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来,宋桢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不过很快被他压下。等她进屋后,一如往日,像询问部下那样问她:
“秦大人,有何事?”
秦忘机红着脸,没答话,走进书房,停在书案前几步的地方。
“我想起来,《女令》还有一则遗漏,特地前来跟殿下商讨。”
她一边拿公务当借口,视线却不断地往手里的匣子上点,眸色充满了淡淡的责怪:你个说话不算数的骗子!
宋桢很快明白她的用意,唇角几不可察地一勾,嗓音如常道:
“过来,给孤磨墨。”
秦忘机这才走过去,在他身侧站定,把匣子往上一放,看着砚台里头充盈的墨水,脸上像有火在烧。
宋桢幽深的目光,从她的红润的脸颊,落到她雪白纤细的侧颈,又一寸寸从她身上碾过,最终停在她的臀上。
文士阑衫,掩映着她窈窕的身姿,竟别有一番韵味。
眸色一暗,又看回她脸上,正要开口,门口响起行礼交谈的声音。
宋桢立即收回狎昵的视线,秦忘机也立即往旁一退,与他离得更远。
两人一起望向门口。
是皇帝身边的老太监。
这太监此时过来,宋桢猜测,可能是为了《女令》。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皇上对新的《女令》甚为满意,只是有几条还需商榷……”
老太监垂目看着地上,在他回禀的间隙,宋桢适时颔首,表示认可,或者进行询问。
需要商榷的第一条,便是秦忘机提出,凡是女子在朝为官,可享癸水假。
有人认为,既然是假期,便不能享受薪俸。
这与秦忘机提出的修正案有悖。
老太监跟宋桢一问一答,秦忘机听着朝中大臣对修正案各种各样的反对,不由得又灰心,又有几分不服。
桌案下面,她默默抠着官袍前襟上的滚边。
“强.暴女子者,受宫刑;强.暴未遂者,刺配三千里。这一条,徐大人强烈反对。”老太监对着公文,念完《女令》修正案的条款,偷偷抬头,看了宋桢一眼。
他知道殿下身边的这位女官,便是这《女令》修正案的主持官。
看到她面色越发不虞,他生怕殃及自身,赶紧又把头垂了下去,听候宋桢的意见。
“是徐磊?”宋桢沉声问道。
“是。”
听到答复的一刹,宋桢余光看见秦忘机的小手倏地握成了拳头,攥紧了前襟,把手指头都攥红了。
气坏了吧。
宋桢的唇角几不可察地一挑,心神微动,很快又正了神色,看向老太监,沉着嗓子问话。
“下一条呢?继续说下去。”
嘴里问着,他的大手却伸向一旁,准确无误地握住了秦忘机的小手。
手上传来粗粝的触感,秦忘机瞳孔猛地放大,心口一缩,抬眼见老太监正专心宣读文卷,才扭头看了宋桢一眼。
宋桢目不斜视,一本正经地借着桌案的遮挡,肆无忌惮地进行着他的小动作。
可老太监若抬头看过来,肯定可以从宋桢手臂的走向,推测出他的手就放在她身上。
眼看太监就要读完这条,秦忘机心惊肉跳,暗暗用力,想要挣脱,宋桢的手却牢牢握着。
一番暗暗较劲,在老太监再度抬眸看来的刹那,秦忘机向宋桢的座位靠近了一步。
虽然仅有一步,但是已经足够不让老太监看出端倪。
宋桢唇角的弧度加深,握着她的柔夷素手,拇指轻轻在她的掌心摩挲。
太监看见宋桢笑了,连忙也挤出笑容,继续与宋桢对答。
等太监回禀完毕,要离开的时候,宋桢把星临叫了进来。
“送送公公。”
太监受宠若惊,本以为今日的任务会得罪将来的天下之主,没想到殿下竟然差亲近的侍卫送他离开。
星临送太监走后,宋桢又叫来惊云,说他要和秦大人共同商讨《女令》的修正案之再修正,任何人来,一概不见。
等惊云走远,宋桢才拉着秦忘机的手一拽,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第65章
秦忘机跌坐进宋桢怀中, 下意识扭头看向书房门外。
“怕什么,人都打发走了。”
宋桢捏着她的下颌,把她的脸掰过来, 看着她耸起的眉头,眸色愈发幽暗,又看向她的唇瓣。
“是不是很气愤?”
“殿下……”
他身着太子常服,戴着金冠,而她此时也穿着官袍。这般被他抱着, 秦忘机的耳边莫名响起徐磊上回在主殿外的御道上说过的话。
“你魅惑君上……”
她立即避着他热切的目光,伸手, 想把他推开:“不要这样……”
可她穿着夏制官服的模样实在是太过诱人, 那饱满圆润的曲线,仿佛要洞穿衣料,从她一进门便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他。
宋桢一边游刃有余地移动手掌, 一边倾身,用下颌在她颈侧轻轻摩挲。
“我是来还镯子的……你不可以再说话不算数, 你你……”
秦忘机顷刻间变了声音,尾音越来越撩人,虽然说着拒绝的话,她的手却不听话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昨夜忍到此时,对宋桢来说, 已是极限。
听她提起镯子,他猛然回过神来, 开始用力吻她, 从耳垂, 到脖颈,一边啮啃, 一边喘着气,用气声发泄般回道:
“你还总说喜欢我,你说话算过数吗……”
顾及此刻尚在白日,书房门又大开着,虽然已经命惊云出去阻拦,可难保不会有什么人再来。
他本来只是想浅浅地发泄一番,夜里另有计划。谁知一旦沾手,他便再也不想将她放走。
一边深深地吮着她的唇,一边去扯她的腰带。
他悟性极高,虽然只经见过数得清的次数,此刻却轻车熟路地摸索到她束胸的暗扣。
啪塔一声,他便得了自由。
他的手极大,厚重有力。
幼时他在皇宫的居所后院里有一座小沙堆,他喜欢伸开五指,将手插.进去,任细细的砂砾流淌着,灌满他的指缝。
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那堆沙子,是他寂寞的童年里,为数不多的慰藉之一。那时他觉得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得上一堆细沙带给他的快乐。
直到第一次触到她。
细腻,白皙,像水一样,却好像比水还软,可以挤进他每一条指缝。
他第一次懂得了,何谓销魂。
坐在椅子上,还需腾出一只手臂揽着她,他索性将她抱到了书案上。他很
急切,秦忘机没坐稳,身子不由自主朝后仰。
宋桢及时护住了她的头。
等到她完全躺在了案上,他便弯下腰,重新吻住了她。[吻]
“唔……”
秦忘机蹙着眉头,一边挣扎,一边承受。期初她还有力气去推他的肩,后来她两条胳膊像是夏日午后的藤蔓一样,蔫了之后,自己便垂了下去。[手臂]
膝盖上传来温热,她的身子被迫前进了一段距离。好像前方有一块磁石,她不由自主就吸了上去。
撞上去的一刹,她惊呼出声,眼角渗出了泪花。[没写撞上啥]
男人的目光格外炙热,在她脸上扫了一圈之后,低下头吻去了她鬓边的泪痕,然后在她脸上一路啄吻,吻过她的脸颊,吻过她的耳根,最后吻上了她的唇角。
[脖子以上]
他温柔地,把滚烫的气息印在她的脸上。
他重重地喘息着,看着她身上原本一丝不苟的翠色官服被自己弄得绿波荡漾,看着她一张未施粉黛清如露珠的脸被自己染上了春色,瞬间更加来劲。[衣服,脸]
最后,他猛地吮住她嫣红的唇,重重地闭上了双眼。大颗的汗水从他青筋凸起的额角源源不断地渗出,很快又被甩到桌案前的地板上。
[全程没有脖子以下任何描写]
上次在钱塘,这颗邪恶的种子便种下了,他却顾及她的心境,忍了下去。
这是一把蓄势了月余的火,今日终于被他放肆地点燃。
在她的订婚宴上,他曾将她比作吃的。
如今他反悔了,琼浆玉露也不及她万分之一。
他永远,永远都不会有吃腻的一日。
天色渐暗。
再放纵也得有个度,秦忘机想到家人还在府门外翘首以盼,瞬间兴致大减。
口中的“喜欢”,“欢喜”翻来覆去机械地说着,男人却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
她红着眼,凌乱的湿发黏在潮红的腮上,搂着他的脖子,无助地哀求他:“快点吧,求你……”
宋桢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他却丝毫不急,停了一瞬,护着她的头将她扶起来,让她坐在案上。
含着她的耳珠儿,哑声叫她:“年年,我的宝贝,快唤我……”
秦忘机情不自禁仰着下巴,看着空荡荡却威严十足的穹顶,一边喘气,一边喊他。
她艰难地唤他,可那一个个称呼,转瞬就被颠成碎片,飘向四处,然后碰到墙壁,又反弹回来。
音浪此起彼伏,绵延不绝。
她开始低泣,向他求饶。当哭声变成了呜咽,宋桢又将她压回书案上。
乌黑的沉木书案晃动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边缘的笔架,墨盒相继落到地上,发出各种惨叫。
秦忘机再也受不住,正想豁出去大哭一场,便看到眼前男人汗涔涔的脖子上,青筋根根分明,交缠在一起。
有一处线条极为凌厉,鼓出来硕大坚.硬的一块,她邪念作祟,微微一抬头,吮了上去。
这回换男人叫喊了。
那声音就像被人从身后打了一下,打的人本来没费多少力气,他却因为猝不及防,竟失声低喟了出来。
像是从极深极远的地方传出来的一声叹息,拖着鬼魅一般的长音。
那一瞬间,秦忘机感觉自己眼前一片黑暗,身子无限下沉,却不觉得害怕,因为宋桢紧紧抱着她,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了。
*
藏书楼,林疏疏正准备下值。
前几日,曹倩和郑雪儿因为乱嚼秦忘机的舌根,被宋桢罚跪。
事情闹得东宫人尽皆知,她们记恨秦忘机,知道林疏疏是秦忘机的好姐妹,二人便合起伙来,暗地里把公务都交给林疏疏去做。
林疏疏知道她们这样针对自己,是因为自己的好姐妹。
她本来就是踏实勤奋的人,所以对于她们的针对,她反而甘之如饴。
因为她是真心喜欢读书,喜欢跟书打交道。
忙了这些日子,今日为了能按时与秦忘机一起下值,她中午便没去找她,而是把休息的时间都用来做事。
一下值,她便去了沁园。
秦忘机退婚的事情,她这几日下值路上,偶尔也听到了市井中的一些传闻。
徐磊污蔑秦忘机怀孕,还说她跟人家男方退婚,是因为她暗地里有个野男人。
更匪夷所思的是,太子殿下竟然当众承认,自己就是那个野男人。
联想曹倩和郑雪儿那日受罚的原因,还有平日里宋桢对秦忘机的种种殊遇,林疏疏好像恍然大悟,明白了什么。
她又好奇,又惊讶,实在是想亲自问问好姐妹,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进了沁园,看到满园的姹紫嫣红,她心里那个猜测更加坚定。
她瞬间带着一箩筐的问题,笑着走了进去。
然而里头空无一人。
她失望地出来,却看到出现在院门处的星临。这几日秦忘机没来上值,他总是找机会来找她,他们见面的次数多了很多,关系也逐渐熟络起来。
此时星临正望着自己出神,眼神空洞,却带着一种憧憬。
直勾勾的,浑不似往日那样,克制而青涩。
林疏疏顿觉不好意思,垂下视线,看着他脚边的地砖,朝他走去。
方才送完太监,星临猜测林疏疏一定会来沁园找秦忘机,便径直朝沁园而来。
主子的事情,他们做近卫的,从来不多打听。但从兖州一路走来,看到殿下和秦大人的关系终于有所进展,他和惊云都无比兴奋。
他大胆设想,殿下昨晚上,八成就是宿在了秦大人的闺房里。
所以方才殿下支走他和惊云,要做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想到这上面,再想想林疏疏,他一路走来,不知不觉耳根都红了。
他一早就看见了林疏疏的背影,却偷偷跟在后面,看着她步履之间,衣摆在风中翻飞。
跟到沁园门外的时候,他觉得这六月的天真是燥热。
见林疏疏过来,他赶紧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盯着她下半张脸。
“秦大人在殿下的书房,他们……正在议事,恐怕要很晚才结束。”他顿了顿,提议道,“我先陪你四处走走吧。”
半个时辰后。
他们走到一处僻静的甬道。
一如往日,林疏疏在前,星临在后。
正慢悠悠走着,林疏疏突然脚步一顿,星临便看见她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剑穗递到了他面前。
“这个,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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