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嬉笑一阵,最后婉莹和芷晴打着酒嗝辞行。
逸娴让苏培盛多带几个身手好的护卫,将两位挚友送进各自府邸,再回来禀报。
苏培盛福了福身子,就去调遣侍卫,护送两位格格归家。
逸娴并未喝酒,却被熏的一身酒气。
此时春嬷嬷来请她回去喂孩子,这回真是小阿哥们饿了。
逸娴哄着孩子们睡下之后,就来到耳房沐浴。
她正趴在浴池边上昏昏欲睡,忽而听见开门之声。
春嬷嬷在照料孩子们,她的衣衫早就备在耳房屏风上。
她不用细想,就知道身后是谁。
她慵懒转身,就见四爷边解衣衫盘扣,边朝她走来。
他脚下步伐有些仓促,直到双脚踏入浴池边的石阶,他才褪去中衣。
他扬臂分水走向她,直到与她相视而坐,才完全与她坦诚相见。
“娴儿。爷很想你,想要你。”
逸娴朝着四爷张开双臂,他俯身与她紧紧贴着。
逸娴吻着四爷的唇,才与他耳鬓厮磨片刻,他就迫不及待的闯了进来。
所有的感官都在温热的水中放大,她手腕上的青丝镯,发出清脆铃音。
然后..不到一刻钟,四爷就这么结束了??
胤禛脸颊染上羞涩的红,今夜他仿佛又回到了与她初次之时的狼狈。
他难以置信的闭上眼睛,耳畔传来福晋温柔的安慰。
“爷挺好的。”
逸娴见四爷一脸颓败。忙咬着唇安慰道。
“爷不满意!”胤禛懊恼道。
福晋言不由衷的安慰,登时让他燃起斗志。
胤禛将福晋从水中捞出,二人跌入软榻上。
......
苏培盛送二位格格们回府邸之后,就打马回来了。
问了翠翘才知道,四爷和福晋正在耳房内腻歪。
他赶到耳房外候着,才走到廊下,那熟悉的声音就钻进了耳朵。
爷竟然温言软语,娴儿娴儿地叫着,伴着福晋娇滴滴,声声唤着四阿哥名讳,嗓子都喊哑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春嬷嬷急急寻来,说小阿哥们饿了。
苏培盛硬着头皮,走到耳房门前。
“爷,小阿哥们饿了。”
他支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爷和福晋在兴头上,猛然被打断,估摸着不是滋味。
于是他机智的退到角落。
过了好一会儿,福晋才在四爷的搀扶下,出了耳房。
逸娴腿脚发软,甚至走不动道,四爷搀着她回到居所,远远地就听见孩子们在哭。
她加快脚下动作,忽然脚下一轻,四爷竟将她抱在怀里,用轻功将她送回了屋子。
逸娴正要解开衣襟,忽而满脸通红,她推了推四爷的胳膊。
“嬷嬷先下去休息,爷来。”胤禛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说道。
春嬷嬷见福晋眉眼含春,嘴唇都肿了,登时会意,福了福身子,离开之时,顺便将房门给掩好了。
见春嬷嬷离开,逸娴才颤着手,解开衣襟。
烛火映照下,她身上密密麻麻的深红印记,从脖颈延伸到衣襟之下。
连孩子们的口粮都没逃脱魔掌。
四爷抱着两个孩子,目光灼灼凝着她。
逸娴在欲.求不满的男人嘴角啄了一口,就开始伺候两个小阿哥。
四爷让她窝在他怀中,替揉着她发酸的腰。
待哄睡孩子们之后,四爷就着急让春嬷嬷将两个孩子带到偏殿休息。
他又缠着她要了两回,才勉强偃旗息鼓。
五更天的时候,逸娴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而听见苏培盛在门外低声唤四爷起来。
四爷的休沐假期昨儿就结束了,今日开始,他就要上早朝了。
逸娴仰头在四哥喉结上咬了咬,借着熹微的光,忽而看见四爷喉结上,竟有一块深红印记。
昨儿夜里她情到浓时,用贝齿咬了一口,没成想印记如此明显。
“唔...你歇息,爷自己起来。”
逸娴不肯,她心虚的替四爷穿好蟒袍和顶戴,又将四爷的领子往上扯了扯。
“嗯?”胤禛见福晋盯着他的脖子看,于是走到铜镜前,将领子扯回原处。
原本掩盖一半的痕迹瞬间展露人前。
“怕什么?爷连儿子都有了,和自己的福晋亲热,本就天经地义。”
逸娴捂着发烫的脸颊,这男人一身玄色蟒袍,脖子上顶着深红的吻.痕,真不会被那些文武百官笑话吗?
见福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胤禛伸手揉了揉福晋嫣红的脸颊。
吃过早膳之后,他竟乖乖的将领子往上扯了扯,直到看不见那红色印记,才板着脸去上朝。
四爷在旁人面前,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人人都怕他铁面无情。
可面对她和孩子们,这男人的言行举止却截然不同。
他把这一生的心动和柔情,都给了她和孩子们。
不觉间,初秋已至,一入秋,逸娴的咳疾就开始复发。
四爷请来诸多太医,都束手无策。
又逢四爷的生辰,家宴之后,逸娴牵着四爷的手,来到福晋后院。
“咳咳..爷..咳..今年的木兰秋狝,听说诸皇子都去了,爷怎么不去?”
四爷最喜欢骑射,从前每年木兰秋狝,他都不会缺席。
“无聊,爷不想去。”
逸娴知道四爷言不由衷,他昨儿还在兵器库里擦拭黄杨弓,怎么可能不想去。
“爷你快看看,咳咳咳..这是什么?”
逸娴将放在四爷面前,盖的严严实实的红绸布掀开,露出里头的铁笼子。
笼中赫然关着两条通体漆黑,身材健硕的小猎犬。
四爷最喜欢养狗,只可惜他后来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说养狗对孕妇和孩子不好,就将最心爱的两条猎犬,忍痛送到了别院。
没成想上个月,那两只猎犬竟染了犬瘟死了。
他怏怏不乐许久,逸娴让人找了大半个月,终于找来两条相似的猎犬。
见四爷愣怔在那,逸娴俯身将狗笼子打开,两只比猫儿大些的小猎犬,摇着尾巴,在四爷脚边打转。
“呐,旁的那只是公的,瘦小些的是母的。”
逸娴想起历史上,四爷养的狗好像叫百福和造化,于是脱口而出。
“不若叫造化和百福吧。”
她正要询问四爷的意见,却见四爷俯身,将两只小狗抱在怀里。
“公的叫造化,母的叫百福。”
逸娴听见四爷径直喊出了这两个名字,顿时会心一笑。
可她不知道,四爷是个长情之人,此后四爷养的每一对猎犬,都叫同一个名字。
而他虽酷爱骑射,可在往后余生,竟不曾再去过木兰秋狝。
“爷,听说今年的木兰秋狝,内务府采买了许多火狐狸,我馋火狐毛的袄子许久了呢,爷不若去猎回来送给我可好?”
“没有了?”
“啊?什么没有了?”逸娴知道四爷在故意岔开话题。
“礼物。”
胤禛将小狗重新放回狗笼子里,用帕子擦干净手后,伸手揽紧福晋的腰肢。
“有,一会我屋里还有一桌子席面呢。我还给爷做了一身新寝衣和袜子鞋垫呢。”
见四爷的俊脸朝她压过来,逸娴伸手抱紧了他的腰。
“礼物还有我,喜欢吗?”
第39章 第39章
◎奸情(修)◎
胤禛嘴角噙着笑意:“不知, 爷先将礼物拆开看看再说。”
凛冬已至,不觉间风饕雪虐,寒酥不尽。
胤禛折腰, 将痛苦凝眉咳嗽的福晋, 抱在怀中。
四爷宽厚的斗篷将她裹紧, 逸娴将冻僵的脸颊,埋在四爷温暖心口。
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
隔着斗篷, 她听见四爷温声说了句:“甚是喜欢, 已然入骨。”
她心头一暖,脸颊在四爷心口蹭了蹭, 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四爷说到做到, 在屋内拆了一整夜的礼物。
她浑身酸痛, 骨头都快被四爷给拆散架了。
她累的甚至不知道四爷何时去上朝。
直到听见小阿哥们的哭声,才惊醒。
此刻她已然手都抬不起来, 只能红着脸躺着,懒懒的让春嬷嬷和翠翘,将小阿哥们抱到她面前喂食。
吃过早膳之后, 她就在暖阁里待着, 边给孩子们织帽子,边等四爷下朝回来。
天一寒, 她的咳疾必犯病,还未到秋末, 四爷就命人将暖阁和她屋里的地龙,不分昼夜的燃着。
每月,光是她屋里用的银骨炭, 都需耗费近万两纹银。
如今她执掌中聩, 见着自己如此败家, 有一回让人将地龙熄了,四爷回来之后竟大发雷霆。
责罚了好几个奴才,还气得在书房里过夜,她用了许多羞人的方式都哄不好。
直到有一日,她在四爷面前,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咳了些血丝,竟让他瞬间消了气。
为不让四爷担心她,自此之后,府里的地龙就没熄过。
此时翠翘在门外唤了声四爷,四爷踏入暖阁之时,逸娴才织好一顶小红毡帽。
见四爷靠近,她将手里的竹针放下,起身走到他面前。
她踮起脚尖摘下他的帽子,又替她解下腰间革带和蟒袍。
“在做什么?”
胤禛搓了搓发僵的手,又在掌心呼出几口热气暖手。
这才伸手扶着她的后腰,将她带入怀中贴紧。
“闲来无事,给孩子们织帽子。”
逸娴女红技艺一般,故而做的毡帽,并未有过多繁复的花样。
胤禛伸手将一顶极简的红色小帽子捏在手里。
这帽子大小甚至比他的拳头大不了多少。
他将小帽子放在了脑门上:“爷的呢?”
逸娴捂着嘴角轻笑出声,这男人还真是个醋坛子,连亲儿子的醋都吃。
但凡她给孩子们做衣衫鞋袜,他定要缠着她,让她必须做一件一样的。
逸娴早猜到他会问,转身从针线篮里,取出昨儿就织好的小红帽,扣在了四爷的脑袋上。
她抬头看了看戴着小红帽的四爷,登时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他禁欲系的俊脸,顶着一顶夺人眼球的小红帽,显得有些荒腔走板。
“笑什么?爷喜欢。”
此时春嬷嬷领着几个老嬷嬷,抱着两个小阿哥来找福晋。
“福晋,小阿哥们吃饱了。”
她咳疾难愈,因为时常要服药,只能忍痛将孩子们交给乳母哺乳。
但她不允许孩子们和乳母过多接触,她觉得膈应。
所以他们一吃饱,就会被立即抱到她身边照料。
她忍痛将这个决定告诉四爷之时,这男人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她气得拧住了他的耳朵。
胤禛随手将另外两顶小红帽扣在小阿哥们头上。
许是知道头上的小红帽很滑稽,二阿哥小手一阵乱抓,就吐着泡泡,将小红帽攥在手里把玩。
大阿哥倒是个沉得住气的,只揪了揪小红帽,竟用与四爷极为酷似的凤眼,委屈巴巴的看向额娘,把她的心都看化了。
四爷将两个小阿哥一左一右抱在怀中,朝门外唤了一声。
“苏培盛,抬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苏培盛领着几个抬着红漆大木箱的大力太监,踏入房内。
七八个半人高些的大木箱子放在她面前,暖阁都快被堆满了。
“打开看看。”
逸娴好奇走到木箱子前,打开箱子一瞧,箱中竟装满了一张张毛色鲜亮的火狐皮。
她抿唇,又跺着脚对四爷撒娇:“爷,我喜欢白狐皮子。”
“福晋您别急,都有都有。”
苏培盛笑逐颜开,将她左脚边的箱子打开,箱子内装满了白狐皮料。
“我要墨狐..”她话还没说完,苏培盛忽然又打开了她右脚边红木箱,赫然是一箱子墨狐皮。
苏培盛紧接着又把其余的箱子都打开。
各色貂皮,羊皮,甚至还有虎豹熊皮,鳄鱼皮,水獭皮和猞猁皮,应有尽有。
甚至连木兰秋狝没有的皮料,四爷都搜罗全了。
逸娴咬唇不语,四爷把她想说的后话,全都给堵死了。
“我想吃坝上的沙棘果。”逸娴没辙了,只能胡诌了一个理由。
“哎呦福晋,那沙棘果能酸倒后槽牙,您..哎呀,福晋可要请太医来瞧瞧?莫不是怀了身子?”
苏培盛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眼睛都在泛光。
他眼神看向四爷,却见四爷毫不犹豫的摇头:“不会。”
他情浓之时,回回都克制着,没宣泄于内,压根不可能让她受孕。
“苏培盛,立即派人去坝上搬几棵沙棘树来!”
逸娴瘪嘴,她在心里盘算着,必须要想个好借口,让四爷去木兰秋狝。
四爷似乎不想再谈论木兰秋狝的问题,他抱着两个小阿哥,到暖榻上逗乐。
已经五个多月的孩子们,已然能坐的稳稳当当。
逸娴瞧着一大二小,三个小红帽围坐在暖炕上,开心的玩拨浪鼓和小布偶,心中说不出的舒畅。
她忙转身去小厨房,看看午膳准备的如何。
绕到长廊之时,翠翘忽然气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
“福晋,五格大人派人来问话,明日纳兰公子的婚宴,您可否会露脸?”
“什么?纳兰成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翠翘拍着心口,把气儿喘匀:“月初之时,喜帖就已送到四爷手里了。”
逸娴心里咯噔一下,四爷压根就没和她提过这件事。
他对纳兰素来有敌意。
她若在此时找四爷对质,他定会恼羞成怒,若做出什么破坏纳兰大婚之事,该如何是好,还是别去招惹他为好。
逸娴想了想,就疾步走到书房,亲自给纳兰修书一封,以她咳疾未愈,小阿哥们离不开她这个额娘为由,婉拒赴宴。
思索片刻,她又在信中祝贺他寻到心爱女子,并言简意赅,感谢他之前在增城和金陵城的救命之恩。
担心四爷随时会寻来,打翻醋坛子,逸娴落笔有些许凌乱,甚至墨汁儿晕了几滴在信纸上。
翠翘拿了福晋的书信,如从前那般,将用火漆密封的书信,交到门房手里。
那门房并未派人将书信送出,而是第一时间,悄悄将信送到了苏培盛手中。
书房内,苏培盛偷眼瞧见四阿哥打开福晋亲笔写给纳兰煦的书信,面色愈发阴沉,登时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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