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见到苏文桢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那老头有些不快的皱了皱眉,“早就知道你这小子靠不住,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听到这话,苏文桢脸一红,虽说他心里依旧是记挂着躺在房中的叶婉凝,但是这老头挡在屋门口他倒也不好做出什么强硬的举动,一脸卑谦的向后退了退,苏文桢低了头开口道:“不晓得前辈能否让我进去看看内子。”
“谁拦着你了不成?”话才说出口,那老头却意识到自己正站在门口,立马不动声色的向一旁侧了侧身子,轻咳了两声,他突然开了口,“真是奇了怪了。”看着苏文桢,那老头皱了皱眉,一脸疑惑的开口道:“这小娃娃怎么会中这种毒呢……”
原本才抬了脚正欲朝屋内走去的苏文桢身子却突然一僵,他转过头,看向那老头,眼里满是燃起的希望,“难不成前辈知道婉凝是中了什么毒?”
“这是自然。”瞥了苏文桢一眼,那老头有些得意洋洋的开口道:“世人都只知道我们何氏一族精通算改天命,但是实际上,我们对于药理方面也是研究颇深啊!”
“既然如此……”听到那老头这么说,苏文桢只觉得找到了救星,他连忙上前,一把抓住那老头的衣袖开口道:“能不能请前辈救救婉凝?”
“虽是这么说……但是……”那老头瞥了苏文桢一眼,似是有些无奈,他伸手,拉开了苏文桢的手满是歉意的开口道:“但是……这毒的解药实在是难寻,且都是些珍奇物品,若是非要找,最快,怕也是要个三五七天,而这小娃娃……”转过头,瞥了一眼屋内,那老头摇了摇头开口道:“这小娃娃最多撑不过明天了啊……”
“前辈!”听到这话,苏文桢不由得有些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线希望怎么能这么轻易便放弃?他皱着眉,连忙开口道:“前辈,需要什么你说便是,为了婉凝,我说什么都会在今晚之内找齐全的。”
摇了摇头,那老头伸手拍了拍苏文桢的肩膀开口道:“不是我不想帮你,晋王爷,我晓得你是王爷,有权有势,但是,那些药物有些是老头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你还是放弃吧。”说着,他轻叹了一口气,“这毒毒性猛,若真是毒发,怕也是过不了几个时辰便会西去。”
“方才我听里面的那个小丫头说,小娃娃已经吐了两次血了,照这个样子看来,怕是过几个时辰,这娃娃便会苏醒,到时候……你们便好好的一起度过小娃娃人生中的最后几个时辰吧。”摇了摇头,那老头满是遗憾的开口道:“真是可惜了小娃娃这么好的孩子了。”
“前辈……”听到那老头的这番话,苏文桢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跌入了谷底,他苦笑着看着那老头开口道:“难不成……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迟疑了半晌,那老头似是忍心不下,最终开口道:“有是有,只不过……”
话还没说完,便见着苏文彦一脸慌张的冲着这边跑了过来,“二哥!不好了!”
对话被打断,见到苏文彦着急的模样,苏文桢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玉竹……”喘着粗气,苏文彦跑到苏文桢身边,似是见到了什么骇人的事情一般,他断断续续的开口道:“方才听我听二哥你的话,去找玉竹问话,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苏文桢抓着苏文彦的肩膀开口道:“快说,出什么事了?”
“这玉竹根本就不是玉竹!”此时的苏文彦只觉得自己脑子乱的厉害,顿了会儿,方才他去审问那玉竹,不晓得怎么半途上她突然就发了疯,站在他身旁的两个侍卫想将她给压制住,不知怎的就离奇暴毙了!他想出手阻止时已经晚了,那玉竹早就拿着其中一个侍卫的佩剑逃跑了!他追出去时,只见着地牢外面的地上有一张人皮面具,而那人早就不见了身影。
人皮面具?皱了皱眉,苏文桢看向苏文彦,这玉竹是别人假扮的?会是谁?
“师父!”
这边几个人还在疑惑着,只见着不远处,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子急急忙忙的朝这边走过来,他手中拿着一根绳子,身后跟着一名女子,那女子似是被他绑住了双手,一脸不情愿的朝这边走着,“师父,我抓住她了!”
定睛一看,苏文桢不由得一惊,那女子……不是之前寻了许久都没有寻到的宁宛之么?
一旁的苏文彦也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他连忙伸手,扯了扯苏文桢的袖子,“二哥,怎么是她?”顿了顿,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又开口道:“这衣服不是玉竹的么?难不成……”
听到这话,苏文桢心中一跳,可是,这宁宛之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想着,他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老头,满是疑惑的开口道:“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原本我是准备这一辈子都不出那崖底的。”看了看苏文桢,那老头又转过头看了看朝这边走过来的两个人,他叹了一口气,一脸惭愧的开口道:“这次出来,都是为了那孽障!”
听到这话,苏文哲不由得一怔,他看了看那宁宛之,开口道:“难不成……那位姑娘和前辈你有什么牵扯?”
“说来都是我的错。”无奈的摇了摇头,那老头看向前方,眼神深邃的厉害,“这孩子原本是逃荒来这都阳城的,后来被我瞧见,我见这姑娘天资聪颖,便想着收她为徒。”说着,他叹了口气,看着那中年男子开口道:“我这位徒儿生来愚钝,我的技艺,他学了大半辈子也就学了个三四成,我哪能让我何氏的绝技失传啊!那时收了那姑娘便想着将毕生绝学都传授于她,哪曾想到,她最后却……”
“最后却背弃了师门?”皱了皱眉,苏文桢开口道。
看着苏文桢,那老头点了点头,“没错,原本想着她背弃了也就算了,我早就不问世间之事,就当我和这丫头没有缘分,可谁知道,前几日我那愚笨徒儿收拾东西时,却发现我们祖传的医书不见了!”
“你是说……”听到这话,苏文彦满是诧异的看了看宁宛之,又看了看那老头,“是她偷了?”
“没错。”皱起了眉,那老头一脸严肃的开口道:“这医书说起来是医书,但是它最珍贵的地方,却是记载了上千万种毒物和制炼的方法,这丫头出走时特意将那医书带走,怕不是为了拯救世人……”
“是为了那里面的毒物秘方……”老头的话还没说完,苏文桢便喃喃着接话道,说完,他脸突地一白,抬了脚便朝着前飞速跑去。
才到了那中年男子身旁,却突然被他给拦了下来,“王爷不可。”那男子皱了皱眉开口道:“这丫头生性狡黠,又善于使毒,若是王爷你近了身,怕是有危险啊!”
瞥了那男子一眼,苏文桢会意的点了点头,然而,他却并没有听他的话,反而不顾阻拦,朝着宁宛之逼近而去,“解药在哪里?”若是药是她下的,那她肯定会做解药防止自己中毒。
听到这话,那宁宛之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晋王爷,你在说什么?奴家不晓得。”她皱了皱眉,一脸的无辜,“什么解药?”
“你还在装?”盯着眼前的女人,苏文桢的眼里满是怒意,“你乔装成玉竹来到晋王府究竟有什么用意?早前我就觉得奇怪,你对婉凝用了迷药之后怎么就不见了人影,原来你竟然是打扮成了另外一个人!”
见着计划败露,宁宛之也不再装了,她看着苏文桢,有些轻蔑的笑了笑,“枉太子还经常在奴家面前夸王爷聪明,原来也不过如此。”她看着苏文桢嗤笑道:“我混入晋王府的目的,难不成晋王爷还不晓得是为了什么?”
看着宁宛之得意的表情,苏文桢不由得握起了双手,他红着眼咬着牙看着她开口道:“难不成你是为了毒害婉凝?”
嘴角微微上翘,宁宛之看着苏文桢突然笑了起来,她眯着眼缓缓开口道:“既然晋王爷这么觉得,那就是咯!”
“好大的胆子!”伸手,苏文桢一把抓住她的下巴,“把解药给我交出来!”
“王爷你想知道奴家是怎么下的毒么?”不理会苏文桢的话,宁宛之笑盈盈的开口道:“奴家可是当着晋王妃的面下的毒呢!”她笑了笑,又开口道:“奴家假意被太子妃欺负到跌倒,最后这晋王妃看不过去然后去扶奴家,奴家就趁机下了毒。”
颤抖着身子,苏文桢尽力不去想那个场景,他闭了眼,声音低沉的厉害,“宁宛之,你将解药给我交出来。”
第205章 拜我为师
“怎么?听不下去了?”笑了笑,宁宛之却依旧是没有松口的意思,“是不是觉得是晋王妃的善良害了她,其实,奴家也不确定晋王妃会不会扶奴家呢,当时奴家只是赌一把而已。”看着眼前一脸痛苦的苏文桢,宁宛之娇嗔道:“王爷这是什么表情,哦,对了!”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她看着苏文桢一脸开心到:“王爷,你想不想知道那是什么毒呢?是睡龙葵,这毒药只要接触到便能深入骨髓,更是只要一点点,就能置人于死地,只是可惜了晋王妃,这么大好……”
“本王说了,给我解药!”最终是听不下去宁宛之的话,苏文桢红着眼大喊道:“宁宛之,若是你现在不说,你信不信,本王立马就杀了你!”
“不劳烦晋王爷了。”听到这话,宁宛之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看着苏文桢,眯着眼开口道:“只是王爷,这晋王妃怕是要给奴家赔罪了!”说着,只见宁宛之瞳孔猛地一缩,嘴角溢出丝丝血迹,她勾了勾嘴角,没出半秒便闭了眼。
见到宁宛之突然死去,苏文桢不由得有些慌了,“解药!你还没将解药给我呢!”
见到苏文桢近乎失控的举动,一旁的中年男子连忙上前拉住了他,“王爷,她……她已经死了……”
“死了?”听到这话,苏文桢不由得一愣,好半晌,他回过神来,似是有些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事情一般,“她死了?她真的死了?那婉凝呢……那万婉凝怎么办……”
听到这话,那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方才听着女人说,给晋王妃下的毒是睡龙葵,那……他咬了咬唇,看着苏文桢的眼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怜悯,这睡龙葵他倒是有听自己的师父提起过,据说这毒接触了肌理便能融入骨髓,若是没有解药两日内便是必死无疑,而恰巧这解药又难制,现在这唯一可能有解药的人也已经死了,想来这晋王妃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啊!
看着苏文桢,他摇了摇头,“王爷,节哀。”
“节什么哀!”听到这话,苏文桢的额身子猛地向后一退,他看着那男人,一脸防备的开口道:“婉凝还没有死,本王节什么哀?她是不会死的!”
“王爷……”见到苏文桢如此接近癫狂的举动,那男子心中不由得浮起了一丝同情,当日在崖底见到他们两夫妻时,是恩爱的紧,没想到如今却……却是要面临生死相隔了……叹了口气,他转过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白发老人,“师父,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看着苏文桢,那老头的眼神深邃的厉害,好半晌,他摇了摇头。
难不成就这么看着晋王妃死去?失了会儿神,那男子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他看着那白发老头,眼前忽然一亮,“师父,不晓得师祖留下来的那枚丹药……”
“徐大!你再胡说为师就将你逐出师门!”还没待他的话说完,那白发老头便怒喝道:“出门在外,为何不晓得管好你得嘴?”
“什么丹药?”瞥了瞥一脸委屈的徐大,苏文桢转过头又看向那老头,他小心翼翼额开口道:“不晓得是不是前辈有什么灵丹妙药……”
轻哼了一声,那老头撇过头不再看苏文桢,满脸的尽是不情愿。
见状,那徐大忙不迭的开口道:“是师祖早年炼制的一枚丹药,说是什么毒都能解,原本何氏一族仇家就多,其中不乏能人异士,虽说我们精通医理,但是难保不受别人暗算,于是师祖便炼了丹药一枚留给了师父,说是怕日后师父遭到什么不测……”
“就你话多!”恶狠狠的瞪着徐大,那白发老头一脸不满的开口道。
见那老头的这副模样,苏文桢心中自是有了底,想来他也是想救的,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不想同意罢了,定了定神,他冲着那老头做了个揖开口道:“还望前辈救婉凝一命,之后前辈想要晚辈做什么都可以。”
“呵。”听到这话,那白发老头嗤笑道:“真是好大的口气,若是我说要你去死难不成你也去?”
听到他这么说,苏文桢的额身子不由得一僵,顿了顿,他忽而笑了起来,抬头,看着那老头眼神里满是坚定,“若是要如此前辈便肯救她,那晚辈现在就可以自刎。”说着,苏文桢便抽出了一旁侍卫手中的剑。
那老头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叫嚷到:“苏文桢,我可没叫你死,你可别怪到我身上!”说着,他皱了皱眉,又骂骂咧咧到:“不晓得怎么会碰到你这种人。”
“既然如此……”扔了手中的剑,苏文桢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前辈能否救她?”
“我看你出口闭口便是打打杀杀的。”瞥了苏文桢一眼,那老头满是不快的开口道:“我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人了,你身上沾染了这么多的血腥,想来那小娃娃跟在你身边也是过不好的,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就让那小娃娃这么离去的好,免得日后遭你的牵连。”
看着那老头,苏文桢的脸铁青的厉害,抿了抿唇,他僵硬着声音开口道:“早在之前,晚辈便知道前辈晚辈不心喜,可是这都是晚辈和前辈只见的事,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拖上婉凝?”顿了顿,他又开口道:“婉凝是无辜的,她中了毒也是无辜的,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前辈有能力就她,又为何不救?”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的!”恶狠狠的瞪了苏文桢一眼,那白发老头开口道。
听到这话,苏文桢不由得噤了声,顿了顿,他看着那老头,脚下迈了一小步,突然跪了下去,“求求你了前辈,求求你救救婉凝。”他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痛苦,“婉凝是无辜的,难道前辈真的忍心看着她就这么死去么?到时候前辈您不会觉得内疚么?到时候这天下人又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你这小娃子!谁叫你下跪了!”看着苏文桢,白发老头只觉得自己被气得不轻,他叉着腰,看着他怒气冲冲的开口道:“照你这么说若是我不救,那我真的是错的离谱要遭世人诟病咯?”
“晚辈不是这个意思。”见到老头有发怒的迹象,苏文桢忙不迭的开口道:“晚辈只是想……”
“想什么想?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晓得么?”睁大了眼看着苏文桢,好一会儿,那老头有些无奈的挥了挥手,“罢了罢了,这小娃娃跟我有缘,况且追根究底,若不是我,她也不会中这什么‘睡龙葵’的毒。”叹了一口气,他看着苏文桢突然笑了起来,“不过,要是想要我救她,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听到这话,苏文桢一愣,他看着他满是疑惑的开口道:“前辈你但说无妨。”
“就是……”那老头有些神秘的笑了笑,“要让着小娃娃拜我为师。”
“这……”苏文桢不由得一怔,他看着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晚辈现在答应了您也没用,若是她苏醒了,不答应拜您为师,那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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