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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那么放弃了？不再找找？”尤朵拉不满地扬着眉峰。
那几个打扮精致的女人们摸摸头发，有人用指尖捏着耳垂，“伯德特工，我们和波利其实没那么熟，而且……”
是想说有人一天两天不来上班是正常的吧？尤朵拉当即不想和这群女人纠缠下去，她往后勤秘书办公室外走时看到了一个中等个子的女人。
她的外貌不出众，倒是那双有力的长在肩膀上的双手吸引了尤朵拉的注意。
她在那女人的招手下过了去。
“尤朵拉·伯德是吧？”女人开了口，操着的腔调也十分干练。
尤朵拉和她来到了一处无人能看到的角落，那女人便张嘴说道：“你是在找林赛吧？”
从她的口气听来，尤朵拉认为她可能是林赛的朋友。实际上这张脸她似乎也在哪里看到过。
“阿拉克莱。我是林赛的办公室同事。”
尤朵拉在她自我介绍后点了点头，刚想出于礼貌报上自己的名字，阿拉克莱接着说，“没时间寒暄了。我知道你在找林赛，她今天没来上班，我也打过她家电话并没人接。”
“那手机呢？”
“手机处于忙音，我怀疑林赛有麻烦了。”阿拉克莱朝尤朵拉凑近，用手掌遮着她的侧脸好不让人听到她们的对话，“前些日子林赛和我说了一个奇怪的男人给她递名片集的事情……”
“这个男人是什么重要的线索吗？”
阿拉克莱皱着眉，也一副不清楚原委的样子，“我不知道，但林赛和我说，那个叫吉尔的家伙和托比亚斯·西里尔是一伙的。”
这名字有点耳熟，尤朵拉在脑海里快速搜索着。
“你是说别的组织的人曾给过林赛一串相关人员的信息资料。”
“是这个意思没错。”阿拉克莱把手放下，远离了她两步，再用一本正经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我们并没有那么熟络，但因为这是林赛，我希望你能帮帮她。无论她在那里。”
尤朵拉了解地点点头，拿出随身的小本子，“你能告诉我林赛家的地址吗？”
“问到什么了？”她走出后勤部的时候，昆廷·普里斯还在她走进去的那个地方摆姿势。
尤朵拉头也不回，径直往出口走，“你就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吗，普里斯？”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现在可是搭档。”
她回了个身，刚好看到昆廷勾起的熟悉嘴角。她先是想反驳他，后来意识到她没时间做这个，于是她没拦住他跟着她的路。尤朵拉甩甩手，往地下停车库走去，“随便你吧，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尽管跟着来吧。”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她，波利不就是一个FO里的同事吗？”坐在她超跑副驾驶里的男人居然一点也没有被调整过的座椅给弄得窘迫，相反，他一米八八的个子在那甚至还有些诡异的适合。
尤朵拉没有转头看他，她盯着马路的照明灯和后视镜里的前进车流看。
“那你又为什么会坐在我边上？按你的做法来说，你不更应该在还没有做任务时去哪个地方逍遥快活一阵吗？我的临时搭档？”
她这么一问，昆廷便不再追问，他转而看着车外的风景，回了一句。“说得好。”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林赛的家门下。
“我上去，你在这等着。”
昆廷刚想放松他的腿脚，尤朵拉又在进大楼前说了句，“别乱动我的东西。”
他高举双手表清白，无奈地回答道：“知道了。”
几步爬上那掉漆扶手的螺旋楼梯，尤朵拉在阿拉克莱给出的家门口前站定。这就是林赛的家吗？她微微耸眉，倒也是符合她的个性。
说实话她想不出来林赛会住在一个有管家在楼下看着的公寓楼里，她不是在歧视什么，尤朵拉只是觉得林赛就适合这种看着温馨整栋房子似乎在暗暗凋零的老建筑。这是任何楼盘的老毛病了。
她按动门铃，静待屋内人。
如她所想，并没有人前来开门。她打量了会锁孔，想着要不要闯进去看看。虽然对林赛本人来说是冒犯，但为了确保她确实没事尤朵拉还是觉得她需要进去好好勘探一番……
正当她要将袖子里的开锁工具拿出来前，有人在门后扭动把手。
搞什么？尤朵拉后退一步，脸上带着不信任的神情，举起手来要将马上走出来的人擒拿住。
打开的门后是一穿着暗色大衣的男人，他背对着她，还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人。
只见他有模有样地将门锁起来，确认门板和林赛家门口的样子看起来就和他来之前一模一样……
“等等，你是谁？”他转过来了。
尤朵拉能看到他帽子下淡色的眼珠。
她简单地抬了双眉，将举起的手放至身侧，“怎么，你也是来见林赛的吗？”
看着将脸纠结在一起的人，尤朵拉忽然想到这个男人不是上回在汽车旅馆被林赛拖着的那个男人吗？他怎么会来她家？
“呵。”那人将背靠在被他关起的门上，鼻孔出气地说，“那要看你是谁了？”
尤朵拉忽然就有种她是在和几岁小孩对话的既视感，稍微用手掌遮住前额，她还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尤朵拉·伯德，我和林赛是一个组织的，我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就来看看。”
将头发削得极短的男人咕溜溜转着眼珠，最后还是将手臂插在腋下。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很相信她，这点她也可以反着对他来说。
“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是从不列颠来的是吧？一个机构调查处的特工为什么会关心底层的后勤秘书？”
尤朵拉不是很想给他解释来龙去脉，她眯着眼睛道出了他的身份。
“而我也知道你，托比亚斯——西里尔。”
她在过滤她接触过的其他组织特工，一个经常上黑名单的名字忽然就冒了出来，联系到吉尔·内尔的话。
托比亚斯的眼神闪了闪，不过他还是没让开挡在门前的身姿。
“你知道我的名字，那又怎么了？”
尤朵拉顿时后悔把昆廷留在了楼下，如果这时候他也在也许她就不用和这人做无用交谈了。
“听着，”尤朵拉吸了口气，这男人看着有些蠢笨但他出现在林赛家那就说明他也是来查看她的——或者只是她猜错了？“我不是敌人，至少现在不是。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林赛的情况如何，那我就只能请你让开我亲自去屋内看一番了。”
托比亚斯更加加深了防御，他抱着胳膊就是不让开，“我凭什么要让你进去？”
尤朵拉不吃这套，她将身子靠在扶手楼梯的栏杆那，也学着他的样子说道，“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林赛家吗？”
她观察着那扇闭起来门的情况，门前很干净，刚才西里尔打开门时尤朵拉可以看到屋内没有亮着灯。那就说明——
“她不在里面不是吗？”
托比亚斯抿起了薄唇，扣在手臂上的手指动了动，“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尤朵拉觉得她得不出结论，她转向打算走了。
“没什么，我只是来看看她在不在。既然她不在，那我也先告辞了。”
她下楼梯时楼上的男人还是没沉住气，他低声朝还在绕着楼梯转圈的尤朵拉问：“如果我告诉你她可能会在哪，你能发誓你不是单纯为了任务而来看她的吗？”
尤朵拉从楼梯的缝隙里看过去，仰着脖子时手还扶在扶手上。
她语气坚定：“我发誓。”
“我说了不要动我的东西。”车子的主人一回来，关上侧门就数落起昆廷。
他还是一副无辜的表情，再次强调，“我确实什么也没碰啊。”
尤朵拉按下启动键，鼻翼耸动似是闻到了什么奇怪的气味。
“你是不是在我车里喷了你的香水？”
昆廷把胳膊撑在车窗那，语气轻松地说，“被你发现了？”
尤朵拉不想理他，向后看去将车倒出停车位，拉正车子往前方的马路开去。
“她在上面吗？”
尤朵拉捏着方向盘，将车停在了一盏红绿灯前，她还是看着后视镜似乎在看有无人追来，“遇到了CDD的奇怪的人。”
“噢？”昆廷听着不是很感兴趣。
“托比亚斯·西里尔。”
“他来做什么？”他的反应就和她几分钟前的没多大差别。
“我也想知道。”
带着湿气的风穿过两人之间，尤朵拉需要按着侧发才不至于被吹乱太阳镜下的发丝。
车流开始移动，两人乘坐的跑车也开始行驰。
“多米尼克·斯图尔特，你知道这个人吗？”
昆廷打开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这个大名。“听说过，怎么？他和林赛失踪有什么关系吗？”
眼球上反射弧光里的流动文字上写着的，昆廷念了出来。“沃特曼工业和斯图尔特集团有过亲密合作，最新的一次发布会是在两月前。你觉得他们认识？”
尤朵拉踩下油门，目光锁定不带游移，“我想我们找到我们的目标了。”
第32章 Chapter32
她跟着那个男人穿过了地下停车场，跨过几条马路，再来到了一一看她就被限制进出的豪华大楼下。“呃，先生，那个，你要带我去哪里？”
那冷面的男人依旧做着合格的带路人，除了给她指引路外一句话也不说。
如果她试着从他身后转身离开，林赛就会在下一个路口看到穿马甲的这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在马路边等她。
“哦，你看我，跟着跟着就跟丢了呢……”她只能对她的偷溜行为这么说。
要不是看他可以从他的马甲口袋里掏出致命武器她早就跑了。就是这么回事，林赛自我催眠道。
两人一起乘电梯时林赛偷偷看着他的手套，黑色的皮革下她猜他一天会抹无数次护手霜。
“我们到了。”
“啊？哦，哦，好的。”
林赛赶紧走出他不耐烦给她挡着的电梯，小步踩在柔软的针织地毯上。
“我们这是要去见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吗？”
她试着问，可那人还是什么也不说，就好像她说了一个毫无品味的烂笑话。
自觉无趣，林赛也渐渐不再出声。
看脚下铺着的长穗边地毯和四周摆着的她完全叫不出名字的花瓶装饰，是那种她根本无法形容瓶身上花纹的高贵装饰品。林赛忽然有种她来错了地方的错觉。
到底是为什么抓她啊？真是怪死了。
她心里很难不埋怨，特别是抓她的人一直把她当笨蛋什么也不和她说。
再没有脾气的人也是会生气的好么？她想起了阿姨家老农场里一只不知活了多久的老母鸡，它的棕色毛发几乎都褪色成黑的了还在默默孵着蛋。姨夫说要给母鸡送终时差点被它啄掉了两根手指。
鸡不露相。也许这点也可以说她？
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丝毫没觉得自己把自己比作老母鸡有什么不妥。
等她眨眨眼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扇被侍者朝里打开的雕文双开古铜门前了，那个刚往衣服里塞消毒棉片的男人依旧死气沉沉地向她宣告：“我们到了，小姐。”
他是不是就只会说这句话？
心里这么想着，林赛还是踏进去了一步。
沉重的门在她身后关上，那两个开门的人也跟着出了去。只剩她一个的偌大办公室里，林赛上下观察着室内的黑青装潢，这里的大小简直是她三个公寓那么大。什么人需要这么大的办公室办公？
她微微歪头，想去看清楚被锁在展示柜里那几个怪异的古文明泥塑上有着什么样的表情。脚还没迈动，远对正门的光滑大理石长桌后一张转椅转向了她。
她眼前瞬时有了一个把长长的玉米色头发梳在脑后的高个女人，她站起来甚至比林赛想得还要高。那穿着两式西装服的女人大踏步朝她走来，那无人可挡的气势差点把林赛给吓到门口。
“你就是林赛吧？我等你多时了。”
被那女人郑重其事地握了握手，不说她感到荣幸那是假的。
即便那样，林赛还是咽着口水咕嘟一声，“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啊，我还没说吧？你可以就叫我莱莎，这里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她不是在问她名字，但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姓名也挺好。
林赛安慰地想，再一摇头，不对啊，她到底为什么要被抓来这。
她还没来得及问，莱莎就扭头指着天花板，声如洪钟地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世界下一个最为可行的项目，波利小姐？”
林赛举着手指，觉着她说是也不好说否也不怎么样。
于是她傻傻地重复了遍莱莎的话：“你是说，整个世界的趋势是吗？”
莱莎坐回了她那张老板椅，将脚翘在黑色的大理石桌面上，她一气呵成的动作看得林赛心惊肉跳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心疼那张亮得能反光的桌子，反正坏了也不是她赔钱。
唰的一声遮光帘全部往下拉，室内顿时变得一片清黑。
林赛眨了好几次眼才适应了暗下来的室内光，她将揉眼睛的手拿下来，一脸不知所措。“莱莎小姐？”
那女人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根教鞭，啪的一下打到她身后故意做成粗糙的灰石墙，那上面正由投影仪播放着一支影片。
“波利小姐，请看我们为你准备的幻灯片。”
被莱莎的气势震到，林赛呆呆地哦了一声，还真看起了墙上的影片。
先是几个公司品牌的大字招牌从四角汇在一起，下几页简单给她介绍起了她们脚下这个工业大楼的起源。
“波利小姐，我相信你也听说过工鳓企业这个大名吧？”
听是听说过，有时候她经过那种大商场都能看到喷着这个企业名字的空中汽艇飞过。
“这个企业怎么了吗？”
莱莎做出惊讶的模样，一只手放在嘴边低声叹道，“哎呀，你不知道我们正站在他们旗下的建筑里吗？”
这她还真不知道，毕竟抓她的人和带她过来的洁癖男，还有你——她盯着吸着气的莱莎，都没人提过这件事。
莱莎清清嗓子，再次用教鞭拍了拍灰墙，“那没关系，我们接下来看这支片子。”
林赛对它的兴趣失了大半，她都那么暗示她了，这个叫莱莎的女人还是不打算给她解释一番她到底是为什么会被抓来？
哇，终于遇到比她还要鸡婆的人了。
“波利小姐，正如你所见，我们这个世界的节奏无论何时都在倒退。不管是什么人出来引导众人，总会有一些向往过去生活的人发声。但他们忽略的一点是，之所以过去的生活被人怀念，那是因为那些日子就是回不去的过去的光阴。”
莱莎以“我说的对吗”的表情看着她，林赛耷拉着眼皮随意地哈哈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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