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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语气里满带着请求，苏文彦看着他开口道：“可否等到……等到江亥被处决之后……”
江亥被处决？听到这几个字，苏文桢身子一僵，他转过头看着他满是不解的开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翠儿说……”紧握的拳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好一会儿，苏文彦才看着他开口道：“翠儿说，想送他最后一程……”
听到这话，苏文桢不由得愣住了，看着苏文彦，他神色有些怪异，“你同意了？”
看着苏文桢，苏文彦爽朗的笑了笑，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似是有些无奈，“他终究是为了我们而死，不能救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冷笑了两声，苏文桢看着他，眼神里似是有些怜悯，默了半晌，他回了椅子上坐下来开口道：“你不会觉得尴尬么？”
“这是翠儿愿意的。”笑了笑，苏文彦开口道：“也是我们欠他的。”
听到这话，苏文桢一怔，默了半晌，回过神来，他看了苏文彦一眼开口道：“想必你的话也说完了，你先退下吧。”
见到苏文桢似是不愿意多说，苏文彦点了点头，临走前，苏文彦回头，看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出神的苏文桢开口道：“二哥，你这样对皇嫂，皇嫂会恨你一辈子的。”
一辈子么？听到这话，苏文桢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只要是一辈子，就算是她恨他，他也没关系，不过……勾起唇角笑了笑，她怎么会呢？
第252章 他疯了么
这日将朝内的事情处理完毕，苏文桢心中挂念着叶婉凝，便又感到了甘泉殿门口。
才到了殿外，只见着有宫人从内里搬了几个大箱子出来，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他的呼吸一窒。
“参见王爷！”见到苏文桢过来，那些宫人连忙停了脚步，躬身行礼。
“起来吧。”皱着眉，苏文桢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他们抬得箱子，顿了顿，他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启禀王爷……”抿着唇，那宫人看着苏文桢似是有些为难的开口道：“这都是王妃……”
“她怎么了？”双手不由得紧握，又放开，苏文桢朝前迈了一步，伸出右手将那箱子掀开，只见着……满箱子全是陶瓷渣和桌椅的残骸，隐隐的还能看见些许茶渍，“这……”他的手不由得一抖，看着他们开口道：“这是……”
“今日王妃发了好大的脾气……”低了头，那宫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们都知道这晋王爷对晋王妃向来是宠爱的厉害，可是这次，却不知怎的将她软禁起来了！方才这甘泉殿的看守传消息来说，王妃想喝上好的龙井，他们自是不敢怠慢的，于是他们便沏好了茶送过去，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
“为什么？”皱着眉，苏文桢死死的盯着那宫人不放，“她为何会发脾气？”
“听刚刚进去送茶的小宫女说……”那宫人看了看苏文桢，只觉得有些害怕，声音不由得也低了几分，“王妃问她她什么时候能出这殿，她说不晓得，于是……于是王妃便……”
“便发了怒将殿内的东西都砸了？”眯着眼，苏文桢看着他开口道。
“是……”那宫人有些怯怯的点了点头。
“她可有受伤？”原本想入殿内查看的苏文桢身子却突然一顿，他转过头看着那宫人开口道。
那宫人摇了摇头答道：“没有。”
看了那宫人一眼，苏文怎又转过头看向甘泉殿：“那现在殿内有人么？”
“王妃身边伺候的馥儿姑娘一时之间找不到人，便只好找了一个年纪较轻的小宫女在殿内守着。”默了半晌，那宫人又抬头看着苏文桢开口道：“王爷的意思是……”
找不到馥儿？心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顿了顿，苏文桢不动声色的开口道：“将殿内的东西全换掉吧。”理了理衣袖，苏文桢看着他又道：“将伤到人的东西全部拿走，派人看着她，绝对不能让王妃出意外，知道么？”
“是。”点了点头，那宫人连忙答应道。
站在殿外，苏文桢深深的朝那甘泉殿看了一眼，默了半晌，便转身，朝回走去。
得知苏文桢找她的消息时，馥儿只觉得有些头疼，急匆匆的赶到御书房，却瞧着里面的气压闷人的厉害，“王爷……”跪倒在地，馥儿低着头，浑身都有些哆嗦。
“王妃怎么样了？”轻飘飘的瞥了馥儿一眼，苏文桢满不在乎的开口问道：“你送去的饭菜她可有吃？”
“嗯。”点了点头，馥儿答话道：“听来报的宫女们说，王妃全部都吃完了。”
“哦？”听到这话，苏文桢抬起头看向她，眼神闪烁，默了半晌，他笑笑着开口道：“你方才去了哪儿？”
“奴婢……奴婢……”似是没有想到苏文桢会这么问她，馥儿只觉得大汗淋漓，她方才……咽了咽口水，她抬头，看向苏文桢有些怯怯的开口道：“方才奴婢没有去哪里，奴婢见着王妃神色有些憔悴，便想着去太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补品……”
“真的？”眯了眼，苏文桢看向馥儿，似笑非笑的开口道：“馥儿，你还知道当初我将你派去王妃身边的目的吧？”
目的？听到这话，馥儿的脸不由得一白，她抬头，看向苏文桢，她的目的便是……代替他看着王妃……
“怎么？”见到馥儿不说话，苏文桢上前，一把攥住馥儿的下巴开口道：“是你不记得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记得？”
“王爷……奴婢……”被苏文桢骇人的眼神吓得浑身直哆嗦，她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奴婢……奴婢绝对没有背叛王爷的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猛地一甩手，苏文桢有些诡异的笑了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打的算盘。”苏文桢退后，轻轻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开口道：“你最好是别在我的手下做小动作。”
这一放，馥儿只觉得终于松了一口气，深深的吸着气，她连忙开口回答道：“王爷放心，馥儿是不会做对不起王爷的事情的！”
“真是如此才好！”看了馥儿一眼，苏文桢一脸淡漠的开口道。
屋内突然尴尬了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馥儿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苏文桢开口道：“王爷，奴婢有要事禀报……”
“什么事？”看着馥儿，苏文桢满脸疑惑的开口道：“你直接说便是。”
“就是……”抿了抿唇，馥儿皱着眉低下头，她声音有些小，似是怕苏文桢责怪一般，好半晌，她才开口接着回答道：“是王妃……王妃似乎已经知道了奴婢的身份了……”
知道了？听到这话，苏文桢心中一惊，但是看着馥儿，他依旧是一脸风轻云淡的开口道：“何时？”
“奴婢也不大清楚……”摇了摇头，馥儿满脸疑惑的开口道：“只是……只是今日奴婢前去送饭时王妃自己提起的……”
“她说了什么？”听到馥儿提到叶婉凝，苏文桢的手不由得一紧，看着她满脸的紧张。
“王妃说……”定了定神，馥儿看着苏文桢开口道：“王妃说您身边的人来不了软的只会来硬的，一点不顾他人的感受……”
听到这话，苏文桢突然笑了起来，他看向馥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她就是这种脾气，你莫要放在心上。”
“奴婢知道……只是……”看了苏文桢一眼，见他表情并无异样，馥儿试探性的开口道：“只是……王爷，这样对王妃是不是有些不妥？”
不妥？听到这话，苏文桢脸色突然一变，他黑着脸看着馥儿开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似是没有想到苏文桢突然的变化，馥儿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开口道解释道：“王爷，奴婢……奴婢不过是……”
“如今本王的事情还轮得到你们来插嘴了么？”看着馥儿，苏文桢的眼神可怖的厉害，他起身，走到馥儿面前，突然伸手死死的掐住馥儿的咽喉开口道：“你知道你方才说了什么么？”
“奴婢……奴婢……”被苏文桢的这个举动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馥儿惊恐的睁大了双眼，连忙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不敢了！”
只当是没有听见馥儿求饶的话语，苏文桢突然收紧了手，看着馥儿的眼神突地一暗，他死死的盯着馥儿不放，见着她因为不能呼吸脸部表情扭曲的厉害，他收手、收手，又突然一放。
“啊！”终于被放开了，馥儿吓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她一边磕头一边大喊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滚！”见到眼前的人，苏文桢只觉得心烦的厉害，他指着御书房的大门开口道：“你快给我滚！”他们都想要将婉凝带离他的身边！不可以！不可以！他绝对不允许！
害怕苏文桢再次做出什么举动，馥儿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便跑了出去。
甘泉殿内。
见着窗外的阳光渐渐变得稀疏，叶婉凝起身，拿起火折子将一旁的蜡烛点亮，这才多久的时间，这殿内便变得死气沉沉的。叹了口气，叶婉凝又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她看着梳妆镜内的自己，忽然变得有些迷茫，这真的是自己么？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叶婉凝一愣，回过头轻声问到：“谁？”
“王妃，是奴婢。”
是馥儿的声音，估摸着是来送饭的，她哪里有什么心情吃？虽说心中不愿，但是她晓得不能将她关在殿门外不管，叹了口气。她开口道：“进来吧。”
“是。”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咯吱”，接着，馥儿便端着食物走了进来，“奴婢给您布菜。”将饭菜放在桌子上，馥儿摆好，看着叶婉凝开口道。
“嗯。”点了点头，叶婉凝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见着动作娴熟的馥儿，叶婉凝只觉得有些怅然，往日里翠儿也爱这么做，她不想，却拗不过她，才想着，她无意抬头，却正巧瞥见了馥儿脖子上的印迹，那痕迹分明像是……心中一惊，她连忙伸手握住馥儿的手开口道：“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啊？”馥儿一愣，反应过来，立马拉高了衣领满脸尴尬的开口道：“是奴婢……是奴婢不小心弄得……”
不小心？她怎么会相信这个鬼话！“这印迹明明是被人掐的！”看着馥儿，叶婉凝满脸不高兴的开口道，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脸突然一白，“难道是……王爷？”
“不是！不是！”听到叶婉凝这么说，馥儿连忙挥手解释到，“不是的，不是王爷……”
下午她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却没有看见馥儿过来，想必是苏文桢责怪了她……她只觉得有些头晕，看着馥儿脸上也带满了歉疚，“馥儿……对不起……”都是因为她……
“王妃您想多了。”赶忙低了头，馥儿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委屈，“这都是奴婢自己造成的……不关王妃的事……”
“苏文桢他真是……”见到馥儿脖子上的印迹，叶婉凝只觉得心疼的厉害，他真的是疯了！如今她是管不住他了，父皇也已经驾崩，想来，若是他心中还有一点点良知，怕是不会不听那个人的话的吧！抿了抿唇，叶婉凝看向馥儿开口道：“馥儿，明天麻烦你帮我给柳贵妃代传一条消息。”
“什么？”看着叶婉凝，馥儿只觉得有些奇怪，“您是在说，柳贵妃？”
“是啊。”见到馥儿满脸的疑惑，叶婉凝不由得愣了愣，“怎么了？”
“王妃……”有些奇怪的看着叶婉凝，馥儿开口道：“柳贵妃……早就西去了啊……”
第253章 有奸细
“什么？”听到这话，叶婉凝脸一白，她抬头看向馥儿，满是不确定的开口问道：“你说的是晋王爷的母妃……柳贵妃么？”
“是呀……”迟疑的点了点头，馥儿看着她开口道：“这宫中只有柳贵妃姓柳啊……哪里还有别人……”
死了？死了？抓着筷子的手一僵，叶婉凝只觉得一口气噎在喉管，怎么都吐不出来，难受的厉害，她低了头，不语，浑身气压都低的吓人。
见到叶婉凝情绪突然的变化，馥儿被吓了一大跳，从刚才她的反应来看，难道……馥儿一惊，难道王妃不知道柳贵妃已经逝世了么？
“什么时候……”馥儿才在想着，只听见一阵声音传过来，她低了头，正巧对上叶婉凝的额眼睛，看着馥儿，叶婉凝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她看着馥儿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抿了抿唇，馥儿开口道：“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
有了一段时间了？手一紧，叶婉凝只觉得脑袋有些疼，她轻抿着薄唇，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为何我都没有听说过？”
“听说柳贵妃是死在建章宫的，死在先皇的怀里的……那个时候……”瞥了叶婉凝一眼，馥儿小声回答道：“那个时候王妃您似乎病了，所以才不知道的……”
她病了？听到这话，叶婉凝不由得有些懵，突然想到了什么，叶婉凝看着馥儿神色怪异的开口道：“我得了什么病？”
什么病？听到这话，馥儿一愣，她原本就是苏文桢安插在宫内的一个棋子，平日里也就是观察这宫中的动向罢了，她哪里晓得她得的什么病？皱着眉，馥儿摇了摇头开口道：“这件事奴婢便不知道了，只是听着说那几日王妃您身子不爽若说是时间的话……”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馥儿看向叶婉凝连忙开口道：“奴婢想起来了，是齐王，是在齐王成亲之前！”
苏文彦……和翠儿成亲之前？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来，叶婉凝只觉得有些晕头转向，这么说来……是在她中毒的时候，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苏文桢从来没有向她提起过这件事情？
脑海中突然浮现起她解毒后初愈的那个晚上，她同他说要去拜会他的母妃，可是……可是明明那个时候她已经死了，他为什么不告诉她，还要答应她？叶婉凝实在是不敢想，苏文桢究竟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的！
“王妃……”见到叶婉凝铁青着脸，馥儿只觉得有些后怕，方才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可是……可是为何晋王爷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晋王妃呢？
“你可有听到传言……”没有接话，叶婉凝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宫中可有传言，柳贵妃是为何而死的么？”
“这……”皱着眉，思虑了半晌，馥儿摇了摇头开口道：“这奴婢便不知道了，不过……不过那日建章宫内倒是有传来过消息……”
“什么消息？”听到这话，叶婉凝连忙抬起头，看向馥儿一脸急切的开口道：“你快说！”
“据说……”舔了舔唇，馥儿看向叶婉凝，有些怯懦的开口道：“据说柳贵妃是服毒自尽的，她还让人给晋王爷带了一句话，说是……说是她对不起他……”
对不起……苏文桢……听到这话，叶婉凝身子一僵，她所知道的事情是柳贵妃与先皇不和，可是为何她会死在建章宫还是服毒？她突然想起那日在太医院看见的那个宫女的事情，还有……还有苏亦姨酪┲械亩尽…苏文桢为何一直要将这些事情隐瞒？似是想到了什么，叶婉凝转过头看向馥儿开口问到：“那几日可还有发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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