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那个…她脸又烧起来了,真是长这么大,她可以说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奇葩的事?
可自遇到这个疯子,什么三观?什么节操?都碎裂一地。
她只要想到那个画面,想到小疯子病态的脸,亲力亲为给她换姨妈巾的画面,她都觉得自己离疯不远了。
正说着话,忽听到外头传来一声惊叫,而后是刀剑护砍,兵刃撞击擦出地火花声响。
凌楚楚心里陡然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少年护在怀里,耳边听到嗖嗖数声,凛冽的箭气带着无尽的杀意,从她颊边一闪而过。
紧接着无数流箭破窗而入,她身子被谢玧护着,在半空中打了个旋,而后一个反扑,将她摁在桌子底下,才堪堪避开那致命一击。
此时她整个人趴在他胸口,在短短时间里,经历了九死一生,说不后怕,那是不可能的。
她微微喘着气,还没回过神,颊边抚过来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脸。
只听小疯子压低声说:“楚楚,我去外头清理一下,很快回来,你乖乖在这里别乱跑。”
说着念念不舍摸了摸她脸,便摁着她肩膀,将二人距离拉开,凌楚楚惊魂未定下,望着他起身那瞬,看到他眼里掩不去的寒霜,就连周身也俱带着毁天灭地的凉意。
她知晓这个清理,是个什么意思,小疯子要去杀人。
凌楚楚心跳加快,赶忙攥住他袖子,失声唤他:“阿玧你…”
可很快这声“阿玧…”便被破门而入的嘈杂声,给吞没在了嗓子眼里。
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被砍杀在了她眼前,倒在了不远处的血泊之中。
而后是肖彬高大的身影冲进来,他半边脸染了血,手里横着一把带血的大刀,活像是地狱里的修罗。
“殿下…”肖彬喘着气:“是三皇子的人,此地不宜久留,殿下行踪已暴露,还请殿下您赶紧离开?”
说话间,外头早已是混乱一片,满地的尸身,残肢断臂,就连河水也被血染红一片。
放眼望去,就如身在阿鼻地狱。
这样骇人的场面,商人一家子几时见过?不禁吓得两眼发直,呕吐不止。
老太太直接吓得晕了过去,而他怀孕的妻子,因昨夜受了惊吓,他担心她再动了胎气,所以把她安置在船底下的隔层歇着。
便是如此,商人看自个老母亲晕过去,还是免不了手忙脚乱。
肖彬这会儿也没空理会旁人,只是一心想要护送谢玧离开。
三皇子?原书里凌楚楚似听过这个人,好像是在小疯子登基以后,那个三皇子便不知所踪?
至于后事如何,她就不得而知了,很显然这次行刺事件,若是三皇子指使,那么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不愿小疯子活着回去。
皇权之争自古以来,都是那样残酷,也没什么不能理解?
只不过三皇子又怎么知晓?小疯子已秘密回大燕的事?莫不是梁国这头将消息透露出去?
正思忖时,她听到小疯子毫不在意,嗤笑一声:“三皇子?”
而后阴阳怪气道:“我这个好哥哥还真是挂念我,既然他煞费苦心,将我这个弟弟放在心里,我又怎能辜负他一番美意。”
“肖彬,你说是不是?”
***
而相隔不远的大燕皇宫,紫胤殿里熏着浓郁的檀香。
“什么?竟让那小畜生跑了?”
那声音夹杂着暴喝,带着茶杯碎裂的声音,在大殿内炸开。
“殿下,求殿下息怒!”
“不是…不是跑了…”
“只是派出去的人,那些人不知为甚…全都…全都面色发黑,暴毙而亡…”
趴跪在地的暗卫,骇得大气也不敢出,后面的话不免声音小下去。
之前派去的那些杀手,任务失败也就算了,可没想到潜伏在水里的暗手,也在短短时日内,竟没有一个活口。
说罢,他小心翼翼抬眼,往端坐在椅子上的紫袍男子望去,只见他眼底云遮雾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偏偏这副表情,才让他更是胆颤心寒。
许久那人捏着茶杯的手指一紧,指节发出的力道,只听到咔地一声。
当那声:“追命。”唤出,让他更是心弦一紧,暗卫忙不迭应是。
哆嗦着开口:“不知…不知殿下有何指教?”
“你说那些尸体面色发黑?”只听当头人淡声问。
“是…是殿下,属下,属下会尽快…”
话还未落,却被谢珣冷笑打断:“不必了,看样子去一百个,一千个结果也一样。”
“容孤好好想想…”他说着顿了顿,又道:“这小畜生想回?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
“他回来名不正,言不顺,便是父皇那头,也未见得待见他。”
“一个贱妇所生的野种,孤倒是要好好看看,他能翻出个什么浪?”
第51章 占有欲
过了邯谷关,便是大燕境内,商船一路行了五日,沿途风景倒是不错。
可对凌楚楚而言,这辈子最美好的心情,都在这场旅途中,被消磨殆尽。
任由一个正常人,在短短数日内见到那样多死人,她没吓晕过去都不错了。
哪还有心思欣赏美景?
以至于她有好几晚,一闭上眼便感觉有人杀进来,要不便是满地的尸体,血流成河。
这让原本就胃口不大好的她,整个人又瘦了一圈,在这新一轮折磨下,精神也变得越来越差。
这日,她正昏昏沉沉睡着,感觉一抹视线正停在她面上,慢慢有道阴影似朝着她压下来。
她自那日受惊过度后,睡眠本就浅,随着那黑影靠近,她心里猛地一跳,便陡然睁开了眼。
昏暗的视线里,她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眸,他冰凉的指尖落下,轻轻摩挲着她脸颊。
对于小疯子这样的亲近,虽每日必不可少,可嗅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还是让凌楚楚不大习惯,甚至是万分的抵触。
她下意识偏过头,用手撑着身子,侧身从榻上坐了起来。
为避免尴尬,她又故意岔开话题问:“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指尖的温软一闪即逝,谢玧手指僵在半空,对于少女有意疏离,他脸上并未见多余的表情。
只不过弯了弯唇,眸里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深意。
“没多久,才一个时辰。”
听到小疯子的回答,凌楚楚点了点头,她安安静静坐在那,心里远远不如表面那样平静。
尤其是眼下两个人独处之时,她脑子里便会不经意想起,那晚发生的诡异事?她身上的衣裳?还有姨妈巾?究竟是不是小疯子给换的?
想到这些细节,她脸便烫得像火烧,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心里又气又恨,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压在心里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对她一个母胎单身而言,简直是一种天大的折磨。
不行,她暗暗下决心,一定要离开小疯子,想法子早点逃出去才行。
不然再这么下去,她迟早不是神经衰弱,便是离疯不远了。
正在思忖之际,耳边听到小疯子突然冒出了句。
“楚楚,到了。”
那声“到了”声音极轻,却猛地让凌楚楚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楚楚你不高兴么?”她似听到小疯子低低笑了声。
不知何时他薄唇贴过来,吞吐的气息便落在她耳边,带来了一丝战栗的痒,让她心跳也跟着漏了半拍。
“阿玧,这么…”她嗓子有些发干,正想说怎么这么快?
却不想这话未落,肖彬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将她后半截话打断:“殿下,侯爷派人过来了,在外头候着您呢。”
侯爷,也就是镇北侯。
原书里骁勇善战的大燕福将,却因当年燕山之战后,便销声匿迹。
陡然听到这号响当当的大人物,凌楚楚此刻心情极为复杂,更何况此人还是小疯子的舅父,她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该怎么消化这些?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短短数十日里,想着她和小疯子之间的种种,就像是做了一场荒诞无稽的梦。
只不过梦有醒来的时候,而她只怕会永远困在这恶梦中,要逃去哪?该如何逃?想到这些问题,她隐隐头痛欲裂。
大概是看出她心不在焉,她腰身那双手指抚过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故意往她最细软地方,用力捏了两下。
凌楚楚心里千头万绪,在他这么使力之下,嘴里不受控制,发出一声嘤。
这声音极细微,不仔细听几乎弱不可闻。
可外头的肖彬耳力极好,随即是衣衫窸窸窣窣的声音,比起之前在马车里的那些,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肖彬听得脸红心跳,头也不禁垂得更低了。
可他哪知晓屋里头,实际上却是另外一回事,凌楚楚被他捏了两下,控制不住从喉咙里,发出那样羞死人的声音。
一想到人肖彬还在外头,早已是气得不轻,于是她二话不说,就像炸毛的猫,伸手便要去推开小疯子。
按道理说她不过是轻轻一推,只是想要他别再骚扰她而已,可哪知这小疯子倒好,就这么被她轻轻一推,便倒了下去。
然后凌楚楚整个人就变成了,趴在他胸口上,少年被她压制在身下那瞬,嗅到她身上的幽香,眸眼再次变得水润润,就连红唇微微张开。
他舔了舔唇舌,少女的发丝垂下来,拂过他清润的眉眼,惹得他浑身俱颤,伴随着他喉咙里抑制不住的□□。
就在这时,慌乱中有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堵在他薄唇上。
对他压低声喝道:“闭嘴!再乱叫试试?!信不信我…”
后面的话没说完,少女又改了口,只小声说了句:“小疯子,给我安分点?”
在凌楚楚说这番话时,那外头的肖彬早已离开多时了。
船已经抛了锚,就停靠在岸边,王总兵一行人正候在岸上,等着六皇子大驾。
眼看肖彬一人前来,还不等他问出口,肖彬便拱手说了句。
“属下已告知了殿下,还请各位大人稍安勿躁…”
王总兵颔首:“应该的,不急于一时,肖统领客气了。”说着便退到一边等着。
凌楚楚气得眼角发红,她手还捂在少年薄唇上,他唇微微有些发凉,被她这么捂了会,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竟带着灼热的滚烫,忽地她感到掌心一阵濡湿,透着那灼人的烫意,骇得她赶忙松开了手。
“你疯够了没有?”掌心的濡湿沾了他的气息,凌楚楚只觉得胃里翻涌,气得朝他大吼:“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与此同时,透过窗边的月色,她望着少年舔了舔唇,望着她的眼神,与之这月色融合在一起,脸上更添了几分病态之色。
“楚楚。”他语气极为平静,一字一句:“谁叫你不理我的——”
可他眸里的癫狂,却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凌楚楚知晓,一旦她超出他的掌控,小疯子随时都可能发疯。
见识过他诡谲的手段,也知晓惹怒了小疯子,即便她早已豁出去,无所畏惧。
可带来那些报复性的伤害,只会伤及更多的无辜。
凌楚楚攥着他衣襟的手指,不经意蜷缩着,纤长浓密的睫毛也轻轻一颤。
长睫下掩饰不了的,是她不安的情绪。
甚至可以说是焦躁,烦闷,就像是堵在心口的大石头,压得她透不过气。
这阵子她常常在想,若不是她起初贪生怕死,去接近小疯子?想要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
更或者她铁石心肠,不曾对小疯子有怜悯之心?那么眼下结果会不会不同?
只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这世上更没有后悔药,即便她悔得肠子都青了,一切都成了过往,没有再重头来过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默默松开少年的衣襟。
正想要起身之时,手腕就被人拽住,她身体失重之下,还没坐起身,又被少年一个翻身,将她整个人压在了榻上。
谢玧正看着她,目光所及之处,里头涌动的火光,让凌楚楚觉得不太舒服。
她想要伸手去推他,手却被谢玧一把握住,这下子她彻底慌了神。
“阿玧,你快…放开我。”她被他压得大叫了声:“你弄疼我…了。”
可少年只是将她死死抵在榻上,好似压根就没听见一样。
凌楚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那实打实重压之下,让她胸口一阵闷痛,就连胃里也翻涌起来。
她难受得想吐,特别是嗅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更是胃里难受得像火烧。
“你听到了…没有?”
“快放开…我…”
她好似要窒息了,就像是有人扼住她喉咙管,明明小疯子什么也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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