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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暗影之翼即将展开。”
弹窗一闪即逝，虎杖都没来得及看清。
“这什么玩意，游戏公司新搞的意见收集成功弹窗吗？”
“暗影之翼什么的……好傻啊。”
*
与此同时，阿尼亚和茄子头正坐在漏瑚办公室里，用他的电脑查看自治协会内部网站。
他们已经去过C班，发现小幽灵已经很久没来上学了。于是他们又想到了去找漏瑚了解情况，毕竟作为管理咒灵界的自治协会领导，对于这些狂化学生的名单肯定是有的。
自从见识到宿傩对女儿的重视和宠溺之后，漏瑚和真人就对阿尼亚的要求很难说不了。他打开了自己的电脑，登入了自治协会网站，调取出了名单。
“喏，这就是两个月以来的学生咒灵狂化记录，除了咱们小学，还有别的几所学校的相关信息。”
阿尼亚一一点击名单上的名字链接，然后进主页看他们的照片和新生咒灵登记信息。由于距离上次与苍介的甜品店初见有点久
了，她根本记不清当时除了小幽灵之外的其他小咒灵长相。
幸好弹幕云爹妈们有人录过屏，然后通过场外援助帮助她一一找出来那些小咒灵。
“诶？”阿尼亚挨个看过去，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相似点。
“这些同学，诞生来源果然都与网络有关耶。”
她的小手点上去，示意茄子头和漏瑚来看，
“你看这个，‘来源于人类对于网络杠精的厌恶’。”
“还有这个，‘来源于人类的网络依赖焦虑’。”
“这个，‘来源于对网络社死的恐惧’。”
……
阿尼亚还要再往下翻，结果右下角忽然弹出了一个社交软件的消息弹窗。阿尼亚没看清消息，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火辣美女头像，就被一脸慌张的漏瑚抢过鼠标叉掉了消息。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漏瑚，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漏瑚，我错看你了！】
【什么什么？刚刚溜神了没看到，好兄弟展开细说！】
【美女咒灵：哥哥，我的照片都发你了，你怎么还不爆照啊，让我康康~】
【？？漏瑚，你竟然搞网恋？你的校长威仪呢？！】
【自卑的外表，火热的内心——寂寞火山头在线撩骚hhh】
【行啦行啦，stop~少儿不宜的事情就不要在瓜神面前讨论了】
阿尼亚：已经晚了，别以为我听不懂！
不过，看到漏瑚通红的脸色，她还是选择假装自己不知道，毕竟这是校长的私事么，阿尼亚是个懂礼貌的小孩~
而且眼下还有比吃瓜更重要的事情，她皱起眉开始思索一个问题，
“为什么黑魔王要让苍介，找来这些诞生于人类和网络有关的负面情绪呢？”
相对于四岁的阿尼亚对网络的有限接触，老网虫漏瑚就懂得多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独眼里露出犀利的目光，神情募得严肃起来，
“自从近十年网络全世界普及以来，信息传递变得轻而易举。相隔万里但素不相识的人们可以互相交流，思维的碰撞变得更加激烈。
“各种负面情绪从碰撞中产生，同时化作一种叫做流量的虚拟物体，经过营销手段进一步激化迭代，最终经过大数据推送、茧房效应，负面情绪会高速传播、裂变，快速增长堆积。”
“相比于人类在现实世界的收敛，他们更多的负面情绪通过匿名形式在网络上倾倒。如果那个黑魔王真找到了利用网络上负面情绪的方法——”
“那将是整个咒灵世界加起来都难以匹敌的巨大威胁！”
【哇，漏瑚跟我想的一样耶，我刚想说！】
【这不是跟我们通过弹幕给阿尼亚输入能量差不多吗？卧槽真是晦气！】
【要真是这样，那个什么黑魔王，是怎么做到收集网络负面情绪的？总不能也跟我们一样发弹幕吧？】
【很简单啊，买个那种热点问题热搜，再来几波带节奏的水军，保证瞬间吵翻天。】
【等等……刚刚虎杖提交负面反馈的时候，不是有个怪弹窗，还有蝙蝠动画什么的！】
【病毒？卧槽真是病毒？！】
阿尼亚的妙脆角接收了信号，虽然不懂意思，但还是把信息告诉了漏瑚。
“病毒？”漏瑚挑起了不存在的眉毛，“这种东西，还是让处于现代人类社会的咒术师们来消灭吧。”
*
“病毒？”五条悟坐在漏瑚办公室的沙发上，表情玩味，“说到这个，虎杖他们确实反应最近网吧里出现了很多次病毒感染事件呢。”
“据说只是会黑屏一下，弹一个傻兮兮的蝙蝠动画，说些暗影之翼的中二发言，他们都以为是什么无聊的恶作
剧呢，而且试了所有的杀毒软件，都毫无反应。”
漏瑚眼神呆滞地坐在办公桌后头，对自己办公室成为大佬茶室的事情，已经麻木了。
“那个，五条大人，听说咒术界上层最近因为阿尼亚的事情在追责您？这时候跑来这里不太好吧……”
五条悟手里盘着一个碧绿如翡翠的晶石，像在把玩着独眼火山头的颤抖内心，
“哦~那群烂橘子不足为惧啦，就是整天有苍蝇在旁边嗡嗡转很烦，还是你这个豪华办公室安静啊。”
漏瑚：……您厉害您说什么都对！
五条悟捉弄够了，思路又转了回来，
“也就是说，这个狗屁黑魔王本体其实是个病毒，能够收集网络上的负面情绪。”
“可是，就算收集了，网上的情绪又怎么转化成现实中的咒力实体呢？”
一旁的阿尼亚：Σ(⊙▽⊙\"a这个我熟！
但显然她没必要把自己的秘密捅出来，而是含沙射影地给出提示——
“要是反过来呢？”
五条悟眯起了眼，一向聪明的他竟然也转不过弯，“什么意思？”
“如果黑魔王并不是存在于网络世界，相反，他是现实世界的，只不过拥有使用网络情绪的能力？”
五条悟顿时觉得茅塞顿开，他一把将阿尼亚抱着举起来，
“天才啊！如果真像你猜的，那家伙多半是个精通编程的咒术师吧，才会搞出那种怪病毒，而且还拥有使用网络情绪的咒术！”
“啊~”白毛咒术师的声音充满了惊喜，“如果不是作恶多端，倒是想留他一命好好聊聊呢。咒术界的改革，就需要这样的新鲜术式！”
【好家伙，心系改革，甚至想把Boss纳入麾下】
【晕倒！这个中二黑魔王也拥有和阿尼亚类似的术式？感觉好不爽！】
【瓜神是读心能力，那玩意儿是啥，别是脚本攻击吧？】
【本码农表示心情复杂，是不是996让这位前码农咒术师彻底黑化？？】
【呵呵，即使这样，同样是社畜打工人，看看人家娜娜明怎么就保持了正义，还是跟本性有关！】
【感觉又要吵起来……直播间不会也有收集负面情绪的病毒吧？】
【？？(°o°；)不至于吧，两个网络世界耶……】
第43章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根据这个信息去找吗, 找一个会编程的咒术师？”漏瑚总觉得不太靠谱，“你们咒术界上层应该有类似的花名册吧，对于咒术师也有相应记录。”
“有倒是有, 不过那群老东西不会老老实实给我看的。而且一旦让他们知道狂化事件，他们就会下诛杀令, 到时候你那些被无辜狂化的学生们，可就小命不保了哦~”五条悟拨弄了一下自己的眼罩, “不过这是小问题, 有夜蛾帮忙还是好查的。”
“那就拜托五条叔叔了，还有个消息忘了说, 达米安在被带走之前告诉过我，那个家伙是诞生于东京的。”阿尼亚为了完成和真人老师的承诺, 把消息来源又塞给了达米安。
“啊, 有了地点范围，就好找多了。”五条悟伸了个懒腰, 从沙发上站起身，“阿尼亚, 跟你父亲说一声, 要是真到了9月20号那天, 我如果被什么东西拖住了, 东京就拜托他了啊。”
他走之后，漏瑚才小心翼翼地开始了吐槽,
“让那个随心所欲的家伙保护东京？开什么玩笑。跟自己无关的话，世界毁灭了他都不会眨一下眼吧……”
*
很显然，漏瑚的想法还持续在以前对宿傩的印象。现在他的话得改一下了——
跟自己女儿无关的话, 世界毁灭了宿傩都不会眨一下眼。
“东京拜托给我？”宿傩坐在新买的灰色皮质沙发上, 嗤笑一声, “当我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
“拯救世界这种事，不是他们咒术师的事么，想偷懒也得找准对象吧？”
“不知道，不过既然五条叔叔这么说，估计是有什么麻烦事情吧。”阿尼亚皱起眉头，“听漏瑚校长说，好像因为他一直帮忙隐藏我的身份，所以被咒术界的坏蛋知道了，一直想给五条叔叔治罪呢。”
“唔……要是那群玩意儿，倒确实有可能干出这种趁着混乱痛击自己人的恶心事。”宿傩对人类的某些恶劣早就看透了，不过阿尼亚这么一说，自己还欠了那个讨厌鬼一个人情？
而且看自己这个性格单纯爱好正义的小家伙，说到时候不插手也不可能吧？为了避免发生不可预知的危险，还是要靠自己出手把那些杂碎料理干净吧。
“嘛~”宿傩爽快地打了个响指，“既然如此乞求我，就卖他个面子吧。”
好久没有杀个痛快了。宿傩龇牙，露出了嗜血的目光。
让我看看吧，他们到底能搞出多大的动作？
听到了可怕的心声，阿尼亚：(⊙o⊙)…所以找爸爸帮忙真的合适吗？一时竟然不知道是黑魔王发动大规模狂化可怕，还是让爸爸去大杀特杀更可怕……
“不可以！”阿尼亚赶紧出声阻止宿傩的狂暴处理计划，“如果有很多跟阿尼亚一样的小咒灵，不小心被狂化了，全部杀掉也太可怜了，漏瑚校长和真人老师会崩溃的！”
“啊，这么麻烦。”宿傩抱起双臂，拿自己尽善尽美的女儿没办法，“让咒术师来也是一样，他们不会分什么好坏，狂化的一定会无差别祓除。”
【对啊……大多咒术师对咒灵都不会客气吧，肯定格杀勿论】
【这样一来，岂不相当于强制性引起两界大战？】
【难道这就是那个黑魔王的深层用意，打破和平协议，激化矛盾？】
【然后他们坐收渔翁之利，趁机一网打尽？】
【诶？原来黑魔王也不是只有中二啊，还是有策略的。】
【那这种情况……感觉还真不好处理啊，只能希望五条那边赶紧把死蝙蝠的老底揭了吧】
【对，最好就是在发生之前就阻止，不然发生了杀也不是，不杀也不行，很尴尬】
接收到信号的阿尼
亚，头顶的小灯泡立即亮了，
“嗯，爸爸说的对！所以我们最好在事情发生之前，就把那个大坏蛋和他的同伙儿揪出来！”
*
一个星期后，五条悟带着收集到的信息，再次大驾光临东京第一咒灵小学的校长办公室。
对于自己的办公室已经变成接头点这件事，漏瑚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老实地点头哈腰表示配合。
但这次五条悟不再漫不经心地坐沙发上闲聊，而是扔下一沓资料后，就匆忙离开了，
“喏，给你们找到的，东京这些年所有职业与计算机相关的咒术师资料，你们先研究，我还有些事情要立马回去。”
说完，还没等漏瑚假模假样地请他喝口热茶，他就拉开窗户直接跳出去了。
“唔，不走寻常路，真是个依仗实力强大就喜欢胡来的家伙。”漏瑚这次别说抱大腿了，连他的裤腿都没抓到，只能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低下头打量被放在茶几上的那沓纸，坐下和阿尼亚一起翻看起来，
“居然还不少啊，二三十个呢，这怎么筛选？”
“哼哼~”阿尼亚推了一把不存在的眼镜，模仿了动漫中那个小学生侦探的语气，“真相只有一个！”
与此同时，她的“智库”——云爹妈们，也透过屏幕查看那些咒术师资料。
【唔，一共二十八个，本来咒术师数量就不多，看来IT行业确实吸引人啊】
【拜托，这可是东京，互联网也挺发达的】
【唠嗑的可以歇歇了，现在开始抓紧时间分析吧。我先来，这些人里还在职的占一大半，基本可以都排除了】
【是的，剩下的十个里面，实习生和做简单工作的有七个，这种我觉得大概率开发不出来那种高级病毒】
【那也不一定吧，万一人家是潜藏的大佬呢？】
【我只是说大概率啦，意思是可以先查剩下的三个，节约时间嘛！】
【好家伙，经典三选一？这就开始了？】
【唔，srds，这个三选一信息太少了，光看这些资料可不行，总不能看面相吧？】
【可是以瓜神的身份，还有现在相当于被烂橘子悬赏的状态，怎么去调查呢？】
【不行再拜托五条……唔，看他好像很忙。哎，可恶的烂橘子，搞得各种行动交流不便！】
阿尼亚看他们讨论得热烈，但是结果却越来越偏，忍不住歪头挑眉，插了一句，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去现场调查呢？有照片的话，可以让邦德进行预言啊？”
【……？】
【？？】
【是我未曾设想的道路，对啊，这是咒术世界啊，有超能力为什么不用，去他喵的推理！】
*
三位候选人的资料页在茶几上排成一排，阿尼亚从包包里把探头探脑的邦德抱了出来，把它抱在怀里亲了一口，
“又要辛苦你啦~”
三个咒术师都是男性，一位是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皮肤十分苍白，乌黑的头发有些自来卷，乱糟糟的挡住了半只眼睛，看起来有些冷漠和颓废。
另一位是个肥胖的青年，也戴眼镜，寸头，眼神锐利，穿着动漫周边T恤，感觉是个工作后的肥宅。
最后一个是个面目和善的中年人，有着这个行业典型的强者发型——地中海，看职位是个技术小领导。
【三选一！三选一！开始下注，买定离手！】
【我猜是那个黑眼镜儿帅哥，看起来就挺像高智商罪犯的，眼神里有一股报复社会的气息~】
【我觉得是那个肥宅技术员，感觉很符合死蝙蝠的中二性格~】
【黑眼镜+1】
【肥宅+2】
【唔，我就不一样了，根据最容易忽略的那个往往是幕后大佬的定律，所以我选三号地中海！】
……
漏瑚好奇的坐在旁边，第一次看阿尼亚的式神发挥预言能力。
要知道，之前达米安的预言能力刚出来的时候，那可是震惊咒灵界的大事情，毕竟这种非战斗类型的能力很罕见，更别说它隐藏的巨大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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