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业有专攻,还是老娘去吧!”
说罢,也不理会佛奴,扭着臀儿,千娇百媚的走到包厢跟前。
门口,四个男人拦住她。
他们王至州带来的侍卫。
王家嫡出公子,一脚迈,八脚抬,就算狎妓,都有人保护,禁止所有危险,靠近他们的公子爷。
佛奴避开他们的视线,隐身与花树后,无声观察着。
鲁屈儿媚笑,香肩轻撞侍卫首领,娇声娇气的道:“奴奴是来送酒的,侍卫大爷通融一番呀!”
侍卫打开酒壶,掏出银针探了探,没发现问题,对她挥挥手。
鲁屈儿扭腰摆跨,走进包厢。
许久,许久……
最少要有半个时辰,鲁屈儿带着杨柳儿和碧春儿走出来,仰头跟侍卫们说了句什么。
鲁屈儿把两个妓子打发了。
随后,眼波微转,莲步行至佛奴身前,“行了,两壶‘四掺儿’的烈酒灌进去,别说是活人了,就是野牛都得躺下。”
“那两个现在已经不醒人世了。”
“你想做什么,抓紧时间了,按我的经验,两个时辰内,你就是找人把他们当小倌儿使了,他们都不会察觉的。”
“不过,做的利落点,别连累我们‘春风一渡’。”
“屈儿,你放心,我明白的。”佛奴脸庞浮抹出喜意,没多说什么,她转身就走。
鲁屈儿看着她的背影,“没良心的活杂种,老娘冒着风险,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连句‘谢谢’都不说!”
“真是白帮你了。”
她翻着白眼儿哼了声,随后,娇媚眸儿又睨向包厢,小声‘啐’道:“王至州,狗杂碎,打骂我院儿里的小娘子们!”
“狗胆包天!”
“这回好了吧,栽到老娘手里了吧!”
“呸,任你奸滑似鬼,也得喝老娘的洗脚水。”
鲁屈儿得意的抬着下巴,妖妖娆娆的扭身子走了。
——
春风一渡,后院。
时至正午,热闹一晚上的花馆里,大多数的红姑娘们依然睡着,院内一片寂静,粉嫩嫩的佛奴,像个棺材板似的,‘笔直’走出来。
屋檐下,乔瑛看着她,剑眉拧成一团。
她深深叹气。
错了啊!
她不该让佛奴来当这个‘间人’,七尺多高的硬竹竿子,左看右看,都不像个‘红姑’。
也真是她没什么青楼楚馆的熟人,否则,她怎么都不会用这种‘大破绽’的。
太容易让人发现了。
“怎么样?”乔瑛小声,叹息着问,“办妥了吗?”
“妥了!”佛奴闷闷的回,“王至州和乔璋醉死过去了!”
“啊?”乔瑛鹰眸瞪圆,不敢置信,“你做的?”
可以啊!佛奴。
没想到,你有这个本事。
乔瑛眼神新奇。
“是屈儿帮我做的!”佛奴干巴巴的回,见乔瑛表情噎住,她还好心解释,“屈儿是我以前的姐妹。”
“她现在是‘春风一渡’的鸨母。”
“她全靠自己!”
“很厉害的!”
佛奴挺起胸膛。
乔瑛从她的神态和语气,居然能看出骄傲来,“哦,那,那替我谢谢你朋友。”
“好。”
佛奴嘴角扯出个僵硬的笑。
颇为‘与有荣焉’。
乔瑛摸了摸鼻子,好脾气的笑笑,嘱咐一句,“那行了,你在这儿把守,帮我看着些人,若有人靠近,记得响铃通知我。”
“属下遵命。”佛奴正色领命。
像个木头桩子般,耸立屋檐下。
乔瑛很是头疼的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叹气上前,伸手勾住小楼的木窗栊,扒着窗户,踱步凌腰跃身上了二楼。
她来到乔璋和王至州的包厢外面。
第105章 酒后乱性了
凌空悬在阁楼窗檐外,乔瑛抠开窗纸,鹰眸向内看。
乔璋和王至州趴在一堆女子衣服里,醉得不省人事。
“嘿、女儿红、烧刀子、洋蜡酒、梨花白……四掺儿的烈酒是厉害啊,两壶就把他们放倒了!”乔瑛喃喃自语,撬开窗户,翻身进去。
她凑到他们耳边,小声道:“喂?乔璋,王至州,起来了,官府来扫黄啦!”
“你们醒醒!”
王至州和乔璋动都不动,跟死了一样。
乔瑛见状,弯起眉眼,从怀里掏出个小瓷器,拧开盖子,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挑起一指甲盖药粉,放进酒杯里搅和搅和,捏着两人的嘴,一点都不落的,给他们灌了进去。
随后,她动起内力,抵住王至州的后背,帮他彻底化开药力。
又暗自,嘿嘿,稍微动了一点点手脚。
这也是她必须亲自到场,亲自下药的原因。
鲁屈儿她们,可没有这样深厚的内力。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乔瑛将一切做的妥协,她脸色浮出疲惫的苍白,鹰眸却亮的吓人,居高俯视了王至州和乔璋两眼。
“呐,我亲爱的弟弟和姐夫,你们……”
“好好享受吧。”
她冷笑说着,如来时般,悄无声息原路从窗户翻出去。
临行前,她听见了乔璋和王至州激烈的粗喘。
回头一望。
两人已经爬起一起,开始互相撕扯衣服了,且,因为她做的那点手脚,王至州手软脚软,浑身无力。
很快被乔璋压到身上。
剧烈的喘息声和肉搏声在包厢里回荡着。
乔瑛剑眉轻挑,翻身落地,扬长而去。
——
‘春风一渡’。
乔瑛灌完药的一个时辰之后。
包厢门前,四个侍卫面面相觑。
“头儿,要不进去看看?这,这么长时间了,两位公子,他们,他们……”
王家侍卫嘛,身上都带着些功夫,乔瑛轻功非凡,来去无声,他们当然不晓得,然而……王至州和乔璋两人‘激烈斗争’时,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喊的震天响啊!
他们又不聋,当然能听见,只是,自家公子爷风流成性,从来男女不忌,乔家公子相貌秀美,两人相约花楼,稍微勾勾缠缠的。
侍卫们不奇怪。
虽然挺好奇,都到青楼了,为什么两个男人要搞到一块?不是白花银子了,不过,人家是主子,他们是下人,不该问的别问。
这是他们做事的准则。
只是眼下,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啊啊!那两个公子‘纠缠’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按他们对自家公子的理解,一个时辰,都够他‘完事’七,八轮了!
怎么还在继续?
“你们在酒里下助性药了?”
侍卫首领揪过鲁屈儿,虎着脸喝斥。
鲁屈儿眼珠乱转,声声叫屈,“我的侍卫哥哥,至州少爷是什么身份?奴奴怎敢给他用伤身的东西?难道嫌命太长了!”
“他们就是喝醉了,尽兴了,嫌奴奴们碍眼,把奴奴都赶走了!”
“那里面是什么情况?”侍卫首领皱眉。
鲁屈儿媚眼如丝,痴痴捂唇娇笑,“奴奴的好哥哥哟,这男……嗯,男男之间的事儿,您一个大老爷们,能不晓得吗?”
“无非就是水路走腻了,想走旱道尝个新鲜呗!”
“至州公子是个会玩的,官宦家的公子哥儿,肯定比楼子里养出来的嫩生~”
“够了!”侍卫首领厉声,瞪圆眼睛斥道:“你个妓子,少胡说八道,把嘴给老子闭严了,今日之事,你敢泄露出去!”
“老子带人砸了你的鸡窝。”
“哎哟,真凶!”鲁屈儿哼声,妖妖娆娆的甩帕子,没好气的离开。
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侍卫们。
许久。
许久!
“怎么办?”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侍卫首领犹豫再三,“在,在等等吧。”
听这个动静儿,公子正在兴头儿上呢,拦了他,自己等人讨不到好处,得迎头挨通臭骂。
“那行吧!”
剩下侍卫默默点头。
他们忐忑不安着又等了半个多时辰,里面那‘震天撼地’的声音停止,传来微微的鼾声。
侍卫们提着心放下,开始正常守护。
就这般,包厢里的王至州和乔璋睡了约莫两个来时辰,醉劲和药性都散了。
他们清醒过来。
屁股疼!
王至州没睁开眼睛呢,浑身上下,向他发出了这样的‘信号’。
屁股很疼。
巨疼!
特别疼!
疼得他眼前冒金星,脑子‘嗡嗡’直响,他强忍着想骂娘的冲动,艰难撑起身体,随后,感觉屁股后面,滑出了点东西!
王至州脸色一黑,转头去看。
“哎啊,怎么莫名其妙,睡得好累啊!”乔璋嘟囔着,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爬起来。
一丝不挂。
他在垂头看看自己。
坦坦荡荡。
两人身上都有些暧昩的痕迹,乔璋身子乏,他屁股疼,发生了什么事?不是一目了然!
酒后乱性了啊!
他还是被乱的那个!
“我操,乔璋,你这个王八羔子,胆大包天啊,你敢对我下手?”
王至州面黑如炭,抬腿要去踹人,结果扯到了伤处。
“哎啊啊啊啊!”
他疼的叫唤。
乔璋猛然回过神来,脑海里模模糊糊回忆起刚刚,两人纠缠的情景。
“呕!”
他呕了。
和男女不忌的王至州不同,乔璋是个正统读书人,‘断袖之恋’在他看来恶心脏污,有违天伦。
倒反逆常。
结果他还,还……
“哇!”乔璋将刚刚喝下的酒,吃下的菜,全都吐给王至州。
喷了人家一脖子啊。
包厢里散发出了酸腐的臭味,宿醉的王至州没忍住,也开始反胃。
两人对喷。
门外,侍卫发现不对,小心翼翼的叩门,“公子,您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属下进来了!”
“等等!”
王至州喘息着,脸色发绿,他勉强把衣服披上,狠狠瞪视乔璋一眼,“乔老二,你敢‘乱性’老子!”
“我饶不了你,你等着!”
太过气愤,连要儿子的事儿都忘了,王至州放完狠话,艰难起身,甩门而去。
这时……
一封写了‘动手’两个字的信,已经送到了乔莹的手上。
第106章 感觉越来越不好了,疼~~
兰因院。
乔莹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眸光复杂凝重。
片刻……
“唉~”
她幽幽一叹,直接把信递到烛台前,纸张触火,‘呼’的燃烧起来,很快,信件成了细灰。
“大少爷回来了吗?”
乔莹轻声问。
“禀少奶奶,少爷刚回来,眼下正在书房呢。”丫鬟盛桃禀告。
“哦,那你去请少爷过来一趟,说我有要请跟他商量!”乔莹垂眸,思量片刻,“是很重要的事,让他一定得过来。”
“奴婢遵命。”盛桃领命,屈身转身。
乔莹看着她的背影,狠狠咬了咬唇,转身进得内寝,从枕下翻出个小瓷瓶。
她打开,里面是香气满满的膏药。
效果嘛!
内服活血化瘀,对治疗血滞有奇效。
乔莹用小银勺挖了勺膏药,放进茶壶里搅合。
药膏很快融化了。
嗅着扑鼻的香气,乔莹眼神里泄出一丝忐忑,她是被司马惠教育出来的,最标准的‘世家女’,不会耽于情情爱爱,做事也算果断,但……
谋杀亲夫。
的确有点过了。
很难不害怕。
乔莹强行调整着呼吸,刚刚把情绪压下去,那边,盛桃带着王至州来了。
王至州脸色很白。
行走姿势也有些别扭,一瘸一拐的。
乔莹心里明白,他是怎么回事,眼里浮出丝厌恶,面上未动声色。
“乔氏,你找我干什么?”王至州上前,双手拄在桌面上,都没坐下,满脸不耐烦。
乔莹眸光微闪,替他倒了杯茶,垂头小声,“母亲下月要过五十大寿了,妾身想跟您商量商量,要如何给她老人家庆祝?”
“你是当家少奶奶,自然你来办,跟我商量?商量的着吗?”王至州瞪着眼睛,没好气地斥,“我什么都干了!要你干什么?”
“我娶个妻子,一不能替我生子,二不能替理家,三不能孝顺父母,简直就是,就是……”
“乔莹,你是个废物啊!”
他大声骂着。
把从乔璋那里受来的气,全都撒到乔莹身上。
这是姐弟俩嘛。
骂她跟骂乔璋一样。
“相公,呜呜呜~”乔莹像是被骂懵了,以帕掩面,轻声抽泣。
“哼!”王至州冷笑,喘着粗气,端着茶杯灌完,咂了咂嘴,满口生香。
干脆又倒了一杯。
仰脖儿全灌了。
“嘤嘤嘤~”
乔莹从指缝里看到这一幕,心脏蓦然提到嗓子眼儿。
唇角却不受控制的勾了起来。
——
王府。
乔瑛的西域奇药、内功加持,外加乔莹的小活血膏……
几番夹击之下。
王至州感觉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了。
他裂的那个部位,咳咳,血流不止,哪怕上完药,当时好了,次日坐马桶之时,就能撑开。
反反复复。
就很痛苦。
连从乔莹那里拿的‘红枣茶’都不香了。
王至州感觉很难熬。
乔璋……
屁事没有。
作为断袖里,占据‘主动权’的那方,他除了有点破皮,心里犯呕之外,半点损伤都没有,而且,这种‘风流事’!
好说不好听。
乔璋断定,王至州不会说出去。
酒醉乱性嘛。
风流事,风流了,闹开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乔璋压住‘睡了姐夫’的恶心情绪,决定给王至州点时间,让他缓一缓,随后,再去谈娇娘之事。
“唉,喝酒误事啊,不止莫名失去清白,连正事儿都没说清楚,也不知道王至州愿不愿意答应我的条件……”独坐书房,乔璋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心中晒然,“应该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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