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夫人她又逃了》作者: 一根鱼腥草
文案:
云岫身穿南越后,没钱没户籍,好在她勾搭上了一个瞎眼男子。他们的关系,说好听点,是婚前同居,说难听点,是无媒苟合。
小郎君玉树临风、财大气粗、除了眼瞎没毛病。日往月来,云岫觉得嫁给他,把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未尝不可。
然而,忽逢一日,晴天霹雳,这死男人要成亲了,竟然还让她做外室?
云岫炸毛:谢谢您嘞,姐姐不奉陪了!天高海阔,咱收拾包袱立马走。
清风朗月的程行彧,从不似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韬光养晦数年,既要辅佐表兄登天子之位,更要报母族切骨之仇。
登高之路艰难重重,只是他没想到竟然会把岫岫弄丢了。
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去,却在他心里、身上开出一朵花的女子。
德清帝陆清鸣重生归来那日,正是表弟为琼华册与徐家女拜堂之日。
帝王重生,那些名册证据根本不值一提,当务之急是阻止程行彧大婚,寻找云岫,断不能再让两人错失。
陆清鸣:如今的孤,不仅要继续当南越的帝王,更要当程行彧和云岫之间的姻缘线。
PS排雷:
1、男主前期是很狗,之后知错能改做赘婿、带孩子,请不要第一章就开始骂骂咧咧一路不停,如果觉得不是自己喜欢的文风弃了就是;
2、标签问题,本文就是情有独钟,甜文,不要觉得看到第一章即将火葬场就开始负分攻击标签,主打细水长流的陪伴,而不是每日灌糖浆;
3、人设问题,男主不是渣男(番外会写上辈子为什么死,别急。),女主也不是为渣男留下孩子、生下孩子的傻子。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甜文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岫,程行彧 ┃ 配角:众人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狗男人她真的甩不掉!
立意:独立自主,热爱生活。
第1章 他要娶妻了?
“程行彧,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当真要与旁的女子成亲?”
云岫压住心底不断涌出的酸涩与苦楚,尽力忍下想暴打眼前人的冲动,就是为了把事情弄清楚,她要确认这个和她耳鬓厮磨半年多的枕边人,她的意中人,真的要娶别人为妻吗!
程行彧端坐在她正对面,男人一副儒雅倜傥之态,神清骨透之姿,只可惜,明明是个玉树临风的小郎君,却偏偏生了一双眼目黯然无光,黑眸失了神采,流光凝滞而不再流动。
他手中握着一根两尺六寸长的青玉髓镶缠碧竹杖,一眼看去就会觉得这根棍子价值不菲,根本想不到它竟会沦落到给人作盲杖。
面对云岫饱含怒气的质问声,程行彧的那双眼睛仿佛凝着雾般,无神转头望向出声处。虽然动作徐缓,但口中的回应又十分果断,那语气坚定得不容任何人置疑:“必定娶之。”
闻言瞬间,云岫心底的那根弦终于“噌”一下绷断了。
“那我呢?你这样又把我置于何地?”
“你还是临光别苑的夫人。”他如是说道。
云岫惊讶于此刻的自己竟然没有歇斯底里,没有举动失常,反而还能出声嘲讽程行彧,一问又一问:“你说,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人,是假?”
“过年时曾许诺,已筹备婚礼,要娶我为妻,是假?”
“更或者这些日子以来,你我的情爱,也是假?”
面对云岫的三连质问,程行彧只是握着青玉竹杖,抿着嘴唇冷漠而淡然,好半晌他才吐出一个字:“是。”
“你喜欢那人,还是爱上她了?”
回答她的一片沉默。
眼睛酸涩难忍,云岫却睁得大大的,不想让泪珠滚落。
呵,这就是她的意中人。
临光别苑?那是不是以后程行彧来这歇一晚,她还要说一声:大爷,欢迎您下次光临。
临个屁!
她的教养绝不容许她给别人做妾,做小三,做外室,只要程行彧敢娶他人为妻,那就代表他们以后再无任何可能。
想着想着云岫心里便越发觉得委屈,眼泪再也忍不住,开始巴啦啦往下掉,要是她没有身穿异世,没有遇到程行彧,哪会经历如今这场饮泣吞声还吃尽委屈的桃花劫。
云岫穿越前,是主攻的是城乡发展与规划专业研一新生。她得益于博闻强识,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的满点技能,学生时代连跳三级,十九岁将满就考上研究生,也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研究生才入学两月就被导师选去参与乡下调研,明面上是带领学生躬身实践,悉心教导,但实际上是随身携带一个知识储存器,毕竟应答如响又从善如流的高性价工具人,谁用起来不欢畅。
只是,没想到途中意外横生,令她身穿异世,来到这个历史上不曾出现的南越王朝,还被露宿乡野的程行彧捡到收留。
本以为就像穿越小说一样,她遇到了正缘,收获了爱情,没曾想最终会是这么个破烂结果。
但她也不愿自己的感情像其他影视小说的男女主那样,两个人像是没长嘴似的,误会重重就是不解释,最后被迫分离。
但说到底,她还是想再为自己争取一回。
红了鼻头的云岫努力平复情绪,她并不想让程行彧知道她哭了。
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泪水,缓和情绪后再次询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是生意上遇到什么事了?还是你有其他的谋算?你说出来,我给你出谋划……”
如果程行彧有难言之隐,她愿意与之共同面对,她是穿越者,曾阅览过很多书籍,学习过很多技能,凭借所知所解,总能为程行彧出主意,寻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只可惜程行彧令她失望了。
不等云岫语毕,男人就侧脸避开撇向另一侧,漠然打断她:“不必再多言,下个月我会同徐姑娘成亲,你就待在临光别苑,一切用度照旧,也,不必忧虑。”
什么意思?云岫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见程行彧已手执青玉竹杖起身,清脆的敲击声传来,她惊醒后慌忙扯住他的衣袖,“怎么?你还真想要把我困在这?”
“难不成你成亲了,娶了别人后,是想让我继续当你见不得人的野娘子?还是不登台面的外室?”
是,她身穿异世,一穷二白,要不是程行彧,她在这里就是没钱没户籍的黑户,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委曲求全,任人这般践踏,去给人做没名没份的三儿。
程行彧被她这话深深气到,什么野娘子?什么外室?
他想要为自己辩说什么,但察觉到屋顶处潜伏的气息后,还是忍下冲动,握紧手中的竹杖,说出的话越发尖酸且刻薄:“你,除了这,还能去哪?”
云岫不可置信,浑身的力量仿佛被瞬间抽空,脑海里更是一片空白。最终,她无力松开手,不再阻拦,放任程行彧自行离去。
竹杖的清脆声渐消,等人走远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忽觉身子发软,只能慢慢挪步坐回桌前。
圆桌上布满她精心烹制的菜肴,有水煮肉片、蒜泥白肉、酸豆角炒肉末、麻婆豆腐、鱼香茄子。
程行彧喜辣,她便经常下厨为他做菜,但今天狗男人的一番话语真真切切将她伤透了,仿佛这一年来的时光都喂给了白眼狼,现在连这些可口饭菜都看不顺眼。
“把这些东西端走吧。”
候在门外的小丫鬟闻声立马进来,利索地将所有吃食撤出去,端走最后一盘酸豆角炒肉末时,恰逢屋外进来一面容慈祥的嬷嬷。
小丫鬟们皆委身驻足行礼,恭敬唤一声:“宁姑姑。”
和程行彧争吵是一回事,与人往来又是另一回事,所以云岫不会把怒气撒到旁人身上,何况这是一位待她和善的姑姑,云岫起身打了招呼,招呼宁姑姑入座。
小姑娘眼角还有湿意,宁姑姑看在眼里,心疼了两分,但她此行目的是来劝解小姑娘的,就牵过云岫的手,婉言笑称:“姑姑就不坐了,今天色好,花园里的梅花也开了,不如陪姑姑去走走?”
云岫隐约有感,宁姑姑是有话要说,便遂了她的意,二人一同来到后院梅林。
她现今身在南越京都,住在城东程行彧准备的临光别苑里。
这座院子不小,前有池塘,后有梅林,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抄手廊亭更是掩映在花枝丛中,如果没有程行彧成亲这桩事,没有宁姑姑的不停敦劝,那她是有兴致认真赏梅的,而不是像此刻一样,听着唠叨,望梅生羡,羡慕这些自由生长的梅花,听不懂人语,生不出烦恼。
“姑娘与小主子的感情深厚,姑姑看在眼里,自然也是心生羡慕,但小主子娶徐家姑娘已是铁板钉钉上的事,姑娘何必再徒增忧恐,将自己陷于苦闷之中。”
“徐家姑娘是个好相处的,姑姑与其有过几面之缘,她品行端正,性子柔软,成亲后必不会苛待姑娘。再者,只要小主子的心在你这,日子和以前就不会有任何不同。”
“况且徐姑娘嫁进来除了正妻头衔,她还能得到什么。”
“想想从前,你喜欢读书,小主子就为你寻典籍孤本,你喜欢珍珠,小主子就为你寻各色珠子,你想做的事,他都遂了你的意,天下女子,要想得这么个知心人,那得修几世功德,做多少善事。”
“再往近了说,京城无论是出嫁的、没出嫁的,有哪家小女郎能得如此宠幸,这人呐,知足便常乐,常乐便少烦恼,少了烦恼、少了争执,这日子才能继续过下去,你说是不?云姑娘。”
她是程行彧生母的贴身丫鬟,小姐去后便由她护着程行彧长大。
宁姑姑曾经也期盼她桀骜孤独的小主子不要一心陷入仇恨里,若能得一真心人相伴,那她便心满意足,就是让她立地死去都成。
可当云岫真的出现后,她又开始怀疑,开始不满足。像云岫这样无亲无故,没有家族做后盾,没有钱帛做底气的孤女,如何能予以助力,助程行彧成事。
不过,好在程行彧即将娶徐家姑娘为正妻,如今只要说服云岫继续留下,那就既有了势,又保全了情,便是两全其美。
云岫一声不吭,垂头听着宁姑姑的劝导与敲打,只是宁姑姑每多说一句,她的脸就白一分。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再次朝自己涌来,她以为一年的相处能改变些什么,果然还是旧习难改。
宁姑姑口中夸赞不绝,令她忍不住询问:“徐家姑娘很出色吗?”
宁姑姑徐步走到云岫身侧,直言道:“是徐太傅家的小闺女,才貌双绝,在祖籍贺州也是出了名的才女,年前才随家人进京。”
云岫听着,突然间折断身侧的一支梅花,拿在手中,凑到鼻前,轻轻嗅了嗅。
此行径让宁姑姑一时拿不准她的态度,怔愣住片刻。不等她再多说,就听云岫夸赞了一声:“确实般配,一对璧人。”
“也是,阿彧行商,又多与世家官商打交道,人脉繁复,关系复杂,若是没有一位心思玲珑的妻子为他走动往来,那各方阻力必然不小,徐太傅家的姑娘当娶。”
云岫唇角勾了勾,面上尽是平静与祥和,仿佛因着梅花林子的清丽之景,心思突然开窍想通了似的,一扫先前郁闷。
宁姑姑看她这副从容闲淡的模样,一时被迷惑,未有其他察觉,反而为云岫的识趣知事而满意,竟然还笑着点头附和:“是啊,徐姑娘的哥哥在贺州开酒楼做生意,平日里又广结善缘,胜友如云,若是小主子与她成婚,必然受益良多。”
云岫捻着梅花枝,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有说反话的天赋的,便失笑着继续自嘲:“我一介孤女,无才无名,又无娘家长势,更不能为阿彧带来丝毫利处,能得他一片真心相付,已经是幸事一桩,确实要知足知止,如今得宁姑姑指点,日后必安心于院中,与他相守,待他归来。”
宁姑姑点头,面容语气甚是欣慰:“既然如此,那姑娘不可再与小主子滞气,免得伤了和气。”
云岫软声应下:“是,宁姑姑。”
等来了个小丫鬟将宁姑姑唤走后,云岫依然驻足留在梅林中,她看着手中把玩的梅花枝,嗤笑一声,相守个大头鬼!
她,云岫,绝对不会与旁人共用男人。
若是她记得不错,程行彧为她弄来的南越户籍应该就存放在书房里。
第2章 半夜摸上床
伤了云岫的心,程行彧这几日也不好受,但他别无选择,为了尽早得到琼华册,娶徐沁芳是最快的选择。
“徐家和侯府的探子还没走吗?”
程行彧的心腹洛川如实禀告:“临光别苑里还剩一人,是侯府那边的,每日都在朝侯府里递消息。”
程行彧神色不变,他爹程晋还真是色令智昏,继夫人的耳边风吹多了,不仅迷了眼,还伤了脑子,当真以为还能插手他的事。
“她呢?”
“洛羽一直守着,暗中保护,但云姑娘那边一如既往,除了用饭,睡觉,便是在屋内读书,连书房也不去了,都是让丫鬟去取的书籍。”
临光别苑的书房很宽敞,云岫喜书,便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建了,与之前相比,大五倍有余,若和京城长润街上最大的书肆相比,也不遑多让。
一排排的木架子整整齐齐的排满了各类书籍,有志怪故事、游记小传、经史子集等各类书籍,有他寻来的,也有他抄誊的。
往日云岫最爱待在书房里,在软榻上放置两个细藤枕做倚靠,榻边再摆好喜食的花茶干果,如果遇上天阴下雨,她能盖个小毯子待到天黑。
可她现在不去了,就是生气,气他娶妻。
程行彧摩挲着手中的青玉竹仗,吩咐宁川:“去珍宝阁看看,有新进的珠子就买下。”
眼下他只能等琼华册到手,事情了结后再与她赔罪,珠子多攒些,只望云岫到时能消气。
吩咐完,他独自一人去了茶室。
此时,在外双眼失明、行动缓慢的程行彧却步疾如风,即便不用青玉竹杖探路,他也能从容避开所有障碍,那双看似蒙了雾气的眼睛也恢复了神采。
他从来都不瞎,只不过是将计就计的手段罢了。
走到茶室尽头,程行彧用手中青玉竹杖轻轻敲打地砖几下,藏于墙后的密室暗门便“嘎吱”一声,缓缓开启了。
一位身着墨锦绸缎的男子已然背坐在室内,只听程行彧唤他道:“兄长。”
程行彧在密谋,云岫亦有筹划。
与宁姑姑梅林谈话那日,令她明白,在南越,她改变不了这些人的固有思想,在宁姑姑眼中,她就是来历不明,无才无德,无权无势的孤女,配不上她的小主子,当不得程行彧的正牌夫人。
甚至,在临光别苑的众人眼中,她也只不过是程行彧养在外面的女人,一年了,连丫鬟都只称呼她一声姑娘。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本心,既然如此,程行彧这狗男人,她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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