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定要相信,军部始终都是对陛下,对皇室,忠心耿耿的!这样,我这就立马写封认罪书,劳烦您呈给陛下,千万不要因为我一个人而让陛下与军部离了心啊!!!”
“不过,国会那群老狐狸肯定会趁虚而入的!您知道的,他们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家伙,到时候可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生怕云拥川油盐不进,把这件事情给闹大了。
被指罪的劳伦斯依旧双手插兜,神态惫懒,脸上挂着松散的笑意,在云拥川看向他时,才将兜里的手拿出,耸肩一副自己也没有办法的样子。
“您别这样看我,看我也没用,我的脑袋也被拎着,要想保住脖子上的这颗玩意就只能按他的意思做事了。”
劳伦斯话里的他指的是谁,在场的人心知肚明,但他的位置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被腾出来的。
云拥川找连裕要了一根烟夹在手中,连裕替他点燃后,在要放到嘴边的时候动作一顿,想到一会自己还要去看祝屿,怕她不喜欢这个味道,最后就这么夹着烟,让它独自燃烧。
青白的烟雾冗着他的眼,那张华丽的脸被染上了颓废之色,“所以,他这么大费周章是想做什么?”
劳伦斯脸上挂着的松散笑意不复存在,他微眯起眼,目光中有一丝探究,又有一丝忌惮,似乎在打量眼前的人能不能够获取他的信任,毕竟一旦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就意味着他叛变了。
小殿下虽然年纪轻轻就是帝星的少将,也是陛下最为宠爱的儿子,但仅凭这点东西,实在是无法与首相抗衡。
就在他打量之际,连裕在一旁察言观色,似乎猜测到了他的想法,看了眼那已经被关掉的电子眼,才说出了今天在这里的第一句话。
“少将的精神力等级已经达到了3S。”
他的话犹如在平静的水面中投入了一颗巨石,惊起屋中其他两人的连连惊讶。
“什么?!3S?!!!”
放眼整个星际,还有没出过一个精神力达到3S的人,要知道小殿下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他还这么年轻,哪一方更有光明的前途,不用多想,就能得出结论。
只不过,劳伦斯心中还是有些不太确信。
他对云拥川的情报还停留在精神力被感染出现了二次进化成为向导中,他以为这个就已经足够令人吃惊的了,没想到今天还有更为震撼的。
劳伦斯压下一颗乱跳的心脏,目光坚定认真,“小殿下,您副官说的是真的吗?怎么没有听到过任何风声。”
精神力3S的向导,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目前已知精神力等级最高的向导是来自兰布达ZL34流星公爵的独女姬雅柏女士。
她的精神力等级为超S,就已经能够可以用情感共鸣作为武器来攻击其他向导或者哨兵了,那么比她精神力等级还要高上两个阶层的小殿下,肯定也拥有攻击他人的能力。
要命的还是,他的精神体是一片神出鬼没的藤蔓,而且他还是曾经上过不少战场取得了军功,获得了少将军衔的哨兵。
他对攻击的方式和手段可要比那位女士还要了然于心,说是信手拈来也不为过。
这让劳伦斯不得不有一个胆大的猜想,既然会有黑暗哨兵的存在,那是不是也会有黑暗向导?
黑暗向导,那将又会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原本只打算随便敷衍了事解决这件事情的劳伦斯,此刻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站位了。
就在他脑中飞速运转得这么短短几秒钟里,典狱长已经启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将云拥川捧得那是一个高,心里后悔死了自己办这么一件差事。
不就是妻子和孩子嘛,那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再次拥有的事,眼下站队的问题才是重中之重。
不过他心里也知道,要是没有这件事,他也不可能有机会知道这个惊天的秘密。
总归还是没有什么亏损的,大不了就是自己被撤职而已,但撤职并不意味着他的路就此结束了。
因而他就更卖力地夸夸其谈,恨不得说个天花乱坠。
劳伦斯趁着他喘息的片刻,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上面那位想要那个女哨兵。”
云拥川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此刻满是冰霜,似乎要顺着那微扬的眼角飞溅出来,他将手中的烟掐灭,随后绽开一个连裕从来没见过的笑容,绝艳而邪佞。
“他要她做什么?”
劳伦斯几乎没有犹豫,将顶头上司的想法大差不差地全盘托出。
“不知道小殿下有没有关注过之前星网上被炒得很火热的那个叫作什么治疗剂的东西。”
听到这儿的云拥川,脸上的神色冷了下来,他看向连裕,像是在无声地询问他怎么回事,会把这件事流传出去了。
连裕也一脸懵,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甚至在外面对祝屿的事一字未提,怎么会被国会的人知道。
劳伦斯默默地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他不急不慢徐徐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说了个明白。
“连副官上次带着手下的人征战战场,一人没死取得了胜利这件事老大就开始隐约觉得不太对劲,随后在庆功宴上,便找了人从那些上过战场的哨兵们口中套话,于是就知道有种可以恢复伤口的奇药。”
“紧接着,便顺藤摸瓜,在星网上找到一家售卖命为治疗剂的店铺。”
“一开始只有那些哨兵信以为然,十万星币就跟不要钱似的唰唰流出,后来不知道怎么了,这个治疗剂在哨兵之间流传了起来,隐隐有被封为神药的意思,国会的人不信,也就高价从一个哨兵手里买了一管,结果,”
劳伦斯声音停顿,不再像之前那般松散,“原本奄奄一息的人,在喝下哪管什么中级治疗剂后,所有伤口竟然开始愈合,不到一个小时,就能从以前一样活蹦乱跳。”
“经各项身体数据检测后,还有个惊人的发现,所有的数据都要比之前好了许多,甚至那个人的精神力还有隐隐晋级的松动。”
“所以,大人就更想要拥有那家网店的背后之人了。于是在查到她的信息后,还没等圆桌会议开始,就已经让圣塔的警卫去抓人了。”
“他原本应该是想,先把人抓回来,然后伪造出卖假药的事,让审议团裁决她,自己就可以趁着这个时候登场,把人从地牢里捞出来,然后心怀感激之意的心甘情愿替他办事。”
典狱长一听,拼命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下巴上的肉疯狂晃动,“对对对!”
他走向自己的办公桌,从保险柜里拿出几根金灿灿的东西,“上面的人在昨天给我送来了这个,说是过几天会要带走一个女哨兵,让我到时候见机行事。”
现在云拥川总算是把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都了然于心了。
想到祝屿,他心中就油然而生了一股自豪感。
一旁的连裕却是一副愁眉苦脸,他的语气很是低落,隐约透着几许对自己之前做的事产生了质疑,“我只是想让兄弟们少受点伤,能够平安地从战场上回家而已啊。”
云拥川知道他的意思,他站起来,拍了拍连裕的肩膀,“你做的没有错。”
“眼下污染区的出现越来越频繁,哨兵们的死亡率每年都在提高,能有东西可以让他们在身处绝望之际时拉自己一把,那是天大的恩赐。”
一个计划在他脑中渐渐清晰。
“这样,你把治疗药剂店主被抓的事散播出去,让哨兵们闹起来,越闹越大越好,最好让到时候的审判公开。”
劳伦斯大概猜出了他的计划,“小殿下,您的意识是准备在所有星际居民面前公开这个药剂?”
云拥川微微颔首,此刻他不再是作为他自己,他的肩膀上还承担着星际居民们的未来,以及那些在黑暗中孑孓独行的哨兵们。
“那个女哨兵那边?我们也只是知道东西是从她那里流出的,但不能确定是不是她做的啊?”
云拥川转过头去,看向他,“她那边我来解决,剩下的事,你们务必万无一失的完成。”
屋里的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后都齐齐朝他行了一个军礼。
“是!”
一个新的年轻势力正在悄然诞生。
……
祝屿被隔壁的独眼男烦得就快受不了了。
可惜现在她的黑魔法元素还没有苏醒,无法封住他的嘴巴,只好闭上眼,盘坐在角落里,假装这样就可以听不见他那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话。
“我跟你说,你别看我现在混成这样,之前可是被整个星际通缉的,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娘儿们,我也不会被抓。”
独眼男人像是找到了诉说的对象,紧挨着蹲在与祝屿只有铁栏之隔的角落里。
“那娘儿们心可真狠的,她之前可是还让我去做掉一个矿星上才刚成年的小姑娘。”
听到这,祝屿耳朵微微一动,她缓缓睁开眼,一副有兴趣的样子。
见她如此,独眼男越说越起劲,讲的那是一个吐沫纷飞。
“那小姑娘也听挺可怜的,成年没几天后全家都被毒死了,本来她那天也该死的,不过运气好,逃过了一劫。”
“然后听说这个小姑娘就没能再继续上学了,只能下矿去,要我说这么点大的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能搞出什么矿来,不被埋了就不错了。”
“要是她一直待在下面挖矿我那几个手下也就找不到她了,可惜啊,还是被我们抓到了。”
独眼男人嘴上虽然说着可惜,但却一副呲牙咧嘴的兴奋模样。
“怎么说都是笔大生意,叔才不会因为她是一个小姑娘就让到手的钱都给飞了。后来我们就按照那个娘儿们的吩咐把人扔在了兽林中,哪知道运气不好,给碰上个提前迎来血月的兽潮,好不容易兄弟几个才死里逃生。”
“谁知道还没潇洒多久,就被那个娘儿们反手给卖了!艹!越想越生气,老子要是以后出去了,一定把她做/掉。”
祝屿听他这段话,越说越觉得耳熟,总觉得自己好像也身临其境过。
但她却没有提及那个女孩,而是顺着独眼男人的话问起了他口中的那个“娘们”,“那女的是谁?她这么厉害啊。”
“屁!”独眼男人脖子都被气的涨红,青筋暴起,“她就是个国会议员后娶的小老婆,她有什么能耐,厉害个铲铲,不过是仗着她老公的权势罢了。”
难得听到祝屿搭讪他的话,独眼男人将自己说话的音量调小,“我跟你说个秘密。”
祝屿挑眉望向他,“什么秘密。”
独眼男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随后小声道:“那娘儿们在那小姑娘还在她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和人家老公搞上了。最关键的是她和那小姑娘的妈妈还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是结婚了还被带在身边的女仆。”
说罢,他看了眼祝屿的漂亮脸蛋,语重心长道:“叔跟你说,虽然你是个哨兵,但是以后可千万要小心那些长得好看的向导。他们一个个心眼多得很,说不定会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而且,我听说他们私生活都很糜烂的。”
“你这种细皮嫩肉,看起来就很好骗的女哨兵可是他们最喜欢的了。”
他的话音刚落,外头的响起云拥川的声音。
“是嘛。”
云拥川打开牢房,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上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气。
他撩起眉峰扫向独眼男人,用一双冷隽懒散的眼看着他,眼里毫无温度可言。
“你说的倒是没错,我确实很喜欢她。”
说罢他勾起祝屿的一抹发梢,放在鼻尖轻嗅,缓缓抬起眼目光极为强烈地看着祝屿,“看来我以后可得好好守着你了,小宝。”
祝屿一阵头皮发麻,她将自己的头发夺了回来,看着眼前步步朝自己逼近的男人,问道:“你怎么来了?”
云拥川却是圈住她的腰,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看见隔壁的男人识趣地离开后,他拉过祝屿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臀上,架起精神屏障,有些委屈地说道:“你昨天太粗暴了,我这里又肿又痛。”
救命啊!
祝屿好想逃,但是她逃不掉,整个人跟个鹌鹑似的缩在了他的怀里,气急败坏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云拥川自喉中漫出一阵轻笑,偏偏就要故意逗着她,欣赏着她渐渐变得通红的耳朵。
“我很正经啊,小宝,是你想歪了吧。不过你要是愿意帮帮它的话,我也不介意噢,我今天可是穿了比昨天更性/感的衣服。”
说罢他便衣服要撩开自己衣服的作态,祝屿赶紧握住他的手,制止他这般放浪形骸的做法,脸上隐约有些怒意,“你疯了!这里这么多人!”
云拥川低头欣赏着她眼中燃起的小火苗,心中一阵荡漾,不过还是忍住了。
他克制地只啄了一口祝屿的耳朵,“骗你的,小笨蛋,我的身体只给你看。”
说罢,他将握着自己的手转而牵在了手里。
将人从牢中带了出去。
祝屿问他道:“你要带我去哪?”
云拥川侧脸看向她,“换个干净舒服的地方。”
祝屿跟在他身后,总觉得这个男人一肚子坏水,不过自己却是不喜欢那铺着杂草的当作床的地板,便也跟着他去了。
云拥川将人带到一个舒适整洁的房间里,里面已经有其他人了。
正是梁仞和连裕。
第28章 裁决与审判
云拥川将人牵到椅子上坐下, 倒了杯温水给祝屿,在连裕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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