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茵听得心惊肉跳,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这次回来,不就是寻找答案的吗?你现在对我防备,由我来说你也不信。”
隗玉良很相信这点的,虽然心里有点吃味生气,可也知道来日方长。
“夫人只要记住一点,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会成婚的。况且…夫人在昨夜不是已经答应了吗?还是哭求着同意的呢。”
隗玉良的视线,似有若无的滑过她的脸,徐茵茵气得恼羞成怒,她只以为是一场梦!
“现在也好,岳父岳母也在,明日我就差遣媒婆上门,夫人是想八抬大轿还是想要豪车接亲?”隗玉良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都不想!我和你不熟!”徐茵茵一想到这人是个鬼,她就是浑身不自在。
“哦?不熟?夫人这话可真伤我的心,昨夜的夫人热情似火,今天就翻脸不认人。”
隗玉良说得很是委屈的调调,他凑近了她面前,偷香窃玉的亲了亲她的侧脸,语气暧昧,“若是夫人真的忘记了,我也可帮你再次重温一遍。”
“混蛋!”
徐茵茵涨红着脸,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然而扑了个空,她被徐妈给疯狂摇醒了。
徐茵茵气得怒睁眼睛,就看见爸妈着急的脸,以及一张陌生又苍老的面孔。
第48章 团结玩密室逃脱被厉鬼困住后…4
老堂叔同样姓徐, 只不过,是徐爷爷的堂兄弟,排下来就是徐老七。
当然老堂叔是父母辈的说法, 徐茵茵这一代的晚辈就是叫七叔公。
再老一辈的人, 孩子多,可动荡不安的环境里能活下来的也少。
当年七叔公就是和他们家走散了十几年这样才回家,也有传言并非走散,而是他自己离开的, 至于原因只有他懂。
回来后的七叔公就在村里住着,他没有娶妻生子, 性格很沉默孤僻,建了座古朴的小房子远离村民,周围都是荒山荒野。
可偶然,这里也很热闹,因为闻讯而来不少人想要找他问仙解惑, 七叔公也是有点本事的,名气还可以,但后来就不再做这些事, 眼睛也瞎了一只,外头还有人给他取一个外号叫徐半瞎。
怎么瞎的, 也没人知道, 七叔公也没去医院看, 传来传去的就很邪乎, 变成是七叔公窥探天机太多遭到反噬, 这个说话和他的行当相衬, 相信的人很多,至于真实原因是不是也没人会去猜测。
这些, 徐茵茵并不知道,她对在村里的记忆很陌生,就记得住过几年,后来就是一直在县城生活,对于七叔公也没有印象,现在爸妈提起来,再见到人,她一脸迷茫。
七叔公的家很简单,三间小平房,还圈了一个小院子。
正厅也小,就是可以转身喝茶,可放置了很多物件,摆放整齐,还都是木制,看起来也别有雅致。
领着他们进去,七叔公拎着热水,给他们倒了一杯茶水。
他这里还是烧火,夜里会凉,年纪大了熬不住,窗户边下就有炭火还在烧着,有条长钩落下可以挂着烧水铁锅,钩子拎着锅耳,可以一边烤火一边烧水。
茶叶是他自己在山上找的野金银花这些,捻一些放在他自己做的竹杯里,然后倒进热水,一杯粗茶就出来了。
他没有吭声,徐家父母也沉默着,帮忙干活,徐茵茵就是跟在身后有些无措。
七叔公很老了,花白头发,比她奶奶小几岁,已经八十出头,前些年她爷爷奶奶都走了。
“这是茵茵吧,晃眼间都长那么大了。”七叔公回头看她,瞎的那只眼睛是灰白的,完好的眼睛因为上年纪了,皮肤都皱巴巴过来显得有些浑浊,可还是透着老人家的智慧。
被他这样看着,虽说没有不适,可徐茵茵难免有种好像是通过她看到过去的感觉,也喃喃的喊了声七叔公,安静站着任由打量。
随着七叔公的目光落在她戴着的血玉镯,徐茵茵不自在地摸了摸,七叔公收回视线,叹了声沧桑气,“这是命啊。”
“堂叔,求您再帮帮这孩子。”徐妈妈就是着急的说,“好不容易没事了,也能平安长大,眼看还有未来,我们可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
“堂叔,虽说我们这是脸皮厚的行为,可也是走投无路的办法了,现在除了您,没人能再救茵茵。”
徐爸爸也是恳求目光,他们心中愧疚自责,可为了女儿的安全,他们宁愿当个以道德绑架的自私自利,也要这样做。
见七叔公双手背在身后,沉默着没有吭声,徐妈妈就差没有跪下来了,“堂叔,茵茵也是徐家的孩子,和你同出一脉的血缘,要是堂叔不救,她的未来就被毁了!”
“爸妈,你们先冷静点。”现在这会儿,徐茵茵反而没有那么着急害怕了。
她安抚了担忧不已的父母,看向七叔公,“您说,我的命是注定的。那个叫隗玉良的男人也说,冤有头在有主,他只不是来向我讨债。”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变了脸色,特别是隗玉良这个名字像是不敢提起来的禁忌,七叔公唰一下抬起头,凝重的说,“他来找你,你也见过他了?”
“是。”徐茵茵点头,“他还说,今晚或者明天就差人送来聘礼,迎娶我过门。”
看见他们的脸色,徐茵茵也能猜到,或许这件事里她就是主因,而隗玉良也没有撒谎,发生过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想知道原因。”徐茵茵坚定的看着他们,“还请爸妈和七叔公不要隐瞒我,我想知道事情经过。”
徐爸徐妈的脸色有些灰败,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很是疲倦,七叔公到还好,经过一慌之后,也就稳了下来。
“这件事说来话长,还是发生在二十年前了・・・”七叔公幽幽的声音好似穿回到了过去。
二十年前,是徐茵茵六岁的时候。
*
二十年前,徐爸和徐妈还很年轻,不像现在这样已经有了白发。
这会儿他们已经搬来县城住,开始在做生意的事了。
孩子渐渐长大,社会情况也变好,为了孩子的将来,他们也想博一个前程。
只是文化不高的两人,也没有多少外头的见识,想要走出一条路来并不容易,都是慢慢摸索的经验,吃过大亏后才成熟。
唯一幸运的就是徐妈的娘家大舅已经在县城里站稳了脚跟,有他在前头指点,年轻的夫妻两也没有走多大弯路。
事情发生在有一天,在外做生意的夫妻两接到同村人过来的通知,他们的老大伯去世了,需要回去送灵帮忙。
这是徐爷爷的亲大哥,年纪要大上徐爷爷二十岁这样,可以说长兄如父,那个年代里,老大伯为了拉扯下面的弟妹长大,付出不止一点辛苦。
很受他们喜欢和敬重,七十出头的年纪了,放在老大伯那一辈,已经是长寿。
他们肯定要回去的,大儿子已经爸九岁了在县城上小学,这时女儿才六岁,而且还因为着凉生病离不开父母,不见妈妈就会哭,瞧着太可怜,他们考虑后决定将大儿子放在大舅家,夫妻两带着小女儿赶回去。
主要也是,他们麻烦大舅家很多事了,也不好意思再将女儿交给他们照顾,平常还好,生病的孩子会哭闹累人。
而且徐妈妈也知道,即便大哥不会有意见,但是大嫂很不乐意,也是看在大哥的脸面没有表现出来,可厌烦他们打秋风的眼神很明显。
六月的天像是漏了一样,阴雨不停,而且二十年前回村里的路还是泥泞的黄泥,他们买了辆摩托车,就算是这样也很难走,技术不好都能打滑翻车,可送灵的事也不能说等天晴再回去,这个天乌云密布的能下个几天都不带歇的。
徐爸开着摩托车,徐妈坐在后面,女儿就被他们护在中间,戴着雨衣,还好,没有被淋湿,只是经过乡村小路的泥泞路段时,因为积水看不太真切,再加上女儿的话,徐爸差点就打滑了。
“爸爸,我看见大爷爷了,他在叫茵茵呢。”女儿的童言童语,还抬手指着因为下雨后两边野草有着薄雾萦绕的前面。
阴雨天,乌云密布的,事情太过突然的,中午他们赶不及,要先将店面收拾才能走人,现在还是下午五点多六点,找不出亮光,再加上两边茂密丛林挡着,越发阴森了。
夫妻两顿时毛骨悚然,只觉得很阴冷,鸡皮疙瘩立马就起来了。
故而徐爸才会急刹车,没有开过积水,他咽了咽喉咙,有点畏惧的看着前面。
挺高大一个男人,可此刻,难免还是会发憷。因为女儿口中的大爷爷,就是今天刚走的老大伯,他亲大伯!
听说孩子的眼睛还很纯洁干净,最容易看到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要是说有,极有可能就是真的看见了。
徐妈妈坐在后面,也是吓得连忙将女儿的手收回来,将孩子藏在徐爸身后,她也不太敢看前面,很想叫徐爸掉头回去,可也知道不能,雨还在下的很烦人。
“别乱想,就是孩子乱说而已。”徐妈妈强迫自己不去多想,还将想探头出来看的女儿给压回去,“而且前面有积水大伯是提醒我们,小心点开,很快就能回到村里了。”
老大伯生前人很好的,憨厚老实,也很喜欢茵茵这个最小的孩子,手里有钱了,就会买些小零食来逗,这样好的一个人,就算真的有,她也相信是善意提醒,而不会伤害他们。
徐爸爸知道这个理,他是丈夫也是父亲,没道理要害怕的让妻子也跟着害怕,开过草丛旁边,尽量不往积水开,慢吞吞的过去了。
成功开过这条路,夫妻两都松了口气,被妈妈的手掌压着脑袋,小茵茵还想和大爷爷说话呢,没法吭声,只能从妈妈的手指缝里,看见大爷爷好像哭了,然后跳出来一只怪物张嘴就将大爷爷给吃了,还想要扑上来追她,可被大爷爷费力的给压着,最后大爷爷还是被吃了。
小茵茵看得眼睛一瞪,很害怕,顿时放声大哭,本来就生病而红润的嘴巴鼻子,这一哭,就是上气不接下气,眼睛红彤彤,听得徐妈妈很心疼。
见鼻涕堵着孩子的鼻腔了不好呼吸,她连忙拿出纸来引导着孩子喷出来,拍着背顺气,也催促的说,“再开快点,天都要黑了。”
徐爸爸也想快,可是泥泞的路不允许,幸好后面都平安无事的到家了。
村里的习俗,去世的老人,都会搬到祠堂里整理好遗体后放入棺材,然后将棺材摆放在祠堂中间,开始筹备送灵的事。
夫妻两回去到时,村里人都去帮忙了,家中就只有徐奶奶在,因为需要有人在家里准备一些送灵的东西。
徐爸爸是最小的孩子,上头还有很多个兄弟姐妹,生下的后代自然也很多,能回来的都带来了,同宗亲的在送灵时孩子要是太小就不用去,免得冲撞了身体。
回到家时,小茵茵已经靠在徐妈妈的怀里睡着,她没有安全感,要抓着徐妈妈的手才行,徐奶奶已经在等着了,抱过来时,小茵茵有要醒来,可身体本来就弱,还生病了大哭一场,睡得很沉。
“怎么哭成这样?”徐奶奶是个慈祥和蔼的妇人,很喜欢这个白净漂亮的小孙女。
他们夫妻两带去县城,她一万个舍不得,可也知道孩子在县城长大总好过在村里。
“娘,我们进去说。”徐妈妈下车,提着东西和徐奶奶走进去,徐爸爸停好车之后,喊了句“我去看看帮忙”就急匆匆离开院子去祠堂了。
老村还没有发展,都是挤在一块生活的,祠堂距离也不远,两分钟的事。
徐妈妈将回来碰到的事说给徐奶奶说,她心里也很害怕女儿是真见到老大伯了,阿娘是过来人,或许有办法。
他们这会儿,虽说年轻一辈的是叫爸妈,可现在还会叫老一辈的叫娘,或者有的叫婶,说是有规矩在里头。
“铁定是碰到大哥了!知道你们会在这条路出事,专门去提醒你们的。”徐奶奶很笃定,这事听起来玄乎,可就是会有发生,特别是越靠近荒山野岭越会有。
她年轻那会儿还会和同龄的姑娘上山挖野菜找蘑菇,那时候日子是真难啊,没得吃的,想要找到一点,就得要往深山里面走。
饿狠了,胆子也大,徐奶奶那时,就和两个姐妹一起进去找,她就听到了有人在唱歌,还整齐的有一群士兵吹号角,拿着刺刀冲锋上阵,她也给吓得不轻,后来连忙下山了。
这一片,以前有过小规模打仗,死过很多人,虽说后来活着的村民自发抬回去,找地方建了墓地,可也是战场,他们都是在这里死的英灵。
但甭管是谁,真的亲眼见到后,还是会害怕,徐奶奶也被吓了好几天,此后就没有再敢去了,这事儿随着嫁人生子就没有再提起。
“那要怎么办?”徐妈妈摸了摸女儿发烫的额头,“大伯是好意来提醒,可茵茵还小,我担心身体会越发弱,好不起来。”
人和鬼,总归是有差别的,否则怎会说一句人鬼殊途的话来。
“家里还有艾草,我烧了给茵妞洗澡。”徐奶奶干活习惯了很利索的就升火,“你去帮忙吧,别给人说,回来了不露头的闲话。”
“行,那我去祠堂了,阿娘,茵茵就交给你了。”徐妈妈摸了摸女儿的小脸
“担心啥劲,我带的娃,比你一个巴掌还要多。”
徐奶□□也没回的说着,她将火着好,翻出艾叶来洗一洗的就放入锅里,再倒着水,把锅提起来放在灶台上熬。
除了小茵茵,还有几个屁大点的孩子,只是跑出去玩了。
在村里,孩子能跑了,都是到处玩,他们也不会管在家里面。
徐奶奶熬好了艾叶水,倒出来放凉,看了看还在睡觉的小孙女,再出去找几个玩疯的孩子回来,脚上衣服都有红泥巴,她就是气得一边帮洗一边骂,洗干净了再找出干净洗衣给他们穿好。
忙一通下来,让他们几个去看电视,被打扰小茵茵睡觉。
村里这时候还挺穷的,别说走出去就能找到吃的,大部分都是没有门路,有不少人也试过出去打工,可依旧过得更苦巴巴,回来忙活田地里的事。
徐家有电视机,还是彩电,现在看电视还都是按时间按点的播放,每天都能引来很多人看,孩子也很习惯看。
试了试水温,看着可以了,徐奶奶找出小儿媳妇给带回来的衣服,见小茵茵还睡着,她也没有摇醒,这孩子不喜欢泡在热水里,安安静静的不吵闹。
她给解了扣子,轻轻的翻个身,想要脱掉,发现小茵茵后背有个红红的印记像画符,阴森又诡异,徐奶奶也是面露惊骇。
虽然外行人,看不懂这代表什么,可她也知道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而且还是红的,像流血一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茵妞,茵妞?”徐奶奶想要叫醒,发现这孩子怎么叫都没法醒来,要不是还有呼吸,都怕是死了,她暗道一声糟了。
“浩娃!”徐奶奶将衣服给她套好,在看电视的一个八岁孩子跑过来喊了声奶奶,她说,“你快去把你五婶叫回来,就说茵妹出事了。”
51/70 首页 上一页 49 50 51 52 53 5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