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秘书那边很快就显示了“对方正在输入……”
但是输入了很久,谢棠都没能等到回答。
孙秘书能说什么呢?
在那边忙得几乎脚打后脑勺的孙秘书看见这几条消息的时候那心情简直了……
他老板整个上午,那一副严肃得公司都快要倒闭的表情,原来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公司快要倒闭了,是吧?
他下午离开公司,其实也并不是去做一些力挽狂澜的事情,来拯救岌岌可危的公司,是吧?
打工人孙秘书坐在那里吸了好几口气,觉得自己好像是那焦急的为了一口肉狂奔在大马路上、却无缘无故被人踢了一脚的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面无表情苦逼兮兮的回道:秦总今天的日程表排得很满。
最后,在老板娘的再三强调下,他还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跟老板说。
放下手机后,孙秘书仰天瘫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成了这对儿夫妻奇奇怪怪play中的一部分。
那感觉,真的,简直了……
谢棠看过消息过后,迟疑的关上了手机。
因为刚才过于专注,她连彩蛋都错过了。
倒是秦宴,也被电影的剧情给吸引了,专心的看完了彩蛋。
一直到彩蛋结束,他才转过头看谢棠,谢棠手中的爆米花桶已经空了。
谢棠也转头看他。
秦宴站起身,道:“走?”
“嗯。”
谢棠慢慢吞吞的站起来,走在秦宴的后面。
秦宴拿过她手里的爆米花桶,途径外面的垃圾桶时将其扔了进去。
谢棠就两只手捧着手机,这才点开韩梦芝的聊天界面。
韩梦芝最近工作忙,还没能腾出时间去看这部电影,见谢棠晒票根,就叫她一会儿给个反馈。
可是谢棠点开聊天框,却不是来反馈的。
【谢棠】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
【谢棠】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谢棠】秦宴他……
【谢棠】他喜欢我。
第44章 勾引
秦宴走出好几步, 才察觉谢棠并没跟上来,他转过头去,就见对方很认真的盯着手机。
于是秦宴也停下了脚步, 看着她。
谢棠打完字, 再去看秦宴,不知怎么的,心中开始蔓延某种奇怪的东西,酸酸软软,挤着她的心房,让她自己都分辨不清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
她与秦宴并肩走着,吃饭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看完电影出来,坐上回家的车, 就已经是深夜。
谢棠踢掉了自己脚上的鞋子,冲回房间,舒舒服服的躺进了大浴缸, 一直到这个时候, 韩梦芝才给她打来语音电话。
谢棠将胳膊从浴缸里面拿出来,带起一阵哗啦的水声, 她点击放在一旁的手机, 手机被接通,对面响起了上楼的声音、钥匙哗啦啦的响声和开锁的声音, 韩梦芝骂骂咧咧的说:
“这个点才回家已经够累的了, 电梯居然还坏了, 到底有没有搞错啊, 我一定会投诉他的……”
谢棠安安静静的听韩梦芝骂完, 听到对面换鞋的声音、OO@@换衣服的声音, 一直等到对方倒在沙发里,这才说:“你最近在哪里忙,我看见你晒的机票了,你怎么要跑南省去了?”
韩梦芝收声一秒,然后嘿嘿的笑:“当然是拍戏呀,这次是个女二号呢,牛吧。”
谢棠惊讶:“真的?可以啊。”
韩梦芝得意的哼哼,只说还需要面试,没签合同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因为事情没成,所以她不敢吹牛,就转而说起了谢棠的事情,她道:“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啊,怎么回事儿啊?”
谢棠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然后收敛了一些,然后懒洋洋的趴在旁边,细嫩的手指一边用水在雪白的浴缸边沿画着圈圈,一边说:“真次是真的……”
韩梦芝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棠不解:“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韩梦芝说:“秦总喜不喜欢你那么重要吗,喜欢你的人还少吗,可你当回事儿了吗,你这次为什么这么较真?”
谢棠:“……”
谢棠张了张嘴,半晌差点爆粗口。
她张了好几次嘴,最后都没能说出话来,最后只能呵呵笑着说,“你是在夸我,是的吧?”
韩梦芝笑:“是在夸你呢,但是你不要转移话题。”
谢棠再次沉默。
过了半分钟,她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想弄清楚。”
韩梦芝说:“弄清楚了,然后呢,假戏真做?”
她说完,想了想,点点头:“也不是不可以,我觉得秦总人挺靠谱的,起码比我见到过的大多数有钱人都靠谱。”
谢棠:“……那我倒没有想过。”
韩梦芝:“没想过,那你为什么非要弄清楚不可呢?”
谢棠想了想,恼羞成怒,挂掉了电话。
三秒钟之后,韩梦芝给她回复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表情包。
【芝芝】真的想弄清楚其实也不难,你们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去勾引他一下,看看他什么反应。
谢棠举着手机,脸都皱到了一起去,暗骂这是馊主意。
……
十分钟之后,她吹干了自己的头发,披了一件裸粉色浴袍,走向秦宴的房门口。
夜晚的宅邸,灯开得并不亮,温柔的打在人的身上,有种暧昧的味道。
刚刚出浴的她皮肤透着浅浅的粉色,乌发披在肩后,裸粉的睡衣松垮挂在身上,将她整个人衬得像一颗鲜嫩的水蜜桃。
谢棠走近了,这才看见书房的门开着,里面是亮着灯的,而且她还听见了些许动静。
她心中一动,越过了卧室的门,直接走向书房。
主宅里面就只有谢棠与他,这个点,谢棠早就已经睡着了,所以书房的门没关严,也是安静的,秦宴就任它开着。
谢棠站在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打开墙上那嵌入式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
那保险柜里面都是文件,牛皮纸装的,所以柜中那一抹红就显得格外的醒目,谢棠下意识走近了几步,那是一个红丝绒的盒子,依照她的经验来看,里面肯定是昂贵的首饰。
电光火石之间,谢棠脑中几个猜测,却又都被她一一否决。
藏在保险柜里面,应该是很名贵的珠宝,看那盒子的大小,不是手链就是戒指,亦或者是胸针,是拿来收藏的。
可是这说不通,因为相处了这么久,她也算对对方有些了解,秦宴不会收藏珠宝。
那么,是母亲留下的?
这也不对。
谢棠隐约还记得秦家的旧事,秦怀志和他的发妻当初闹得很难看,折腾了很久才以离婚收场,那时她的妈妈也还好好的,在极其模糊的记忆中,她听到过那些太太夫人们聊到那位秦夫人的事情,说她受不了丈夫屡次出轨,所以离开,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或者有的人干脆就说她已经死在了外面。
不管如何,那位夫人也没再回来过,就算是现在,这么久了,她也没见秦宴与他的母亲联系过,谢棠都不太确定,那位秦夫人是否还在人间。
以己度人,她猜着,秦宴失去母亲之后,在秦家吃苦那几年,该是不会感激她的,既然如此,为何要那么珍惜她留下来的东西呢?
反正如果是谢明祥留下来的东西,她是肯定会拿去扎小人儿诅咒他的。
她走进这几步有拖鞋摩擦着地毯的脚步声,秦宴已经听见了。
他回过头来,手中拿着文件,另一只手关上了保险柜的门,然后奇异的问:“还没睡?”
谢棠摇摇头。
她今天确实很累了,但是精神却格外的亢奋,尤其现在心里装着事情,就更睡不着了。
秦宴将手中的牛皮纸袋放在桌子上,这才将实现落在她的身上,只不过看清之后,他手间的动作有瞬间的僵硬。
谢棠的脑子也在转着,没有发现对方那一刹那间的不自然。
她走上前两步,站在秦宴的面前,然后看着他,很认真的说:“是想找你帮个忙。”
秦宴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然后看着她,示意她坐,“什么忙?”
谢棠自诩阅片无数,理论储备丰厚,跟韩梦芝私下里也骚话不断,但到底谈过的恋爱少得可怜,甚至都没与对方接个吻,所以说一千道一万,现在让她勾引别人,她其实也是找不到方向的。
当初与谭子风谈恋爱的时候始终没有亲近过,也没有很特别的原因,她不喜与外人有过多肢体接触,不喜欢别人碰她。
她不会勉强自己,所以那场恋爱谈得没滋没味。
换了秦宴,她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有那种抗拒的感觉。
但她这个人也不是没一点长处,她实践能力很强。
她想了一下,慢慢吞吞的走过去,没坐在秦宴的旁边,而是一屁股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秦宴:“……”
谢棠伸出两条白生生的胳膊,搭在了对方的肩上,丝质睡袍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滑落,露出了雪白的皮肤。
她看着秦宴的眼睛,收紧手臂,凑近了他的脸,慢慢说:“我想让你帮我练习,我明天要拍这个,我不想卡住丢脸。”
随着她的靠近,那股沁人又叫人着迷的玫瑰淡香慢慢在空气中吐蕊绽放,层层爆炸开来,
秦宴白日在心中堆积下来的情绪像是灼热滚烫的火山熔岩,熔岩在尘封已久的黑色山岩下沉默的沸腾,沉默的滚烫,然后终将在一个顶点爆炸出遮盖起天空的尘烟,将一切笼罩在他之下、占有在他之下,将被灼干的地面,全部都抹上亮红色的火焰。
他的深眸中涌动这暗火,背着桌子上的灯光,开始悄悄吞没黑暗的夜色。
谢棠慢慢凑近了他,她一会儿觉得是自己在发烫;一会儿又觉得是秦宴在发烫;一会儿又觉得是这房间中的暖气开得太高了……她的眼睛胡乱的飘着,最终迫使自己看向他的双眼。
被吸入那深色漩涡的一瞬间,仿佛地面都开始不安的颤抖,带着她的身体在摇摆晃动,急促的跳跃。
可不是,她还好端端的坐在他的大腿上,跳跃的只是不肯安分下来的心脏。
秦宴的手慢慢扶上,她的腿根,那低沉的声音中藏着叫人辨不明晰的情绪。
“你想练习什么?”
谢棠的眼睛又开始不停的乱飘,她脑子里面的剧本一字一行的划过,她一点一点凑近他淡色的唇,似乎是真的想要送上自己的一个吻。
就这短短一指的距离,却仿佛挪了一个世纪那样的长,近得她看不见他的眼睛,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绞|缠在一起的呼吸像是撩|人的狡猾热风,喷洒在面庞上,却沿着每一根纤细的神经一直流窜到跃动的心房。
秦宴闭了闭眼,却没有远离,他收紧了手中的力道,将白皙的皮肤摁出了浅红色的印记。
他沉沉的道:“我说,谢棠……”
只是话还没说完,这叫出口的名字主人就像是被什么烫伤了一般,终于敏感的跳了起来,赶在那未说出口的话之前,兔子一样飞快的跑离了这要命的房间。
鞋都没来得及穿。
秦宴:“……”
谢棠跑得飞快,一口气跑回自己的房间,心跳几乎要蹦出胸腔来,她低头去看自己的大腿,娇嫩的皮肤上面还留着浅淡的指印和真实的温度,她喘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让自己重新平复下来,谢棠烦躁的扑到床上,狠狠□□了几下枕头,然后关了灯准备睡觉。
可是关了灯之后,她也不过是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饼罢了,一夜都没能合上眼睛。
第二天,大小姐引以为傲的脸蛋上多了两个黑眼圈.
她起了个大早,自己在镜子前面磨蹭了半天,才勉强把它遮住,这才恹恹的下楼去,下楼就见秦宴已经吃完了早餐。
谢棠慢吞吞的蹭过去,见他将咖啡杯往桌上一放,就看着她。
谢棠被看得发毛,不确定的问:“干什么?”
秦宴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看她:“不打算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么?”
谢棠:“……”
谢棠小声比比:“不打算。”
秦宴又看了她一会儿,直到把她看得发毛,这才站起身来。
“嗯。”
他走了。
谢棠一脸问号的咬着蔬菜沙拉,看着他慢慢走向大门。
谢棠把筷子一放,不淡定了。
嗯是什么意思!!
她正要无能狂怒,就见云姨正好路过。
云姨看了她一眼,然后走过来说:“太太,我今早在楼上擦窗户的时候看见先生是从书房走出来的,他好像一夜都没睡,你要劝劝他,让他注意身体啊。”
云姨不是多话的人,可她在秦家做了不少年了,见过小时候的秦宴是多么不容易。
钱是赚不完的,这人呢,还是得多注意身体才行。
谢棠怔了一下,放下筷子跑到外面,没看见刚洗过的运动衣。
每天雷打不动要起床锻炼的人,今天早晨是从书房出来的,而且根本没有晨练,这人或许是真的在书房待了一晚上。
谢棠捂住自己的胸口,又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了。
因为气色差,所以进组之后被邓世秋逮着一顿骂,好不容易叫化妆师给上了妆,前面两场戏又开始卡,临到中午的时候,谢棠终于调整好了状态,完成了今天一整天的拍摄任务,结束的时候,还被邓世秋拎着教育,邓世秋还跟她说:“一会我去隔壁剧组探班,你去买点水果,一会儿跟我一起过去。”
谢棠一个激灵,应声就走了。
他们现在的拍摄地点是在影视基地,所以周围有很多不同的剧组,她依稀记得隔壁的剧组在拍电影,导演是一个年轻且想象力天马行空的人,是今年风头正盛的新锐导演,也是邓世秋的学生,叫陆钧。
陆钧最近正在拍一部偏向于幻想类题材的电影,背景是现代,走进这里,从原本的宫廷布景走进这里,谢棠感觉自己就像穿越了一样。
陆钧是一个做起事来就六亲不认的主儿,邓世秋过来探班的时候他还在跟自己手下的演员拍一场室内戏。
谢棠很上道儿,她知道邓世秋这是有意教她,因为她自己也很清楚,等到经验老道,可以让她学习的地方有很多,但若说风格偏向,陆钧肯定是更与她相像的,要是可以找到一个这样的前辈学习,对她只有好处。
所以谢棠把吃的往那里一放,仗着有邓世秋带着,屁颠屁颠的跟着跑前跑后,甚至还帮忙打了两次下手。
陆钧是个很倔强的人,因为之前的资方指手画脚,所以他一怒之下跟对方分道扬镳了,现在组里正是缺钱缺人手的时候,谢棠这段时间已经被邓世秋派下来的那堆杂活儿练成了条件反射,下手打得很利索,惹得陆钧都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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