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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春奈其实这会儿已经看出来了,艾斯似乎和这位卡普中将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匪浅，不过阳太这会儿正在兴头，她不想让他扫兴。
偶尔,她是有些溺爱孩子的。
而且,她也想借此试验一下波塞冬号攻击装置的威力。
因为敌方处在波塞冬号内部,攻击威力过大会伤害到船只，阳太投鼠忌器,没有尽全力，不过这种强度应该也足够对付起码在天火鸡那个程度的对手。
然而这位海军英雄强大得有些超出预料，这样的火力覆盖没能伤到他分毫，反倒让人兴奋起来了。
他丢开了艾斯，一副想大干一场的架势。
青稚愁得眉头拧成了麻花，但阻止的时候却只肯动动嘴皮子，好像是觉得太麻烦。
春日春奈瞥了他一眼。海军大概也对波塞冬号的性能很在意吧。
偶尔展露强大的实力，才能保障平和的生活，依靠他者的名声庇护终究只是空中楼阁。
这是双方的一次试探。
“阳太，加大火力，不用在意别的。”
在炮.火中央的少年抽空回头对姐姐一笑，“遵命，姐姐大人！”
波塞冬号目前为数不多的居民被清晨的炮.火声吵醒，然后被仿生机器人闪闪和罗一起引导着往下层避难，大约二十分钟后，上方的炮.火逐渐停息。
“这是结束了吗？”
“……好可怕。”
加大火力的阳太终于破了卡普中将的防，与此同时，原本锃光瓦亮的甲板也因此变得破破烂烂，几乎找不到完好的落脚地。
艾斯气得火冒三丈，对着哈哈大笑的卡普破口大骂：“你这个臭老头把春奈的船弄成什么样了，给我想办法修好啊！”
卡普瞬间变脸，狰狞着捶他：“你小子都做了海贼还在对爷爷说什么呢！”
爷爷？
居然是艾斯的爷爷！
等等，艾斯的父亲不是……
春日春奈瞪大了眼睛。
不妙，好像发现了很不得了的事。
青稚看到她震撼、惊讶、纠结拧成一团直至恍惚的表情，也有些担忧。
不会是卡普先生做得太过分，她伤心了吧？
确实……对曾经一无所有的女孩子，这艘船应该是她的心血，现在被毁成这样，起码要花几个月修理。
不妙，看上去好像要哭了啊。
“那个……”青稚为难地斟酌着措辞。
春日春奈：“噗……太好笑了。”
青稚：“……？”
一句抱歉哽在喉头。
春日春奈选出定序王子的卡片，再度发动逆转时间的能力。
破碎的木屑重组为木板，崩掉的螺丝从大海深处回航，惊起的飞鸟落回桅杆……短短几秒过后，甲板恢复原样，看不出丝毫被炮.火毁灭过的痕迹。
第一次看见这一幕的海军们惊呆了。
“……这是什么果实能力？”有人喃喃道。
青稚也忍不住感慨：“每次见你，你好像都会冒出一些新的能力。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看过对春日春奈，或者说西维娅的调查卷宗。
她的前半生乏善可陈，除了苦难，几乎找不到一丝甜味的调剂。有那些经历，她长成什么样子都不会让人惊讶，哪怕就此对命运低头也不会有人怪她。
所以她能长成如今的样子才更叫人觉得匪夷所思。
“嗯？我？”青稚的问题实在莫名其妙，春日春奈疑惑地歪了下脑袋，“以前是通缉犯，不过从今天开始，就是平民了！”
她晃了晃?里的契约书。
那边的卡普停止教训艾斯的爱的铁拳，对着她中气十足地喊道：“既然你的通缉令撤销了，就来当海军吧！老夫会亲自教导你的！”
春日春奈张嘴准备拒绝。
“老夫的孙媳妇——！”
沉默了一瞬。
艾斯红着脸暴跳如雷：“你这个臭老头胡说什么呢！”
啊，艾斯还是这么可爱。
春日春奈忍不住逗他，故作伤心欲绝状：“艾斯原来不愿意和我结婚吗？好吧，青稚先生，果然还是我们……”
姗姗来迟的罗把她从青稚身边拽回来，截断了她的胡说八道。
“姐姐，别玩了。”
青稚差点被这一连串过山车一样的转折闪到腰，他最后看了眼新冒出来的戴着古怪毛绒帽子的瘦削青年。
……他叫春奈小姐什么？
也一把年纪了装年轻人是看不起谁啊！
……
普通的船只要返回乐园仍然需要镀膜下沉，不过波塞冬号可以自行切换潜水模式，也就省去了镀膜的时间。
波塞冬号在鱼人岛停留了两天，走的时候拐跑了十几个漂亮的人鱼小姐。波塞冬号因此成功拥有了第一个海面上的人鱼咖啡厅。
鱼人岛位于海面万米之下，由于种族歧视，再加上人鱼贩卖的猖獗，鱼人岛里的鱼人、人鱼大都很排斥人类，不愿也不敢来到海面上。不过波塞冬号向她们展示了自己的实力，再加上白胡子是鱼人岛的庇护者，有白胡子作保，春日春奈的人鱼拐跑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
沉溺在香香软软的人鱼世界的春日春奈忍不住发出“世界??最棒的就是人鱼！”这样的呐喊。
“春奈姐姐如果是国王的话，一定是昏君。”对此，童言无忌的拉米评价道。
春日春奈凭着顽强的意志将脑袋从人鱼姐姐的胸口拿开，义正词严道：“不，你听我狡辩——”
舒适的生活很容易消磨人的意志。阳光下的甲板上摆了一排太阳伞——这是很有商业头脑的烧烤店老板最近开展的新业务。
最初的客人主要是那些渴求阳光的人鱼们，然后迅速发展到全员化。
毕竟阳光……真的很容易让人变得懒洋洋。
船头上，外出的艾斯轻飘飘地落在了船舷上。
他刚刚把试图寻衅滋事的海贼客人扔到海里。
“真奇怪，怎么一路过来都没有发现蒂奇的踪影？”他从船舷??跳下来，快步跑到春日春奈身边，“春奈，不好了！给你带的冰激凌快化了！”
船上最近没有牛奶库存了，所以艾斯每天都会特意驾驶小船去最近的岛上帮春日春奈带冰激凌。不过因为他本身温度比一般人更高，冰激凌在他手上很容易化掉。
春日春奈快速从座椅上弹起，就着艾斯的手将快要滴落的白色奶油舔掉。
“好凉快，好好吃！……嗯？艾斯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很热吗？”
艾斯把冰激凌塞到她手里，绷着嘴角，“嗯……嗯，有点热。”
“呵。”旁边的罗不屑地冷哼了声。
春日春奈一只手把散在后背的头发抓住放到胸口，又扇了两下风。她想起艾斯刚刚嘀咕的那句话，提出自己的猜想。
“有没有可能……因为我们的船走得太快了，把蒂奇甩在身后了？”
艾斯：“……”
春日春奈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睛。
艾斯忽然气恼地揪住她的脸颊，“抓人的时候给我认真一些啊！”
“……堆唔起（对不起）。”
因为暂时没有蒂奇的消息，波塞冬号放慢了速度，先把罗送到了他的同伴们身边。春日春奈把心脏海贼团的成员们也都请到了波塞冬号上做客。
在水上乐园玩得忘乎所以的船员们流泪发出感慨：“姐姐大人真是太厉害了！”
春日春奈抱住马上就要分离的贝波猛蹭，“可爱的熊熊，我会想你的呜呜呜。”
“我、我也会想春奈小姐的！”
等看到人鱼咖啡馆的时候，各位男士直接当场跪地。
“姐姐大人，请让我一生都在这里生活吧！”
阳太对他们这种乱叫姐姐的行为很不满，揣起手来笑，“怎么？你们想一生都服侍姐姐吗？我可以成全你们哦。把你们都做成机器人怎么样？”
“哈哈哈阳太弟弟真会开玩笑。”
“我可不喜欢开玩笑哦。”
春日春奈戳戳罗，语气沉重，“快去救你的船员吧！”
波塞冬号在心脏海贼团停靠的岛屿也停留了几天，补给一下库存，顺便搞一搞商业宣传。
这天早上，新闻鸟送来了当天的报纸。艾斯照例买了一份。
前面都是一些无聊的新闻，再往后是一些对海贼新人的报道——
青年的瞳孔瞬间瞪大了。
他拿着报纸跑到春日春奈的房间，兴奋地推门而入——
“春奈，你……呃……”
房间平坦的地板不知为何变成了一汪温泉汤池，艾斯一脚踩空跌进水里，能力者的身体霎时间软成一滩猫。
“咕嘟咕嘟……”
终于反应过来的春奈：“艾、艾斯！”
第80章 激情温泉
春日春奈的房间是被弟弟特别改造过的,天上地下只此一家，上能打网球，下能泡温泉,左能唱k,右能烧烤,总之就是非常完美。
她喜欢在早上洗澡，所以这天清晨突发奇想开启了温泉模式。
泡得浑身软绵绵差点睡着时被一声扑通惊醒。
正要对闯入者痛下杀手,却发现是艾斯。
春日春奈赶忙游过大得像个游泳池一样的温泉汤池，在另一端捞起艾斯，支撑起他的脑袋浮出水面。
被水弄得没力气的艾斯软软地趴在她肩头，“……春奈。”
“你还好吗？”
“没事。”
慢慢缓过来一些的艾斯轻声答道，然后他忽然意识到此刻抱着他的女性身上没有任何衣物。
为了在水中支撑他的重量，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
好软啊。
……也很白。
身体好像要被热化了,艾斯手忙脚乱地用仅存的力气推开她。
“咕嘟咕嘟……”
春日春奈：“？”
完了,这孩子不会泡傻了吧？
她重新捞起艾斯把他往岸边送。
“你真的没事吗？”
身体无力,脸色红得要命,拿手一摸,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吗？”
真稀奇,这群有着超级赛亚人一般身体素质的海贼也会生病？就连她这副原本病怏怏的瘦弱身体都没怎么生过病。
“……没事。”艾斯扶住了温泉边缘稳住身体,沙哑着嗓音别开眼睛。
艾斯偶尔特别像叛逆期的孩子，春日春奈强行把他的身体掰过来，反正在水里他那点力气就和猫似的，“生病可不能讳疾忌医哦。”
艾斯好像生气了,狠狠地闭上眼,语气却像是在委屈地哀求,“别看我……”
春日春奈顺着他的话安抚他，“好好,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
一阵沉默后，艾斯嗫喏?：“你没穿衣服。”
泡温泉当然不会穿衣服了。
他仿佛自暴自弃了，别过脸去，紧闭的睫毛像被雨打的树叶似的颤着，“这个样子我当然会有生理反应啊！”
春日春奈下意识往他身下看去。
……真的。
反应还挺强烈的。
她很久没有出声，艾斯忐忑地睁开眼，看到她目光的方向，“你还看！”
春日春奈也觉得这样不太礼貌，收回目光，她道了声歉，“话说艾斯居然知道什么叫生理反应啊。”
“你在把谁当笨蛋啊！”
艾斯瞪了她一眼，雪白的肌肤一撞进眼里，他又马上慌不择路地挪开。
……不妙啊，这样下去真的会忍不住对她做些过分的事。
“艾斯，我们来做吧。”
“……”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春日春奈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她抓着艾斯的领口将他往下扯，然后拥着肩膀吻了上去，堵住了艾斯余下的话语。
她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唯一的实操还是在梦境中。
不过她学习能力很强，回忆着那时候的步骤，她尝试着加深这个吻。
黑发青年的发丝湿透了，那双黑色的眼睛像薄雾一般润泽。他喘着气，试图推开她的手没有力气，又转而抚摸上了她的背脊，顺着脊椎下滑，落在腰上。
温泉水蒸腾着热气。
艾斯逐渐转守为攻，呼吸越来越不畅快。春日春奈的手指也落在他身上，温泉水从指缝间滑过，他裤子的衣料有点硬。
春日春奈担心着他会不会被磨得不舒服。
这个过于漫长的吻结束时，艾斯好像突然找回了力气，他将春日春奈推开些许，眼疾手快地把自己湿透了的短袖裹在她身体上。
这才敢把目光落上去。
春日春奈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一步艾斯还会停下，虽然在这种时候提这个有点奇怪，不过如果是梦境里的香克斯，这会儿她可能身体都已经软了。
有问题她就直说，“为什么停下？”
艾斯勉强平稳下呼吸，声音依然沙哑得可怕，“这种事要互相喜欢的人才能做吧？春奈，你喜欢我吗？”
“嗯，我当然喜欢艾斯。确凿无疑。”
“那么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哪怕春日春奈会开玩笑抱怨他不肯和她结婚，但实际上在两人之间的关系中不肯上前的是她。她可以说一万句喜欢他，也愿意为他做许多许多事，却不肯真的承诺会和他在一起，“是春奈说我是值得被爱的，那么说出这句话的你，为什么不肯爱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好。
春日春奈不知道要怎么说明这件事。
“艾斯，我是个有病的人。这句话不是在骂我自己，只是在实话实说。我知道自己有着严重的心理疾病，这种病让我很难建立新的亲密关系。”这是在进入伟大航路模拟器之后，春日春奈自学心理学书籍后得出的结论。
“只是发生关系的话，几次都无所谓。如果要建立固定的亲密关系，将彼此的后半生都压在天平上，我就会贪心，非常贪心。”
“我会要求你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绝对不会抛弃我。比我活得更久，不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放弃生命或者放弃我，珍惜你自己如同珍惜我……艾斯你做得到吗？”
春日春奈自己答了下去。
“你做不到。艾斯，你一直都在怀疑自己生命的意义，包括这次追击黑胡子，你也抱着就算死都要为了白胡子海贼团审判他的决心。在你心里，白胡子海贼团比你自己的性命更重要，我或许也比你的性命重要，但你却不肯为了我而有所犹豫……”
“有的……”
春日春奈的嗓音忽然断掉，她愣愣地看着艾斯。
黑发青年的身体比温泉水更烫，他的生理反应还没有完全平息，可目光却清澈见底，诚实地倒映着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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