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娇宠(清穿)
本书作者: 榴莲猪猪
本书简介:
女扮男装娇软社畜vs心机闷骚四爷
后院女人为求子嗣使了手腕,四爷中招后,人还在书房,身上的药却解了…昨夜伺候他的人是谁?
头天值夜的宝春被叫来回话,一脸无辜,“哪来的女人,爷是不是发梦了?”
四爷狐疑,却也没说什么。
……
本来以为这事这么过去了,不知何时起,四爷看过来的眼神却变了味道。
晨起系个腰带,嫌她系的松了紧了却不肯换人。宝春内牛,环着他一遍遍返工,心想老板太难伺候。
后来,宝公公成了宝格格。
再后来,宝格格逃了,摇身一变成了年家失散多年的女儿。
被四爷骗了回来,千宠万宠,升侧福晋,最后成了年贵妃。
本以为再不用起早贪黑伺候他,谁知熬的比以前更晚,换了种方式罢了……
阅读指北:
四爷非c,心动后独宠
腻腻歪歪小甜饼,架空
内容标签: 清穿 宅斗 甜文 女扮男装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四爷,宝春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四爷的小太监竟是女人
立意: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花开总会结果
第1章 进府
宝春是被谁的哼唧声吵醒的。
身下烧的大炕像要把人烤干,她去够远处的茶壶,手啪的被拍了回来。
“没到时辰,你不要命了,”那人病恹恹地递过来一个剥了壳的鸡蛋,“再吃一个吧,挨过这个时辰,咱们就能喝水了。”
宝春对着他的月亮头,心里就是一沉。
这人看上去弱弱的,一条细长辫子盘在脖子上,下身稍挪动剧烈了就疼的直冒冷汗。
炕上还躺着十多个黑瘦男孩,最大不过十五岁,都有气无力哼唧着,仔细闻空气中还飘着血腥味。
“啊!”一声惨叫从里间传出,绑凳上的人疼的昏死了过去。
大师傅手起刀落,又一条子孙根落入罐中。他翻了下男孩的眼皮,随手给塞了片参,打下手的小太监将他抬了出去。
挨了刀子的男孩躺在宝春旁边昏迷不醒,怀里露出半截牌子,宝春凑过去一看,上等檀香木,祥云图纹环绕着一个繁体的肆字。
她盯着那个“四”咽了下口水,趁没人注意,悄悄取了自己腰间“捌”字的牌子,同那人的调换了。
站错队可是要掉脑袋的,吓死了。
汛期洪水泛滥,她这具身体同全家老小从河南一路讨饭到天子脚下,实在没活路,爹娘把小儿子卖进皇宫换了二两碎银。
谁知银子收了,割完的儿子却没熬过去,老两口看了眼亲生女儿,还是没舍得,就用十三岁的养女顶上了。
这孩子被发现躲不过一死,他们对不住她,可事到如今,一家子人总不能活活饿死。
宝春瞄了眼胸口,白皙平整,瘦的一点发育的苗头都没有,裹不裹白布没什么两样。
太监入宫免不得挨上一刀,出身下三旗的包衣属皇家奴仆,内务府料理好,会将他们的子孙根封罐发还家中,死后同葬还能保个全尸。
像宝春这种无权无势的老百姓,还是个汉人,既没麻沸散减少痛苦,也没人从旁指点,只得自己在家切利索。
伤者须在家将养半月再入宫查验,可乞丐没有容身之所,残缺之体又最怕受风,管事太监怜她生的俊俏,不忍一条小命就这么交代了,破例许她进宫吃蛋进补。
反正蛋也不是他家鸡下的。
大门开了,俩太监一前一后,刚踏进来就有点上头。屋里久不通风,香炉还焚着止血的草药,乱七八糟什么味儿都有。
大师傅赶紧洗手迎了出来,“苏公公您怎么亲自来了,快请快请……”笑的一脸褶子。
“不必劳烦,”苏培盛呛的直摆手,指向大炕上的一排人,“哪几个是四贝勒府上的,可有登记造册?”
大师傅在敬事房只管动刀子,哪个府上分哪些人他可管不着,“牌子倒是发了,只还未验身,我们总管不巧刚出去,苏公公您看要不再等会儿?”
牌子都发了,还等什么等,挨了一刀的东西还能长回去?
苏培盛看了眼怀表,刚过正午,再等一阵日头更毒了。这人一根筋,怪不得搁这混这么久也出不了头。
“验啊,肯定得验,其他府上的人我可管不着,你想什么时候验,就什么时候验,”苏培盛拉过大师傅的手,悄悄塞了一颗金豆子,“四贝勒的人我领走了,回头我亲自验。”
不等大师傅反应,苏培盛身后的小太监麻溜跑过去领人。
“把腰牌拿出来,都快着点!”小太监眯着一双不大的绿豆眼,态度一点不客气。
等挨个查看过去,轮到宝春这边,不知有意无意,绿豆眼递还牌子时碰到了她的手,滑溜溜的,宝春听他嘟囔了句“还挺白的”,一阵恶寒。
好多天不出屋子,脚一踏出敬事房,热浪迎头扑了过来,八月的天像下了火,手不小心碰上宫墙就会被烫回来。
往北再走一刻钟就到宫门口,马车就在外面等着,偏偏这几人步子迈不大,苏培盛陪着他们磨蹭一路,脑瓜子都晒冒油了。
宝春也好不到哪去。
她模仿别人的走路姿势,膝盖外翻走的腿发麻,直至红墙金瓦消失不见,五人终于蹬上马车。
出宫建府的皇子不在少数,刨除常驻毓庆宫的太子,从大阿哥直郡王往下数,一直到老十三,都拖家带口出来单过。四爷算搬的晚的,去年才辞别德妃。
新府邸需要人手,相较于宫女小选的复杂步骤,向内务府要几个太监就容易许多。更何况四爷用惯了太监。
几人拾掇干净出来,苏培盛赞了句“可算像个人了”。
不等再歇一会儿,
他们手中就塞了只杯子,滚烫的茶水哗啦啦斟了进去,烫得其中两人脱了手,茶杯碎一地。
心性不定。苏培盛暗自摇头,让他们去膳房了。
剩下三人挽起衣袖,宝春胳膊白白净净像打了皮的山药,惹得苏培盛多看了一眼。
男生女相他见得多了,长得这么秀气的倒不多见,不过看裤子上的血迹还在,苏培盛又把话咽了回去。
最后选了一个满手是茧的太监,那人叫李福,之前给宝春递过鸡蛋,苏培盛让他负责前院洒扫,“把姓氏去了,以后你就叫阿福吧。”
四爷还没娶福晋,李格格好歹算半个主子,与她同姓犯忌讳。
“是。”阿福退下。
剩下的宝春和另一个太监大眼瞪小眼,貌似他眼神不是很友善。
是了,膳房和洒扫都有人,再选就是书房这块肥缺。风吹不着雨淋不到,钱多活少,挤破了头也得进去啊。
果然,就听苏培盛接下来问:“你俩可识字?”
不等宝春张嘴,那太监抢先一步跳出来,答的也漂亮,“回苏爷爷的话,小的名叫玉砚,打小跟着前主子读书,略识得些字。”生怕苏培盛不信,他沾着杯中茶水写下一行诗。
写的什么宝春没看懂,苏培盛也没看懂,不过不耽误他夸人,“字写的真不错,”接着又问宝春,“你呢,可识字?”
宝春摇了摇头。
不是她诚实,实在是繁体字虽有简体痕迹,她勉强猜着大概,深了就不行了,要是被拆穿很难圆得回来。
“贝勒爷在书房,你随我同去吧。”
玉砚大喜,可没走几步苏培盛就拦了他,指向宝春,“不是他,是你。”
宝春怔愣了下就赶紧跟了上去,留下玉砚风中凌乱,只得被领去后院伺候女人了。
书房进出的都是要紧人物,一张纸,一个字都不能流到外面去,识文断字的奴才反而要不得。
四爷宽厚,别家书房伺候的都被灌了滚油,硬给弄哑了。
所以像宝春这种看着顺眼,又大字不识一个的,留在主子身边勉强能用。不过还得再瞧瞧。
苏培盛领她过去,眼见前面就是书房,突然说要去趟茅厕,宝春还想再细问,人早没影了。
长廊下,那绿豆眼太监急的直在外面打转儿,手里端着托盘就是不敢进去,心里把苏培盛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他唤刘全,算苏培盛半个徒弟,这老货平日防他防的什么似的,生怕他在主子跟前露脸,他就说怎么这么好心让他送茶。
“真是不知所谓!”一个茶杯从屋里飞出来,砸到宝春脚边,院子马上跪了一地。
十四阿哥风一样冲出了门,四爷在后面追了几步,连袍子角都没碰着。
宝春头埋得低低的,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她跪的远,四爷只看见杵那的刘全。
刘全手上有东西跪慢了一步,没等彻底跪下胸口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茶水洒了一身,他跪下后一个劲磕头,不敢出声求饶,也不敢真磕破皮。
咱这位爷厌恶人哭喊,尤其哭的满脸鼻涕血印子,罚的就更重了。
胤禛气的原地转了好几圈,慢慢运着气。
修堤这个烂摊子谁都往后躲,老八的人偏要推他出来。差事他接了,户部却拖着不给银子。他的好十四弟倒好,整日围着老八蹦跶的那叫一个欢。
院里静的吓人,好半天才听四爷撂撂下一句“进来伺候”,就转身回屋了。
爱谁去谁去,这会儿谁进去谁不长脑子,刘全咬咬牙,一个大劲把自己磕晕了。
这波骚操作惊呆了宝春,可她却不能晕,她是新来的,总要让主子认认脸的。
想了想,她扯过几片薄荷叶揉了揉,破碎的汁液黏在掌心里,悄悄跟进去了。
书案后,四爷正闭眼假寐。
他不开口,宝春自然不敢多话,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就站着不动了。
一股小风儿钻了进来,吹散了她掌心的薄荷香,凉意弥漫,四爷胀痛的脑子清醒了点,好半天才开口。
“叫什么?”
“回主子爷,奴才宝春,八宝粥的宝,春饼的春。”答的倒是稀罕。
四爷这才睁开眼。
宝春立在窗户边,微抬起小脸,方便他看的真切些,目光却始终恭谨地低垂着。
是个懂规矩的。
四爷不吭声了,埋头批公文。
偌大的空间安安静静,纸张翻动的声音哗啦哗啦的,案台上折子堆的老高,慢慢向一边歪去。
宝春正犹豫该不该上手扶一把,四爷淡淡看了过来,“愣着干什么,过来磨墨。”
第2章 随侍
四爷的文房件件精贵,打碎一件脑袋就别想要了,宝春上手时格外小心。
小时候被家里逼着学过毛笔字,用的是十块钱一大瓶的墨汁,这还是第一次动手磨墨。干了加水,稀了就继续磨,感觉有点像和面。
四爷再抬头时,砚里的墨都快溢出来了。
“行了。”他皱了皱眉,宝春立马没了动静。
穿前她属于掉进人堆就挑不出来的类型,主管说她这种人天生边界感强,都不用敲打,人家自己就给自己画了圈儿,呆在里面随便折腾,就是不出来。
像与上级发生男女关系,同事恶性竞争神马的,宝春看来就是自掘坟墓。
四爷不让磨墨,她就站在身后为他打扇。手上有东西占着,会给领导一种她很忙的错觉。
再说她也不敢随意走动。
大热的天,屏地上却铺了半寸厚的地毯,脚踩上去听不到半点噪音,想必四爷喜静的。
康熙并不避讳儿子们看折子,每月从御书房运到各府的少说几十本,太子那边更是堆积如山。
至于看不看的,被谁看了,自己想的,还是门客们点灯熬油编出来的,关上门谁也说不清楚。
但四爷是认真对待的。
他习惯了先想好再落笔,细细的鬃毛游走在纸上,运笔间有种克制的丝滑感。
思考时,指尖会无意识摩擦笔杆,长年累月下来,那里薄薄的一层茧。
宝春不小心瞄到老板略丑的后脑勺,路过铜镜时,她也看到了自己的头发,这辈子不想再照镜子了。
丑就丑吧,人活着已经不易,管她在哪里活呢。想到差点混成老八的人,宝春扇的愈发用力了。
所以没等四爷回完折子,后心的汗就干透了。他头也不抬地丢过来一个金花生,宝春眼疾手快,笑眯眯揣进袖口里,“谢主子赏。”
受了赏还不磕头,胆子倒是大。
四爷若有似无嗯了一声,继续埋头干活。
苏培盛掐着点进来时,发现主子爷心情竟然不错。
“爷,到时辰进宫了。”苏培盛捧着朝服凑近,声音放得极轻。
南方多处接连暴雨,圣上率众皇子前往社稷坛祭天祈福,下午这顿膳估计要在宫里用了。
四爷落下最后一笔,长舒了口气。后面的婢女赶紧上前伺候。
没宝春什么事,她就退到耳房歇着去了。苏培盛进来时可看她好几眼呢。刷存在感也不急于一时,别让同事生出危机感才好。
为了方便主子传唤,耳房间壁墙早拆了,中间一面镂空屏风顶天立地,那边的动静清清楚楚。
朝服加上内衬足有五六层,穿齐了有十多斤,才套到一半,胤禛刚褪下去的汗又冒了出来。
大暑时节,暴雨暴晒交替着来,臣子们上朝能脱就脱,最外一层看得过去就行了。大家心照不宣,也不会有谁拿这参谁一本,显得没品。
可四爷偏不,里三层外三层,热的起痱子也要穿全了。
他严于律己,律别人也严,底下人热死也不敢脱。时间久了,倒是传四贝勒府规矩好,出去的奴才都被高看一眼。
宝春的注意力全在那婢女身上。
四爷不重欲,不留宿后院时就歇在外间榻上,夏蝶负责伺候更衣,也算有脸面的老人了。
夏蝶正为四爷通辫子,从下到上一下下动作轻柔,低眉顺眼的。青色外褂乍一看没什么花样,宝春眼尖,发现她里面的袍子明显掐了个腰身。
四爷平日里进宫带的人不多,就一个苏培盛。别的太监想出头全被他按了下去。
不过赶上祭天这种大礼,为保周全,还是叫上刘全也好有个传话的。谁知这兔崽子关键时刻还晕了。
于是宝春还没歇够呢,人就被
叫出去了。
“进宫把嘴闭严了,跟着我别乱跑,不该说的半个字都不能往外漏,听见没有?”
宝春点头。
苏培盛瞧她一脸没精打采,心想这是个傻的,能进宫随侍别人求都求不来,这人倒还嫌累了。
马车上,几人赶时间就坐在了一处,苏培盛捧着一碗绿豆冰饮递过去。宫里如厕不便,四爷只进半碗就停下了。
1/34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