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问。
姜空回答：“这很容易想啊，当然，还因为那天日子很好，宜嫁娶，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至于怎么……”
姜意垂眸，认认真真听着，偶尔看一眼屏幕。
姜空说完，导演回复几句后，又问裴无司。
“我们后期剪辑镜头的时候，发现老裴中午的时候出去过一次，可以问问出去干什么吗？”
裴无司掀开眼皮，看向导演的直播间，神情颇有点无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裴：我的冤种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哈迥然的导演好像是和老裴是好友，很低调哎】
【什么！老裴大中午居然出去了吗？为什么出去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节目就感觉老裴不一样】
【啊啊啊啊啊剪辑后的第一期什么时候上线啊？】
“去超市。”
裴无司回答。
姜意竖起的两只耳朵，又悄悄放下去，她小心看裴无司的镜头一眼，生怕被他提到。
但所幸，他没有提及，导演也没有细问。
单人小问题结束，就是一些综合类的问题。
导演：“上次相处，大家印象最深的事情是什么？”
常喜明老师先道：“和沈平老师一块睡觉。”
沈平老师紧跟其后，“哈哈哈，导演让交五百的房费。”
其他人也都说了这件事，姜意混在中间，跟在姜空身后，说了一句“我也是。”
裴无司是最后回答的，他说的是“吃冰糖雪梨。”
“冰糖雪梨？”
导演询问。
裴无司点点头，“味道很好。”
姜空顿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笑起来，要不是顾忌着形象，他能对着所有人说：嘿嘿，那是他姐煮的！
沈向城立刻也跟着道：“是的，我第一次吃那么好吃的冰糖雪梨。”
这个话题暂时结束，导演看一眼裴无司，换了一个问题。
“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在哪。”
常喜明在家里客厅，正在喝茶。
他转换镜头给大家看了看客厅的布局，古色古香，挂满了山水画和毛笔字。
【哇塞哇塞哇塞，好漂亮啊】
【常老师可是国学大家，一手毛笔字写的尤为漂亮】
【好喜欢这种客厅啊】
裴无司在书房，能看见他身后玻璃柜里满满当当的书，几乎什么种类的都有。
姜意看着他转换镜头后，双眼忍不住微亮。
裴无司身后竟然有一整面墙的书，看起来格外壮观。而离的最近的手边，放着一些没有抄完的佛经。
【！！！！！是谁羡慕了我不说】
【一整面墙的书，我之前考虑过，但是感觉我看不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疯狂心动】
【哈哈哈哈哈老裴居然还抄佛经】
【有些人表面看起来比谁玩的都花，实际上在家修身养性抄佛经】
裴无司看一眼弹幕，抿唇笑一下，解释道：“一点小爱好。”
罗夏在画室，画室很空，墙壁上挂满了她的画。
而罗嘉锦在卧室，坐在桌子边，桌上的小书架摆满了养生系列的书籍。
【哈哈哈哈哈哈知道罗老师是养生达人了】
【这么多？！】
【罗老师之前年轻时也很拼，后来身体不太好，才逐渐开始放下工作养生】
【悖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沈向城在休息室，但没详细说是哪个休息室。镜头里能看见很多戏曲元素的东西。
沈平也不在家，在车里。
车上目前只有他一个人，光线不是很好，车顶的灯照在头顶，显得有点秃。
他注意到后，四处找了一个帽子戴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遮了，大家都看见了】
【心痛】
【秃头，一生之敌！】
姜空和姜意在一块，最后回答。
因为他们用的是电脑摄像头，所以直接让开，移动摄像头就好。
姜意将自己倒的小半杯水喝完，找借口去外面的客厅倒水，逃似的暂时离开镜头。
姜空后退一点，介绍道：“在家里的书房。”
“就挺平常的，没什么好玩的。”
他说着，小幅度转动着摄像头，转动了一圈。
【装修风格还蛮像我家的！】
【对，感觉是很久之前装修的了，后面那个架子雕花，是十年前流行的款。】
【哈哈哈哈哈哈哈除了大点，还蛮亲切。】
【姐姐走了，姐姐怎么走了呀】
【缺少点绿植。】
【！！！那个，架子中间第三排，第六个，是不是我女神的电影碟片。】
【什么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是姜澜的电影碟片呜呜呜呜呜呜】
【姜空你出吗？我可以花钱来买！】
【我我我我我，我也可以！】
【当年她猝不及防出事，我真的哭死】
【姜澜？！我的本命！！！！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直播间瞬间就热闹起来。
姜空看到弹幕愣一下，起身把摆在架子上的电影碟片小心拿下来。
“是姜老师的《如花似玉》。”
当年让姜澜拿了两个影后的作品。
本来有望拿到第三个影后，成为电影史上第一个凭一部作品拿大满贯的女明星。但……
【啊啊啊啊啊啊是如花似玉！】
【呜呜呜呜呜呜呜是女神去世前的最后一部电影。】
【悖真的太可惜了，本来可以拿三个影后的】
【是的呜呜，要不是姜澜颁奖前出车祸去世，那年的华纳最佳女演员奖也是她的。】
【姜空真的不出这个碟片吗？我想收藏，你开个价吧】
【我是真心想要，五十万可以吗？】
【嚯，弹幕惊现大佬】
姜空摇摇头，低头看一会这份碟片，才抬起头回答：
“不出。”
姜意端着一杯水过来时，瞧见姜空手上拿的碟片，顿了一下，才走到它身边。
“怎么拿下来了？”
姜空：“直播间观众看见了，拿出来给他们看一下。”
他说着，站在镜头前，将碟片小心给直播间的观众展示，包括碟片上的签名。
展示完，他才小心将碟片放回去。
“不卖的，那是我爸收藏的。”
“他很爱她，收藏了关于她的所有。”
第16章 社恐星16
眼尖的粉丝怎么可能错过碟片上的签名。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还有亲签！！！！】
【那是亲签吧？啊啊啊啊啊我都想要了】
【呜呜呜呜呜呜我的姜澜女神！】
【看来姜爸爸也是姜澜的死忠粉啊】
直播间一片哀嚎。
姜空调整摄像头，重新坐回到座椅上。
姜意回头看一眼那张碟片，片刻后才收回目光。
因为旧碟片的发现，直播间十分热闹，观看人数直线上升。
姜意捧着杯子，小心抿一口温水，有点心不在焉。
导演看他们坐回来，才出声道：
“我年轻那会，也很喜欢姜澜，是她的粉丝，还去过她的见面会。”
“这个碟片，要不是长辈收集的，我都想问问你出不出。”
沈平抬了抬帽檐，笑了一下，“在当时，谁不是姜澜的粉丝呢？我当时还想找她当我的电影女主，可惜没来得及。”
说到后面，忍不住又稍稍叹息。
【就是就是，当时，谁没粉过姜澜呢？】
【她真的是娱乐圈的一颗闪亮的流星】
【啊啊啊啊啊啊啊越想越羡慕姜空了怎么办？】
【恪！！！！
【G……碟片旁边是不是青釉八角盏？】
【不可能吧，我导说青釉八角盏基本都在博物馆】
【但是都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姜澜去世后，她的很多物料就直接绝版了。】
【悖只恨自己当时没有收集，悖当时没钱。】
……
有网友注意到碟片附近的一个漂亮的碗，但疑问后很快被其他评论盖过去，没有引起重视。
“好了，时间不早了，最后一个问题。”
“大家说说为什么来到迥然吧？”
导演及时岔开话题。
常喜明老师依然是第一个回答。
“想要感受不同的生活，和年轻人多相处相处。正好小裴问我，我就来试试，还没参加过这种综艺。”
沈平是第二个，“我是想放松放松，休息期。”
罗嘉锦笑起来，跟着道：“我也是，就当休假。”
沈向城和罗夏都没有回答，很快轮到姜空。
“我现在工作太忙，所以带姐姐参加综艺，想增加点相处时间。”
姜空回答。
姜意将思绪拉回，跟在一旁点点头。
导演最后看向裴无司。
“最后，是老裴。”
【G，对哎，这个问题，我也好奇】
【老裴为什么参加综艺啊】
【他以前都不参加综艺的】
【好像是跟导演是好朋友吧。】
没等裴无司说话，导演就先一步道：
“老裴的原因我知道一点。”
“是我找他帮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因为导演的关系】
【不是说导演是老裴的大学室友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吗？真的看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前面的也太损了】
【导演就是，长的有点急哈哈哈哈哈】
【看样子，还有其他原因啊】
【是的是的，感觉导演话里有话】
【抛砖引玉吗？】
裴无司坐正身体，回答道：
“我选择参加综艺，第一个原因是导演邀请。第二个原因是”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
“我准备结束综艺后，正式退圈。”
他依然是眉眼带着浅浅笑意的模样，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丢出来一颗大炸弹。
【？？？？？？？？？？】
【靠！！！！！！！！！！！！】
【？？？？？？？？我听到了什么？】
【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我刚刚听老裴说要退圈？】
【裴无司要退圈了？？？？？？？】
不止是直播间的观众，一起直播的其他人都被惊了一下，完全没反应过来。
沈平更是直接问：
“你说什么？”
“我打算退圈，录完这个节目之后。”
“这个节目当一个缓冲。”
裴无司重复道。
姜意也懵了一下，抬头盯着直播间的裴无司几秒，很快又反应过来，随后神情已经恢复了平常。
“可是你，你在这边很……”
沈平十分惊讶，一时间竟然有点语无伦次。
而姜意旁边的姜空已经彻底呆掉了。
“裴哥你真的打算退圈？”
裴无司点点头，“是的。”
姜空皱了皱眉，忍不住念叨：“在圈里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要退圈了？”
他还想和裴无司合作，一起登上大银幕。
姜意听见他小声说着，忍不住小声问他：“不能退圈吗？”
“……也不是不能，只是他在圈里做的很好。”
姜空顿了一下，在姜意的反问中，忽然觉得这好像就是一件普通的事。
姜意继续小声道：“做的好也可以换份工作呀，你以后不想当演员了，也可以换一份工作。”
好像，把退圈这件事，和换工作画上等号后，一切都显得更正常了。
裴无司弯了弯唇，笑起来。
“对，和姜意说的一样，我只是想换份工作。”
突然听到自己名字的姜意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向屏幕，一双杏眼瞪的圆圆的，忍不住睁大，里面的吃惊明明白白，毫不掩饰。
姜空被她打断，内心复杂的情绪好像突然就好多了。
他忍不住笑起来，用着刚刚差不多大的声音说话。
“收音效果太好了，这样也能听见。”
姜意：……
姜意缓缓呆滞，两个耳朵像上色一眼，迅速染上绯红，并且飞快蔓延到脖子脸颊。
“……”
她顿了一下，慢半拍点点头，头恨不得埋到桌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姐都懵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姐好可爱啊】
【救命，谁懂啊，刚刚抬眼看镜头的瞬间，真的击中我心啊】
【姐姐一直是素颜，真的很好看啊】
【啊啊啊啊啊啊终于有姐妹说姐姐好看了，我还以为只有一个人觉得。但是我真的好吃她的颜值啊，我好爱】
【对对对对，如果可以给我一个选择，我就想长她这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很舒服的漂亮，完全生不起反感】
姜空的部分粉丝开始逐渐走偏。
不过，姜意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因为三十分钟到了。
所有人跟大家打招呼后，直播间关闭。
姜意长长呼出一口气，小口抿两口温水后。她站起身，转过头，目光不经意又落到身后的架子上。
“……过一会，”
姜意看向姜空，“看一部妈妈的电影吧。”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之夜。
直播结束后，短短十分钟#裴无司计划退圈#词条就冲上热搜并登顶，后面还跟着一个爆词。
而裴无司本人，也难得登上自己的微博账号，将直播时说的话重新发了一遍。
@没想到：就……真没想到啊
@花瓶：原来上帝的馈赠，早已经暗暗标好了价格。（心碎版）
@赞赞：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真的从震惊开始哭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怎么突然就退圈了？
@小小的花园：老裴你没有心啊！！！！！怎么突然就要退圈了。
@墙壁：之前官宣综艺时，我笑的多开心，现在哭的就有多狼狈
@岁岁平安：所以，《迥然不同的我们》是老裴的最后一个作品了吗？告别综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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