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送给曾经是骑士的亡灵妮蒂亚,但是却被找到合适自己武器的妮蒂亚拒绝了,因而只好自己收着。
倒也因为这把长剑,祝屿还曾和妮蒂亚讨教过一些骑士的战斗方式。
祝屿将剑柄握在自己的手中。
长剑的尖端拖在了地板上,发出了带着火花的摩擦之声。
依耶芙特看着远远已经超出了自己认知的一切后,往后退了一步,将身子贴在墙上,以此来获得一些安全感。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可是首相的孙女,什么都能帮你实现的。”
她的双眼瞪得极大,额边被强大的压迫般而震慑地流下了冷汗,“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眼见祝屿离自己越来越近,依耶芙特崩溃地大叫出声,“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就只是绑架了你而已啊!”
祝屿的脚停下。
长剑抵在了依耶芙特的喉间。
“你的母亲杀了自己的主人上位,还把原本属于别人的一切给了你,现在,该结束这错误的一切了。”
依耶芙特眨了眨眼,脑中飞速地转动起来思索着祝屿这句话里的故事。
见那柄长剑就要刺向自己的喉咙,她赶忙伸出手,用单手接住了长剑。
顾不上手上的鲜血淋漓,她的声音歇斯底里。
“她做错的事情凭什么要我来承担!还有,这件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祝屿握着剑柄的手更用力一些。
她看着涕泗横流的依耶芙特,声音又冷了几分。
“她是你的母亲。她是做错了,但你没有资格责怪她。”
在祝屿心中,“母亲”两个字对她的来说,分量远远超过了所谓的神明。
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依耶芙特怎么能够诋毁一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人。
因而她才有些生气。
可被迫接受这一切,从来没有给她选择机会的依耶芙特却是完全无法赞同她的说法。
她嘶吼道:“她做错了,可我没有做错!”
“从一开始她给我选择的机会吗!她问过我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的想法吗!从来都没有!只是一意孤行地把我生下来,为了争夺那自己一直以来渴望的权力财富与地位!”
“凭什么我生下来就要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
“我是无辜的!你不能杀我!”
祝屿却懒得再听她的发言。
只见一剑刺穿了她的手掌与喉咙,将人钉在了墙壁上。
她的存在本身就玷污了格瑞娅。
她要让格瑞娅挣脱所有肮脏的一切重新开始,这是作为提供给她身体的报酬。
祝屿平静地看看依耶芙特的垂死挣扎,等她的身体趋于平静没了动静后,才淡然地收回了自己的长剑。
接下来,还有一个人,才能彻底完成格瑞娅的心愿。
那就是依耶芙特的爷爷,国会首相。
既然开始了这场复仇,祝屿就没有就此打住收手的想法,要杀就全部杀个精光。
只不过,眼下以她的力量与这位首相抗衡,怕是还很棘手。
还需要重新筹谋,徐徐图之才行。
而死去的依耶芙特身上曾经摄入的污染源随着宿主生命的流逝,从她的体内不受控制地全部跑了出来,蔓延依耶芙特的整个身体,开始了反噬。
祝屿扫过一眼,漠然无关地收回了自己的长剑,随后便消失在了暗房中。
她忘记清扫墙体上留有的长剑将人钉在墙上时的痕迹。
不过,好在后面前来勘察调查这场轰动的相关人员当中,有人替她抹去了留下的痕迹。
这个人正是与皇室同国会毫无牵连的公会势力的会长,塞恩思伯里·巴萨罗穆。
……
祝屿处理完这一切回到自己的房中时,云拥川正坐在她的床上,手中紧紧抱着她经常枕着的枕头,见到她后,才将手中的唯一留有祝屿气息的枕头放下。
他掀开被子走了下来。
“小宝,你去哪了?”
祝屿看着他那张摘去眼镜后妖冶的脸庞,最终还是耐住了自己的性子,和他说道:“有些闷,出去走了走。”
云拥川闻见了她身上带着夜色微凉以及淡淡的血腥气息。
眼眸毫无痕迹地从她身上衣服不小心沾染到了灰尘与暗红色的血渍中移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笑着说道:“不早了,洗洗早点休息吧。”
说罢,看着人走进浴室开始洗澡,他才离开了祝屿的房间。
走出房门后,他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像极了狂风暴雨来临之前黑沉沉的天空。
小宝,还是不肯告诉他吗?
随后他的嘴角勾出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云拥川你怎么这么贱。
随后他望着窗外的明月长长叹息了一声,手掌捂住了此时自己悲伤软弱的表情。
栽了就栽了吧,就这样任由自己堕落了这望不见尽头的苦海中吧。
祝屿从浴室走出来后,打量了一下房间,发现已经空无一人,心中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按这段时间以来她对云拥川的了解来说,他不会就这么简单放过自己的。
虽然有些想不明白,但她也没有功夫再想。
她体内的暴涨的黑魔法元素重新和精神力开始了新一轮的征服。
这晚过后,翌日国会首相孙女暴死在家中的报道便席卷了整个帝星的大街小巷。
虽然报道上写的死因不明,但是网上却渐渐有了在她死亡现场发现了大量注射器的风声,一时间什么五花八门的猜测都有。
也正因为这个事情的热度,她同劳伦斯之间的那段故事被挖掘了出来。
一时间,国会遭到了所有星际居民的诽议与诋毁。
为了压下这件事情,首相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的了。
好在,一周后塔的毕业考核的热度盖过了这件丑闻。
因为有眼尖的居民从那份官方公布出来的名单中看见了祝屿的名字。
虽然点击去,依旧无法是一个空白的头像,但这却毫不妨碍居民对祝屿关注的热度。
这可是整个星际有史以来,第一位进入塔中学习才将近一年就可以直接进入毕业考核的哨兵!
更是能够研发出媲美起死回生效果药剂的奇人。
因而再也没有人揪着国会的那点丑事不放,开始纷纷猜测起了祝屿能否顺利通过考核,以及她的样貌究竟是什么样的,甚至有人猜测起了她的精神力等级同精神体。
盖起高高楼层的论坛中,在半夜突然发出又在一分钟后撤回的照片将这个论坛的高度又再一次掀起了新的热度。
那张照片,正是塔中在遭遇了袭击事件中躲在了安全地方,从远处偷拍到地站在一片废墟中的祝屿,以及她身后的那模糊中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压迫感的精神体。
在星网中的热火朝天讨论之中,塔的毕业考核日到来了。
云拥川并没有参与。
即使学习的速度堪称神速了,但他的向导能力还没有完全开发掌握,因而只能留到了参与明年的毕业考核。
祝屿毕业考核的这一天,塔外聚集了很多人。
全是想要来一睹祝屿风采的居民们,将整个塔围得水泄不通。
好在祝屿的交通工具是云拥川的飞行器,不需要途径塔外,就可以直接降落在塔中。
不过,这次的飞行器上除了主副两个驾驶位以外,后面的空间还艰难地挤着三个人。
连裕同梁仞夫妻二人都来了。
他们就像是看着自己孩子一步一步成长的老父亲一般,目送着将祝屿送入考场,目光欣慰而骄傲。
塔的毕业考核是随即将哨兵投送到虚拟污染区中,只有活着从污染区中走出来,才能够算通过。
虽然是虚拟的,但里头的异兽和畸形种可不是什么含糊的东西。
所有的五感都是真实的,就连死亡也是。
和祝屿随即匹配到的也是一名哨兵。
不过两个人的年纪相差有点大,精神力等级也一样。
对方实力虽然薄弱,不过却有着丰富的“考核经验”。
因而再配合上祝屿的力量,两人默契配合,成为了第一队从虚拟污染区走出的人。
甚至打破了考核记录。
两小时四十八分钟。
率先完成考核的哨兵们可以先到休息区中等待这次考核的结束。
在休息等待的区间,有人找上了祝屿。
将她从塔中悄悄地接了出去。
……
祝屿被带到了帝星的公会里。
她的出现,让公会大厅中来来往往的哨兵们,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视线不受控制地注视着她,直至她身影的消失,才重新恢复了往常的热闹。
“她就是祝屿吧?”
“不是应该在参加毕业考核吗?怎么突然来公会了?”
前台接待的美丽女士,给了坐在自己前面椅子上的哨兵一下,“能不能动一动你那小得可怜的脑子!”
她看向了祝屿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崇拜之意,“她肯定是已经通过毕业考核了,然后被我们会长挖过来了啊!”
前台接待的女士双手撑在桌面上拖着自己的下巴,眼神灼热,“看来,我们公会终于要再次崛起了啊!”
祝屿和她说得大差不差。
她确实是被带到了会长办公室。
屏退了所有人,只剩下她同塞恩思伯里·巴萨罗穆时,这位看起来还十分精神抖擞的老者,才开了口。
“好久不见了,祝屿女士。”
祝屿和他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两人的面前还各自摆放着一杯喝的。
“好久不见。”
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的祝屿开门见山道:“让人带我来这里,有什么事?”
塞恩思伯里哈哈大笑,随后伸展双臂搭在了沙发上,看起来怯意极了。
“当然是有事啦!”
他朝着祝屿挤眉弄眼,也没和她兜圈子,从口袋中掏出几张照片摆在了她的面前。
祝屿扫过一眼,照片里的内容是已经死亡的依耶芙特。
她抬起眸子,扫向了对面之人,“什么意思?”
塞恩思伯收回自己舒展的双臂,微微正坐,撇开了其他照片,桌面上只留下一张。
随后伸出手,点了点墙面上残留着的痕迹,“你做得天衣无缝,除了这里。”
祝屿身子往前凑了一些,看清了他手指所指的地方。
然后才认真地打量起了这位老者。
她的脸色没有任何慌乱,“你是怎么发现是我做的。”
塞恩思伯见她承认得这般坦荡,原本已经做好了的应付她否认的说辞突然毫无用武之地,不免一时有些卡顿。
好在他很快便恢复了原样。
“很简单,”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的精神体能够勘察感应其他精神力的存在,并且顺着它的气息而捕捉到它的主人。”
“你的精神力气息残留在了那个房间中。”
听完他说的话,祝屿平静的脸庞才有了一丝变化,她微微挑眉,问道:“怎么?要来抓我?”
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同蠢蠢欲动的攻击,塞恩思伯将那张照片拿起,然后当着祝屿的面将其撕碎。
笑吟吟道:“如你所见,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
“相反,我是来帮你的。”
他站起身来,走到后面的办公桌上,打开一处保险柜,从里头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祝屿。
“虽然不知道你和那个女孩的关系,不过既然是复仇行为的话,怎么可能会落下首相呢。”
祝屿看了他一眼,随后翻动起了他给的这份文件。
里头的资料要比梁仞之前给她的还要详细具体得多,甚至还包括了首相一些非法的行为。
“怎么样,这些东西还不错吧?”
祝屿将那份资料放在了桌面上,随后站了起来。
她的个头要比塞恩思伯微微高上几厘米。
“什么意思?帮我?”
在塞恩思伯承认的动作下,祝屿却是蹙起了眉头。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想让我干什么?”
塞恩思伯有些惊讶,没想到她是这么一个人。
倒是要比以自己前遇到过的那些有些天赋就把眼睛放到头顶上的年轻哨兵们要清醒聪明许多。
塞恩思伯对她的好感多了几分,眼中的笑意也真切了许多。
“我有一份委托,需要你的帮忙。”
祝屿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什么委托?”
塞恩思伯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而庄重。
“一个因出现了污染区而失去了联络的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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