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虽好,可又有几人能用的起,光是那些血奴,就是无价。”叶天士垂头丧气的说道。
“那些达官贵人有的是钱,您别客气,到时候整些大力丸,就说能延年益寿,不愁没钱。”
“咱再把那些达官贵人分三六九等,狠狠宰一笔!”
“你这个庸医!奸商!”叶天士口中虽骂着,但嘴角的笑意却压不住。
“若能降低血奴的致死率就好了。”
“这得靠您来努力,太医院人才济济,您可与他们切磋切磋。”
“他们都不如我!”叶天士语气颇为得意。
“只有你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还勉强能与我相提并论。”
“那您得去西洋寻人。”逸娴正要小憩片刻,见芷晴醒了,于是匆忙起身凑上前去。
“娴儿我浑身都疼的厉害,肚子像火烧似的疼。”芷晴语气虚弱的说道。
“八爷在外头等了你四五日,你再忍忍,再过两个月,等伤口结痂就能见八爷了。”
“好好好,好娴儿,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今后你叫我做什么都成!”
作者有话说:
四爷躺摇椅的灵感,来源于赵鸿飞演绎的四爷。
赵鸿飞老师躺摇椅绝绝子,蠢作者心里最好的四爷。
感兴趣的可以去查查。
第84章 第84章
◎以天下娇养(修)◎
“你现在身子骨还虚弱的很, 别说话了!”逸娴接过医女端来的汤药,亲自喂芷晴用药。
芷晴的病,在现代仅仅只是小手术, 半个月就能回家, 可在大清, 她不敢掉以轻心。
她在玻璃屋内,夜以继日照料了芷晴整整三个月, 直到芷晴的伤口彻底掉痂愈合, 行动恢复自如,才完全松一口气。
她隔着玻璃罩子, 每日都能瞧见四爷, 他与八爷二人每日除了去上朝, 几乎吃住都在雍和宫里。
逸娴每日隔着玻璃罩子,虽然都能瞧见四爷, 可四爷看她的眼神,夹杂着愈发明显的殷切思念之情。
……
除夕前夜,胤禛独自一人在乾清宫内赐福。
第一个福字, 自然要留给皇后, 紧接着是皇子们和怡亲王,廉亲王等皇族贵胄。
胤禛将亲手所书的第一个福字, 亲自贴在尚且还在修缮的皇后寝宫,这才回到乾清宫, 继续写御笔福字。
苏培盛站在一旁伺候笔墨,将万岁爷亲自御笔所书的福字收好,准备赐给文武百官们。
苏培盛抬眸竟瞧见皇后娘娘蹑手蹑脚, 从侧边的殿门入内。
他正要提醒万岁爷, 忽而见娘娘朝着他做出噤声的提醒, 苏培盛匆忙借口去斟茶,垂首离开殿内,顺便还贴心的将几个殿门都掩好。
“你瘦了!”
逸娴站在四爷身后,猛地刹住脚步。
“是苗条纤细了,爷瞧瞧,我都有蜂腰啦。”逸娴纳闷,她明明悄无声息,四爷到底怎么做到没回头,就知道是她在他身后的?
“爷怎么知道是我?”
胤禛将手中的狼毫搁在笔架上,转身将她拥入怀中。
“一股子药味,都腌入味了,想不闻见都难。”逸娴不好意思的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衫盘扣。
这几个月吃住都在玻璃屋中,并未觉得身上有异味,如今才感觉到多冲鼻。
“我太想爷了,顾不上换身衣衫,本来说好过两日才出来,可想起明儿是除夕,我不想留你一个人过年。”
“别闹,内务府还等着爷的赐福御笔。”胤禛将娴儿的衣襟的盘扣重新扣好,温声解释道。
“不理你了,我去瞧瞧孩子们。”
逸娴转身就要去乾西四所,忽而后腰被四爷搂紧,四爷将她打横抱在怀里。
他不时还蹙眉,抱怨着她太轻,还特意发话让门外的苏培盛,去准备一桌补气血的药膳,立即送来。
“难闻,先去沐浴。”胤禛忍不住皱眉低语。
逸娴被四爷抱着入了乾清宫的浴池内,浴池门才闭上,四爷忽然将她抵在门后拥吻。
知道这男人这几个月一个人孤孤单单,定难熬的紧,逸娴愈发卖力补偿他。
“瘦的不像话。”
情浓之时,四爷忽然又低声喃喃了一句。
“哪儿那么夸张!”
“这!”四爷表情极为认真的凝着她。
逸娴一低头,涨红脸夹紧了腿,引得他连连闷哼。
与四爷缠绵两回后,苏培盛和敬事房的奴才就急的在外头擂门。
“爷快去写福字,他们催你了。”逸娴推了推还赖在她身子里的四爷。
“嗯,今夜一起用膳~”
四爷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动作愈发迅疾,待餍足之后,才披衣离开。
逸娴梳洗之后,就来到乾西四所里瞧孩子们。
春嬷嬷早将四岁的五阿哥,和一岁多的六阿哥带来乾清宫里。
两个小家伙年纪虽小,但因为春嬷嬷和奴才们时常将她和四爷的画像给兄弟二人瞧,兄弟二人极为亲昵的扑进她怀里喊皇额娘。
逸娴带着孩子们,率先来到晖儿的院子里。
晖儿的嫡福晋富察氏,正与半岁多的大阿哥在院里晒太阳。
见她来了,富察氏匆忙要去前院去请自家王爷前来。
逸娴瞧着富察氏的眼神,有些闪躲,顿时沉下脸来。
“嬷嬷,去拦着富察氏。我去瞧瞧晖儿在做什么。”
春嬷嬷疾步上前,将富察氏等人请到偏殿里。
逸娴心中忐忑赶往前院,远远的竟听见一阵女子娇媚的嬉笑声,逸娴忍不住皱眉,一大早的晖儿竟然在玩乐。
她轻手轻脚来到前院的轩窗处,透过窗缝,竟瞧见晖儿和八爷家的庶长子弘旺,还有废太子家的弘皙在饮酒。
他们怀里还搂着几个妖娆的舞姬。
屋内烟雾缭绕,一股子奇异的味道从窗缝会飘出。
“娘娘,好像是鸦片膏的味道。”春嬷嬷小声提醒道。
逸娴惊得往后退了退,难怪富察氏方才露出惊慌的表情,四爷早已经明令禁止沾鸦片,可晖儿作为嫡长子,却将四爷的圣旨,当成耳旁风。
瞧着晖儿端着烟枪吞云吐雾,逸娴忍无可忍,一脚踹开院门。
“来人,去拿棍子来!”
“皇额娘,您怎么来了!”弘晖衣衫不整的起身跪在皇额娘面前。
“我不来还不知道晖儿在做什么好事儿呢!”
“还有你们,弘皙,弘旺,你们二人今儿也跑不了!”
逸娴接过奴才递来的木棍子,气得面色发青。
“把他们三人按着,我要亲自打!”
逸娴抡起木棍,朝着晖儿后背使劲杖打,她不知为何,为何自己的长子会自甘堕落。
她被愤怒冲昏头脑,手上的力道有些失控,晖儿后背月白色的长衫,很快就沾满鲜血。
逸娴打的气喘吁吁,歇息片刻之后,又开始打弘旺和弘皙二人。
“皇后娘娘息怒,是弘皙哥哥,弘皙哥哥说这东西比五石散好,撺掇侄儿与晖儿堂兄抽了几回。”
“好啊!你们竟然还用过五石散!”逸娴这下更生气了,抡起木棍敲打弘皙和弘旺二人。
打了几十下之后,她双手都开始发麻。
“将他们二人关到宗人府里!”
“皇后娘娘息怒,我阿玛定会知道这件事,他会打断我的腿,呜呜呜..”
“弘旺的腿才愈合没多久,很疼。您瞧瞧,弘旺没骗您,呜呜呜,求您可怜可怜我。”
逸娴抡起的木棍顿在半空,见弘旺腿上的石膏,有些于心不忍的放下棍子。
“下回再犯定不饶你。年后你就跟着三阿哥去军中效力。”逸娴看那瘦弱的孩子有些可怜,终是没狠下心肠。
太子的庶长子弘皙早就开府别居,念着婉莹的旧情,逸娴申斥他几句后,就打发他离开紫禁城。
此时见晖儿还趴在长椅上啜泣,逸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狂怒。
“皇额娘,儿子已然是当阿玛之人,您为何对别人的儿子,都如此宽容,唯独对亲儿子如此不讲情面。”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我不能不管你。晖儿,额娘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过得好好的。”
“儿子已不再和四弟争储君之位,难道做个闲散王爷,享享清福也有错?”
“晖儿!若今儿这件事被你汗阿玛知道,你定没好果子吃,这鸦片膏你绝对不能碰,否则额娘就打断你的腿!”
晖儿忽然踉跄起身,扶着腰,拾起地上染血的木棍,递到她面前。
“皇额娘现在就打吧,随便您怎么打。儿子不碰就是,只要您别生气,别告诉汗阿玛。”
逸娴看晖儿一副沮丧的样子,心疼的将儿子抱在怀里安慰。
“晖儿,你是不是还未放下争夺储君之心?”
怀里的晖儿明显僵了僵身子。
逸娴接过春嬷嬷递来的药膏,让晖儿趴在软榻上,温柔替儿子清理后背伤口。
心事重重的安抚好晖儿的情绪之后,逸娴又来到二阿哥的居所。
此时煦儿与福晋钮钴禄氏,正在陪嫡长女玩藤球,逸娴将两个小阿哥留下来陪着小孙女玩耍之后,就来到三阿哥院里。
晟儿去年才成婚,此时正与福晋在屋里腻歪,逸娴与小夫妻二人聊了几句家常之后,又来到四阿哥弘历的居所。
弘历明年秋就要大婚,逸娴瞧见弘历身边伺候的高氏浓妆艳抹,心里不舒坦。
但瞧弘历对高氏似乎挺喜欢,于是也不敢管太宽。
“怎么没瞧见娴珍?”逸娴环顾一圈,并未瞧见娴珍那丫头。
“她已有三个月身孕,太医说她胎还未坐稳,需在床上静养两个月。”
“怎么三个月还未坐稳胎?”逸娴诧异看向弘历,这孩子最讲究规矩,没成想第一个坏了规矩。
嫡福晋还未入门,他就让侍妾先怀上庶长子。
见儿子尴尬的垂头,她顿时会意。
“她为你怀中孩子,你需克制些。凡事都有个度才成。”
“儿子记下了。”
“你快去陪陪她,富察氏明年都要嫁过来了,你需安慰安慰她的情绪才成。”
一说到富察氏,弘历方才脸上的柔情,顿时一扫而空,面色也严肃起来。
“怎么了?富察氏不好吗?”
“皇玛法和汗阿玛亲自挑选的嫡福晋,自然是好的。”
逸娴见弘历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寻思着弘历定念着娴珍的胎,于是聊了几句,就回了乾清宫里。
乾清宫的小厨房里传出阵阵馋人的香气。逸娴却没有什么胃口。
“怎么?是哪个小兔崽子惹你不高兴?”
“没有,我只是感慨孩子们大了,都有自己的生活,我才三十出头,怎么就当玛嬷了。”
“开春爷给老三老四封王,让他们成家的四兄弟开府别居。”
“等孩子们大些再说。”
“都依你。”
胤禛将做好的饭菜端到桌案上,抱着小五和小六,等娴儿更衣用膳。
逸娴瞅了瞅五子和六子,果然孩子们小时候最可爱,长大后都各怀心事,似乎都不大与她亲密无间了。
“这些孩子都是来讨债的!哼!”四爷忽然低声抱怨了一句。
逸娴被四爷逗笑了,伸手将小六抱在怀里亲了亲。
“后日爷带你出宫去护国寺看庙会。”
逸娴笑着点点头,几日前,四爷就已经封笔休沐,要到二月初一才开笔上朝。
趁着这段时间,她可以好好陪陪四爷。
“咱带着小弘昼出去玩,小六太小了,先不带。”
“都依你。”
逸娴算看明白了,孩子们长大成人后,都有自己的世界,只有四爷,才能永远对她不离不弃。
晚膳之后,逸娴牵着四爷的手,来到紫禁城的制高点,太和殿阁楼上。
逸娴伸手拂去四爷肩上的薄雪,依偎在四爷怀中,远眺万家灯火长明。
“我才三十二呢,怎么就当玛嬷了。”逸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她变成祖母。
“这句话你一晚上说了十七回,”
胤禛将娴儿揽入斗篷内,与她俯瞰大清河山。
“开春我想与芷晴一道去儋州和十三行瞧瞧。”
“呵,她想去找八弟吧。”
“她急了!”
叶天士已有医嘱,两年内二人不得行房,八爷不知为何,许是为护着芷晴,自请当南巡钦差,前几日就已出发前往。
芷晴出来那日,气得直跳脚,奈何身子骨不能长途跋涉,否则当日就追八爷去了。
“咳咳咳...”逸娴没忍住轻咳嗽了几声。
“为何还会咳嗽,叶天士这庸医。”
“不怪他,北边多风沙雨雪,我还需适应适应。”
“嗨哟,大清皇后,你不要命了!那么大的风雪站在那。可别浪费我的太岁!”
“为何还会咳嗽!”胤禛焦急追问。
“你迁都啊!紫禁城里的风水不养她。”叶天士抱着手臂嘲讽道。
“她现在就像暖房里的娇花,风吹不得,雨淋不得,雪更是沾不得。你得用整个天下来娇养她。”
叶天士的嘴角,挂着得逞后得意的笑容,疯狂的报复,总是在不经意间,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他看似救了那大清皇后一命,实则让她沦为更大的麻烦,沦为大清江山帝业的累赘。
“她每年冬天都需服药,药方我已经送到乾清宫了,就当送给你们的新春贺礼,不必言谢。”
叶天士抻了抻身后的行囊,踩着积雪,往紫禁城外走去。
“爷,我肚子疼,我想先回去出恭。”
逸娴潜意识里觉得叶天士留下的药方,定能气死人,于是找借口想提前溜回乾清宫,将那药方藏起来。
不待她走下楼梯,四爷已然飞身跃下阁楼,运轻功往乾清宫的方向跃去。
逸娴紧赶慢赶回到乾清宫里,脚都差点跑崴了。可还是满了一步。
此时四爷正端坐在御案前,眼神专注盯着御案上的大清堪舆图。
逸娴见四爷竟盯着江南的地块瞧的仔细,登时惊得凑到四爷跟前。
“爷,我只是不大适应极寒的天气,并无大碍,而且太医都把过脉,我能活到八十呢。”
“爷,你若不放心,每年冬天我就去江南或者儋州住几个月,等天气暖和再回来。千万别迁都。”
“娴儿喜欢金陵城还是苏杭?”
“爷~我喜欢紫禁城。”逸娴不知道叶天士到底留下了什么药方,竟会让四爷神情如此紧张兮兮。
“我想瞧瞧那药方。”
“撕了。”胤禛指着竹篓里碎裂成齑粉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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