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说。”身体绷得笔直苏文桢红着眼睛开口道:“婉凝,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无能太放纵她们了,不然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总是这么哄我。”从苏文桢的怀中抬起头,叶婉凝看着他,哽咽着声音开口道:“若不是你的一次两次对我的纵容,我也不会这么安心的将馥儿留在这里,最后导致她……”
“你听我说。”总是听不得叶婉凝说这些话的,苏文桢伸手将她掰过来看着自己的眼睛开口道:“现在不是难过伤心的时候,我们要帮馥儿平反这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么?”看着她,苏文桢皱着眉开口道:“若是不能将这件事情查清楚,那馥儿只能背着奸细的罪名,连个墓碑都不能有。”
咬了咬唇,苏文桢看着叶婉凝开口道:“婉凝,虽然我说的这些话可能会有些残酷,但是你要听好。”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她,眼底闪过流光,“馥儿肯定是不希望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的,你也说过,她同你说,她最相信的人便是你,她相信你能救她出去,可是现在在你救她出去之前,那个奸人便将她害死了。”说着,他看着她,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你现在最要做的事情便是找到证据将奸人一网打尽,不然你没有资格伤心,也没有资格在这里哭,你知道么?”
对呀,一语惊醒梦中人,叶婉凝转过头,看了一眼地上,她伸手,擦去了脸上的眼泪,随后又对着苏文桢笑了起来开口道:“的确,文桢你说的都是对的,我实在是没有理由在这里哭。”
说着,她吸了吸鼻子开口道:“我要振作起来,要帮馥儿报仇!”说完,她低头,却无意中扫到了发现了一个东西,“这是什么?”见到散落在草丛中的一个小物什,叶婉凝一惊,松了苏文桢的手,便蹲了下去。
“怎么了?”看了看叶婉凝,苏文桢满脸疑惑的开口道:“什么东西?”
“一个小木牌。”说着,叶婉凝便从那草丛中捡起一块正方形的小木牌递到苏文桢眼前,“你看看?”
“这是……”苏文桢一怔,接过那木牌,仔细的打量起来,做工精细,上面雕刻的东西均是与佛家有着深厚的渊源,看来,是类似于平安符的东西,看了叶婉凝一眼,苏文桢皱了皱眉开口道:“这是馥儿的么?”
“不是。”摇了摇头,叶婉凝看着苏文桢,突然有些诡异的笑了起来,“但是,我曾经见到过这个木牌。”
听到这话,苏文桢一愣,看着她满是疑惑的开口道:“你在哪里见到过这个木牌?”
文府书房内。
看着眼前蒙着面纱的人,文海之不由得冷笑一声开口道:“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如今是要不守信用,反悔了么?”
只见着那人揭开了面纱,赫然便是藏月,她看着文海之,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文将军这话说的倒是有点不对了,藏月从来没有同你保证过什么,怎么现在却变成了不守信用之人?”
“这只是藏月公主您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抬头,文海之看着她有些嘲讽的笑了笑开口道:“公主您是不是忘记了,那宫女也是本将军受公主所托杀的呢!”说完,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而且,本将军差点被小白兔给看去了面容呢。”
小白兔?听到这话,藏月一惊,看向文海之,她满是紧张的开口问道:“你说的谁?”
“你说还有谁。”笑了笑,文海之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道:“还有谁会那么晚了出现在天牢里呢?”
“是……”看着文海之,藏月一怔,“是叶婉凝?”
“公主您认为是谁那便是谁把。”不确定也不否定,文海之看着她,笑的高深莫测,“不过,他们那边似乎也是有一位高手呢,若是公主现在想退出。”看着藏月,文海之的表情突然一变,“到时候,晋王爷他们晓得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指使的之后,公主怕是会有大麻烦呢。”
“你……”看着文海之,藏月咬着牙开口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本将军不过是在教公主做应该做的事情。”看着她,文海之笑了笑开口道:“公主是不是忘记了,您跟在晋王爷身边是没有前途的,这么长的时间,你怕是也看清楚了,晋王爷心中只有晋王妃,他是不会将您放在眼底的。”
双手握拳,藏月咬紧了牙关,虽然知道文海之说的是对的,但是她却不能这么做,想到今日看见的父王在信中提到的事情,她不由得心下一沉,父王已经知道她和文海之暗地里接触的事情了,他还说,若是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他必定不会饶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藏月从袖口中掏出一张折的整齐的纸张递到文海之面前开口道:“文将军,这是藏月一早便答应给你的。”抿了抿唇,她开口道:“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啊。”
“真是笑话!”听到这话,文海之看着藏月嗤笑道:“藏月公主,您半只脚都已经迈入了我们这里,难道您现在还想抽身离开么?”
“文海之!”握紧了拳,藏月看着他,眼底泛着怒火,“你别得寸进尺!”
“这不是本将军得寸进尺。”看着藏月,文海之冷笑着开口道:“事情做到一半,这不应该是藏月公主的性格不是么?”
“父王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看着文海之,藏月大吼到:“他已经派人来查这件事情了!若是被发现,你我的事情都要被暴露,文海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的野心谁不知道?苏文桢现在不过是欠一个借口将你捉拿罢了!”
“你说什么?”直接忽略掉藏月后面的话,文海之看着她皱着眉开口道:“羌王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是。”阴沉着脸,藏月开口道:“想来是我身边哪个不知事的竟然将这件事情告知了父王,若是被我抓到,我必定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那个来探查的人是谁?”看了藏月一眼,文海之接着开口问道:“公主心中可有分寸?”
“若是我知道,我会这么急么?”咬着唇,藏月开口道:“实际上,我帮你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这楚国究竟谁做皇帝对我来说意义不大。”皱了皱眉,她又道:“若是因为这件事情惹怒了父王,那我才是得不偿失。”说完,她转过身子,对文海之鞠了个躬道:“还希望文将军能谅解藏月的苦衷。”
“如今苏文桢心中放着的人只有叶婉凝,从最近他对你们的态度来看,你嫁入成为皇后的可能性不大了。”知道再也没有理由留住藏月,顿了顿,文海之开口引诱道:“反正这楚国谁当政对公主都不影响,那若是藏月公主敢陪本将军赌一把,我保证,日后你想得到的,全部都能得到,如何?”
身子一僵,藏月不是不心动的,文海之的话说的很对,苏文桢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过,她心中有预感,就算是苏文桢不得已要娶她为后,可是不日,他必定会废了她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的,到时候的她,怕是会一无所有,但是……咬着唇,她看了文海之一眼道:“不晓得文将军的赌一把,是什么意思。”
“再过两日便是新皇的登基大典了。”抿了抿唇,文海之看着她开口道:“到时候,我们便伺机将前太子救出来,挥兵直下,直取那苏文桢的项上人头。”看着藏月,文海之笑了起来开口道:“到时候,我们便说真正杀害先皇的人是他,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不是么?”
“你……”看了文海之一眼,藏月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你能保证成功么?”
“一切都已备好。”说着,伸手将书桌旁的佩剑抽了出来,文海之将那把剑递到藏月手上开口道:“就如同这锋利的宝剑,我们现在在等的,便是时间。”
重重的喘着气,藏月死死的盯着那宝剑,好一会儿,她抬头,看着文海之笑了起来,“若真是如此,那我藏月倒不怕同文将军一起赌这么一把呢!”说着,她勾起嘴角,看着文海之笑的肆意,苏文桢,你若是不仁,那便别怪她无意了!我们走着瞧!她带是要看看,是不是离了他,她便在这楚国生活不下去!
第292章 替罪羔羊
从文府绕路回到了行宫时,藏月发现行宫门外忽然多了一行士兵,心中一跳,她意识到了什么,却只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她昂首挺胸便朝行宫内走去。
“大公主。”见到藏月回来,一旁的侍女连忙迎了上去。
“出了何事?”瞥了那侍女一眼,见她一脸慌张的表情,藏月开口问道。
“是……”那侍女哆嗦着声音开口道:“是晋王爷来了,说是……说是找大公主有事要请教……”
“何事?”皱眉,藏月的脚步却是突然一顿,她看着那侍女开口道:“他可有提及?”
“没有。”低着头,那侍女回答道:“但是……奴婢瞧着王爷的面色不善,而且,晋王妃也在这里……”
她也来了?心中隐隐才到了什么,她转过头,看了那侍女一眼开口道:“将小公主叫过来,别说是我叫的,听到了么?”
“是。”
见着那侍女离开,藏月安了心,上前,朝正厅走去,才入了正厅,却见到苏文桢正背着手,站在那里似是在沉思。
定了定神,她上前请安到:“晋王爷,晋王妃。”
转过头,瞥了藏月一眼,苏文桢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直接单刀直入道:“藏月公主,今日本王来是想像公主请教一件事情,不晓得,公主可有见过这个东西?”说着,伸手将一个木牌递到藏月眼前,苏文桢沉着声音开口道:“公主好好看看。”
“这……”看到那木牌,藏月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下,她还是没有猜到这木牌被她们捡了去,想不到还是到了这个样子。
捕捉到藏月情绪的变化,苏文桢收了手,冲着藏月笑了笑开口道:“藏月公主,这木牌是我们在关押馥儿的牢笼里寻得的,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看着藏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可能是杀人凶手留下来的。”
“姐姐!晋王爷晋王妃……”苏文桢的话音刚落,只见着一阵问好声从一旁想起,转过头,苏文桢看到琉珠正满脸疑惑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看到了苏文桢手中的东西,琉珠一惊,指着那东西便大叫了起来,“这不是护身符么?”
“你认识?”见到琉珠一脸惊讶的表情,苏文桢心中有了底,看着她,连忙开口问道。
“琉珠,原本我还想护着你,可是你做出这种事情真的是太失望了。”皱着眉,还没待琉珠开口说话,藏月看着琉珠一脸惋惜的开口道,转过头,她又看向苏文桢,满脸歉意的行了个礼开口道:“晋王爷,这东西是琉珠的,到底是藏月教妹无方,若是处罚的话。”她看着她他,目光坚定,“还希望王爷能将藏月一起处罚。”
“姐姐你……”对于如今情势突然的变化,琉珠不由得有些懵了,这件事为何到了最后却牵扯到自己的身上了,看着藏月摇了摇头,她睁大了双眼一脸疑惑的开口道:“姐姐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她转过头,指着放在一旁的那个小木牌开口道:“这木牌不是你的么?我记得你的流苏是白色的,我的是……”
“啪!”琉珠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一阵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右脸传来一阵刺痛,她看着对她扬起手的藏月,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藏月居然……打了她?
“琉珠!我原以为你只是爱玩!可是没有想到你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恶狠狠的瞪着她,因为生气,藏月的整张脸似乎都变得有些扭曲了,她看着琉珠咬牙切齿道:“说来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放纵你,若不是我一直在你身后给你撑腰,你也不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深吸了一口,她看着琉珠,话语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想要我帮你背黑锅么?琉珠,你该长大了!”
“姐姐……”被藏月的这番话加着之前的那个耳光弄的眼泪倏倏的往下掉,琉珠看着藏月一边摇头一边开口道:“你明明知道那个木牌不是我的……你明明知道那不是我的!”
“你现在还是不思悔改!”怒吼一声,藏月才想上前,却被苏文桢给一把拦了下来。
方才藏月突然的变脸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现在又看见琉珠一直在强调那个木牌不是她的,皱起了眉,苏文桢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拦在藏月面前,他看了看她,轻抿着薄唇开口道:“藏月公主还是莫要动怒的好,毕竟现在事情没有查清楚,说不定这块木牌真的不是琉珠的呢?”
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旁的叶婉凝心中也是震惊的厉害,她早先有见过这木牌,但是这流苏的颜色的确是与琉珠的不同,方才琉珠一口咬定这木牌不是她的,那么,是藏月做的么?满是惊讶的看向藏月,叶婉凝只觉得有些转不过弯来,早先那个一直在保护妹妹的好姐姐现在去了哪儿?
“这么说来,晋王爷真是相信她的话咯?”神色一凛,藏月看着苏文桢开口道:“难道晋王爷觉得杀了那宫女的人是我?”
“方才琉珠也说了,你们两个人都有那块木牌。”看着藏月,苏文桢一脸严肃的开口道:“既然你这么确信这木牌是琉珠的,那你是不是要证明一下?”
看着苏文桢,藏月没有接话,好一会儿,她冷笑一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证明给你看!”说完,她冲着身后的一名侍女使了个颜色道:“你快去我房中将那放着木牌的锦盒取了出来。”
“是。”得了命令,那侍女连忙小跑着朝着内殿跑去,不一会,便见着她拖着一个黑色的小方锦盒走了出来,“公主。”家刚拿锦盒递到藏月手上,那侍女又赶忙退了下去。
“嗯。”接过那锦盒,藏月看着苏文桢,伸手将那锦盒的盒盖缓缓揭开,果不其然,那盒中躺着一块同木桌上那块一模一样的木牌,而琉珠口中的流苏的颜色不同也是没有的事情,两个木牌上面挂的流苏根本是一模一样的!
目光的焦点一下子集中到了琉珠的身上,转过头,苏文桢看了看琉珠淡淡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也请琉珠公主证明一下你的木牌还在吧?”
“我……”脸一白,脑海中浮现起昨日晚上藏月找她要木牌的情景,她之后还疑惑为什么姐姐突然要找她要木牌,原来是因为这个样子!身子猛地朝后一退,她指着藏月,颤着声音开口道:“你……你……你居然陷害我……”
“你在说什么?”满是不满的皱起了眉,藏月猛地一下将手中的锦盒关上,递到一旁侍女的手上,她阴沉着脸开口道:“现在我的木牌在这里,你看见了,便向抵赖不成?琉珠,这木牌是父王给我们用来保平安的,难道你不清楚么?”
“不是的!”现在只有苏文桢能救她了!连忙转过头,她上前,抓住苏文桢的衣袖哭的不成样子,“晋王爷,你相信我,那木牌真的不是我的!昨日她突然找我要木牌,说是认识一个住持要去帮那木牌诵诵经,我便给了她,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真是荒唐!”听到琉珠的话,藏月冷笑一声,她伸手大力的一挥袖子,看着琉珠满是嘲讽的开口道:“琉珠,为何你编个理由也不编一个像话的?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除了去皇宫之外,剩余的时间我一直都是在这行宫内,我又怎么可能会认识什么住持,那又怎么会找你要木牌说帮你诵经呢!”
“你……”听到这话,此刻的琉珠才恍然大悟,她睁大了眼看着藏月,眼底满是不可置信,这是她的姐姐么?这真的是当初那个一直在护着她的姐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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