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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您好，在下是鬼面公子身边的仆从，以墨。”抱着拳，以墨满脸恭敬的开口道。
“鬼面公子？”听到这话，只见着何老头皱了皱眉，随后又满脸不在乎的开口道：“什么鬼面公子人面公子的，我不晓得……”话音才刚落，只见着何老头忽然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向以墨满脸不确定的开口道：“你是说……鬼面公子？”
“是。”点了点头，以墨答道。
“这么说来……”沉吟了半晌，何老头看了以墨一眼开口道：“是你家主子救了我们辰良？”
“实在是不敢当，不过是凑巧罢了。”
轻飘飘的瞥了以墨一眼，何老头自然是知道事实和他说的不一样，思虑了半晌，他看了看怀中的辰良，又看了看以墨，好一会儿，他开口道：“说来还真是要谢谢你们家主子了，就是不晓得你们家主子有什么想要的……”看着以墨，何老头话里有话的开口道：“还得好好报答才是。”
“公子救小公子只是觉得投缘罢了。”轻抿着薄唇，以墨看着何老头开口道：“并不是为了什么其他的，前辈大可以放心。”
“难道真的别无所求？”既然话已经挑明，何老头也不再藏着掖着，瞥了以墨一眼，他满是疑惑的开口道。
“是。”看着何老头，以墨神色坚定。
两人这边正在说着，一旁的叶婉凝似是想到了什么，她一怔，上前拉了拉以墨，又转过头看向何老头开口道：“师父，早先我听闻鬼面公子身患隐疾不能着凉，昨日为了救辰良他入了水，现在病情好像越发的严重了起来，若是可以的话……”看着何老头，叶婉凝祈求着开口道：“师父您便跟着以墨过去看看吧。”
“他不是……”才想拒绝，看着叶婉凝的眼神，何老头只觉得心软了几分，到底是自己的宝贝徒儿，那人又是自己宝贝徒孙的救命恩人，若他袖手旁观，怕是过意不去了啊！默了会儿，他看着叶婉凝点了点头道：“也好。”
见到何老头点头，叶婉凝心下大喜，转过头看向以墨，她笑容满面道：“以墨，虽说我师父不是你找的那个姓何的高人，但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转过头看了看以墨，又看了看何老头道：“以墨，难不成你要找的是我师父？”
“你是说……”听到这话，以墨一惊，转过头看向何老头道：“敢问前辈是否是姓何？精通阴阳八卦奇门异术？”
看了看以墨，好一会儿，何老头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真是他！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眼前一亮，以墨差点就跪了下来，“请前辈救救我家主子！”
“请倒真是不用。”将辰良从自己的怀中放了下来，何老头淡淡的扫了以墨一眼开口道：“我不想让辰良欠人家情，若是他沾染了太多的因果，对他日后是没有好处的。时间宝贵，你先带我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吧。”转过头看了看叶婉凝，何老头又道：“婉凝，你先带辰良回去。”
“好！”见到何老头这么爽快，以墨也只觉得心情大好，领了何老头便朝回走去。
见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隐隐的，叶婉凝只觉得有些不安，事情会这么顺利么？
才入了屋内，却只觉得一阵暖风扑面而来，有些不适的皱起了眉，何老头转过头看了以墨一眼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公子原本有寒症，便想着用这种方法纾解一下。”抿着唇，以墨答道：“若是这周围过于阴寒，公子便会旧伤发作。”
听到这话，何老头只是不语，要是单单只是说症状，他还不能肯定，还是得实际查探一下才行，想着，便走到了床前，只见着床帘内隐隐有人影浮现。
“公子。”站定不动，以墨开口道：“以墨今日带了一位前辈来给公子把脉。”
“出去吧。”床帘内的声音沙哑而又疲惫，“如今我这副身子早就不需要了，你又何苦执着？”
“公子……”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连看病都不愿意，躲躲藏藏，你真的好意思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皱着眉，何老头抬手，一个虚步便朝着床边飞驰而去，掌风袭过，卷起床帘，何老头只见着一个男子正慌张的拿起面具，还没来得及盖住他的真容，他不由得一惊，那不是……苏文桢么？
第331章 别告诉她
“怎么会是你！”见到是苏文桢，何老头心下一惊，大惊失色道：“你不是已经……”
“以墨！”脸一白，苏文桢见到已经被何老头看去了真相，也不在遮掩，将面具扔到一旁对着站在不远处一脸懵然的以墨开口道：“还不快送客！”
“是！”回过神来，以墨连忙上前，额上不由得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他怎么会突然上前掀开床帘？他根本就来不及上前拦截！抿着唇，以墨上前对着何老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前辈，我家公子都已经发话了，你为何……”
“你走开。”直接伸手将以墨推开，何老头上前，仔细的瞧着出现在眼前的人，他依旧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的，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苏文桢将信将疑的开口道：“你是苏文桢么？”
眸子微微暗了暗，好半晌，苏文桢才抬起头看了看何老头开口道：“前辈怕是认错人了，晚辈从未见过前辈。”
“你在胡说！”大口的喘着气，何老头只觉得自己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他伸手，指着眼前的人开口道：“你根本就是苏文桢！”深吸了口气，此时的何老头这才注意到苏文桢脸上那横亘的吓人的疤痕，张了张嘴，他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满是疑惑的开口道：“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低了头，苏文桢没有再说话，他侧过身子，似是不愿意再见到何老头一般。
见到这个情况，以墨连忙上前，伸手扯了扯何老头的衣角开口道：“前辈，我家公子身子不大爽，您还是先……”
“不是叫我来看病的么？怎么现在都不用我来看便直接赶我出去么？”见到苏文桢这副模样，何老头心中也是猜到了这些年他一定是经历了什么，突然又想到了当时顾阳的言论，不是说他早已坠崖身亡了么？难不成……他心中一惊，看着苏文桢的眸子里也满带着探究，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前辈……”以墨还想伸手阻拦，却见着何老头已经上了前，只见着他走到自家公子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搭在公子的脉搏上，然而公子却没有任何抗拒的行为，他不禁放了心，也便没有再上前过问这些后事情。
“你……”手才稍微动了动，苏文桢刚想离开，却被何老头一把给抓住了。
“好好的给我呆着！”瞪了苏文桢一眼，何老头开口道：“若不是看在婉凝的份上，我是绝对不会管你的死活的！”
听到叶婉凝的名字，苏文桢不由得有些焉了，静静的躺着，让何老头把着脉，一句话也不敢说。
手指搭在苏文桢的脉搏上，听着他错落的脉搏声，何老头的眉头不由得揪作了一团，他转过头看向以墨，满是疑惑的开口道：“为何会这么严重？他究竟在哪里待过？体内寒气逼人，加之这次落水，都已经伤及五脏六腑了。”
“公子他……”皱着眉，以墨摇了摇头，才想对何老头说什么，却听见原本沉默不语的苏文桢忽然开了口。
“想来前辈也知道晚辈坠崖的事情。”淡淡的扫了何老头一眼，苏文桢又接着开口道：“不过晚辈侥幸落在崖下的一棵大树上，便没有失了性命，只是这脸上多了一条印迹，那崖底潮湿异常，晚辈花费了很大的时间才从那里走出来，虽说走了出来，但是晚辈身上也落下了沾不得风冷的毛病。”
苏文桢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在何老头听来却是心惊胆战的，他坠下的那个悬崖他是清楚的，陡峭异常，而且那崖底常有蛇虫出没，他能捡下这一条命活了下来也真是他的造化！心中只觉得惊讶，看着他，好一会儿，何老头才张了张嘴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那你为何不来找婉凝呢？”
抬头看着何老头，苏文桢轻抿着薄唇，好久，却依旧是沉默不语。
“这哪里是我们公子的错？”一旁的以墨倒是有些不愿了，见到苏文桢不说话，他连忙开口辩解道：“若不是那叶婉凝有了新欢，我家公子又如何能变成这个样子？公子还怎么去找她？”
“你在胡说什么！”听到这话，那何老头一惊，连忙站起了身子看着以墨开口道：“婉凝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一直瞒着她，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坠崖的事情，她还以为你做了皇帝，同那藏月公主双宿双栖了！”
“怎么可能！”听到何老头这么说，以墨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看向何老头，满脸怀疑的开口道：“公子坠崖的时候，我还在都阳城，闹得沸反盈天的，那叶婉凝怎么可能不晓得？”握了拳，以墨咬牙切齿道：“她总不可能脸一次都没有进过城吧？后来齐王在都阳城内游行之后，有人传消息说看见过顾阳，皇上不是派人清查了么？怎么可能她不晓得这件事情呢！”
“你这小娃娃！”见到以墨一脸愤慨，何老头不由得有些怒了，他瞪了他一眼，好一会儿又接着开口道：“我这么大年纪了，我骗你做什么？原本晓得你家公子坠崖的消息后，我们的确是想要告诉婉凝的，但是后来想到怕她伤心难过，便没有说，再到了后来，她……她……”
“她怎么了！”到底是护主心切，以墨肯定是容不得自家的公子受半点欺负的，见到何老头说不出话了，以墨不由得冷哼一声，“怎么，现在找不到借口了吧？”
“你！”看着以墨，何老头只觉得怒不可遏，这么大把年纪了竟然到了现在还被小辈们怀疑自己在说假话，轻喘了一口气，好一会儿，他接着开口道：“那个时候正好查出了婉凝怀孕的事情，她哪里收的刺激！”
“你说什么？”何老头的话音刚落，一旁的苏文桢便大惊失色的开口道，他起身，一把抓住何老头的双肩，“前辈，你是说那个时候婉凝就……”
“没错！”撇了撇嘴，何老头开口道：“今年辰良三岁多一点点，那孩子……”他瞥了瞥苏文桢，叹了口气开口道：“那孩子是你的……”
辰良……辰良是自己的孩子……听到这话，苏文桢只觉得此时的头有些发晕，他原先只觉得婉凝有了孩子他很伤心很难过，加之现在自己一副病殃殃的身子和已经被毁了的容貌，他就算是想问清楚那是怎么回事，他都不不敢，因为他害怕，他现在这个样子了，婉凝还会正眼瞧他么？于是，他便直接忽视掉了这个问题，对啊，辰良……辰良可能是他的孩子啊……
何老头的这番话使得一旁的以墨也是被吓得厉害，早先他听过苏文桢说过他同叶婉凝的事情，但是因为他没有实际参与过，所以他一直是以为公子坠崖的事情都是这两个人一手安排的，可是现在看来，那叶婉凝根本就不晓得公子坠崖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策划这一桩事情来陷害公子呢？原先他从没有想过那辰良是公子的孩子，因为他打心眼里认为那叶婉凝就不是个好人，也是因为公子的原因，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的，可是现在……若是真的细想起来，那辰良眉眼里倒是有公子的模样的……
见到苏文桢不说话，何老头愣了愣，随后只觉得满是疑惑，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看了看苏文桢，好一会儿，他又开口道：“文桢，你坠崖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日……”抿了抿唇，苏文桢开口道：“原本文海之造反那天，我是想多派人手保护婉凝的，可是后来顾阳不肯，之后我们便一个人派了一队暗卫去保护她，可是谁知道最后却……”低了头，苏文桢的眸子暗了暗，顿了好一会儿，他又接着开口道：“第二日知道这个消息后，便有飞箭来信，说要我去观峰崖会面，于是我独身前往，后来那苏文职肼贩椿冢割断了绑住婉凝的绳子，我也跟着坠了下去，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过来，想去找婉凝的尸身，最后却发现……”说到这里，苏文桢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最后却发现那不是她，是她的二姐叶婉仪戴上了人皮面具，还好那不是她……”
“之后公子便竭力出了那地方。”瞥了苏文桢一眼，以墨接着补充道：“后来他动用所有人力去查叶婉凝的消息，最终却得知在淮安城，同一个叫顾阳的人生活在一起，而当时，有人传言，说这一切都是顾阳设的一个局，可是最后却都随风而散了，因为找不到人，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再联想到之前顾阳做的种种，何老头的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他身子一僵，看着苏文桢，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难不成这一切真的都是……都是他……”
“这件事我也不是很确定。”半敛了眸子，苏文桢开口道：“但是顾阳别有用心这是肯定的，若说那时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还是得问他，毕竟当时的当事人早就已经死透了。”同他一起坠崖的叶婉仪在他发现她时早就已经没有了气息，而那苏文郑他回到都阳后也听说早就已经同文海之一起被处斩了，叶家也被满门抄斩，当年的那一场事件所有的参与人除了顾阳，都已经不在人世。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呢……”叹息着摇了摇头，何老头开口道：“若不是你再次出现，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到他身上去的，就算是当初通缉令下来，也不过是责怪他抓了婉凝最终导致你们坠崖罢了，可是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那不是婉凝，虽说这是错，但是他也帮助你们抓住了苏文郑做事滴水不漏，以功补过，这也是他的高明之所在。”
“狐狸迟早会露出他的尾巴的。”看着前方，苏文桢的眸子一暗，想到这几年都是因为顾阳他才会和叶婉凝分离，他才看不见自己的孩子出世，他就觉得心痛莫名，他咬着唇，恨不得现在就将那顾阳挫骨扬灰。
“那……”定定的看了苏文桢一眼，好一会儿，何老头开口道：“那需要我同婉凝说起你的事情么……”看着苏文桢，何老头眼神里满是复杂，想必他隐瞒自己的身份是有苦衷的，可是若是他一直如此，总是太不公平啊……
“前辈……”听到这话，苏文桢抬起头看向何老头，抿了抿唇，他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反而是开口问道：“我的病……还能治么？”
“能是能……不过……”迟疑了好半晌，他看着苏文桢开口道：“不过那药物稀有，实在是难寻，如今你旧伤复发，体弱异常，我也是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什么？”见到何老头突然住了口，苏文桢只觉得心一沉，看着他开口问道。
“没有把握你能活多久啊……”轻叹了一口气，何老头摇了摇头开口道。
“既然如此。”有些凄凉的笑了笑，苏文桢看着何老头满口酸涩的开口道：“那便不用说了，何苦再让她烦心呢？”
第332章 破釜沉舟
“可是你……”看着苏文桢，何老头满是犹豫，瞒了叶婉凝这么多年了，他们两个人也错过了这么多年了，可是如今却还要……他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前辈您真的不用担心我。”看着何老头，苏文桢满是温柔的笑了笑开口道：“这三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对我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的，可是婉凝，若是真的知道了这些事情，怕是会难过伤心好一阵吧？”抿了抿唇，他又开口道：“顾阳叫你们瞒着婉凝这件事在我看来确实是对着，这种痛苦我承受过，我实在是不想让她再承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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