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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今天写休书了吗——余生怀【完结】

时间:2023-09-12 14:45:15  作者:余生怀【完结】
  裴子渠一瞬不瞬地盯着薛牛她想看看他有没有说谎,可她看不出来,因为薛庞涝妒钦飧鼻謇涞哪Q,让人瞧不清他的内心。“真话?”
  “嗯。”薛抛上床头。
  “我要你发誓。”倘若不知道阮素问的事,裴子渠也就这么算了,但她晓得了他们之间的事,没法子不在意。
  裴子渠这一问,薛疟悴碌搅思阜郑她多半是看到他与阮素问出门了,不然不会如此质问他。
  他心里虽没她,但也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事。
  裴子渠坐直身子,目不转睛地瞧着他,逼问道:“你发是不发?”
  发誓没什么,但被逼着发誓便是另一回事。薛庞行├雌了,他自嘲地想着,她竟不信他,“公主信便信,不信便不信。”
  “你。”裴子渠听得出来,薛耪馐嵌气了。除了下药那次,这还是他第一次生气。她鼓着脸,背对外侧躺下,扯了大半的被子盖住自己。
  见状,薛爬着薄被的手停在半空,眼下这情况,他们俩根本不适合睡在一张榻上,但他答应过她,以后都要同她睡在一处。
  他默了会儿,终究还是躺下了,只拿一角薄被盖住腹部。
  身畔床板一沉,裴子渠气恼地捏紧被角。她就想听他说一句话,说他自己和阮素问没事。
  他为什么不说呢。
  翌日,薛旁缭缛チ嘶Р康敝怠
  裴子渠睁眼的时候,身侧已经空了。她转过身,静静看着身侧的位置。
  她告诉自己,薛乓郧叭肥蹈阮素问有过一段,但那是以前,阮素问嫁给薛耀后,薛疟愣狭硕运的念想。
  他们俩现在没关系,薛判睦镆裁凰。
  “他心里真的没她么。”裴子渠抱着被子自言自语,“你信不信,我不信。”
  即便他现在不喜欢阮素问了,也没喜欢上她。
  这便是症结所在。
  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平等的,哪怕她是公主,在感情上,她却跟平头百姓一样。
  裴子渠坐起身,召了临莞过来伺候洗漱。
  临莞望着裴子渠无精打采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公主昨晚跟驸马吵架了?”
  裴子渠摇头,怏怏道:“没吵架,却比吵架还难受。”
  临莞见不得裴子渠受委屈,又开始劝说她,“公主若是介意驸马与阮姑娘的事,可以去同皇上说,让皇上好好警醒驸马一番。”
  “算了,这些又不是好事。”裴子渠摇头,“万一父皇动怒便不好了。”
  临莞无奈叹息。
  ……
  用过早点后,裴子渠闲着无事便在薛府里头逛,走着走着,凑巧来了阮素问住的紫萱院。
  阮素问正在紫萱院里浇花,见裴子渠进门,急忙放下水壶迎人,“民妇见过公主。”
  “嗯。”裴子渠寻了处石凳子坐下,再次打量起阮素问,这回,她看得尤为仔细。
  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真要比起来,自己也就差在才学。
  想起昨晚的事,裴子渠心头依旧有气,没喊阮素问坐,她不说,阮素问便不敢坐。
  阮素问低头不语,她也是女人,能感受到裴子渠对她的敌意。
  裴子渠单手搭在石桌上,冷冷道:“二嫂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同我说,我一定帮,千万别去劳烦我夫君,他当值已经够累了。”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阮素问故作不解,面上一派无辜,“民妇不明白。”
  “二嫂,你瞧着不像是笨蛋,我晓得,你听得懂。”裴子渠嘲弄道。
  阮素问假意思量一番,委屈道:“民妇昨晚只是与小叔一道去见故人,难道这也不成么?”
  “本宫何时说不成了?”没说两句,裴子渠便觉火气直往嗓子眼冒。
  阮素问继续道:“民妇与小叔相识多年,又是叔嫂关系,彼此熟悉得很。昨晚,他来院里找民妇,说是要见一位故人。外出期间,民妇与小叔行得端,做得正,不怕人说。”
  裴子渠听得直咬牙,她原本还想问问他们去见谁,被阮素问一说,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薛胖鞫来找阮素问的事上。
  她急促地呼吸着,不受控制地握紧了拳头。
  是啊,若是薛胖鞫找的阮素问,她来找阮素问撒气有什么用,问题又不出在她身上。
  “二嫂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男女有别,何况是成婚的男人与女人,驸马是本宫的男人,本宫不喜欢野女人接近他。至于他,他不守夫道,本宫自会好好管教他。”
  她心里觉得自己败了,嘴上却不饶人。
  “公主……”阮素问刚想回一句自己晓得了,突然,她瞥见了院门口的薛牛又见裴子渠正盯着自己,并没发现薛牛话锋一转道:“夫妻之道讲的是信任与平等,公主不信民妇也该信他,再者,您虽贵为公主,但小叔又何尝低你一等?公主如此说话……”
  “放肆!”裴子渠被阮素问惹毛了,硬声道:“本宫是皇室,他是平民,生来便低本宫一等。说好听点儿,他是驸马,说难听的点儿,他是本宫的奴才。”
第16章 互相吃醋
  “……”
  阮素问暗自发笑,心道,这小公主也太会顺着她的话说了。她面上做出一副诧异的模样,正色道:“他好好的一个人,凭才学高中,是国家栋梁,怎么会是奴才,公主未免看轻他了。”
  别人的妻子为自己的丈夫说话,裴子渠听得气极,愈发口不择言,“本宫就是太看得起他了,才叫他一次又一次地放肆,他若是再对不起本宫,本宫就将他绑起来,看他……”
  “嗯!”这两人的话临莞听得奇怪,下意识往旁一看,只见薛耪驹谠鹤用趴冢面色如常,但眼中浸着的冷意却叫人不寒而栗。
  她重重咳嗽一声,飞快给裴子渠使眼色。
  “怎么了。”裴子渠不悦地扭过头,正好对上院门口的薛拧
  他长身玉立,翩然站在院落门口,面容冷淡,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裴子渠顿觉自己失言,她在气头上,说话难听是常事,但她说都说了,哪里还能收回来,再者,薛爬凑舛做什么,来找阮素问?
  这一想,她便别过了脸。
  临莞看向神色微妙的阮素问,心头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场引导戏码,她是宫里的老人,有些事看得实在太多了。
  阮素问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比官玉迎都厉害。
  她原想给两人打圆场,缓和缓和气氛,心思转动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她看来,倘若这事能让裴子渠与薛胖间生出间隙也未尝不是好事。
  “小叔!”阮素问像是发现了薛旁诔。双眸圆睁,忙道:“公主方才是在同我开玩笑呢,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她说话一贯如此,我自不会放在心上。”薛爬渖道。
  他早便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裴子渠也从未将他当成薛爬纯垂,只是他没想到,裴子渠会在下人面前说出这样伤人自尊的话。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喜欢玩弄人尊严的女子,他之前竟会觉得她可爱,当真是犯贱。
  裴子渠侧着脸,一眼也没看薛拧4耸碧得他们俩说话,转身便走。
  “小叔,公主年纪还小,说话冲也难免,你别怪她,她是在乎你的,不然也不会来这紫萱院找我谈话了。”阮素问走向薛牛柔声道。
  薛抛猿暗睾吡松,裴子渠在不在乎他,他还不清楚么。“二嫂,母亲喊你过去。”
  “啊,好。”阮素问愣了一下,还以为薛攀抢凑宜的,结果是张氏找自己。
  午饭时分,裴子渠没来前厅,而是命人将饭菜送去长卿院。
  今日的饭桌上只坐了四人。薛崇向来是不在的,他整日混迹赌场,不输完钱不归家。刘金娇捧着碗筷吃得小心翼翼,偶尔看几眼阮素问。
  薛爬渥帕常匆匆吃了几口便走了。
  他一走,饭桌上的气氛愈发僵硬。
  张氏素来怕裴子渠,一怕她的身份,二怕她不给钱,今日紫萱院闹这么一出,她心头很是惶恐。她转向阮素问,越看越不痛快。当初若不是老二寻死腻活要娶,她可不会收这样一个不安分的女人进薛家。
  “素问,你如今可是嫁过人了的,不是黄花闺女,其次,就算老二走了,你也是他的人,自己检点些,别叫你那死去的爹在天上看笑话。”
  闻言,阮素问猛地握紧了筷子,她压着连绵起伏的情绪,平静道:“母亲教训的是。”
  “嗯。”张氏的面色好了几分,对着刘金娇问道:“昨日你同公主去石巷街看宅子,看得如何了?”
  刘金娇放下碗筷,怯生生道:“媳妇儿挑中了一处,打算等夫君回来一道去瞧瞧,他若是觉得好,就成了。”
  “好。”张氏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到薛崇,她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他整日在外赌钱,也没个正经差事,薛府就是再有钱也会被他败光。你个做妻子的,怎么也不管管他,真是没用,当初白要你了。”
  “母亲教训的是。”刘金娇低下头,不敢再动筷子。
  然而阮素问却像是没听见两人的话,只管自己吃饭。
  是夜,书房。
  薛欧吃甑胤畔戮碜冢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他索性不看了,默然望着烛火出神。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想的全是裴子渠的话。以前他从不在意这些,更不在意她说什么做什么,可今日,他却格外在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色静谧,他看着蜡烛一寸寸燃尽。
  不管怎么说,君子一诺千金,他既答应了她,还是得回主卧睡。思量许久,薛牌鹕砣チ顺で湓骸
  长卿院内的烛光还亮着,房门也开着,这意味着裴子渠并没睡。
  薛耪驹诿趴诔僖闪嘶岫,最后还是踏入了房内。
  裴子渠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本话本,然而她只是呆呆地盯着话本,不知在想什么。
  “哐当”,薛殴厣戏棵拧
  这一声将裴子渠飞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见来人是薛牛原是欣喜的,一念起阮素问说的话,面上的笑意瞬间隐了下去。
  薛琶凰祷埃自顾自脱下外套。
  裴子渠随意翻着手中的话本,硬气道:“老实说,你是不是后悔那晚喝酒了,倘若没有那些酒,便没后头的事,你也不会娶我。”
  薛胖遄琶纪纷上床榻,俯身脱下靴子,如实道:“臣确实后悔喝了那些酒。”
  这话犹如一把火,再次点燃了裴子渠的怒气,她扔了话本,恼道:“好啊,你终于将心里话说出来了。是,你二哥死了,二嫂现在是个寡妇,你们本就有一段情,现在藕断丝连了是不是?”
  “我跟她有一段情?”薛乓苫蟮亟恿艘痪洌剑眉微蹙,“谁说的?”
  “有就有了,我都没急,你急什么。”裴子渠靠上床头,讥诮地看着薛牛“以前我不晓得你经历过什么,以为你纯粹是不喜欢我,没想你是忘不掉二嫂。怎么,现在看她死了丈夫又死了爹,你生出怜香惜玉之情了?想跟她再续前缘?”
  薛偶毡叱槎,他不晓得裴子渠是哪里听来的这些话,但她信了,还信以为真,他也没什么好说。再者,他不擅长跟人吵架,更不喜跟人吵架。
  他侧头看向裴子渠,淡淡道:“我们的婚事是皇上赐的,并非臣求来的,公主心里很清楚,不是么?”
  “你!”这话一出,裴子渠像是被人踩着了尾巴,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这就是你的心里话?你是被我逼着成婚的,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一直都是我在强迫你。”
  她哑声说着,眼眶渐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望着她泫然欲泣的眸子,薛判耐芬唤簦他定了定神,念起裴子渠喜欢纪忱的事,冷声道:“公主又何必这般说话。公主喜欢谁,公主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情意可言。”
  “我心里喜欢谁?我自己清楚?”裴子渠听不大明白薛诺幕埃“你什么意思?”
  薛胖敝倍⒆排嶙忧,对上她不解的眼神只觉好笑,她怕是演戏演得自己都信了,可惜,替身就是替身。“看样子今晚臣不适合在这屋子里睡觉。公主早些歇息吧,臣去偏房歇息。”
  说罢,薛胖匦麓┥涎プ樱起身走人。
  裴子渠站起身,恨恨地盯着薛诺谋秤埃怒骂道:“混蛋!大混蛋!”自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份委屈,气得掉了眼泪。
  “薛牛你这个混蛋……”裴子渠使劲捶打着锦被,一边捶一边骂。
  “哐当”,房门被人打开。
  “你有种就别回来!”裴子渠开口便骂。
  “公主,是老奴。”临莞走近床榻,深深叹息了一声。
  她早便说过,薛挪皇桥嶙忧的良人,偏生裴子渠死活不听,这下好了,他们俩终于因为阮素问的事开吵,之前隐藏在水面下的东西也要浮上来了。
  听得临莞的声音,裴子渠更气,委屈道:“是啊,最关心我的是临莞姑姑你,怎么会是那个混搭。”
  临莞坐下身,裴子渠习惯性地张手抱住她,气呼呼道:“临莞姑姑,我承认,我白日说的话难听,但是,他难道就没错么,他怎么能背着我单独去找阮素问。”
  “公主说得没错。”临莞一直希望裴子渠离开薛府,往下道:“驸马又没权势地位,只是有个好听的名头,说是公主的奴才也差不多,公主怎么对他都成,他若是生气了,便是他心气高,瞧不上公主。其实公主自己也明白,驸马骨子里压根不同意这门婚事。”
  裴子渠撇撇嘴,吸着鼻子道:“这我当然晓得,当初也不是他非要成婚,是父皇瞧见了我们俩衣衫不整的样子,我又喜欢他,父皇疼爱我才会赐婚。”
  临莞继续道:“公主喜欢他,该努力的该做的都做了,可公主最后得到了什么?驸马的心并不在公主身上,公主又何必执着。”
  “你说得对,但我就是执着,我就是死心眼。”裴子渠缓缓放开临莞,“看吧,真等他伤透我了,兴许,我那点不甘心便没了。”
  至少现在,她心里头依旧是不甘心的。
  薛啪褪撬的梦,她就算头破血流,也要留住这个梦。
  翌日。
  薛旁缭缱吡耍裴子渠懒得待在薛府,用完早点便坐马车回了公主府。
  “公主用过早点了没,倘若没用过,奴才立马让厨子去做。”折己迎着裴子渠进门,眉眼含笑。
  他六岁入宫,十岁做了裴子渠的贴身太监,只比裴子渠大一岁,两人也算是一道长大的情意,比起宫里的其他主仆来关系也更好。
  “不用,我吃过了。”裴子渠舒展眉梢,矮身坐上前厅的主位。
  她环顾公主府一圈,心头感叹。及笄时,父皇赐了她一座公主府,她不怎么爱住,反而日日待在宫里头,直到遇上薛牛才从宫里搬了出来。
  后来,父皇赐婚,薛挪辉咐垂主府住,她体贴他,主动搬去了薛府。这会儿看来,还是公主府好看,又大又宽敞,也没讨厌的人。
  折己暗中打量裴子渠,见她神色忧郁便道:“奴才为公主买了最新的话本,公主可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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