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羡后槽牙咬了下腮,吸了口气,情绪不明:“知道,就是忘了。”
他最近被韩东阳传染了,找的借口也越来越离谱,一听就能被戳穿的那种。
韩东阳乐了两声,目送着某人狼狈逃掉的身影,拍了拍肖凯的肩膀:“惨咯,你师父坠入爱河了。”
等了一天,岑以眠也没有回复他的两条消息,也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回来了这件事。
陈羡特意向小惠隐晦打听了岑以眠几时回招待所,然后跟韩东阳换了个班求他帮忙值夜。
“我不,我今天约了兄弟要去王者峡谷里厮杀,你不给我个正当理由,休想让我替班。”
陈羡无奈,韩东阳早就知道他跟小惠打听岑以眠行程的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一会儿要去做什么。
这人装孙子可真是装没够了,不就是想听他亲口说吗,陈羡皮笑肉不笑面向他:“去找岑以眠。”
“哦~”韩东阳拉长语调,“找我们小岑导做什么呀?”
“韩东阳。”陈羡捶他一拳,“你最好以后别有事求我。”
还是这句话有威慑力,平时韩东阳有事都找陈羡替班,他可不敢真把人惹着了。
一秒就怂了,冲人敬个礼:“放心吧长官,保证完成任务!您就踏实儿的追妻去吧!”
陈羡翻他一眼,赏了句:“滚蛋。”
-
夜深,快十点了。
陈羡坐在招待所门口的石阶上,有些茫然,岑以眠难不成还没回来?又或者今天不住在招待所。
他到底做什么了能把人惹的这么生气,这个问题想了好几天,今天突然在某一瞬间恍然,岑以眠应该是知道他被停职的事了。
怪他瞒着没说。
小惠给他发消息,说以眠姐已经在回招待所的路上了。
陈羡收起手机,盘算着一会儿见了人,他就直接道歉认错,如果他脸皮厚一点对方不抗拒的话,再来个拥抱那更好了。
好些日子没见,怪想的。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人了,他心里徒生出一股紧张的情绪来,像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年纪要去跟喜欢的人表白似的。
陈羡没察觉到自己早已经扬起来的嘴角,满心欢喜等着小姑娘回来。
不多时,路边停下一辆车,陈羡抬眸望去心想应该是她回来了。
刚起身掸去裤子上的灰尘时,他的笑凝固住,岑以眠从车上下来后,身后紧跟着是孔益林。
原来他们两人今天一直在一起,而且看样子心情还不错,小姑娘眉眼带笑,却不是因为他。
心里顿时酸涩起来,陈羡低头自嘲,敛去失落的神色迎面走去。
然而岑以眠却仿佛没有看到他,径直打算越过他。
“岑以眠。”
陈羡在她与自己擦肩时伸手握住她手腕,才让她终于停下脚步,他一开口嗓音有些沙哑:“别走。”
孔益林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徘徊,最终选择添一把火,说:“以眠今天挺累的了,要不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陈羡此时的心情很复杂,生气,愧疚,嫉妒,吃醋全都揉在了一起,他蹙眉,看向的是岑以眠,话却是对孔益林说的。
“我在问她。”
放在以前岑以眠早就心软了,可她因为生气只想治一治陈羡这个报喜不报忧的臭毛病。
于是将手抽出来,语气冷淡:“在问我吗?哦,那就改天再说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
多残忍的人,明明分别之前他们还唇齿交缠,吻得动情。
再见时,她视他为陌生人,语气冷冰冰。
哦不对,他还不如陌生人,岑以眠对陌生人只会客气有礼。
陈羡听到她说累,没再强留,收回手时掌心早已凉透,他回味似的搓搓手指。
然后点头答应:“嗯,回去吧,早点睡。”
岑以眠和孔益林进电梯后,她无语吐槽道:“你抽什么风吗今天?”
孔益林坏笑:“给他点压力,男人嘛,有压力才能有动力。”
岑以眠保持沉默,此时有一点后悔,她有点不舍得把陈羡丢在孤寂的黑夜里。
孔益林好像看出来她的心思,问:“心软了?”
“没有。”她嘴硬,“有什么可心软的。”
孔益林咋舌,他配合着点头说:“不愧是孔导教导出来的学生,就是有魄力。”
“你好聒噪啊孔益林。”岑以眠忍无可忍,留下这句话后,电梯门开启她直接走了出去。
推开房间的门,有段时间没住了,屋子里有些难闻的味道。
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通风,楼下的那道孤独的身影过于显眼,路灯将他影子拉长。
等了三分钟,岑以眠掏出手机。
【给你一分钟,过时不候】
她亲眼见那人收起手机后,像阵风似的窜进了招待所。
岑以眠掐着时间,四十五秒,房间的门被叩响。
像是心跳的节奏,“咚咚”,岑以眠也不再装,快速小跑着来到房间门口拉开门。
“唔――”
一道黑影压向她,紧接着房门被某人一脚踢合上,他第一次表现出霸道的一面。
岑以眠被他压在墙上,双手也高高举起桎梏着,迎接着凶猛而又炙热的吻。
陈羡的呼吸声沉重且快,刚刚他直接爬楼梯上来的,电梯太慢他怕来不及。
“对不起。”他压着她的唇,道歉,卑微且诚恳。
“对不起什么?”岑以眠唇瓣每动一下,都会和他的碰上。
“以后再也不瞒你了,别生我气好不好?”陈羡把头埋入她颈间,声音从里面传出。
小姑娘太瘦了,颈窝凹进去很深,他只能感受到骨头硌着他的脸。
第74章
岑以眠推开他, 让自己平复了一下激烈拥吻过后的心跳节奏。
然后无视小腿的颤栗,抬脚走了没两步就被身后的人轻松抱起,她顺势双腿搭在陈羡的手臂上, 一只手虚扶着陈羡肩膀。
两个人挤在平时对她来说很宽敞的沙发上, 此时却格外的拥挤, 陈羡勾起她一缕头发绕来绕去。
他今晚很不一样,不同于平时的克制,好像经过孔益林这么一刺激, 直接把他骨子里的本质给带了出来。
“亲够了就走吧,我真的要休息了。”岑以眠拍到他的手, 撑着他胸口的位置让自己坐起来。
只是刚坐起来, 又被人轻易摆.弄换了个姿势,陈羡双腿随意地岔开靠着沙发背, 她则有些暧昧地挎在人腿上,膝盖杵着沙发。
随着陈羡搭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收紧,她被迫与他贴近,鼻尖对着鼻尖。
“还生气呢, 我怎么走。”陈羡吻落在她下巴上, 蜻蜓点水的一下, 很快离开。
岑以眠气恼, 他是很懂怎么勾人的, 明知道这么吻一下根本无法满足她。
在生气与亲吻二选一的难题里, 岑以眠做了许久斗争,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为什么要二选一,她全都要。
得到满意的结论, 岑以眠双手贴住他的脸颊,带着一点力度咬住了他的唇。
没错, 确实是咬,而且力度不小。
“嘶……”陈羡吃痛,感觉到自己的嘴唇火辣辣疼,大概率是咬出血了。
他眼里带着笑,问她:“这就解气了?”
“还没。”岑以眠摇头,抿走了他唇上的血珠,唇纹印上了陈羡的血。
她感觉自己像个吸血鬼,在黑夜里捕获猎物。
陈羡纵容着她,扬起下巴递过去:“不解气继续。”
这猎物看起来更像是猎人,引诱着她犯罪。
不过她视线一点点下移,最后落在猎物突出的喉结上,一根手指挑起他下巴。
岑以眠埋头在他颈间,收起尖牙,温热的唇瓣包裹住对方的喉结,同时的她听到陈羡一声闷哼,她腰间的手也绷紧。
硬邦邦的,像是搭了块铁。
屋里没有暖气,进来半天也没开暖风,但是两人都折腾出一身汗来。
陈羡保持着这个姿势,让她随意玩弄,随着他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喉结也跟着上下滚动。
他说:“不接受我的追求,又不拒绝我的吻,岑以眠……玩我是不是挺有意思?”
岑以眠玩的很起兴,此时正在准备悄眯眯掀开他的衣摆,想看看他有没有腹肌。
手一顿,紧接着陈羡叹了下气,又说:“想玩就玩,让你玩。”
随后他一把攥住那只不太老实的手:“我心甘情愿。”
岑以眠收回手,有些遗憾没看到腹肌,屋子里没开灯只有进门的廊灯开着,她抬眸撞进陈羡的眼里,险些沉溺。
“我不喜欢被瞒着。”岑以眠学不会撒娇,不过她一本正经地说话,反而更让陈羡心猿意马。
陈羡点头:“不瞒了,以后什么都跟你说,咱们都开诚布公的行不行?”
“行。”
谈的很愉快,陈羡见她一副想亲又绷着不说的模样,主动凑过去又与她交换了一个吻,无奈道:“明天韩东阳看见我嘴破了,怎么解释?”
“……”
“我就说被狗咬的?”
岑以眠气的扯住他耳垂:“说谁是狗。”
“我,我是狗。”陈羡笑得胸口一颤一颤的,笑了半天才停,“我是狗,你是小公主。”
“是你大爷。”岑以眠小声骂了句脏话,“你突然骚起来,我有点接不住。”
陈羡今晚心情跟过山车似的,这会儿道完歉给人哄开心了,他心情也直线上升,岑以眠说点什么他都很想笑。
“很骚吗?”陈羡自己没什么感觉,他就是从来没这么开心过而已。
岑以眠给了他肯定的回答:“很骚。”
陈羡让自己尽量收敛了一些,不过效果甚微,他干咳两声,说:“说点正经的。”
岑以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然后仰头只能看到他的下颌线:“你还能说出什么正经的?”
“我想知道,你转行不做摄影,是不是因为我?”陈羡耿耿于怀这件事很久,这些事不说明白,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心无芥蒂地在一起。
岑以眠就知道这件事早晚开诚布公地谈,她觉得挺好笑的,她没有因为陈羡换上心理疾病,反之陈羡却是真的得病了。
“等我一下。”
陈羡见她从自己身上挪开,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四四方方的纸,好像是照片又或者明信片之类的。
迎着他疑惑的目光,岑以眠神神秘秘地将东西背在身后,说:“手伸出来。”
陈羡手心朝上摊开,果真是张照片,在看清楚上面的人后,他哑然:“这是……”
岑以眠笑意盈盈的,站在他面前,笃定地说:“我们在更早之前就见过。”
此时此刻,有些答案不是一定要刨根问底,陈羡心里被填满,指尖轻轻戳了下照片的自己,还真是青涩,眉眼间都是少年独有的冷冽和尖锐棱角。
岑以眠追着陈羡问照片里的他当时在看什么,岁月悠久,他早就记不清了。
不过他挑了一个最应景,最符合当下氛围的答案,他说:“在看给我拍照的人。”
或许他并没有扯谎,在那段孤寂苦涩的时光里,能牵动他笑的,应该只有老师以及老师口中调皮捣蛋的“小公主”。
这个答案正中岑以眠的心,她眼眶发烫,再次跨.坐搂住陈羡脖颈,问:“不是说喜欢我吗?”
“嗯,喜欢你。”
“那你碰碰我。”她说的直白却毫不涩.情,眼神里充满对爱情渴望的纯真,“你是对我没兴趣吗?”
“为什么这么说?”陈羡一愣。
“你都不碰我。”
“……”陈羡让她说的接不上话,他三十出头的男人,有朝一日被一个小姑娘给调戏了。
陈羡把人放倒,笑声就如陈年烈酒,还没品尝已经先有了醉意,他慵懒地说:“不先给个名分么,我是你什么人?嗯?”
陈羡故意抬着头不让她亲,岑以眠被他勾的意识涣散,娇嗔着说:“男朋友,你是我男朋友。”
“承认了?”他依旧不紧不慢的。
岑以眠点头如捣蒜,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向下拉扯:“你亲亲我。”
陈羡这回终于如她愿,低下头,他说:“男朋友给盖个戳,明天醒来就不能反悔了。”
-
一夜安睡,再睁眼时天已大亮。
岑以眠翻身却扑个空,陈羡走了吗?她记得昨夜…哦天,明明没喝酒,却被陈羡这个狗男人给吻得断了片。
她身上只穿了件白色长t,勉强遮住屁股,昨天她好像勾着陈羡小拇指不让他走。
然后两个成年男女痴缠,差一点就擦枪走火,其实岑以眠是无所谓的,她反而很期待下一步,结果陈羡倒是在最后停了下来。
“怎么了?”她眨眨眼问道。
陈羡翻了个身,额头顶着她的肩膀,无奈地哼笑:“没有准备东西。”
哪个正常人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况且他今晚来赔罪压根没想过可以进岑以眠的房间,一切的一切都太突然,进展也神速。
如果说是在酒店的话,房间里还会贴心地给客人准备好,可岑以眠住的是招待所,两个人只能大眼瞪小眼。
陈羡的体温比平时更烫一点,他抬手盖住岑以眠乱眨的双眼,灵动清澈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对她做点什么。
他语气强势,连哄带凶的:“闭眼,睡觉。”
“我睡不着。”岑以眠有点郁闷,她心跳都还在狂躁状态,血液耶沸腾,这会儿睡哪门子觉,她想做点成年人的运动。
岑以眠扒拉开盖在眼睛上的手,商量的语气问:“要不你现在去便利店买吧?”
陈羡压制住体内因为她三两句话又翻腾的冲动,咬着后槽牙不为所动,说:“太随便了,环境也不好,听话…别闹了。”
岑以眠不满,怎么这个男人磨磨唧唧的,她追问:“环境怎么不好了?”
陈羡一开始憋着不说,后来被问得太多次了,他才终于忍无可忍用吻堵住小姑娘喋喋不休的嘴。
裹着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说:“隔音效果不好,你确定要在这里?”
岑以眠秒懂,然后变得老实了,把自己锁在被子里只留半个小脑袋蹭啊蹭的。
陈羡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说:“谁家的猕猴桃成精了。”
“你才猕猴桃。”
陈羡就没打算在这里和她真做点什么,环境差体验感也不好,到时候小姑娘还要顾忌隔音的问题不敢叫出声。
他要让岑以眠的第一次有足够美好的回忆,可以尽情的享受和放纵自己,所以这里肯定不行,其他酒店自然也不行。
他盘算了一下手里的存款,琢磨着是该有个家了,他的工作短期内无法调动,以后小姑娘再来找他总不能一直住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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