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促成了无楼如今局势的项良把自己的大尾巴藏的严实,看不起商贾的无楼官宦贵族没有发现他。
项良: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我只是看不顺眼无楼罢了。
汴都,武皇接住小满满投放的大背包,背包里全是甜滋滋的水果。
武皇以水果不禁放为借口,敞开了肚子吃。军师和李先生现在已经把什么伴君如伴虎丢出脑子了,不惯他,抢走一大半的水果。
武皇打开信封,惊讶:“婵婵的信。”
这是第一封真正意义的信,以前都是长公主和穆月代笔,偶尔茵茵和湘湘代笔。写字太累了,婵婵累过头了就会生病,他们绝不让婵婵累着,拘着婵婵每天的字数。
军师和李先生除了惊讶还有些惊吓,这得多大的事儿才让婵婵亲自写信过来。
这封信烫手,武皇心里忐忑,塞给军师:“你先看。”
军师急慌慌地放到桌子上,“我不!”
三个人盯着桌子上的信,脑补了一串可怕的事情。
武皇:“我妹妹和儿子遇害了?”
军师:“北疆被围攻了?”
李先生:“哪个城又成了死城?”
三个人自己吓自己,越想越害怕。这样下去不行,他们商量着一人看一行。
整张信纸,只有一句话,一眼明了。
“都睁开眼睛吧,婵婵说无楼并入北疆的条件是北□□立成国,武国也要和无楼一样并入北疆。”
“无楼脑子有病,这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
“区别还不小,以后史书上会好看,武国也不能拿这个说事,五国平等。”
三人分吃无楼的水果,不紧不慢地分析北□□立的利弊。
武皇:“虽然吧啦吧啦,还是得答应。”
军师:“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赶紧写信回去。”
李先生:“不讨价还价一下?”
武皇和军师同时看向李先生。
武皇:“你心真脏。”
军师:“脏!”
“呵。”李先生冷笑,“你们忘记北楼这么堵我们去北疆的路了?”
军师一身正气:“我们不能忽略主要矛盾把责任推到次要矛盾上。”
武皇一脸的公正严明:“北疆被困是朝廷的腐败无能。”
两人的叛变速度让李先生哑口无言,昨日他们三个还吃着羊肉串一块骂无楼。
第84章
仅仅十天, 无楼并入北疆,无楼大臣们集体收拾包裹去北疆进修。
茵茵严肃:“婵婵,我们是不是上当?东岩并入北疆都用了十几个月, 无楼只用了十天, 这不合理。我怀疑无楼蓄谋已久。”
齐圆月用力点头:“你看他们收拾行李多快, 比我还迫不及待。他们就是蓄谋已久。”
婵婵回想这宛若按了快捷键的玄幻十天, 还有卓舵脸上遮不住的傻笑,缓缓点头。
三双眼睛凝重地盯着卓舵, 水果冰沙也不那么好吃了。
卓舵:“好吧, 我说实话。”
茵茵:“你说, 我们会控制好情绪。”
卓舵:“在东岩并入北疆时我们就派人去北疆探查消息。”
只开了这么个头, 茵茵伸手, 打住他的话, 不让他慢吞吞又啰哩啰嗦的话再次占用她家婵婵的时间, 快速道:“你们发现了我们北疆的武器, 自知没有对抗的实力,心里已明白无楼逃不过相同的命运。为了无楼百姓, 做好了开城门投降的准备,也提前整理好了需要交接的工作。为了身后名,你们要撞柱。”
卓舵弱弱地纠正:“不是撞柱,是殉国。”
茵茵:“都一样。”
卓舵坚持:“还是不一样的,殉国是与无楼共生死, 是伟大的事情。撞柱有那么点任性耍无赖的意思。”
三双眼睛带着些一言难尽。
卓舵:“你们也看见了, 我们无楼好面子, 在家别管多邋遢出门必须光鲜亮丽, 可以饿死病死,不能丢脸死。”
茵茵:“那你们无楼和我们北疆可太不一样了。”
婵婵想想北疆的护食, 再想想无楼的假大方,咯咯笑。
茵茵听到婵婵的笑声,扭头,摸摸婵婵的手,眉开眼笑,心情超好,好心地提醒卓舵:“你们这样的人到了北疆会吃亏。”
卓舵立刻重视起来,谨慎地问道:“会吃什么亏?”
茵茵:“你没听过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卓舵不在意:“为了体面受点罪不算什么。”
三双眼睛又出现了卓舵看不懂的复杂眼神。
茵茵:“我们北疆呀,饿怕了,为了吃食基本上啥事都干得出来。”
齐圆月拿自己来举例:“谁要抢我地窖里的吃食,杀他全家!”
茵茵盯着卓舵道:“看见了吧,在我们北疆,吃食最重要。”
卓舵没有被两人的话吓到,反而心里对北疆生了同情。
卓舵:“若是这般看中吃食的话,岂不是些吃食就能让你们为我们无楼做事?”
齐圆月:“那不一定,这要看你们拿了多少吃食。在北疆,没有一份力气是无用的,小孩子还可以晒疙瘩叶换糖。你们要是给的少,我们不乐意给你们干活。你们要是给的多,干啥都行。”
卓舵:“干啥都行?”
齐圆月:“像是清洗马桶、通下水道这些脏活都干。像杀人放火这事儿,我们以前也干,现在不行了,会被关起来。”
卓舵:“这些事都有下人来做。”
茵茵:“北疆没有下人,只有打工人,等你到北疆就知道了。”
卓舵被茵茵的话勾出了好奇心,更想去北疆了。
一心想要回北疆的齐圆月还要留在无楼安民心,迫不及待的大臣们一个个地租用小兔车去北疆了。我
徐行一身朴素土气的工装,坐在二楼阳台上看着不远处的热闹,手里里的活儿也不停。
他对面坐着堂兄堂妹,“出山前,我以为我会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堂兄:“谁还不是这么想了?”
堂妹:“祖父和老祖还铁板钉钉地说我们将成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
无楼并入北疆,无楼商队需要的故事书更多了,两人没有假期。
堂兄:“人物卡用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添加些新的人物了,把咱祖父和老祖写进去这么样?”
堂妹:“好人还坏人。”
堂兄:“坏人,更刺激。”
堂妹:“那你会疼的更刺激。”
从无楼来的车队着实庞大,不仅租用了项良商队的所有小兔车,还租用了茵茵和婵婵过来时的小兔车。
徐行看着他们来到北疆后直奔车厂,唏嘘不已,当年他也想用所有积蓄购买一辆小兔车,幸好贫穷阻止了他,时间让他理智,在买房落户前绝对不能买车!每次看见有人开车从他身边路过,他都要重复强调三次。克制欲望是作为一个人的基本要求,他会克制好自己的欲望。
堂兄问堂妹:“你买丑兔车还是小兔车。”
堂妹:“小兔车更快。”
堂兄:“丑兔车更大,能载人还能载货,更实用。”
堂妹:“那就两个都买,问题不大。”
徐行慢慢地放下了羊毛衣,满眼的伤心:“你们都买得起两辆车了?”
堂兄堂妹安慰他:“还没呢,写完这两本才买得起。”
有这句安慰还不如没有,徐行的心被伤的千疮百孔,他不等了,一秒都不想等了!他不擅长写故事,他亲爹擅长,小时侯他都是听着他爹的故事识字的,让他爹来!立马来!父子上阵,谁敢争锋!
堂兄:“他怎么了?看着不正常。”
堂妹:“疯了。”
堂兄:“穷疯了?”
堂妹:“北疆比他穷的人多着呢,他被咱气疯了。”
徐行:“我要让我爹过来!”
堂兄和堂妹的手抖了下,他爹要是来了,祖父和老祖还远吗?
堂兄:“最近有所感,准备闭关写作。”
堂妹:“我闭关两年,你呢?”
堂兄:“我没你皮厚,我三年吧。”
徐行:“你们不能闭关,得给老祖和祖父做思想工作。”
堂兄:“不用,让老祖和祖父在北疆住上几天就能认清现实了。”
堂妹:“老祖和祖父年轻时什么苦没有吃过,这点苦还能吃。”
无楼大臣在北疆受到的委屈变成一份份的信摆放在婵婵和齐圆月前面。
茵茵:“他们后悔呀,难受呀,不理解呀。”
齐圆月:“他们太娇气了,我们北疆人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弯弯绕绕,他们说一句话还要用两个典故,谁能听得懂。”
项良:“三个月适应。”
格依:“一个月。”
婵婵背着小手,慢悠悠地走到两人中间,坐庄。
婵婵:看我多自觉。
茵茵催促两人:“下注。”
格依豪气砸下携带过来的所有小金库。
项良看看急火火的茵茵,再看看慢吞吞的婵婵,捂紧钱包。
该说不说,他怀疑这里有坑。
茵茵:“你怕了?”
“谁怕了!”项良砸下整个钱包。
第85章
一个老谋深算的大人, 怎么可能被一个孩子拿捏。
除非。
一群孩子合谋。
项良输了,把他从无楼商队上挣的钱全输光了。
婵婵打开他的荷包,鼓囊囊的全是大额银票。
项良看着她们三个分钱, 初期怀疑变成了确定。
“谁赢钱是平分的?”项良阴测测。
“你等等。”格依打乱他发脾气的前奏曲, 机智地喊来湘湘, 对项良道, “你可以继续来。”
在妹妹的凝视下,还怎么继续?
可这口气, 他咽不下!
项良:“呜呜——妹妹——她们合伙欺负我——”
湘湘:“我知道。”
湘湘把单独留出来的第四份银票给湘湘。
项良震惊, 结舌。
湘湘理直气壮:“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男人有钱就变坏, 湘湘是防备哥哥有钱变更坏。哥哥没钱的时候只是脑子想一想坏主意然后唆使其他人使坏, 有了钱就亲自动手了, 少一个步骤就要让她多操一份心。
项良搓脸, “行, 愿赌服输, 但我得知道我输在哪里,你们怎么知道这群大臣能在一个月内爱上北疆?”
这是他想不明白的, 他们可是带过去了不少的贴身小厮,融入北疆的一个大前提就是放小厮自由。被伺候的舒舒服服不好吗?他们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吗?无楼的官服可是一层叠一层,一个人穿不了。
茵茵:“你一手拉扯大的北疆你不知道有多好?”
不可否认,这一句话让项良心花怒放,怨气全散。
对!北疆的的确确是他一手拉扯大的, 他用的心思一点不比争夺东岩皇位少。
格依:“我们北疆的好不是地方好, 也不是人好, 是婵婵带过来的风气好。不然我们格依族人也不会放弃肥沃的大草原来北疆定居。”
当然, 少不了大草原放牧生活的危险,武国在变冷, 大草原也在慢慢变冷,她感受到了大草原的危机,更在北疆看到了生机。
格依部落有她操心,真幸福。她这个圣女当的有模有样。
婵婵诚实:“我们北疆有导游。”
北疆导游刘亭轩带着大臣们快速熟悉北疆,还着重强调北疆人忙着赚钱,对美食的探索有限,吃饭都是吃饱就好,这是一大片市场空白,无楼来的正巧,可以填充这一大片空白。
自从婵婵从汴都带来他的母亲和妹妹后,他的心踏踏实实地落在北疆这片大地上。
他母亲和妹妹刚入北疆不适应北疆的寒冷在家里闷了一个月,出了一次门后再也没有郁郁寡欢了。不到两个月,母亲和妹妹这般内向的人也有了一群好友,还在进入了羊毛厂找到了活儿。母亲和妹妹每天都盼着去做活,她们说在家里不如在厂房里,厂房里说说笑笑比在家里有意思。看到母亲和妹妹脸上比记忆里更明朗的笑,他心里对婵婵的感恩超过了任何的人。以前还觉得卫守月这群小子年纪小,说话无忌,说什么生是婵婵的人死是婵婵的鬼,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没得被人笑话。现在,他要说生是婵婵的人死是婵婵的鬼!婵婵是北疆,北疆是婵婵,进了他的北疆学习团,就别想出去了。但凡有一个人不喜欢北疆,那就对不起他七岁时的神童名声。
“喔——你以前还是神童啊?”李豪惊讶一下。
李豪和卫守月带着一大堆水果干随着这群大臣一块回来,回到北疆后他们就领了大将军的命令,跟着这群大臣,说保护也可以,说监视也可以。
卫守月也有点惊讶,他觉的茵茵是北疆除婵婵外最厉害的人,茵茵说自己不是神童只是喜欢学习。茵茵这么厉害都不说自己是神童,说自己是神童的人该有多厉害啊。
刘亭轩收敛眉目间的谦逊,整理衣冠。
证明自己七岁是神童这件事情有点让人怪不好意思的,但母亲和妹妹都在他身后支持着他。在北疆,他没有性命之忧,他可以尽情地展示自己的才华,不用退让,不用隐藏。
北疆最繁荣的小县衙对街大树下,刘亭轩摆桌说书,上至天文地理,下至柴米油盐,一身学问皆在张口就来的故事里。他面前坐满了无楼大臣,停下来的行人也越来越多。每个人的知识非尽善尽美,总有听不懂的地方,这个时候他们会清醒片刻,或者急匆匆地赶路,或者喝口水休息。李豪完全痴迷在了故事里,饭都不想吃了。
谁懂他呀,只有和他一样穿过来的茵茵能懂。来到古代,他会挣钱没让自己在物质上受屈,可他还是思想他没有穿越前的日子,穿越前的娱乐活动多丰富啊,只要他有时间,他就有看不完的小说,想看什么类型就找什么类型的。来到这里,他看不进去书店里那些生涩陈旧的小说,即便在无楼大卖的小说,也勾不出他的兴奋。他看的小说太多了,这些脑洞不够的小说在他这里都是有淡的。
可刘亭轩讲的悬疑破案剧用了他熟悉的大白话,还有语气和表情的表演,就如话剧,一下子让他沉入其中。
徐行父亲站在不远处,一直等刘亭轩被家人喊走吃饭,他在捶一捶站僵的腿,感叹:“北疆卧虎藏龙。”
这般通今博古的厉害角色没有常伴君侧,而是坐在这里说书,家里孩子在工厂做活儿也是正常。
徐行还没劝,徐行父亲自己想明白了,“不怪你们得不到重要了,北疆有太多的大才。”
徐行一句都不说了,父亲这样想非常好。
等徐行父亲看完北疆人手一本的《好好活》,他和徐行当初那样茶饭不思,甚至更沉默,直到徐行堂兄堂妹顶着挨打的危机过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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