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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悠悠道：“大7个月。”右手还比了个七，一脸得瑟。
魏巍嗤声一笑，“这还叫大啊？”
湛京妍昂首道：“嗯，不大吗？我比他可早来到这个世界上7个月呢。”
魏巍继续调侃着，“都说女大三抱金砖，”话锋一转，“他这抱七八两砖。”语气温温柔柔的却通通都砸进了湛京妍的心里。
一刹那，湛京妍脸颊诽，羞报道：“魏巍！”
魏巍哈哈哈大笑，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苹果肌都笑僵了，“哎呀，我这只是随口说说。”
湛京妍皱紧眉头，指着魏巍忸怩着，“反正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不准笑不准笑。”
魏巍憋着笑，脸颊舒缓，“好了，不笑了，肚子都笑疼了，太好笑了。”
或许是魏巍的这些话戳到了她的心口，从小她俩的关系也没少被调侃。
可湛京妍自己明白，虽然谢一旸比她小几个月，但时常的让她自己觉得他像个邻居家哥哥一样。
她自己也一直把谢一旸当做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魏巍顺手拿起湛京妍桌面那一瓶水，本来想转几圈看到logo时略有吃惊，“湛小妍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花600块钱就为买一瓶矿泉水。”
湛京妍不在意道：“柯俞棦给的。”
魏巍凑趣道：“哦，你说你要百岁山他给你Fillico，他还出校买是家里钱都都花不出去了吗？”
魏巍边说边看向湛京妍，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幻想，眸子里都有震惊，“柯俞棦不会看上你了吧？”
柯俞棦朝学校的小卖部走去，路上碰到几个高年级的男生，和他有说有笑。
看样子平时应该玩的挺好的几个男生刚好打算出校去网吧玩两把游戏再学校，非要拉着柯俞棦一路去。
柯俞棦陪着他们出了校就去了附近的便利店。
进便利店就往冰柜去，拿了一瓶易拉罐可乐，看着按着价格从高到低的顺序摆着矿泉水在上面几个里挑了一瓶，付钱的时候又买了两包黄鹤楼和三星爆珠式的烟。
湛京妍刚想开口教室门外的李金茹抢先一步，“湛京妍你们出来一下。”右手也做着示意出来的手势。
湛京妍站起来拍了拍魏巍肩膀，有些调侃着说：“咯，人家正牌女友就在门前。”
湛京妍和魏巍站在教室门口旁，李金茹就先开口，“我想邀请你们参加这周六我的生日Party可以吗？”
魏巍浅笑着说：“可以，先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李金茹笑得温和，“那好啊，到时候我和阿俞定好了地方后，告诉你们地址。”
李金茹笑的那么开心是因为她们来吗？不，是因为柯俞棦陪她过生日。
魏巍也爽快地答应，“好哇。”
李金茹：“嗯，再见。”
魏巍和湛京妍一起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魏巍见李金茹进了教室后，看清现实地说：“我丢，我这还是得送礼物了？”
湛京妍浅笑着，“那不然呢？”
湛京妍的目光停在了七班。
所幸没看见她所想之人。
魏巍目光瞟了瞟办公室，结果真走出来一个人，“咦，老杨来了。”两人快速的溜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杨雄一走进班里来，教室里的氛围一下就变了，杨雄表情严肃看了看在座的各位，“这样这两天你来观察与评价出了我们班的班干部，下面我宣布一下。”
学生们都紧张的不行，心里默默捏了一把汗，结果……
“精彩时刻广告不能错过，答案我们明天下午继续揭晓。”杨雄笑眯眯的说完。
一班的学子们：……
一班的学子们：你觉得你很幽默吗？
一班的学子们：你觉得很好笑吗？
一班的学生们都统一的一起齐刷刷地来了一句“切。”
搞了一半天就是大张声势，浪费他们宝贵的时间。
杨雄眼睛中还浮着笑意，清清嗓吩咐道：“好了好了，该睡觉的都睡觉，该学习的就继续学习，安静安静，咱们要做好年级榜样。”双手还摆出安静的手势。
季川然立马吊儿郎当的接话，“那杨老师你作为培养祖国下一代的花骨朵儿的主力老干部，怎么还反而欺负我们这一些祖国的花骨朵儿呢？”
杨雄哈哈一笑，“这不是想让你们缓解一下气氛嘛。”
众帮学子又来了一句，“切。”
班级里喧闹了一小会儿，杨雄平和的道：“行了啊，行了啊，都给我收一收了啊，咱们班要是扣了分就打你们这些祖国的花骨朵儿开刀的啊。”
他给全班刚刚都整的提心吊胆的，谁现在还能静得下心来？
靠窗坐着的两位少女像是吃瓜群众魏巍。
一脸顺其自然的模样，“喂，你猜这次花落谁家？”
湛京妍身子坐直伸了个懒腰，“双枪会给出答案，睡觉。”
魏巍妥协道：“行吧，睡觉吧。”
午休时间过了一大半时，一班比较内卷的学生才趴下睡午觉，只留着空调出冷气的声响，以及窗外蝉鸣的叫声。
湛京妍睡都脚麻又调整姿势，人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她的桌前停了一会儿，又好像听到了熟悉得声音，他语气还是如往常那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狂傲嚣张，调侃着她说：“这睡得这么死，我要是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湛京妍觉得是自己在做梦，梦会醒，但现在还不想醒。
湛京妍小声呢喃道：“你闭嘴，烦死了。”
在周围环境只听得到蝉的鸣声，空调的响声，湛京妍地声音被无限的放大。
柯俞棦正转身要离开时听到这话时，脸上扬起了笑容，回眸看了眼她的颜脸。
“蠢死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作者有话说：
湛：梗必须玩。
第6章 Chapter6
◎嗯，那就是故意忽视呗。◎
一声声铃声清脆地响着，宣告着晚自习结束，坐在教室里的学子们按捺不住的激动，以百米速跑的速度冲出教室。
杨雄才在三尺讲台挪了几步，就已经有男生飞奔而出，“呦呵，你们比我还着急。”
有个男生转头冲他回了一句，“放学不积极，脑壳有毛病。”
杨雄浅笑，“跑慢点，别摔了。”
魏巍忙手忙脚的收拾完站起身来，说：“阿九，你有啥想吃的不或者有什么需要的吗？我帮你在外面带进来。”
湛京妍还坐在座位上整理东西，“没有，如果有需要的话，学校小卖部也有的。”
魏巍想也是，而且她们学校的小卖部又不黑心，“嗯，我先走啦。”
湛京妍浅笑着回，“嗯，明天见。”
湛京妍出教室时望了眼教室还有一小部分人还在埋头苦学。
明明都已经考进了全市最好的高中，本以为会轻松点，没想到是更加的内卷，在这里你随便问个学子那都是数一数二。
正所谓十年寒窗苦读只为磨一剑。
湛京妍下楼时才发现谢一旸站在B栋教学楼下的那一棵大梧桐树下等着她。
暖黄色的灯光穿过一层层绿叶零零碎碎的打在了少年身上。
与他俩擦肩而过的人很多，而他俩却像时间定义一番，谁也不愿先迈出一步。
最后还是谢一旸妥协，先迈出一步。
少年肩宽腰窄，腿又长，皮肤白皙，长得干净，校服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好看。
他扬着眉，语气带有戏谑，“看到我路都不想走了？”
湛京妍明白这是他在逗她，提唇一笑， “自恋。”
谢一旸哑然失笑，“不然怎么逗你笑？”
湛京妍笑着笑着就停了。
“阿旸，好累啊。”她说。
谢一旸刚想开导她一句，“阿九——”戛然而止。
湛京妍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不过有压力也挺好的，走吧。”眼睛眨了眨，声音坦荡自然。
这场景刚好被刚从厕所出来的张帆航撞见，话不多说，拿起手机就开拍，两人同肩同行，少女背着黑色系的书包，少年也是。
少年背影干净利落，腿长笔直。
少女套着一件穿着大了的校服，衬托出了少女纤细。
扬帆起航：【啧啧啧，真是郎才女貌～】
那一头的柯俞棦很快的给他回了消息。
libero：【？有病】
扬帆起航：【不是么？不配吗？】
libero：【配你妈。】
扬帆起航：【好酸哦。】
libero：【治不治病？】
扬帆起航：【治治治。】
张帆航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柯俞棦给他发消息时的表情。
……
谢一旸送着湛京妍回了女生寝室楼下，湛京妍把书包背在了胸前，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了用油皮纸袋装着的饼干，那双干净白晢如瓷器的双手拿着牛皮纸袋递给了他，脸上还保持着笑容，眼睛月牙弯弯眼底下像似藏着星辰大海，眼睫微翘。
谢一旸接过牛皮纸袋看向她，问道：“这是什么？”
湛京妍边拉书包链边说：“自己做的一些小饼干都是密封着的，欠你的生日礼物。”
谢一旸微皱眉，提起牛皮纸袋意味深长着说了一句，“就是量少了点。”
湛京妍唯唯诺诺的说：“就吃了几块。”
下午那一会儿魏巍实在是馋湛京妍的手艺，湛京妍就拆开，给魏巍尝了几个，魏巍赞不绝口。
谢一旸故作生气道：“湛小妍好啊你，给我的生日礼物你还偷吃。”
湛京妍连忙解释着说：“真的就吃了几个。”
谢一旸含笑道：“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说做的太少了。”
湛京妍支支吾吾有些别扭，“我还以为是你发现了偷吃。”
谢一旸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眼底温柔，浅笑着说：“好了，快上去吧。”
湛京妍随即点了点头，“嗯，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谢一旸笑着说：“嗯，晚安。”
谢一旸看着湛京妍进了宿舍才走，在把右手提着的饼干举到了面前，笑容咧开，渐渐荡漾，眼底充满了温柔。
……
夜里冷风吹散了白天的炎热，没有了蝉鸣的悸叫，街道宁静在暖黄色的灯光又多了几分温暖，月光朦胧银光漫散，天上有无数颗璀璨的繁星。
柯曾生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注意到门口的动静，也没吱声。
段兰从厨房端着一碗汤出来手上还戴着防烫手套，“小俞回来啦，快洗洗手，准备吃饭。”
柯俞棦点了点头。
饭桌上柯俞棦像平常一样吃饭，语气没有一丝温度，“找个时候，你们把证领了吧。”
段兰眼睫微微一颤，轻声道：“小俞……”
柯俞棦没看他们一眼，继续低头吃饭，“你确实很适合做柯家夫人，这是事实。”
柯曾生想儿子终于懂事了，“你放心，柯家的继承人必须只能是你柯俞棦。”
他轻蔑的笑笑，冷淡的开口，“不稀罕。”
柯曾生继续说着，“婚礼也不会举行，毕竟我也是二婚，当年陈莺跟着我的时候，我一穷二白结婚的时候我连一枚素银戒指都买不起送给她，她也从来没对我有过一句怨言，后来做生意——”
柯俞棦脸色骤变，嘴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勾度，声音极其冷淡，那双桃花眼里充满了嘲讽，“是啊，想让她过好日子做生意，欠了一屁股的债，债主闹到家里来，强行让我妈肉还不是吗？”
“柯曾生你真行，你就是个窝囊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哦，不好意思，说错了是——”
段兰连忙打断了柯俞棦，“小俞！”
柯俞棦低头自嘲一笑，抬眸挑眉，眸子黑的不见底，“走了。”
他对段兰说：“嫁这种人，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句话耐人寻味。
“小俞……”段兰还想上前劝阻柯俞棦，刚想起身就被柯曾生一把拉住。
柯曾生淡淡的说着：“随他去吧，他是打心眼里的恨我，吃饭你忙了这么久，快吃饭。”
……
黑沉沉的夜，天空像是一块蓝黑色的布，装满着数不尽的星星闪烁着，唯有一个月亮，又圆又明亮，照亮了大地。
柯俞棦独自一个人来到墓地，这些年他妈妈的墓地的位置，他比谁都清楚，来过的比谁都多。
换句话说他倒走如流。
柯俞棦直接坐在了陈莺的墓碑前，“妈，那个女人我同意她进柯家了，老柯老了需要有人陪有人照顾的，上次我回去的时候还看见那老头在偷偷的拔白头发了。”
“那女人挺好也很优秀，对我一直也很好。”
“妈，你在那边会不会怪你儿子活得太浑？”
“妈，我不喜欢这个世界。”
语声不再是平常的那坦荡嚣张，也不再是玩世不恭狂妄自大的模子。
而像一个被受欺负，受了委屈回家找妈妈的孩子。
他在七岁的年纪，放学回家手上提着妈妈喜欢吃的桃子，进屋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妈妈悲惨的经历。
自己没用的父亲也只敢坐在门外哭着，不敢进去阻拦，自己又小又没用，后来他再也没有了妈妈。
“妈，你都不给你儿子托梦了。”柯俞棦抬头望着远处，眼眶微微一热，声音哽咽，低沉沙哑着说。
他微微一愣，低头自嘲笑着说：“都怪你儿子那时候没用。”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好狼狈。
这一晚柯俞棦在这个墓地里呆了四个多小时，他一直跪在他妈妈的墓碑前，和她妈妈聊着这他不喜欢的人间烟火。
他从来就没有对他的妈妈有任何的怨言，唯一的怨言就是妈妈很久没给他托梦了，他很久没和妈妈在梦里见过了。
在最后走的时候他亲吻了，目前的那张黑白照片上的妈妈的额头，照片中的那个女人笑得温柔。
指腹又轻轻地抚摸了陈莺的脸颊，陈莺年轻时属于港风味的美女，让人很容易惊鸿一瞥。
那一年他如蝼蚁一般，让人宰割，护不住至亲之人。
生活不会因为你的经历而变得顺顺如意，你想要改变就必须得奋斗。
无论你经历了什么，第二天生活还得继续。
……
湛京妍今天出寝的有些早，主要是想早点去教室上自习。
耳朵里塞着有线耳机，用着mp4听着英语单词。
柯俞棦喊道：“湛京妍。”
她被叫住，怔住才反应过来，站在香樟树下的少年。
还在同样的地方。
湛京妍走到了他面前，感觉自己俯视他又不太合适，就蹲在了少年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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