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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一帆船【完结】

时间:2023-09-15 14:35:38  作者:一帆船【完结】
  这是去杀人了?
  也不太像。
  小姑娘嘴角还有残存的血,像是刚吐过血不久的样子。
  若不是被人打伤,那就只能是得了不治之症,可他们看起来分明年纪尚小,竟然就遭遇了这种事么?
  老板顿时忘记了谢似淮说过的几种糕点是什么。
  他回过神来,磕磕绊绊地问:“这位小公子,您可否再说一遍要哪种糕点,我没听清。”
  谢似淮“嗯”了一声,看向楚含棠最喜欢吃的几种糕点,不厌其烦地又说了一遍。
  老板不敢再耽搁,连忙装袋。
  楚含棠艰难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手脚很快的卖糕点老板后,最后看向了谢似淮。
  她没有说话。
  一张嘴就感觉里面满是血腥味。
  还有种想继续吐的冲动。
  而且此刻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楚含棠努力地平复呼吸,再将脑袋轻轻靠在他单薄的胸膛前。
  感受到楚含棠的亲近,谢似淮抱着她的指尖微动一下。
  卖糕点的老板把糕点都装进纸袋了,双手递过去,“小公子,这是您要的荷花糕、桂花糕、米糕。”
  谢似淮似弯了下唇角,对他笑了笑,给了银子,顺便接下糕点。
  老板却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这位小公子为何还能笑得出来?老板心生疑惑。
  但说来也怪,要是普通人一不小心沾了满身血,即使再想吃糕点,也应该会先回家换掉一身衣服的。
  这位小公子则不然。
  不仅满身是血地来买糕点,怀里还抱着一个看似奄奄一息的小姑娘过来,说话又听不出半点儿情绪起伏,简直不像正常人一样。
  老板摇了摇头,看着他们离开。
  糕点很香,楚含棠隔着纸袋也能闻到一阵香甜的味道。
  而附近的人频频地朝他们看来。
  像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鲜少见到衣裳和身体都是血的人在京城街上旁若无人地走着。
  他们看过来的复杂目光很明显。
  她不想再看到谢似淮这样抱着自己在街上走,也不想别人用古怪的眼神看谢似淮。
  于是楚含棠小声道:“谢似淮,我们先回郡主府吧,我还挺重的,你抱着我,不累么?”
  谢似淮低眸看着她,不答反问,“对了,你还想吃什么?”
  楚含棠心口一窒,眼眶微红,掩饰般地埋首入他胸膛,缓缓地蹭了蹭,将发髻蹭得微乱也不管,却笑着道:“我,我还想吃糖画。”
  谢似淮貌似点了点头。
  他抬起眼看街上哪里有卖糖画。
  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的,不远处就有一个小摊是卖糖画的,谢似淮抱着楚含棠走去。
  卖糖画的是一个老头儿。
  他也不多加打量他们,像是不好奇他们身上的血从何而来,只问:“小公子和小姑娘想要哪种糖画?”
  楚含棠将埋在谢似淮怀里的小脑袋伸出来,“我想要鸟儿的。”
  老头儿乐呵呵地取下一只鸟儿的糖画递过去。
  她把糖画接下,扫了一眼摆出来的各种形状的糖画,又问:“请问可以做别的糖画么?”
  老头儿爽快道:“可以,不知小姑娘想要老朽做什么糖画呢?”
  楚含棠想了想,“可以做写着名字的糖画么?”
  闻言,老头儿一笑,还以为是要做什么很难的糖画,不过是写名字罢了,“自然是可以的,不知小姑娘想写何人的名字。”
  她也浅浅一笑。
  “楚含棠、谢似淮。”
  楚含棠还仔细地跟对方说是哪几个字,怕他一不留意写错。
  老头儿颔首,立刻动手。
  谢似淮默默地看着老头儿用糖浆写下他们的名字,制成糖画。
  待糖画制成了,他才有反应。
  楚含棠想将写着自己名字的糖画给谢似淮,后面又反应过来,他正在抱着自己,空出一只手小片刻是可以的,但一直拿着糖画不行。
  “这个,我就先替你拿着。”
  她左手拿着写着“楚含棠”的糖画,右手拿着写了“谢似淮”的糖画,目光落在右手拿着的糖画上。
  “这是我的。”
  楚含棠凑过去闻了闻,甜甜的。
  谢似淮则看向有着“楚含棠”这个名字的糖画,莞尔一笑道:“好,我是你的。”
  他还问她有没有其他想吃的。
  最后楚含棠以自己不喜欢血腥味、想清洗脸等为由要回郡主府。
  谢似淮便把她带回郡主府了。
  楚含棠思忖一会儿,让他带着自己从郡主府后门入,避开行人,最重要的是避开池尧瑶、白渊他们。
  她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说此事。
  攻略任务自然是不能说的,因为池尧瑶曾是她的攻略对象。
  楚含棠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说的此事是指吐血一事,倘若不是今日当着谢似淮的面吐血,她也觉得很难对自己亲近的人说出这种话。
  以谢似淮的身手,如果不想被人发现他们的身影易如反掌。
  他将楚含棠带回房间,从外面接了一盆水进来。
  在谢似淮去拿水的时候,她已经换好一身衣裳了,是他以前给她买的裙子,这一条是玛瑙红色百褶裙。
  谢似淮放好水便坐到了她面前。
  楚含棠仰首望着他,唇角有干帕子拭擦不掉的血印。
  模糊血印映衬着皮肤愈发苍白。
  就像即将要死去的人似的。
  谢似淮用帕子浸水,抬起手,湿帕子贴上了她的唇角,沿着周围缓缓地拭擦,眼神只落在她的脸上。
  楚含棠乖乖地坐着,任由他替自己擦去血渍。
  尽管谢似淮力度很轻,还是将她的皮肤擦得微红,仿佛那些血依然留在上面一样。
  他指腹还是偏凉,似很温柔地抚过微红的皮肤。
  体温交加,仿佛能证明还活着。
  楚含棠却示意谢似淮把牙粉等物递给自己,她想要刷牙,口中的血腥味真的令人难受,几欲作呕。
  他看着她用牙粉仔仔细细地清洗嘴里的血与血腥味。
  谢似淮轻唤:“楚含棠。”
  她刷牙的动作一顿。
  “嗯?”
  要不是楚含棠现在离谢似淮很近,恐怕都听不到这一声很小声很小声的“楚含棠”。
  谢似淮不提酒楼吐血一事,楚含棠也不提,只是凝望着他。
  他却垂眸弯着唇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叫叫你。”
  楚含棠拿着刷牙的柳枝的手微紧,随后倾身过去抱住了谢似淮,他身形轻顿,“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抱抱你。”
  听了楚含棠给出跟自己相似的回答,谢似淮长睫缓慢地垂下,忽问:“十二月初三是我的生辰,我想你陪我过,可以么?”
  他好像在问她能不能活到十二月初三,楚含棠指甲抠着柳枝。
  过了很久,她才道:“好。”
  原著里,谢似淮就是死在了十二月初二晚,还没来得及过二十岁的生辰,尚未及弱冠之年。
  楚含棠缓了一会儿。
  系统说过……
  会保他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
  她放开柳枝,拉住谢似淮的手,“那你生辰当天想要什么?你说给我听听,我到时候准备好送你。”
  他像是在认真地想。
  楚含棠耐心地等谢似淮想,半晌后,他缓缓道:“我在生辰当天只想见到你,这是我向你索求的礼物,楚含棠,你可能办到?”
  她迟疑了数秒,似没想到他要的礼物是这个,“可以,这份礼物我肯定送给你。”
  谢似淮轻笑。
  他接过她刷完牙的柳枝,“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一份礼物。”
  楚含棠像被逗笑了,“我都还没送你礼物呢。”
  “我提前道谢不可以么?”
  她略一思索,点点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糖画,在手里对比着,随后一口咬住了写着谢似淮名字的糖画,“也行吧,都随你。”
  谢似淮拿起写着楚含棠名字的糖画,端详片刻。
  楚含棠一边咬着糖画,一边看他,“你现在不吃么?不吃的话,糖画会融掉的。”
  他没说话。
  天气热,糖画能放三到五天。
  天气冷时,糖画能放一月左右。
  正好到十二月。
  谢似淮从纸袋拿出一块荷花糕,咬了一口,咽下去,“待会儿我再吃糖画,先吃这个。”
  楚含棠吃完东西后就困了。
  不是她想睡,而是身体撑不住,坐在椅子上措不及防地便闭上眼了,就连拉住谢似淮的手也松开了。
  他五指一点点并拢。
  只有从窗边吹进来的凉风拂过。
  温暖散去。
  他看着楚含棠时不时微微起伏的胸口,幅度虽很小,但她就是还在呼吸着,只是睡着了。
  谢似淮站起身,将楚含棠抱起。
  她像是不太舒服地动了动身体,最终把自己缩成团在他怀里。
  床榻离他们所坐的桌子只有几步之远,谢似淮将人抱过去,放在床榻上,只在瞬息之间,
  天气转凉了。
  但楚含棠还穿着比较薄的裙子,因为她昏睡了一段时间,之前整天躺在床上,穿太厚的衣裳会难受。
  如今她醒了。
  终于醒了。
  不会再整日整夜地躺在床上了,改日得买几套厚衣裳。
  谢似淮弯下腰给楚含棠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床榻旁看着她,然后,看了好久好久。
  傍晚,柳之裴过来喊他们吃饭。
  他拿不准他们有没有回来了,因为没有人看见他们从郡主府正门进来,但说不定是别人看漏了呢。
  所以柳之裴还是过来叫了几声,看他们在不在。
  本来这些事是由下人做的。
  但郡主府的下人……还是算了吧,他们对楚含棠的真实身份和她跟谢似淮的关系一概不知,到现在还以为郡马陷于昏睡中。
  他们奇怪是奇怪怎么会有一个小姑娘跟郡马长得那么相似。
  可还是有区别的。
  小姑娘没什么太明显的喉结。
  最重要的是有女子才会有的胸。
  他们都看见了,今日在云林寺之时,这个小姑娘是从人山人海里挤出来的,倘若不是货真价实的胸,放的是馒头等物,早就扁掉了。
  柳之裴知道下人们是怎么想的。
  他也无须对他们解释,他们要疑惑就让他们疑惑,反正楚含棠能醒过来就行。
  柳之裴也没让素心或孔常来叫楚含棠和谢似淮去用饭。
  主要的原因是他也想见她了。
  今天他们都没说过几句话,柳之裴愈发想念被怼的滋味了。
  敲了一下门后,他又叫了一声。
  谢似淮过来开门的,他掀起眼皮,“楚含棠累了,还在睡,你们先吃便可,我们不吃了。”
  柳之裴愣了愣。
  他惊讶道:“楚公子……”
  算了,还是叫楚含棠吧,突然叫楚姑娘又觉得拗口。
  “楚含棠不是昏睡了半月,才醒没多久,今日这么早就睡觉?”
  谢似淮“嗯”了一声。
  柳之裴摸不着头脑,“楚含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刚说出这个可能性就被他自己否决了,“应该不是,池姑娘今日才给她把过脉,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谢似淮没什么表情。
  见此,柳之裴也不好坚持让他们出去吃饭了,只让他们到时候要是饿了就到后厨找吃的。
  他会让下人在灶台里热着饭菜,今夜的饭菜都是池尧瑶让下人们做的,原是想给楚含棠补补身子的。
  毕竟她昏睡了那么久。
  但谢似淮说楚含棠已经歇下了。
  也罢。
  今晚吃不到,改天也可以吃。
  柳之裴道:“那我先走了。”
  谢似淮还是简单地颔首,转身入房,顺手关上了门,而柳之裴走几步,回头看了眼。
  是他的错觉么?
  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可楚含棠醒后,有谢似淮在她身边,是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肯定是他多想了。
  柳之裴离开了这个院子,去往他们平日里吃饭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频频往周围看的池尧瑶。
  她不解为何只有他一人回来。
  “含棠和谢公子呢?”
  白渊也眼含疑惑地看着柳之裴。
  柳之裴如实回道:“谢公子说楚含棠累了,今日早歇下了。”
  池尧瑶闻言颇感诧异。
  她担心道:“要休息也应该先吃饱了再休息,要不我去看看?”
  柳之裴阻止了池尧瑶。
  “他们应该不饿。”
  在谢似淮打开房门时,他不经意地往里面看了一眼,桌子上还摆放着装糕点的袋子。
  是京城那家有名的糕点铺子的。
  柳之裴将自己所见说了一遍后,池尧瑶倒也不坚持了。
  只要楚含棠和谢似淮他们没有饿肚子就行,想早点儿歇息就早点儿歇息吧,身体健康最重要。
  他们来日方长。
  皇宫。
  万籁俱寂,熏香飘满殿内。
  刘秀安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旁边摆着封关于辽东战役的捷报。
  上面写着长胜军连胜三场,将敌军打得落花流水。
  她满意一笑。
  这都是巫术的功劳。
  刘段恒他们就是墨守成规,不肯将巫术种给士兵,可事实证明,很有效果不是么?
  她看着这一份捷报,心情愉悦。
  批阅奏折的速度都比以前快上不少,刘秀安至今依旧认为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
  牺牲一批士兵的性命,就能获取大於的日益强盛,与吞并他国。
  试问哪一位君王能不受诱惑?
  此事,她永不后悔。
  只是刘秀安还有一事很是不安,那便是刘段恒并没有死,射向他的箭矢还是有毒的,而他仅仅只是昏迷了而已,还真是命大。
  不过,她也处理好了。
  刘秀安找了一个异姓王顶罪,说他想谋朝篡位,刚好那一个异姓王也曾在背地里偷偷地豢养死士。
  死得也不冤。
  而池尧瑶此人呢,没受伤。
  叫那个楚含棠挡下了箭矢,刘秀安倒是没想到她会做到这一步,为了一个女子,连性命也可以不要?
  傻子。
  其实刘秀安吩咐人朝池尧瑶射箭,也只是想让她受点儿伤,教训教训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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