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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有你——杳芜音【完结+番外】

时间:2023-09-11 14:36:23  作者:杳芜音【完结+番外】
  人都到齐了,菜陆续上桌,肖朗给大家安排座位,第一个当然是照顾全场年龄最小的顾雪瑶:“瑶瑶,你看你想坐哪儿?”
  闻言,顾雪瑶退出游戏从沙发上站起来,不情不愿地指江辞深:“他坐哪儿?”
  肖朗还没弄懂什么意思,顾池北已经推着江辞深就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下。
  果然还是她哥最懂她,顾雪瑶目测了一下,锁定直线距离离江辞深最远的位置心满意足地坐下。
  知道实情的几个朋友见状哈哈大笑,肖朗一脸懵圈,直到有好心人给他科普,他才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跟着大家笑起来。
  这群人难得拿江辞深打趣一次,不过也见好就收不敢笑得太放肆,没过一会儿肖朗继续安排座位。
  江辞深懒得计较也不想计较,不少人已经看出他今天兴致不高。
  一顿饭在觥筹交错中结束,众人还留在包间里侃天侃地,都是玩得还不错的朋友,江辞深没扫兴先走,寻了处较为安静的地方闭目眼神。
  然而眼睛刚闭上没多久,脑海中再次浮现那抹挥之不去的素色身影。
  第一次看她穿旗袍,俏皮的姑娘也有温婉的一面,可是坐在对面陪她吃饭的那个人不是他。
  “想什么呢,瞧你这眉皱的,难不成还在想时妹妹的事?”一身酒气的顾池北阴魂不散,在他旁边坐下。
  “时妹妹?”听到这三个字的肖朗也坐了过来,眯眼想了想,顺口说了一个名字,“时桑?”
  顾池北点头说:“不过我印象中你们好像没见过吧?没想到你还记得她啊。”
  “怎么没见过。”肖朗停顿了一会儿,似是在脑海中疯狂找寻那段回忆,很快他想起来了。
  “有一次我回老家找我爷爷,找了一圈儿也没找着人,想着去农场看看吧,结果看到田里蹲了个人,我第一反应以为是小偷,但是当她转过来的时候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天底下哪有那么漂亮的小偷?我寻思着是不是我爷爷哪个朋友家的孙女,上去一问,才知道原来她就是时桑,传说中辞深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江辞深缓缓睁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肖朗。
  “然后我问她在干嘛,她说她在摘草莓,当时我就纳闷,爷爷前两天不是说农场里的草莓都采摘得差不多了吗?于是我走过去一看,还能摘的草莓地就只剩一点点大,但是她丝毫不嫌弃,特别有耐心地一个个挑出来和摘下来,最后勉强摘了大概二十来个的样子吧。我问她是不是很喜欢吃草莓,她说是的,还说我爷爷农场里的草莓品种特别好,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我就说,那你明年早些时候来摘,她激动地说好啊好啊。”
  江辞深神色微动:“然后呢?”
  肖朗耸肩说:“没然后了,之后她就抱着那些草莓回去了。”
  江辞深已无言,心头一紧。
  他记得那天时桑端上来一碗草莓放在他桌上,后来他吃了几个意思了一下,就让她拿回去自己吃。
  当时她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不用了辞深哥,肖爷爷家的草莓太多啦,我都坐那儿吃一上午吃撑了,短时间内也不想再吃了,这些还是留给你吃吧。”
  看见她捂着肚子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他便没再推脱,一碗草莓最后都是他吃的。
  所以,她辛辛苦苦精挑万选出来的草莓,她却一个也没吃,全都让给他吃了,而且还骗他自己之前已经吃了很多,实际上那时候肖爷爷手上已经没有多少草莓剩下了。
  适时,肖朗叹了一口气,继续谈起往事:“说来也是挺伤感的,到了第二年的时候,我爷爷还向我打听江家那小丫头去哪儿了,怎么还不过来摘草莓,他说特地留了半个棚子的草莓地,让她这一趟一次性吃个够。他老人家消息闭塞,最后还是我告诉他时桑几个月前就出国了,终究也没等到她再来农场摘草莓。”
  说到这里,肖朗情绪上来了,突然很好奇地问:“我就搞不懂了,当时听谁说时桑已经在申大上了一学期了,怎么说出国就出国了?”
  顾池北接话:“可能是从小在国外长大,还是习惯在国外生活。”
  听到这话,肖朗不敢苟同:“真的是这样吗?你是不知道当时我让她明年早点来农场摘草莓的时候,她有多高兴,一直笑,一点不像是不喜欢和不适应在国内生活的人。”
  “谁知道呢?”
  顾池北摊摊手,转而就看向江辞深,肖朗也跟着看了过去。
  江辞深并没有看他们,他兀自垂着眸,眉头紧锁,往日的慵散已经消失殆尽,面色冷峻而肃穆,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放空,周遭的纷纷扰扰统统与他无关。
  唯有他的世界一片寂静。
  他至今还记得,那天他从学校回来,进门后便听到兰姨和小柳两个人在议论时桑,他走过去询问怎么了。
  兰姨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少爷你还不知道吗?时小姐两天前就出国了,说是要到什么大学念书,名字太长我这脑子也没记住。”
  他难以置信地跑上楼,发现她房间的门紧闭,他慢慢推开,里面已经彻底收拾干净,甚至完全看不出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以前每次回来,只要她不上学就能看到她,慢慢地成为一种习惯,让他一度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
  感觉到最后一点希望落空时,他已经无法骗自己,他其实是不舍的。
  那一晚在老宅书房。
  他问江晨风:“时桑出国,是您安排的?”
  江晨风说:“是她自己想去。”
  他忍不住质问:“她想去就让她去,考虑过现实?您就这么放心她一个人在国外?”
  这是人生中,他为数不多的一次质问自己的父亲。
  两天还未从时桑离开的事实中走出来的江晨风,并没有发火,大概是想起时桑临走时说过的话,重重地叹息一声:“辞深,尔尔终究不属于我们江家,她想去哪里是她的自由。”
  这个理由竟然让他无法反驳。
  无言良久,他问:“那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江晨风回答得很干脆:“她不想别人知道。”
  “而且不是只在国外念大学,不出意外,”江晨风顿了顿,自己也很难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但又不得不说清楚,“尔尔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天气似乎总是那么的应景,凛凛寒冬夜,屋外雨雪交加,窗外狂风嘶吼,江辞深冷冷沉着一张脸。
  最终,他还是没问出那一句为什么。
  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连他父亲都说,去哪儿是她的自由,他还有什么理由可阻拦?
  明明一周前他们还一起去参加了一场商务晚宴,席间她吃着各式各样的甜点,说她很高兴能来这儿,不曾表现出丝毫异常。
  最近几天他们还维持着正常的很少的信息交流,他也没有感到任何奇怪的地方。
  一想到“最近几天”四个字,他忽然愣住,随即掏出手机来看。
  不多不少,正好两天没有给他发任何信息。
  最后一条消息是星期三下午五点半,她说:【辞深哥,再忙也不要忘记按时吃饭,要好好照顾自己】
  当时正好晚饭时间,他没有起任何疑心,还回复说:【你也是。】
  后来他才得知,星期三下午五点三十分,是她起飞前五分钟。
  想来,原来那竟是一句道别语,而他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其中的深意。
  他突然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什么也没想,在聊天框里敲了个句号发过去,转瞬间,红色的感叹号让他最后一丝迟疑也彻底打碎。
  时隔四年,她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脸认真地主动跟他坦白:“因为洛杉矶是我爸妈生前住的地方,我生在那里也长在那里,我选择出国读书,不仅仅是因为那里能给我提供世界一流的学习环境,还因为,我想离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以及后来埋葬他们的地方近一点。”
  此时此刻,江辞深不禁在想,如果她一开始就有这种想法,为什么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不是直接出国,而是等在申大读了一学期才出国?
  而如果是中途有这种想法,包括她答应肖家第二年去农场摘草莓,包括在晚宴上那些很开心去的反应,所有种种,都表明着她很喜欢当下的生活,人不会无缘无故在喜欢一种生活的时候放弃而选择另外一种生活。
  除非,另外一种生活更好,但她的选择很显然不是这样,她想回去以后随时都可以回去,而不是选在一个那么突然的时间节点。
  给他的感觉更像是……迫不得已要提前离开。
  近来他越来越频繁地想到过去。
  想到她常常送东西给他,各种小玩意儿花不了多少钱心意却满满,直到现在他都还留存着,放在老宅房间的一个收纳柜里,自从她走后再也没去看过。
  还有上次做饭给他吃,做得都是他爱吃的,她一直记得他的喜好,凭她跟兰姨那些人的关系,不可能主动告诉她,所以只有可能是她在偷偷观察中悄悄记在了心里。
  很显然,她以前对他很上心,可是现在的反差却很大,到底是为什么他一直不清楚。
  而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尤其是当两人产生一些身体接触的时候,她的反应都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
  一周前他接到唐叔电话。
  唐叔在电话里告诉他:“少爷,夫人托人买了些玫瑰花种,花园里已经没地方可种,便让我尽快把那片洋桔梗铲除,您的意思呢?”
  他沉默须臾:“没地方可种?我记得那些花没占多少地方。”
  说完他就反应过来,最大的原因不是没地方,秦楠早就想把那块地腾出来,要不是他一直护着,那些花早就没了。
  即便是误会时桑是白眼狼生她的气时,他也没有把她送过的任何一样东西扔掉,包括那些花,那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生日礼物。
  或许这也印证着,时桑一开始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
  电话那头的唐叔安静了一会儿,说:“少爷,我刚刚数了一下,正好是五十二株。”
  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二株。
  当他听到这个数字时,正在翻书的手随之顿住,眼睛也从书上移开。
  不久后,他说:“知道了,那些花您继续帮我照看着,我妈那边我会去说。”
  “好的少爷。”唐叔说道。
  最后挂电话前,他郑重地喊了唐叔一声,唐叔顺口应了一下。
  “没有我的意思,谁都不可以动那块地。”
  近来除了越来越频繁地想起过去外,他还渐渐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是跟时桑有关的,他都会格外上心。
  就像好奇为什么洋桔梗不多不少正好是五十二株,就像他挂完电话之后用手机搜了一下洋桔梗的花语,始终如一的爱。
  再结合那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为证据的证据,他不禁在想,时桑是不是也有点喜欢他?
  这个看上去挺荒唐的念头在他心头愈演愈烈,趁那晚喝多,又在酒精的催化下,他捉住她的手腕,手下细嫩柔软的触感仿佛使他失了智,自己好像先给自己找了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借口,终于将那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堂而皇之地问出口。
  末了。
  江辞深从许久的沉思中脱身,他虚握了下手,一道精光随即在他眼底悄然划过。
  她找祁尧当男友,应该是在这事之后,所以,是想打消他的疑虑吗?
  可是为什么要打消他的疑虑?
  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在他思考的这段时间,顾池北和肖朗识趣地没去打扰他,坐在一旁聊了会儿时桑现状。
  这会儿,顾池北说:“对了,我刚刚在外面还碰到她了,身边还有个男的自称是她男朋友。”
  肖朗诧异:“这是谈恋爱了?”
  顾池北:“我感觉不像,时妹妹看他的眼神里根本没有那种情意。”
  肖朗:“那是什么情况?”
  “演戏还能什么情况,无非就是欲擒故纵咯,或者激将法。”
  顾雪瑶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
  顾池北和肖朗扭头,看见顾雪瑶坐在沙发扶手上,正端着个果盘叉水果吃,还颇为悠闲地晃了晃腿。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过来的,不仅在旁边听了全程,还很有灵性地捕获到江辞深好像对时桑有意思这个惊天大秘密。
  顾雪瑶自然听说过时桑,还曾听闻她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以前就想跟她做朋友来着,但一直没机会认识。
  “要我说,她演你也跟着演呗,就看谁先憋不住。”顾雪瑶意有所指地说。
  她话音刚落,三个人就看见江辞深捞起身侧的外套起身,行色匆匆地往外走。
  这顿动静同时吸引了包间里的其他人,原本说着话的自动消了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众人面面相觑。
  “有急事,我先走了。”
  很快众人便听到这句,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他这是……”顾雪瑶惊讶不已地问她哥,“被我的话点醒了?”
  顾池北直直地望着门口,自顾自地呢喃:“他终于疯了。”
  很快,这群人里面顾池北最先回神,他妹妹那么冰雪聪明想必已经看出来什么了,有必要警示一下:“瑶瑶,回去之后不许乱说话。”
  顾雪瑶嘟嘴:“凭什么啊,他能泄我的密,我就不能泄他的密了?”
  “你跟他不一样。”
  如今两个人八字还没一撇,这要是被江家那些长辈知道了,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
  “这次回去,我帮你劝爸妈。”
  “哥,你对江辞深真好。”顾雪瑶没想到自己白赚这便宜,自然知道分寸,“你放心,我这人最记恨告密者了,是不可能成为那样的人的。”
  肖朗坐一旁,扯扯嘴角,心想小公主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另一边。
  江辞深迅速穿好大衣,大步流星地走出餐厅。
  门口有泊车员看见了他,主动上前询问需不需要替他把车开过来,他挥了挥手说不用,随后便朝停车区走去,手心里仍紧紧攥着手机。
  五分钟前,时桑给他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已经走了,还说先去恒山家园找萧予酥有事,处理完再回溱渝湾。
  两分钟前,他才拿出手机看到这条消息。
  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不相信她说的话了,是真找萧予酥有事还是想晚点回溱渝湾,他猜不透,也不想再猜。
  最近所有的疑虑一起涌上心头。
  这条消息,以及脑海里祁尧搂着时桑离开的画面,成了引燃他内心深处的最后一根导火索。
  只要他这个观众迟迟不相信她跟祁尧是真的,那么他们还会继续演下去,这次是搂肩,下次又会是什么。
  顾雪瑶有一点说得没错,她演他就跟着演,但看谁先憋不住不成立。
  因为。
  他还没开始演就已经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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