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四爷满脸怒容,眼神狠戾而冰冷。
“爷...”
逸娴被自己说出的语调,惊得忘记言语,只一个字就带着勾人的娇/喘。
胤禛恨不得立即将这对狗男女碎尸万段。
这就是他星夜兼程,赶往木兰围场的惊喜。
呵。
此时林外四周又传来许多嘈杂的脚步声。
胤禛冷眼看着这对狗男女,他只想让他们立即死在他面前。
“我..没有...我是被…陷害…”
逸娴再次咬破舌尖,艰难从口中溢出点点猩红。
见四爷依旧满面怒意,她有些失落,他根本就不信任她!
算了,不求他了,反正现在她无论说什么,四爷都不会相信,免得自取屈辱。
莫说四爷不信她,就连她自己见到此情此景,都不会轻易相信。
她和四爷同样敏感多疑,注定无法死心塌地,无法完全此生不问,对彼此无条件信任。
既然二人注定不得善终,就不要再纠缠不清了。
逸娴绝望合上眼:“对不起...纳兰...是我连累了你。”
两行清泪滑落,希望这次彻底结束,与四爷死生不再相遇。
脖颈倏然被人捏紧,力道之大,她甚至无法呼吸,难受的直翻白眼。
脚下一空,她艰难睁开眼,就看见四爷眼眶泛红,恶狠狠瞪着她。
砰的一声重响,她的后背,被四爷重重磕在树杆上。
又是一阵裂帛之声,逸娴只觉得身上一凉,四爷竟然将她的衣衫撕破。
带着惩罚的吻落下,四爷愤怒至极,二人唇齿相依间,只剩下他几近疯狂的掠夺。
好疼,她的嘴唇都被他咬破了,满嘴的血腥味。
他的吻并没有缠绵的爱与欲,只剩下无尽的恨意。
他恨极了她。
嘈杂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四爷对她愈发粗暴。
“大胆,竟敢在此行苟且之事!”
有太监尖利的怒斥声传来。
四爷终于停下动作,逸娴死里逃生,又被他一把按入怀中,动弹不得。
“苟且?爷与福晋二人行过三书六礼,拜过天地,何为苟且?”
“四阿哥恕罪,奴才方才接到密报,说有人在此私会,兹事体大,奴才不得不前来查探,扰了四阿哥与四福晋的兴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慎刑司的总管太监噗通一声跪在四阿哥面前求饶。
心中叫苦不迭,谁知道四阿哥和四福晋花样这么多,喜欢到野树林里寻刺激。
“今日之事,爷不希望听见任何谣言。”
“奴才遵命,奴才回去之后,定仔细吩咐所有人将嘴巴闭紧,请四阿哥放心。”
“还不快滚!”
“四阿哥息怒!”
逸娴被四爷藏在怀里,直到万籁俱寂,她正要喘口气。
忽而被四爷摔到地上,她镇定自若,已经准备好被四爷报复。
却见四爷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福晋,奴才定会彻查此事。”
纳兰煦从藏身的巨石后走出,温声安慰道。
“纳兰哥哥,这些事情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对不起,你今后千万要离我远些。”
逸娴捂着嘴角啜泣,她不想连累善良的纳兰煦。
此时林子外传来马蹄阵阵。
那马蹄声由远及近,逸娴还未起身,就看见四爷骑马冲到她面前。
四爷马鞭横空一甩,逸娴被卷起,稳稳当当坐在四爷怀中。
“滚!”
四爷朝着纳兰煦怒吼一声,扬鞭离开密林。
才踏出密林没多久,就见德妃身边的芸嬷嬷带着几个奴才前来。
芸嬷嬷看见四阿哥用披风将四福晋裹在怀里,四福晋媚眼如丝,嘴唇都咬破了,旗头上的发丝都显凌乱。
心中窃喜,于是拦在四阿哥马前。
逸娴看见柳雪眼神闪躲,站在芸嬷嬷身后,对她失望至极。
合着今夜,有两拨人马想让她死。
这第二波想让她死的人,显然是德妃。
“四阿哥,方才柳雪这奴才找到德妃娘娘,要检举四福晋与男子在这密林内私通。”
“哦?和谁私通?”胤禛冷笑道。
“回四阿哥,四福晋让奴才给明珠中堂的嫡长孙纳兰煦送情笺,二人相约在桦树林中私会。”
柳雪噗通一声跪在四阿哥面前,声泪俱下。
“奴才觉得不合适,福晋就打奴才,奴才被打怕了,只能昧着良心,替福晋做这龌龊勾当,四阿哥饶命,呜呜呜呜...”
“奴才这还有福晋亲笔所写的信笺,请四阿哥过目。”
柳雪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呈到四阿哥面前。
逸娴气笑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写过情书给纳兰煦,柳雪为置她于死地,甚至不惜伪造书信。
四爷端坐于马背上,岿然不动,目光幽冷,盯着眼前的奴才。
苏培盛接过信件,递给四阿哥。
就在众人屏息凝神,等待四阿哥拆开信件之时。
忽而见四阿哥竟然将那信笺揉成一团,轻拢慢捻间,扬手撒下漫天如雪齑粉。
“哎呦,芸嬷嬷,这奴才素来喜欢偷懒,仗着是福晋的陪嫁丫鬟,时常搔首弄姿,勾引四阿哥,她的话您也能信?”
苏培盛捂着嘴角讪笑:“方才在树林中之人,是四阿哥和福晋,你成日里想的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
芸嬷嬷心下一惊,心想四阿哥定是为了颜面,才帮四福晋圆谎。
看四阿哥的眼神简直能杀人,既然离间四阿哥和四福晋的目的已经达到,她也不再死缠烂打。
毕竟四福晋偷人这件事,他们本就不想传出去。
左不过四福晋活不过今晚。
芸嬷嬷正要开口说打圆场,眼前却寒光一闪。
那背叛主子的丫头,顷刻间身首异处。
血淋淋的脑袋,咕噜噜滚到芸嬷嬷脚边,她处变不惊,屈膝跪在血泊中。
“四阿哥恕罪,奴才是猪油蒙了心,不该听这奴才的谗言,奴才该死。”
芸嬷嬷将额头贴在腥臭的血泊中,直到马蹄声渐远,这才抬起头来,含笑目送四福晋最后一程。
四爷带着她长驱直入营帐内,她被四爷从马背上,径直抛到床榻上。
他头也不回,骑着马离开了营帐。
他在心中默默起誓,若有可能,今后他定不会再踏足木兰围场,这让他饱受屈辱和煎熬的绝境之地。
“福晋!”
翠翘见福晋衣不蔽体,一副被蹂.躏摧残的样子,登时惊得用毯子裹住福晋。
“翠..翠翘,去..柳雪的行囊和居所搜,搜一封信,立即再派人,去西边桦树林边搜她的尸首。”
“快..”
许是药力已经消散,逸娴神志已清明,有气无力颤声说道。
“福晋,方才万岁爷派了梁九功大总管前来宣旨。”
今日果然祸不单行,康熙爷能有什么旨意给她?
逸娴苦笑,还能是什么旨意,定是赐死她的旨意。
她在众人面前失清白,皇家容不得这样的女子。
即便现在有人愿意主动认下这阴谋诡计,她今日都必须死。
她自顾自挣扎起身,换上那套带了一路的旗袍。
又坐到梳妆台前,整理“遗容”,给自己一个体面。
“去和梁大总管说,我选鸩酒。”
“福晋呜呜呜,您别胡思乱想,说不定万岁爷是有别的旨意,奴才扶着您去领旨。”
逸娴缓缓拿起毛笔,开始奋笔疾书。
交代身后事。
“傻丫头,我死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这封信你找机会送到瓜尔佳府上,太子妃今后会想办法送你出宫。”
“这是我给你的嫁妆。”
逸娴从首饰盒子里,取出一副水头十足的翡翠玉镯,戴到翠翘手腕上。
翠翘和春嬷嬷一样都是烈性子,她不想让她和春嬷嬷一样殉主而死。
逸娴只能想办法让她死不成。
“不要报仇,好好活着,每年都记得到我坟前,给我烧纸,直到你走不动为止。”
“呜呜呜..福晋…除非奴才死,否则定不负您的嘱托。”
“还有这封信是给我娘家的,都收好,找机会送去。”
逸娴交代完后事,这才鼓起勇气,从容赴死。
“我要鸩酒。”她朝着帐门外高声说道。
翠翘边擦眼泪,边一步三回头走出帐篷,不一会儿,就取来一杯酒。
看翠翘眼泪止不住簌簌落下,就知道这杯酒,无疑就是鸩酒。
逸娴不悲不喜,将那杯诀别酒递到唇边,她正要仰头,一饮而尽,忽而手腕被人攥紧。
力道之大,她疼得被迫松开了酒杯。
抬眸就看见四爷披散着头发,身上只披着一件寝衣,衣襟大开,胸膛上还趟着湿漉漉的水渍。
他..刚才正在沐浴?
逸娴低头,就看见四爷赤着脚,苏培盛正弯腰给四爷穿靴子。
“梁谙达,我要见汗阿玛,我要负荆请罪!”
胤禛见那拉氏还在盯着落在地上的毒酒,气得将她拽到身后。
逸娴傻眼,什么叫负荆请罪?
四爷虽然对她不好,但从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她。
再说,她若丢人,四爷他自己也颜面尽失。
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唯独四爷不可能。
脑海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这男人该不会...
“爷,你放开我!”
“我不去,梁大总管,我愿意伏诛,求您再赐一杯鸩酒,白绫,牵机药,什么都行!”
逸娴拼命挣脱四爷的手,可他却无动于衷,最后竟然将她扛在肩上,径直朝着康熙爷的天子营帐走。
“哎呦,四阿哥,万岁爷正在大宴群臣和蒙古诸王,不若等宴后再来。”
梁九功拦在四阿哥面前,可四阿哥却依旧不管不顾,朝着歌舞笙箫处踱步。
甚至脚下步伐愈发加快。
“你放我下来,四爷!”
逸娴快被四爷疯狂的举动逼疯了,这男人就是个疯子。
胤禛脚下生风,他不敢等,因为只有在众臣面前,那拉氏才能有一线生机。
他恨她的背叛,但..一想到那拉氏会死,他更恨自己无法对她狠下心。
“汗阿玛,儿臣特来请罪!”
“胤禛,你是不是疯了!”
德妃闻讯赶来,抬手就甩了胤禛一巴掌。
这孩子到底撞了什么邪,她迟早会被这混球害死。
“汗阿玛,儿臣特来请罪!”胤禛大声说道。
片刻之后,鼓乐笙箫骤停,逸娴被四爷放下,他攥紧她的手,将她连拖带拽,走到御座下方。
“胤禛,你有何罪?”
御座上传来康熙爷不怒自威的诘问。
逸娴被四爷拽着跪在草地上。
“儿臣...儿臣对那拉氏极为厌恶,故而今日...在她的衣衫做了手脚,想戏弄她一番,不曾想..这玩笑开过了头...儿臣该死。”
“不是的..”
逸娴满眼惊愕,伸手捂着四爷的嘴巴,却被他挥手推开。
场间一片哗然,此次宴会出席的皆是蒙古王公和朝中重臣。
又多与皇族联姻,倘若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四阿哥这种人,岂不是要香消玉殒。
众人纷纷窃窃私语,岂有此理,她们的女儿怎么能被如此作贱。
不待逸娴解释,却见穿着明黄龙袍的康熙爷,提着鞭子从御座起身。
“逆子!”
“这些忠臣良将的孩子嫁入皇家,并不是给你这混蛋羞辱的,你若再赶冒犯,朕定亲手杀了你!”
“你死都要与嫡福晋死同穴,她永远都是你的嫡福晋,若她再受半点委屈,你就与她一道死吧。”
逸娴被两个宫女拽到一旁。眼睁睁看着四爷在众人面前遭受康熙爷发狠的鞭挞。
一道道沉重的鞭挞声,回荡在众人耳畔,四爷被康熙爷打的趴在地上,后背一片血肉模糊。
逸娴嗓子都哭哑了,直到四爷被康熙爷打的昏厥后,蒙古诸王,和朝中重臣纷纷劝谏万岁爷息怒。
康熙爷的处置结果,他们很满意,相信也能以儆效尤,那些想欺辱嫁入皇家的女子之人,也能以此为戒。
四爷被候在一旁的太医用担架抬走救治。
逸娴紧随在四爷身侧,却被人拽着胳膊,不准她跟着四爷。
“贱人,你到底给胤禛下了什么蛊!”
德妃面色狰狞,她的儿子,就这么被这贱人给毁了。
若非方才万岁爷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自下了口谕,当众言明那拉氏必须要与胤禛同生共死,她恨不得立即将那拉氏凌迟处死。
作者有话说:
端午节肥章来啦,祝大家端午快乐。
碎碎念:
2.快撒糖啦。
第22章 第22章
◎谁强迫你与他私会◎
众人都心知肚明, 万岁爷之所以当众责罚胤禛,只不过是为笼络人心。
没有人会真觉得堂堂皇子,要给区区福晋抵命。
德妃此刻心疼至极。
原想着今后胤禛能成为小十四的左膀右臂。
如今这骑虎难下的局面, 只要胤禛不被万岁爷革除黄带子, 已然是万幸。
等过了这阵风头, 她定求着万岁爷,下旨休了那拉氏那贱妇。
伤神之际, 忽而听见富顺低声提醒她。
“娘娘, 四阿哥伤势极重,奴才们掰不开他的手..”
一名随行太医曲膝跪在面色沉沉的德妃娘娘面前。
“何意?”
德妃顺着太医所指, 就看见昏迷中的胤禛, 竟是钳着那拉氏的手腕不放。
两个太医联手去掰开四阿哥的手指, 却依旧无济于事。
“本宫来!”
德妃疾步走到担架前,她尾指上尖利的护甲, 都未曾卸下,就这么伸手去掰扯胤禛攥着那拉氏的手指。
眼看德妃的护甲即将戳到四爷的虎口,逸娴伸出左手覆在四爷手背。
只听噗呲一声轻响, 锋利的护甲顿时戳进她的手背。
德妃仿佛没看见, 手上的力道反而加重几分。
那种血肉被戳穿的剧痛,让逸娴忍不住咬紧牙关,
她在德妃的施压下,艰难抬手, 迫使尖利的护甲离四爷远一些。
跟在一旁的苏培盛看着都觉肉疼,吓得伸手去替福晋解围,却被芸嬷嬷一把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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