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肯定被包围了,没时间陪你。不过你放心,我有的是时间!绝对会带你玩得开心的~”
说罢,她踮起脚,胆大地在祝屿的侧脸上留下一个香吻,然后沉醉道:“嫂子~你怎么又香又软的啊!”
祝屿不禁有些头皮一紧。
她站起来纯粹是想要同云兰若拉开距离,好让她知难而退,自己可丝毫没有想要去加入那数百人的宴会大厅里!
与此同时,前来接人的云拥川目睹了自己妹妹亲上了祝屿后,整个人浑身散发着恐怖的低气压。
他清俊挺拔地站在不远处,眼神凉浸浸的,一步一步踏着地毯朝着两人走来。
他的嗓音微微沙哑,如曜石般的眸子闪动着光泽,似笑非笑,低沉的尾音蕴含着危险的气息。
“云兰若,你在做什么。”
……
虽然云拥川很想带着人出席,让所有人都知道祝屿是他的,以此来宣示自己的主权,不过看到她眼中抗拒的情绪,最终还是舍不得为难她,没将人带走。
不过,他却是将黏在祝屿身上的云兰若给揪走了,甚至还泄愤似的当着她的面和祝屿来了一场缠绵悠久的深吻。
这让未经人事的云兰若惊呼一声,随后捂起脸害羞的小跑离开。
因而祝屿并没有出现在那汇集了上流人士的主厅里,只是一个人坐在了冷清空荡的休息区中。
等在前厅应付完宾客们的云拥川回来时,扫视了一圈都没找到人,才发现她人不见了。
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他点开手腕上的光脑,拨通了祝屿的联络号,过了很久那头的人才接通。
云拥川赶忙问道:“小宝,你在哪?”
那头的人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能听见一道刺耳尖锐的电流窜动声直直地传入耳膜,像是要把耳蜗都给穿破一般。
于是他只好将手腕移开了一些。
紧接着,光脑上原本的通话界面突然“唰”的一下黑了屏幕,随后便只能看见洁白的通讯界面。
云拥川的神情有些凝重。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小宝不会无故在接通后什么都不说。
想到这,云拥川有些躁意地拉扯了自己的领口,随后将领带扯下,才觉得呼吸通畅了些。
余光瞥见了角落里折射出的银光,他的视线落在了隐蔽角落中的电子眼。
那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一般的思绪,这才有了些许平复。
随后他便迈开长腿,手上还在不停地拨出祝屿的联络号。
边走边等待回应的前往了能够提取电子眼中曾经记录过的影像的监管室。
……
在休息区中消失不见的祝屿,则是被空气系统中混入的那大量足够让哨兵昏迷的有害气体迷昏。
在她昏迷后,便被不知从哪里忽然出现的几人,用粗绳绑起双手与双脚,甚至还给她蒙上了眼罩。
做好一切后,她被几人扛在肩头上。
趁着昏暗的夜色与觥筹交错的宴会轻松隐匿了行踪,被带上了一架飞行器。
等她现在慢慢恢复了神智时,人早就已经被死死地绑在了一张破败的凳子上。
原本绑在她眼部之上的眼罩已经没了踪影。
祝屿并没有完全昏迷。
她身体中一半属于哨兵的机能被通风口中散发而出的气体迷晕,另一半却完全没有影响。
但是没被影响的这一半无法调动整个身躯,她只好就这么一直保持着半梦半醒的状态。
所以她知道自己被人扛在肩头上掳走。
但是却无法得知是谁,也无法得知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因而祝屿醒来后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想要确认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但四周一副荒凉残败的景色,显然让她无法辨别。
她的位置处于脚下这片混凝土底板的正中央。
抬眼就能看见那些破败不堪的墙角下挂着若有若无的蛛丝,蛛网上待着的蜘蛛已经干瘪地吊死在上面。
左手边光照进来方向的大门外,是断壁残垣的墙。
这片残垣的砖缝里滋生了隐约的青苔。
攀缠的藤蔓四处横生,几株古树遮天蔽日,树叶随风婆娑,飒然作响。
除此之外,鼻尖上一直萦绕着一股时有时无的腐烂气息。
月光漏下,昏暗的天光清晰地映照出了凌空飘舞着的细密尘埃。
祝屿时不时能够听见隐约的鱼儿跃出水面时,尾巴拍打的声响。
这里应该是个废弃的地方。
祝屿的手腕虽然被绑在了身后,但她灵活的手指却没有得到任何束缚。
于是她在半空中绘制出了一个魔法阵。
片刻后捆绑住她手脚的绳子微微松动,好让她能够轻易从中挣脱而出。
真是新鲜。
祝屿眼中丝毫没有任何的害怕的字眼,反而眼底还有些期待。
没想到,竟然会有正大光明地绑走自己。
头一次碰上这种情况,祝屿不免有些激动也有些雀跃。
心中暗自期待着绑架她的人的出现。
接下来将她从休息区中掳到这里来的人会对她进行严刑拷打会是直接开门见山呢?
不管哪种,祝屿都还没有经历过,都充满了期待。
在她准备挣脱开自己手腕上以及脚踝上绑着的粗绳时,“啪”的一声,一束强烈刺眼的灯光汇聚在了祝屿的身上。
这让她不由得眯起了眼。
朦胧迷糊的视野中,她仿佛看见了一个逆光而来的身影。
那个身影的手上似乎还拖着什么东西,发出了与地板摩擦的簌簌声响。
等人走近时,将那束猛烈的强光遮去了一大半,祝屿这才睁开了眼。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脸上沾满血迹的女人。
她拥有着一头璀璨美丽的金发。
那双在浓密的睫毛下显得有些阴暗地闪耀着的灰色的眼睛,专注地盯在祝屿的脸上,好像她在辨认着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一样。
“咚”的一声,她将手边拎住的东西如同垃圾一般抛掷在了地板上。
祝屿这才看清,那是一个脸部被数道刀子划破的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
通过生理特征,不难能看出这具尸体的性别为女。
依耶芙特看着祝屿,围着她转了一圈,随后意味不明地嗤笑。
用手上那还沾有血迹的匕首尖端挑起她的下巴,灰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她那张让人不敢亵渎的脸。
“你就是那个叫祝屿的女哨兵?”
匕首锋利的尖端随着她的手上的微微用力,一下便将祝屿下巴上被抵住的肌肤划出一道口子。
看见顺着匕首尖端流下来的蜿蜒血迹,脸上被喷溅满鲜血的依耶芙特愈加的亢奋。
“真是张漂亮的脸蛋,难怪劳伦斯会这般挂记你。”
她凑近祝屿,两人的鼻尖几乎就要贴在一块,随后气势一转,掐起她的下巴,“怎么样,失去哨兵力量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们这些肆意妄为的哨兵沦为了任人宰割的普通人后滋味如何。”
“哎呀,突然有些舍不得将你这么一张美丽的脸蛋割花呢。这样吧,你老实交代劳伦斯和你是什么关系,我就放过你的这张脸好不好?”
说罢,她抽出匕首在祝屿的脸上拍了拍,很是肆无忌惮地张扬。
给她这般底气的正是那能够将哨兵迷晕的有害气所附加的作用。
有害气体的附加作用则是能够将哨兵身体内的天赋压制住,在长达一段的时间中让哨兵沦为与普通人类并无二异的“弱势群体”。
并且这个附加作用对于精神力等级越高的哨兵来说,影响的时间就会越长。
这一招依耶芙特向来屡试不爽。
正因为太过的自信同自满,她才忽略了绑着祝屿手脚的粗绳已经松动的下一刻就可以被挣脱了。
悄悄挣脱束缚的祝屿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站起身来制服住眼前的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
反而依旧装作自己处于弱势的状态之下。
劳伦斯?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到过。
她沉思的表情极大地满足了依耶芙特,以为眼前的这个女哨兵已经被她吓唬住,在考虑她之前的提议。
因而内心又更高傲了几分,甚至隐约对哨兵有了蔑视的想法。
在就凶猛的野兽,最后不还是要臣服在科技的力量面前。
但祝屿的忽然出声,却是打断了她沉浸在高高在上的状态。
“谁是劳伦斯?”
“叮当”一声,她手中的匕首掉落在了地上。
依耶芙特松开捏着祝屿下巴的手,眼神中闪着莫名的光,带着狠戾又像是带着委屈。
“你不知道?”
她沾满鲜血的手捧着自己的脸,尖叫出声:“你怎么可以不知道!”
依耶芙特眼中的脆弱,温柔,与可怜的情绪相互交替,原本灰色的眸色逐渐变成了一望无际无法看到尽头的漆黑之色。
眼底蕴含着她无尽的风暴与狂烈的占有欲。
“劳伦斯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了。”
依耶芙特脸上原本的疯狂之色全然褪去,换上了一个如同陷入热恋中少女的神态,他长相帅气,性格温柔,也很聪明,还是一位最杰出最优秀的教师。
她抬起眸子,看向祝屿,笑容甜美却带着诡异。
“你知道吗,他最爱的就是我了。”
下一刻,她的面庞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歇斯底里地嘶吼道:“都是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把他从我这里抢走的!!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依耶芙特转过头,那张脸上换上了无辜的纯净笑容,刚才的狠戾瞬间消失无踪。
声音温柔,“没关系,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说完,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走向了祝屿,眼中是无法遏制的癫狂之态。
“只要你们都死了,他就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了,这样,他的眼里就只有我了。”
依耶芙特开心极了,她在原地转了一圈,转动起来的裙摆上淌下的血液,像是绽放在雪地上的朵朵暗梅。
她灰色的眼眸中,开始有东西向外扩散,随后瞳孔变成了犹如黑曜石般的墨色。
“所以,你死了好不好。”
“别担心,我下手已经很熟练了,”依耶芙特踢了踢一旁冷透了的尸体,“你看,她就一点也不痛苦。”
“只要一下,一下就能结束生命。很快地,你别怕。”
她完全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眼中早就没有过往的光明,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祝屿能感受到她的灵魂,正在散发着浓郁的苦涩气息,就像是泥泞的沼泽,咕噜着气泡往外挥发出难闻的气息。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依旧平静,但眸中的情绪却是半点也无。
“所以,你就是为了一个男人才到处打听我的事,然后袭击了两个飞行器中无辜的人?”
依耶芙特嘴角的笑意愈发甜美,“他们一点也不无辜。”
“我好好和他们沟通的时候,他们可是半个字都也不愿意说,哪里无辜了。”
祝屿迈向她,精致的眉眼在如亮如白夜的灯光下照耀得很是招摇。
在依耶芙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手里的匕首已经被祝屿夺取,并且插进了她的腰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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