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的人开始翩翩起舞,与白天那些动作不同,如果说白天的是轻盈自然的像一株百合,那现在的绮兰就是一个在夜晚里魅惑的妖精,一举一动都能勾动人心。
她有着不可思议般柔软的腰,可以做出妩媚到极致的动作,她的手臂纤长,在夜空之中如同天鹅一般自由地伸展。
她舞的如同一只坠落凡间的精灵,美的让人失语。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跳跃都仿佛是踩踏在人的心尖,盘旋上扬。
白砚不经意的抬首,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那是真正只能在天上看到的舞蹈。
原本绮兰只是在他的前方起舞,可慢慢的她开始靠近他,围绕在他的身旁,伴随着他的琴音轻舞。
她身上长长的轻的跟风一样的批驳在他的面前飘过,盖在了他的眼睛上,眼前朦朦胧胧的,他下意识闭上眼睛。
她跟随着他的琴音里而跳动,他不需要睁眼便能感受到她的轻喘的呼吸,飞舞的发丝与批驳,还有跳跃的光洁的足。
那是一双完美到极致的脚,脚趾莹润如玉,脚背绷的笔直。
眼前是一片黑暗,但是那双跳动的脚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是一双他可以一手握住的脚。
琴音不知道何
时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远不如一开始的平缓柔和,如同湍湍激流。
绮兰的速度也开始加快,逐渐的她都有些跟不上节奏了,她凭着感觉踩着舞步,浑然忘我的跳动着。
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绮兰一个跳跃,真好轻轻落下,但是地面却是起伏不平,绮兰没注意,落地不稳,朝一旁猛的跌过去—
在跌倒之前被落入了一个充满薄荷味道的怀抱,一旁的琴也摔落在地。
绮兰愣愣地看了眼前的人几瞬,这才从刚刚的情绪中出来。
绮兰挣扎着从他的怀里起来,慌乱之间她好像碰到了一个东西。
她愣了一愣,又看向白砚。
他的神色如常。
黑夜像是打开了邪恶的种子,绮兰试探的伸出脚,踩踏着脚下略微发烫的东西。
此刻的她,像是一个无知的孩童,对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
她轻轻的碾着,力道很轻,但却并不是完全没有。
这恰到好处的的力量刚好能使人在冰与火之间,天堂与地狱之间来回摇摆。
黑夜里,他比月色还要皎洁,让人忍不禁滋生出想要玷污的欲望。
她看向眼前的人,他的皮肤还是很白,他的脸色也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如水,他的黑发也安静沉默的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只是那双浅灰色的眸子却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如同浓墨一般浓郁黏稠。
他的颈侧青筋隐隐浮出皮肤表面,但是他看上依旧冷静无比。
“放开。”他的嗓音清浅如琉玉,带着动听的质感,但不知为何,绮兰却从中听出了一丝紧绷的意味。
酒精让绮兰对周围人跟实物的感知更加的敏锐,她从中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
他在忍耐,绮兰无比的确定。他不如表面上看上去这么冷静。
她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睛化成缠绵不断的春水,欲拒还迎的看向他,那双勾人的杏眼里写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没有松开脚,反而稍稍挪了一下力道中心,但是却没挪开脚,她继续揉捏着那个物事,言语里带着得寸进尺的试探与骄矜,
“放开什么啊?”绮兰明知故问道,连声音的末尾仿佛都像是带着勾子,勾着人进入无限深渊。
她肆无忌惮的盯着那张脸,目光大胆而又赤果。
他沉默了半瞬,那颈侧的青筋愈发的突出,像是忍耐到了极致。
一双铁手攥住绮兰的脚踝,力道大的她完全无法挣开。
白砚的声音带了些不易察觉的起伏,他略略眼含怒意的看向她,“放肆!”
完美的表情终于碎裂,露出他的真实情绪。
绮兰的脚踝被捉住,整条腿都被迫抬起,她整人失去依靠,一时不稳,于是连忙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两个人靠的更紧了。
耳边是沉稳的心跳,绮兰安心的躺好。
“你把人家捏疼了!”声音又娇又软,整个人都软的跟条蛇一样攀在他的身上。
胸膛的起伏更加剧烈了,绮兰胆大包天的伸出纤纤玉手轻轻的抚着白砚的胸膛,嗔道,“气什么呀。”
是能把人活活气死的语气。
白砚闭了闭眼睛,强压怒气,告诫自己眼前是一个酒鬼。
他提起手,准备给她一个手刀,让怀里这个麻烦安静下来。
今晚发生的一切,他就当从未发生过。
手正准备落下,耳边就响起她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的轻快狡黠。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勉强睁眼朝她看去,却看见满面坨红的女子,勾着他的脖颈凑上前来。
接着嘴唇上边碰到一片温凉,唇齿间还带着肆意的酒香,跟玫瑰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仿佛能让人的灵魂沉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勉强撑着身子离开。
那桃花瓣一般的嘴唇早已红肿不堪,像是被人反复噬咬过。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露出得意的笑,在月色下美的如同梦幻。
手刀落下之前,他听见她说,“我喜欢你。”
月色如轻纱,树影浮动。
不远处,一抹青色的身影像是站在此处许久,脚下是撒掉的醒酒汤。
第22章
绮兰是在憋不住了,寻了个地方随意解决了三急,人也清醒了许多。
刚刚发生的事情她都迷迷糊糊的了,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她好像耍酒疯,冒犯了白砚,最后几乎是推开她,然后落荒而逃。
唇角隐隐还有清新好闻的薄荷香,他的肩膀很宽很结实,攀上去的感觉非常有安全感。
只可惜,花前月下,两人未曾云雨一番,刚刚她都那样了,他竟然都能转头走掉。
不过,也不是毫无进步,她摸了摸自己格外红肿的唇,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她就知道,没有男人能够抵抗她的诱惑,没有人。
即便可能是他一时意乱情迷,被她所惑,那至少证明她对他而言,还是有吸引力的。
下一次说不定就能再接再厉,然后哄他乖乖进了春暖香闺。
绮兰信心十足,连脚步都是飘的。
撩开一丛树叶正准备往回走,眼前却突然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死气沉沉的,像鬼。
绮兰酒意就吓跑了大半,连连摸着胸口喘着气,“吓死人了。”
对面的人毫无反应,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绮兰看清是柳琴,顿时莫名的心虚,
“你怎么在这啊,琴哥哥,都这么晚了。”
“你说了让我等你,可我等不到你。”柳琴的声音莫名有些嘶哑。
绮兰更加心虚了,这本就是她随意敷衍他的话。
她干笑两声,“我这就准备打算去找你的。”
“哦。”柳琴低低的应了一声,一眼不眨的看向她,看上去异常的温柔,他的视线落到她的嘴唇上,那里依旧红肿无比,像一朵娇艳的花。
绮兰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尴尬。
她想要说一些轻松的话,转移注意力。
可柳琴比她先开口,他摸了摸她的鬓角,温柔无比的问道,“刚刚去做什么了?”
绮兰打了个酒嗝,“刚刚一直在找茅房,碰巧遇到了书院的人聊了两句。”
“只是书院的人吗?”柳琴笑得得体。
“嗯。”绮兰肯定的点点头,“不过那会我喝的醉,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也俱都记不得了。”
“我只是很担心你。”柳琴勾了勾她胸前的发,有些低落。
一向妖娆骄傲的孔雀变得莫名有些低沉,看得还让人怪心疼的。
绮兰的心顿时软了下来,柔声道,“你莫要担心我,我好的很,不会让自己出事,倒是你,这么晚还出来找我,倒让我心疼。”
绮兰只是随口一说,但是柳琴听了这话却蓦然抬头,直直的看向她,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你真的会心疼吗?”
绮兰一滞,心里想道,她当然不会。
“我会。”绮兰的声音温柔无比。
“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了。”柳琴像是开玩笑一般的开口。
绮兰一个醒神,“怎么会?”
柳琴低下头,正好看向绮兰,一双狐狸眼里眸光幽深,“你许久未曾来我那喝茶了,以前你总说我那的茶水好,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偷偷背着徐老爷来找我,如今徐老爷死了,你反倒是不来了。”
那是因为她一人在徐府孤立无援,无法立足,有他的帮助才斗走了那十一房小妾,再送徐老爷归西。
不过再怎么说,柳琴陪着她走来了这么一路,虽然说她无法给到他他最想要的,但是绮兰也并非绝情寡义之人。
她对他是有些感情也有些喜欢的,只是这些感情与喜欢不足以支撑
她为他改变自己的想法而已。
绮兰满怀歉疚的笑了笑,“对不起,我这段时间太忙了,等这试琴大会已结束,我就去过看你好不好?”
绮兰挠挠他的手心,眉眼含笑,声音娓娓动听。
柳琴这才收起了颓丧之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可是当真?”
“自然!”绮兰连忙应到。
好不容易打发了柳琴,绮兰回到客房便一头扎在床铺上,躺了许久才吩咐侍人打一盆洗脚水来。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属实有些累。
没多久们被打开,脚步声传来,脚盆放在了床边。
她也懒得抬起头看,于是直接说道,“放下就出去吧。”
但是许久没有听见侍人出门的声音,反倒是感受到有人在替自己解着鞋袜。
走了一天的鞋袜肯定会有些味道,绮兰不好意思的想要伸回双脚,“不用了,我自己来便可。”
但是身后的人依旧替自己解开鞋袜,然后将自己的双脚浸泡在热水里。
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按压着,舒服的绮兰差点呻+吟出声。
绮兰意识到不对劲,一般侍人可不会伺候的这么仔细。
她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柳琴。
两个人从小便一起长大,柳琴嘴上说话不好听,但是基本任她予以予求,待她极好。
但是主动替她洗脚这种还是比较少见的。
加上一天下来,脚多少会有些味道,绮兰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拦住柳琴的手,“我自己来吧。”
盆中的手暂停,柳琴抬头看向她,唇红齿白,眼眸漆黑,一双狐狸眼睛流光溢彩,十分勾人。
他应该换了件衣裳,新的衣裳薄如蝉纱,松松垮垮的交叠着,隐隐透出白皙平坦的胸膛。
“你不喜欢吗?”
比平日的语调多了分勾人的味道,配合他现在样子,让绮兰莫名的口干舌燥。
绮兰缓缓松开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你继续。”
稍稍发烫的水温让绮兰浑身暖洋洋的,柳琴常年弹琴的手带着些薄茧,轻柔而又缓慢的抚摸过绮兰的脚,所过之处,引起一片战栗。
绮兰躺在床上,胸腔起伏剧烈,脑子里就在想要跟不能要之间徘徊。
徐老爷走了,她也很久未经滋润了,实在是经不起什么撩拨。
身下春水滚烫,沸腾着绮兰的理智。
跟白砚的触碰已经让她心痒难耐,何况是柳琴这样有意无意的勾引。
可是她也打定主意,要跟柳琴保持距离,让他知道自己对他并没有情意,并不值得他托付终身。
两人有很多亲密之举,但是却始终未曾逾矩,柳琴一向自持,多半是她按捺不住,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引诱她。
身下春水滚烫,沸腾着绮兰的理智。
绮兰告诫自己要忍耐,但是水盆里的足出了水面,调皮地拨开柳琴的衣裳。
水渍凐湿了薄如蝉翼的轻纱,让里面的风景更加显露无疑。
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凝实厚重,呼吸也有些困难。
春水成灾。
绮兰的脚往后,环住柳琴的整个腰身,她轻轻都没怎么用力,柳琴就顺势倒在了床上,胳膊撑在她的两侧,从上往下看着她。
绮兰浑身软成蛇,手臂浅浅挂在他的脖子上。
绮兰稍稍一用力,她以为他会顺势下来,然后亲吻他,但却没想到他只下来了一点点,他的胳膊撑在她的身侧,距离她的唇仍旧还有一些距离。
绮兰的呼吸愈发的急促,但仍旧是掐着发腻的嗓音,“琴哥哥….”
剩下的话都淹没在眼神里,一切不言而喻。
柳琴的眸色变得幽深,“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让绮兰败兴无比,所有的燥热褪去,理智回来。
原来他在这里等着,今天就是故意打扮成这样来勾引她,想让她承认两个人的关系,直面两个人的未来。
理智回笼,她当然也不会继续下去,她松开胳膊重新躺回了床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要的太多了,她给不了,而且他故意设计她的行为,无疑是在糟践她对他为数不多的喜欢。
“就这种关系啊。”绮兰懒洋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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