徐绍亭登门,沈嫣然放下孩子,笑脸出来迎人,故作无知和无辜,“徐董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徐绍亭没心情跟她打马虎眼,也不惜得多浪费时间,直接摆明了说:“你最好别让我知道宋清歌偷跑有你帮她,她带着我的孩子跑了,要是找不回来,沈嫣然,我也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母子分离,四岁多的小姑娘从幼儿园门口被人贩子拐走可不是什么新鲜事吧。”
阅历摆在着,沈嫣然没表现出任何不妥,听了徐绍亭的话,脸色这才变得有些严肃,“徐董说什么,娇娇妹妹跑了?这跟我怎么可能有关系,徐董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快让人去找吧。”
而徐绍亭也没多说话,今日懒得多费口舌,到家之后,去了婴儿房看了眼呼呼睡着的景曦,他没什么表情,拿出手机,又给宋清歌拨了个电话,电话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关机状态。
宋清歌,够狠。
徐绍亭烦躁地捂着脸,她是真狠,孩子还有几个月就快要出生了,选在这个时候离开。
……
宋清歌在车上坐了一夜,为了夺人耳目,在每个服务区都要偷偷换车,而后上一辆车子驶向不同方向。
车速太快,到夜里两点多,宋清歌还是忍不住的在车里吐了一次。
贺智霖塞了几个面包给她,“多忍忍,你被带回去还能好好活着,我被带回去就没命了,明天早上就能到地方,那是我国西部最繁华的城市,等你的孩子生下来,不用担心任何教育问题和医疗问题。”
宋清歌接着面包,但也没吃,晕车晕的没有丝毫胃口,肚子里的小东西貌似也不喜欢这样的环境,挑剔得很,胎动得很频繁,闹得宋清歌这个点了也睡不着。
七点多钟,在服务区换车,贺智霖在服务区给她打包了一份早餐,“你先吃吧,还有两个小时就到目的地了,我带你先去乡下躲一段时间,之后去给康商澜寄你的身份证。”
宋清歌点头称谢。
八点多,康商澜给贺智霖打了个电话,贺智霖让宋清歌接的,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喂,商澜,我们还没到呢,不过也快了,车子已经下高速进县道了。”
康商澜关注的重点倒是她的身体,“你身体怎么样?声音怎么虚成这样?要不要紧,要不让他们先送你去趟医院?”
宋清歌闭着眼睛,调整了一下状态,“我没事,但我可能需要个药,孕妇孕期注射的肝素,我每天都要注射,一日两次。”
“行,我来安排。”
电话挂断,宋清歌把手机还给贺智霖。
贺智霖试探性地问:“听说他是你青梅竹马的前未婚夫,我看他对你余情未了?”
第194章 收到传票
宋清歌淡淡笑了笑,“他结婚了,我也结婚了,不管是什么感情,只能解释为友谊。”
贺智霖一眼看穿,“你这个人,很矛盾,总是在拒绝和逃避。”
宋清歌也不愿意在解释,一夜未眠,很累,现在迫切地想有个平稳的地方休息。
车子下县道后,是一段不太平稳的泥泞土路,车子来回地晃荡,宋清歌被颠得快要吐血,尽量抱着自己的肚子不受伤害。
贺智霖也尽量扶着她,“忍忍,还有几十分钟就到了,你先把身份证给我,到时我去处理后续的事情,你先休息。”
宋清歌摸索着大衣口袋,从里面掏出身份证来给贺智霖。
贺智霖看了一眼照片,收到口袋里。
日期还很新,办了没多久。
……
与此同时,江城。
一大早的,段宥岳棋维赵桐三个人一起过来。
其余两个不敢说话,都推了段宥先上去探探口风。
岳棋维还年轻,阅历不够,段宥也有意照顾着,他给徐绍亭发了个消息后,去书房找人,汇报工作进度。
段宥看他垮着脸,自己也是保持严肃,井井有条地汇报,“沈嫣然没有和贺家接触过,没法证实她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康商澜也没有明面上跟贺智霖接触过,最近的行踪也很干净,唐晏陵中秋以后就不在国内,而且太太的手机监控到的信息也并没有跟唐晏陵有过联系,这一切就像是凭空发生的一样。”
“越没有线索就越不简单,我了解宋清歌,她不会这么轻易地去信任贺智霖,中间肯定有人牵线搭桥。”
段宥试探地问:“先生,法医和刑侦办案上有一个忌讳,叫禁止先入为主,会干扰后续调查的思绪。”
徐绍亭:“你想说什么?”
“先生和太太出门之前,太太有跟先生要求过去哪个商场吗?”
“没有。”
“我让人排查过宁湖到商业街的监控,并没有人跟踪过车辆,就算太太跟沈小姐商量过,沈嫣然也不可能准确知道太太去哪个商场,去商场后去哪个洗手间,所以我推测,太太可能有别的电子设备对外沟通,先生有没有注意到太太有别的手机智能手表之类的?”
“别的电子设备?”
徐绍亭去卧室各个角落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
他有些泄气,跟段宥说:“去调个电子设备扫描仪来,卧室,书房,婴儿房,全都检查一遍,恢复了设备里的通话内容就知道谁带他走的。”
段宥迟疑,“先生,我上周就安排好的,今天要去见客户签个合同,是先生安排的筹建徐氏旗下私立幼儿园的事情,那这件事情要推后吗?”
“不用,这件事你照常去办,这边的事情我让小岳处理。”
徐绍亭照常去公司,这一整天,在外人面前像没事人一样。
是他被愤怒冲昏头脑了,宋清歌确实事先没跟他提出过去哪个商场,五号的日期也是他定的,而具体时间和地点,宋清歌肯定不可能和沈嫣然商量得那么清楚。
奇怪的是,这日中午,岳棋维来汇报进度,他拿着扫描仪在卧室书房婴儿房和客卧都扫描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电子设备。
线索又没了。
徐绍亭了解贺家人的做事风格,一般不会留什么蛛丝马迹,是而寻找宋清歌这方面陷入了僵局,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任何东西浮出水面。
半个月之后,徐氏集团大楼的前台,收到的一封快递打破了僵局。
秘书部的吴茵帮徐绍亭送上去快递,拆开之后,是诉讼传票。
徐绍亭过目了一遍,被传唤人,徐绍亭,案由,针对20xx年宋清歌故意伤害罪一案提起申诉。
被传唤事由,事前无同谋罪的共同犯罪。
宋清歌想翻案?
不止。
法院既然将传票送到了他手里,宋清歌不知是想翻案,还是想把他一起送进去。
徐绍亭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宋清歌非要办身份证。
他立马给何英打电话,让何英打开书房的保险柜,确实少了宋清歌的身份证。
保险柜的密码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或许宋清歌是试出来的,他防备许多人,唯独没防备宋清歌。
徐绍亭心下已经了然,宋清歌在很久之前就在谋划这盘局了,
上次宋清歌用手机搜,离婚是否需要离婚证时,就已经有这个念头了。
或许还会更早。
没多久,徐绍亭又接到了电话,是法院的工作人员来跟他说明传票的情况,让他准时到达传唤地点。
徐绍亭叫了岳棋维来,去查宋清歌是否还在江城,这传票是怎么回事,三日后他要去法院确认这件事情,应该不日就要开庭。
岳棋维说明白。
徐绍亭似乎又想到什么,问:“贺智峰死了没有?”
“还没呢,但云北那边的人说,这几日做不了手术的话,以后再做也没用了,只能等死。”
“去放出消息,告诉贺家,贺智霖把宋清歌带走了,会有人比我更想知道宋清歌的位置。”
“先生,您不怕这样会伤了太太吗?她还有孕。”
“先找到她再说,你今日怎么也多嘴多舌的了,快去办!”
岳棋维没敢再言语,出门落实老板安排的任务。
……
十月下旬,宋清歌在小县城里安排了次产检,做彩超的医生很仔细地帮她数了小孩子的手指头,没有畸形,就是胎儿有些小,发育不良,要宋清歌多补一些营养,还有胎盘前置的情况没有改善,二十八周以前胎盘长不上去的话就没办法,只能卧床静养,安排剖腹产的方案。
没什么大毛病,宋清歌也心安了不少,准备安安静静待产,诉讼的事情都是康商澜和律师在代理。
一审开庭前,徐氏的金牌律师私下约了原告的律师,说了徐绍亭的请求,想私下见见宋清歌。
原告方律师也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直言说不行。
气氛有些僵硬,徐氏的律师又推出去了一张银行卡,“何必呢,这是江城,你们起诉的是徐氏集团的董事长,你也明知你们不会胜诉,你还年轻,何必断送了自己的前途呢?”
第195章 我喜欢的人是宋清歌
年轻律师并没有屈服于金钱和权势之下,有些蔑视的眼神看着徐氏的律师,“庭审前贿赂原告律师,徐先生的脸不要了吗?”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初出茅庐,刚毕业的小年轻胸怀大志,我理解,可人嘛,总是要懂得知难而退,何必为了别人事情毁了自己的前途,你说对不对?”
“学律师的初衷是为了什么?”
徐氏的律师收回那张银行卡,起身,把椅子推回桌子下,告诉年轻律师答案,“为了生存。”
徐绍亭从屏风后面出来,边往外走边说:“告诉宋清歌,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否则谁都别想好看,康商澜做的事情如果让童家知道,结果是什么,孰轻孰重让她自己掂量。”
门被徐绍亭大力地甩过去。
徐氏的律师手指弯曲敲了敲桌子,“记得把话好好传达给徐太太,否则别说你的前途,或许你上大学的弟弟以及医院工作的女朋友,前途都会受到影响,从农村考出来都不容易,你说呢?事成之后,你可以来徐氏律师工作室报道。”
晚十点,徐绍亭的手机收到一个陌生来电。
宋清歌的声音轻飘飘的,“是我。”
徐绍亭沉默了会儿,而后轻蔑地呵了一声,“这么怕被人威胁还敢跑?你信不信,我能让贺家活剖了你。”
“那是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选择,我知道你会用不同的手段逼我就范,但是绍亭,我跟你过不下去了,这就是我的态度。”
“这就是你的态度?你能保证我这辈子都找不到你?你以为一张法院传票就能绊倒我?快三十岁的人了,你怎么还这么天真?”
“我相信法律会还我一个公道,我相信老天开眼,善恶都有报,明天就是一审开庭了,徐绍亭,我们拭目以待吧。”
“那你等着吧宋清歌,你看看江城到底是你所谓的老天说了算,还是我徐绍亭说了算。”
宋清歌摸了摸肚子,安抚肚子里不乖的小东西有些厉害的胎动。
她知道一切都没有胜算,她的困兽犹斗在徐绍亭面前都是笑话,可对于宋清歌来说,唯有这条路才是活路,能让她有意志活下去的路。
小半天,宋清歌才说:“你随便拿谁来威胁我,我都不在乎,大不了就是我和我的孩子一起在黄泉路上作伴罢了,我要休息了,我先挂了。”
说实话,这通电话打完之后,宋清歌依旧是心平气和的。
宋清歌坐在沙发上,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
已经十一月,进了冬季了,鲤阳并没有很冷,还有两个多月,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
“关于郑毅被故意伤害一案,对于20xx年的判决宋清歌故意伤害罪申诉案一审开庭,请原告代表发言。”
康商澜调整了一下话筒的位置,开始念手里的稿子。
整个过程的叙述有理有据,证据呈堂,被害人郑毅和姜雨彤的助理作为证人发言。
单凭证据来看,准备是充分的,而徐绍亭坐在位子上,面色如常。
徐氏的律师也不是吃素的,抛出的每个质疑都堵在问题的关键位置上,让人无法辩解。
最终一审判决结果出来,审判长认为证据不足,请原告继续准备证据,二审开庭时呈堂。
庭审结束后,童姝姝的父亲童渊,以及童姝姝的大哥童烨将康商澜堵在了法院门口。
徐绍亭同他们擦肩而过,什么话都没说。
上车后,岳棋维跟他汇报:“先生,昨天给您来电的那个号码,技术部还没有破译,那个电话是空号,暂时还不能定位来电人位置。”
“贺家那边怎么说?”
“贺家说贺智霖是单独行动,他们现在也联系不到贺智霖,但是云北那边有件事,好像是贺智霖的人把原先的冀夫人迎蓝黛接走了,离开的方式跟接走太太的手段一模一样,套牌车在服务区不停地换车,车流量和方向太大,没法准确定位。”
“迎蓝黛去照顾宋清歌了?”
“应该是,太太没什么亲人长辈了,预产期还剩两个多月,迎夫人应该是帮太太照顾月子。”
徐绍亭没再说话。
童家的人将康商澜带到会馆,没多大会儿,康重山和康窈也过来,康窈主动开口,“童伯伯,让您久等了。”
童渊指了指沙发,“重山,小窈,你们坐。”
康窈拍了拍康商澜的肩膀,“去茶水间烧水,给泡壶茶过来,怎么结婚的人了还这么没眼力见?”
康商澜没动弹,固执地坐在原处。
见他这个态度,童渊的脾气也上来了,哼了声,“重山,我们姝姝和你们康家的婚事,是你康家先来我们童家求得亲,是吧。”
康重山点了点头。
童渊接着说:“两个孩子虽说认识的时间短,但也应该做到彼此尊重,小窈,你来童家提亲时跟我是怎么保证的?可现在,商澜为了一个女人跟徐绍亭对着干,让童家和康家都处于压力之下,重山,这件事我观望许久,你一直坐视不理,姝姝去年小产我们都没说什么,今年商澜还不知道收敛,既然如此,就让两个孩子离婚,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从今以后,商澜跟那个宋家姑娘的事情我们也不再过问。”
“依您所言,那就离婚吧。”童姝姝没什么错,只是康商澜确实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小丫头。
康商澜这句话出口后,康重山立马出声训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混账东西!”
康窈给童姝姝发完消息,让她快些过来,立马抬头,笑脸迎着赔不是,“童伯伯,您别生气,我爸爸能不管商澜的事情吗?商澜确实不听话,这几天给我爸气的高血压,一直在住院,我们这也是刚从医院过来,商澜,过来给你岳父赔个不是,说以后不再管宋清歌的事情了,快点。”
康商澜不上道,不说话,气得康窈照着他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说话,你是没长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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