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舒缓后,他陡然懈劲儿,懒懒的靠在许了雾怀里,用力的摄取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片刻后,他声音很轻又带着最后一丝不安的问:“了了,你真的不怪我?”
许了雾稍稍与林时砚拉开一些距离,她垂首,双手捧住林时砚的的脸颊,奶凶奶凶说:“林时砚,你要是再问我这个问题,我就生气啦!”
许了雾本来想说的是不理你了,可她不能不理林时砚,那样林时砚会伤心,她也会难过。
林时砚哑然失笑,扣住许了雾纤细的腰肢把她往自己怀里按,说:“好,不问了,了了别生气。”
许了雾嘴角倏尔扬起一抹浅笑,用指尖揉了揉林时砚的脸颊,“不过我确实有点好奇,刚才廖女士说许岁欢疯了,成日不是哭就是笑,她真的疯了吗?”
林时砚眯了眯眼,低低的嗯了声。
“她是在我们上次去完许家之后就疯了吗?林时砚,我能问问你她为什么疯了吗?”许了雾凝睇林时砚的双眼,一双潋滟的杏眸澄澈见底,里面不见丝毫恐惧,只有隐约的好奇。
林时砚思忖片刻,还是如实答道:“上次在许家,我毁了她一只手,再后来,我又派人去她在的医院找过她几次,估计是那几次刺激到了她。”
说是找她几次,其实是林时砚私下换掉了许岁欢的心理医生。
那次砸烂她一只手后许岁欢心里就出了问题,她得了幻肢痛,明明已经神经全断骨头全碎不得不截肢的手在每个清晨深夜都疼的她死去活来。
许家没办法,只得寄希望于心理医生,而林时砚在知道后,悄无声息的将那名心理医生换成了林家的人,而那人也在他的授意下,对许岁欢本就脆弱的神经进行摧残。
他不断模拟许岁欢受伤那天的场景,用许了雾幸福的模样刺激许岁欢。
久而久之,许岁欢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塌,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再听得进去任何人的话,也不能在和人和人沟通,整日里不是苦就是笑,偶尔还歇斯底里的冲别人大喊,她才是林家的儿媳,是林时砚未来的妻子。
只不过这些阴暗的事情林时砚不想让许了雾知道,所以他避重就轻,没细聊他派去的那个人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得知真相的许了雾点点头,略显紧张地问:“你没有留下把柄吧?不会让许家那些人有所察觉吧?”
林时砚勾了勾唇角,显然对许了雾的关心很受用,“没有,我处理的很干净,没有让任何人察觉。”
许了雾撇撇嘴,小声嘀咕道:“许城的事儿你也这么说的,结果还不是让廖女士有所察觉?”
“那是意外。”
是他失算了,没预料到许老太太竟然会来学校里找许了雾。
若他知道她会这么做,他会更早一步解决掉她,不给她分毫打扰许了雾的机会。
许了雾想起今天晚上在学校门口发生的事情还有些心有余悸。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说:“这样的意外再多两次,我就要被吓死了。”
林时砚抬头,吻了吻她的头顶,嗓音温柔:“别怕,以后都不会了。”
说罢,他按住许了雾的后脑勺,把她的头往自己的颈窝里按,在许了雾看不到的地方,染上一身戾气。
许城……
廖芸……
校庆晚会那晚的事到底没在一中出现什么负面影响。
主要是许了雾处理的实在是太好了,有理有据,让人找不出破绽。
而乔南一当晚的表现就更精彩了,活生生将许了雾塑造成了一个被后妈欺负被渣爹吸血的小可怜儿,让人闻者流泪听者伤心,搞得大家纷纷为许了雾打抱不平,连带着看许了雾的眼神都变得心疼起来,更不用说谴责她了。
至于林时砚那就更不用说了,那就是一位默默守护小仙女多年的英雄,大英雄,试问这样完美的男友谁能不爱?
于是许了雾在发现大家并没有对林时砚有意见甚至带有色眼镜看他后,放下心来,安心的开始筹备迫在眉睫的期中考试。
一中的期中考试和月考不一样,月考是学校里的老师自己出卷子,而期中考试则是上京的几大高中联合出卷,卷子难不说,还要进行全市排名,因此一中的学生都格外重视,在期中考来临的前的这段日子里都严阵以待,丝毫不敢分心。
相较于其他学生的紧张,林时砚一行人就显得轻松多了。
首先是林时砚和楚淮舟这种顶级学霸,这俩人每次考试都极其稳定,丝毫意外都没出过。
其次是许了雾,她一直以来都是有条不紊的处理每一件事,她会在乎期中考试,却不会为了它过分紧张,影响到自己的生活。
最后就是我们总是临时抱佛脚的乔南一了,期中考试?复习?等考试前一周再说吧。
于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几人日复一日的过着,直到期中考试的前一周,乔南一才悲痛欲绝的哭喊:“时间啊时间,你为什么过得如此快?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珍惜你吗?你怎么舍得这么快的离开我,让我不得不面对杀千刀的期中考试!”
乔南一说这话时四人正在食堂吃饭。
她说完,周围的学生都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忍不住发出阵阵窃笑。
“你够了啊,要丢人去一边丢,大爷我跟你丢不起这个人!”楚淮舟背靠椅背,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
乔南一撇撇嘴:“你这个人有没有同情心的啊,我都这么痛苦了,你竟然还嫌我丢人?!再说了,你们学霸才不懂我们学渣的心情,期中考啊,全市排名啊,这次我要是再两万名开外,我妈非得骂死我不可。”
乔南一说罢,像摊烂泥一样趴在了桌子上,一个劲儿哼唧。
楚淮舟被她哼唧的心烦,“得了,你别哼唧了,哼唧的我心都乱了,这样吧,接下来一周你跟着我们仨一起学习,放学后我们再找个地方给你恶补一下,你看这样总行吧。”
第58章 你管这叫普通打工人?
什么?全校乃至全市前五名的顶级大佬竟然说要给她补习开小灶?
乔南一瞬间回血,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小鸡啄米般点头,很是狗腿的说:“行行行,楚少爷不愧是楚少爷,就是人美心善,感谢楚少爷大恩大德,小人无以为报,唯有——”
“你闭嘴!”楚淮舟扶额,无奈的咬了下牙根。
“嘿嘿嘿,好,我闭嘴,闭嘴。”乔南一说着,食指拇指合在一起滑过嘴唇,作出拉拉链的手势。
说罢,她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许了雾:“小仙女,你课后愿意和我一起复习的,吼?”
许了雾当然愿意和乔南一一起复习,如果能帮上她最好,帮不上的话,能陪陪她也是好的。
于是许了雾点点头,笑容温柔的说:“我愿意。”
既然如此,那……
乔南一偷偷望向林时砚,怯生生地说:“林大佬,你……你也愿意的吧?”
他愿意个屁!
他当然不愿意!
他为什么要浪费和许了雾独处的时间来为楚淮舟的承诺买单?
林时砚咬牙,俊美的脸带着重重的戾气。
乔南一吓了一跳,赶忙哭唧唧的唤:“小仙女……”
此时的许了雾与林时砚坐在一侧,她没看到林时砚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乔南一在怕什么。
她迷茫的歪了下头,在楚淮舟的示意下看向林时砚,软糯软糯的喊了声:“林时砚。”
林时砚周身的戾气骤然消散,他转头,狭长的眼眸落在许了雾脸上,低声道:“怎么了?”
许了雾多少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摇摇头,悄悄握住林时砚搭在扶手上的手,轻声道:“林时砚,放学后我们一起复习,好不好?”
小姑娘说话时柔弱无骨的手一直在捏林时砚的手,捏的林时砚心都是痒的。
林时砚彻底没脾气了,回握住许了雾的手,低低的‘嗯’了声,说:“都听你的。”
许了雾笑意骤然变得明显,眉眼弯弯,声音甜的好似掺了蜜糖:“林时砚,你真好。”
殊不知在她心里天下第一好的林时砚在转头看向楚淮舟的时候,嘴角倏尔勾勒出一抹阴森又戏谑的笑。
说是让乔南一跟在他们身边学习,但乔南一到底是五班人,频繁去一班不太妥当,而图书馆里的人又太多,只是看着就叫人心烦。
所以在结束一天课后,几人没上晚自习,直接去了林时砚家里学习。
乔南一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小区,她看着林时砚大到离谱的家,瞠目结舌,“我靠,大佬,你家也太大了吧,你买这么大的房子,是要在家里跑步吗?”
林时砚不说话,只是如往常那样单膝跪在许了雾面前帮许了雾脱鞋,再换上他找人定制的拖鞋。
楚淮舟见没人搭理乔南一,漫不经心的说:“这就算大了?那你是没见过林家在北郊的那处庄园,占地百亩,那才叫真的大。”
说完,楚淮舟又将视线落到林时砚身上,问他:“不过要真说大的话,是不是还得是你大哥现在住的那处暖月景园大啊?没记错的话,当初好像是耗费二十多个亿建造的吧。”
“二十多个……亿???”乔南一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我靠,林大佬的大哥是造钱的吗?也太牛逼了吧!”
想起那个神一样的男人,楚淮舟嘴角一扬,说:“他可比造钱的厉害多了。”
乔南一闻言,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倏然被一旁冰冷的声音打断:“要聊天回家聊,别影响了了休息。”
“哦哦哦对,我们来不是为了来聊天的!”说着,乔南一白了楚淮舟一眼,“你怎么回事?不知道我们来干啥的吗?怎么还能拉着我聊天呢?堕落。”
说罢,她噔噔噔的冲向客厅,徒留楚淮舟一人在原地凌乱。
第一轮复习是各自做题。
许了雾和乔南一乖乖的在那做卷子,林时砚坐在许了雾旁边,看似在把玩笔,实则整个人都贴在许了雾身上,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腰。
楚淮舟没什么可学的,因此就一边百无聊赖的摆弄手机一边盯着乔南一做题。
约莫五分钟后,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不是,乔南一,都五分钟了,你连一道填空题都没做出来,你这速度是打算到时候在考场上和考卷同归于尽吗?”
做不出来题的乔南一本就烦躁,一听楚淮舟这么说,下巴一扬,气鼓鼓的说:“我做不出题怎么啦?我要是能做出来的话,还用你给我补习啊?”
嘶……
说得好像有那么点道理诶!
楚淮舟无奈的摇了下头,从乔南一手中夺过笔,拿来草稿纸,在纸上写写画画,三下五除二就把那道难住乔南一的题解了出来。
“看看解题思路,有没有什么地方不懂。”
实话实说,楚淮舟真是天生就是当老师的料。
他写的解题步骤简洁明了,哪怕是乔南一这种学渣也一眼就能看懂。
乔南一捧着草稿纸看了又看,在确定自己已经明白后,一改刚才凶巴巴的模样,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说:“楚少爷不愧是楚少爷,牛逼!在下心服口服!”
乔南一笑的时候会露出两颗虎牙,尖尖的,像是小猫。
楚淮舟突然就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么有趣又这么机灵的女孩。
他掀起眼皮看她,随意地问:“乔南一,你家里人都是做什么的啊?”
彼时的乔南一正在复盘,她一边看草稿纸上的演算过程,一边回答:“我家里啊,就普通打工人啊,我妈是上京最高法院院长,我爸是上京市委书记。”
……
近三秒钟的沉默后,楚淮舟难得失态的喊:“你管这叫普通打工人?”
第59章 别扭的楚淮舟
“这难道不普通吗?”乔南一抬眸,一脸呆萌的反问:“林大佬家里有林氏集团,你家里有楚氏集团,相比之下,我家里很普通吧?”
楚淮舟怔愣,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嘴角抽了抽,半晌,笑容僵硬的说:“乔南一,你是不是对普通人家有什么误解?你妈是上京最高法院院长,国家级副职,你爸是市委书记,厅局级正职,你管这叫普通?”
“啊?国家级副职和厅局级什么?”乔南一挠了挠后脑勺,只觉得这两个名词比数学还让人头痛。
楚淮舟这一下是真的无语了。
他单手扶额,略显无奈的问:“乔南一,你爸你妈平时都怎么和你交流的?”
连爸妈有多厉害都不知道,也是稀奇。
“我爸我妈平时都怎么和我交流的?”乔南一想了想,答道:“就正常交流呗,我妈总说让我千万要乖,不要作奸犯科,不然她就让人把我抓进监狱里坐牢,我爸呢就比较佛系了,他觉得我只要快乐就好,其他的不重要,所以他总是偷偷给我零花钱,还偷偷带我去吃好吃的。哦对了,我妈平时还总说让我一定要低调,千万不要和别人说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不然我很有可能会被绑架,被撕票,被卖到缅国割腰子。”
“所以你才从来都不和别人说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是啊,被割腰子诶,多吓人啊!”乔南一抖了抖肩,感觉背脊生起一阵凉意。
不是,乔南一她妈平时在家都是这么威胁乔南一的吗?
重点是乔南一她也信啊?
楚淮舟这下是彻底被降服了,甚至相较于乔南一,他更好奇她那个听起来就很神奇的妈妈。
“你爸你妈都是国家级干部,当年读书的时候成绩应该不差吧?”楚淮舟又问。
“好像是。”乔南一抬头,用水性笔的一端敲了敲嘴唇,“没记错的话,我妈我爸当年分别是高考的文理科状元,我爸好像还在国外获得了一个什么学位,很牛的那种。”
楚淮舟:“你爸你妈那么厉害,难道你就不好奇你的成绩到底出了什么差池吗?”
“不好奇啊,我爸说了,这叫正正得负,再说了,谁家祖坟祖坟能一直冒青烟啊!”乔南一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
好吧,他竟然无言以对。
学习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九点,期间许了雾在林时砚耐心的教导下做了数套英语卷子,而乔南一则在楚淮舟咆哮般的呐喊声中险些崩溃。
“乔南一,你丫的是来克我的吧。”楚淮舟气喘吁吁,看着卷子上数不清的红叉,觉得自己现在特别需要一颗速效救心丸。
“什么呀就克你,那我笨还不允许我错题啦。”乔南一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的说:“再说了,这才突击补习的第一天,你等我正式考试的,我非得考个绝顶的好成绩,吓死你!”
“你最好是用‘好成绩’吓死我的!”楚淮舟咬牙切齿,好成绩三个字愣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在四人日复一日的补习中,时间很快便来到了考试这天。
考试按照上次月考的成绩分考场,林时砚三人不出所料的在第一考场,乔南一在第四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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