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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裴无司打量她的脸色，确定状态还行，才继续匀速行驶。
雨太大，车速开太快不安全。
到医院后，挂号问诊。
姜意一个人十分熟练。
做完过敏原检测后，她离开房间，看见等在外面的裴无司。
“抱歉，耽误你时间了，需要再等一会。”
姜意开口。
裴无司摇摇头，示意姜意在自己身边坐下。
“看电影吗？《城野》。”
他问。
姜意一愣，就看见对方递过来一只没有用过的耳机。
“刚买的。”
他道。
姜意接过耳机，电影的人声就传出来。
《城野》是一个外文电影，名字是中译过来的。曾经在世界电影节中获过好几项奖项，姜意看过一次。
裴无司将手机屏幕移过来，放在中间。
耳机里电影的声音不大，只戴着一边，外界的声音还是能清晰传入耳中。
姜意原本只是偶尔瞄几眼，但是不过十分钟就再次被剧情吸引，全神贯注看起来。
好似一转眼的时间，裴无司就拍了拍她的胳膊。
“到你了。”
姜意恍然抬头，立刻起身去诊室，连耳机都忘记摘下。
等到彻底结束、可以离开医院时，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后了。
裴无司和姜意去车库开车回家，系上安全带后，裴无司突然将自己的手机递过来。
“你继续看。”
他开口道。
“不用不用。”
姜意脱口而出拒绝，不过对方却没有收回去，依然伸着手。
“就剩一点，回去的路上正好可以看完。”
“喔，那你呢？”
姜意伸手接过，又询问。
“这部电影我有碟片，自己看过十多遍。”
“对剧情已经烂熟于心。”
裴无司说着启动车辆，缓缓驶离地下车库。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小了不少，路上的车辆明显比刚来时更多，能见度也大大增加。
姜意低头，点击继续播放，电影声音传来，不消几分钟，就将她拉入高潮。
车子驶入别墅区，可以看见自家别墅房顶时，电影正好播放完毕。
姜意缓了缓，才慢慢放下手机，还陷入在电影的情绪中。
一直到车子在家门口停下，她才逐渐脱离。
“裴老师，今天真的非常谢谢你。”
一件可能会麻烦的事情，如此轻松的被解决，中间还有闲暇功夫看了半部电影。
实在让人无法不欣喜。
裴无司笑了一下，接过她递来的手机。
“回去好好休息，吃过晚饭没有？”
姜意思考一秒，诚实摇头。
“还没有，我回去煮粥。”
“不用麻烦，我那边阿姨应该煮了，我给你送一点过来。”
“不用不用，煮粥而已。你今天已经帮我很多忙了。”
姜意连连摇头，说着就准备下车。
又听见裴无司询问：“朋友之前相互帮忙很应该，更何况你还刚从医院回来。”
“又或者，我以为，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从很久以前开始。”
姜意顿住，转头看向他，点点头。
“是。”
很久以前，虽然不知道裴无司是那个人，但她已经将对方定义为朋友。
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
她只是不太习惯麻烦别人。
毕竟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处理好一切。
还可以省去很多你来我往的交流。
“走吧，离的不远。”
“阿姨今天晚上正好也煮了粥，绿豆的，你可以吃绿豆吗？”
“可以。”
姜意点点头，看着裴无司重新行驶车辆，再次道谢：“谢谢。”
她看着窗外，雨更小了，天空高了很多，乌云变淡，天比印象中亮了很多。
朋友。
姜意琢磨着这个词。
她现在和裴无司是朋友，那和林鸢应该也是朋友。
好像原本平平无常的相处，因为这两个字变的不一样起来。
姜意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又通过镜子偷偷瞄裴无司一眼。
她好像，有点开心。
车子在裴无司的别墅停下，姜意第一次距离这儿这么近。
抬头能看到一点围墙外蔓延出来的绿色枝桠。
还有未亮的小灯。
“进来，不用换鞋。”
“我去给你找保温盒。”
姜意站在院子里，抬头看那棵她看了很多遍的樱桃树。
裴无司注意到她的目光，进房间后，把树上的小夜灯打开。
橘黄色的灯光在眼前亮起，姜意一眨不眨盯着她，忽然就发现自己对这个格外关注的原因。
她也受到过这种小夜灯。
小学时，她上少年宫回来比较晚，别墅有一段路是黑的，每次走她都担心会有可怕的东西窜出来。
那条路就被爸爸装上了小夜灯，也是这种暖黄色的灯光，照的很亮。
后来，因为一场意外，那些灯带都没有了。
姜意盯着树看了好一会，才听到身后传来裴无司的说话声。
“阿姨还做了南瓜饼，给你来两个？”
姜意转过身，没太听清，就往裴无司的方向走。
等走到他身边，才发现他手上的保温盒里，已经不仅是绿豆粥了，还有两个南瓜饼、一个锅贴花卷、两个驴打滚。
“可以了可以了。”
姜意赶忙开口。
裴无司应声，才把盖盖上。
“那我送你回去。”
姜意摇头，“外面在下小雨，距离也不远，我自己开车就行。”
裴无司看一眼外面，也没多说，而是点点头。
他把钥匙交给姜意，又将保温盒送到车上，看着姜意开车离开，才回家。
饭盒沉甸甸的。
姜意停好车，上楼时，手机叮叮咚咚一连响了好几声。
将饭盒放下后，姜意打开手机，看见是路虎旗舰店给她发的消息，问什么时候会来取车？
姜意将消息截图发给姜空，收拾一番后，开始今天的晚餐。
晚上八九点钟，雨又开始滴滴答答的下。
姜意正准备关闭电子设备，睡觉，打开平板才发现在她出去的时候，编辑又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编辑：和颂颂~你还在吗？】
【编辑：网站最近在搞周年宣传，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做一个文字采访。】
【编辑：很简单的，只是发消息问问问题，问题也不多。】
【编辑：探头jpg.】
编辑这个时候已经下班，姜意回复一个【好的】后，关闭平板和房间里的灯，开始睡觉。
*
她是对零食中的榛子过敏，以前并没有查出来。
不过吃的不多，症状不严重，就医也比较及时。
睡一觉醒来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暴雨过后，天气彻底放晴。
空气中弥漫着大雨后独有的气味，姜意在花园慢慢运动，运动完吃早餐。
编辑上班后，和编辑进行文字采访。
采访的问题都很简单，比如为什么取这个笔名？为什么最开始会选择创作？接下来的会有什么安排等等。
昨天半睡半醒间，又想起“噼里啪啦”的雨声，雨声风声发出的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好像构成一部美妙的交响乐。
采访过后，姜意站在乐室，摊开一张白纸，认真写下“暴雨”两个字。
随后，又打开昨天离开前的暴雨录音。
*
姜空在和经纪人商量WZ的九月杂志封面拍摄，合同已经谈好，就等着定好时间去拍摄。
不过王江之前接触的服装品牌，没有后续了。
王江叹一口气：“对方在养鱼，一直拖着不给出最终的回应，还在继续联系其他明星艺人。”
姜空点点头，他刚出道那会见到很多这种事情。
“是JIN？”
王江点点头，JIN是国内发展不错的一线轻奢服装品牌。
“你的服装代言估计要再等等了。”
就像大部分艺人是先拍WZ这个准一线杂志，再接触到一线杂志一样。服装品牌代言，大部分艺人都是先接触国内几个一线品牌代言，再走向国际。
而国内的一线服装品牌有：JIN、AHH、DG、和CCG。
其中，AHH和DG代言人还没期满，不需要换代言人。
而CCG作为发展最快最猛，甚至已经在国际拥有一定知名度的老牌国产服装品牌，它一直不招代言人。
唯一剩下的JIN还是个养鱼高手。
姜空应声，反而宽慰王江。
“不急这一会。”
他现在手上已经有一个不错的香水代言，还有杂志封面、新歌，《迥然不同的我们》综艺持续在直播录制，还时不时上一次热搜，热度很够。
“后面再说。”
王江点头：“好。”
“如果周三新歌上线顺利，最快周三下午，我们就会准备拍摄相关MV。”
“大概两三天的时间，尽量不影响你在《迥然》那边的直播录制。”
“好的。”
姜空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又问：“如果提前完成可以回家吗？”
“还有其他工作吗？”
“暂时没有了，可以回家。”
姜空忍不住开心，已经打开日历在算日期了。
算完，他似想到什么，又问：“今天有工作安排吗？”
“没有我可以录个开箱视频不？”
“开箱视频？”
王江疑惑。
“开箱什么？是最近的热点吗？”
姜空弯弯唇，格外开心。
“是姐姐送我的东西啦。”
“或者，直播吧。”
拍视频，还需要剪辑。
王江点头，“行。”
“不过今天晚上有一个晚宴，大概下午七八点钟，我会带你一起去参加。”
下午两点。
姜空突然打开直播――
“哈喽，大家好呀~”
“今天是一期开箱直播！”
姜空对着镜头打招呼，助理拿着摄像机拍摄。
直播间很快涌入一大片人进来。
【啊啊啊居然开直播了！空空下午好~】
【我还以为要好久才能再见到空空，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
【前排沙发，出售可乐雪碧瓜子辣条~】
【刚打开微博就看见空空开直播，我这也太幸运了吧。】
【幸运加一！开箱直播？这是什么呀？】
【我爱看开箱直播！！】
【哈哈哈刚开始还以为自己进错直播间了？】
【开的是什么箱子呀？盲盒吗？】
……
姜空看着直播间的弹幕，回答道：“不是盲盒……”
他顿了一下，“也算是盲盒吧。”
“里面是什么样我也还不清楚。”
“和大家一起来开！”
他说着，从身后拽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盒子很大，估摸着有班半人高。
姜空坐在地毯上，拿出剪刀准备拆盲盒。
“这是衣服。”
【好耶，爱看衣服测评。】
【空空这是在哪里啊？】
【对啊对啊，我也好好奇，不是在公司宿舍吧？】
【肯定不是呀，之前看过公司宿舍，空间没这么大】
【像酒店？】
姜空抬头瞄见弹幕，解释道：“对，是在酒店。”
“一一给大家看一下。”
助理移动镜头将周围的环境纳入直播，大概十几秒后，才重新回到姜空身上。
【我靠，好大好豪华！】
【这是酒店？都快跟我家一样大了】
【我的天呐！想住进去感受一下】
【好看哎，是我喜欢的装修风格】
【这是哪一家酒店？】
姜空没看弹幕。他拆开了箱子。
箱子里面是一个个扁平状包装同样精致的盒子。
姜空看一眼盒子上面的标签，对镜头道：“这是一套上衣加裤子。”
他说，拆开包装。
将两件衣服拎出来给大家展示。
上衣是衬衫模样，带流苏拼色的，拼的不知道是哪里的花样，很好看。
裤子乍看起来比较简单，但有很多精心的小设计，大大提高穿着的舒适度。
“这两件很日常的，好看！”
他说着把衣服放回去。
【哇塞哇塞，好好看啊这个衣服】
【我好喜欢这个上衣的拼色，好新奇，夺目又不突兀】
【天，这个拆箱怎么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呢？】
【好高级！】
【是的，好高级啊，第一次看这种服装拆箱。】
【这个，好像是CCG的新款哎？】
【怎么放下了？衣服拆箱不试一下是不完整的！】
【试一下，别逼我跪下来求你，好想看看这套上身会多好看】
……
姜空瞥见弹幕，顿了一下，解释道：
“一件一件的试太浪费时间了，等直播结束，我统一试，剪辑后视频会发在微博。”
“现在我们来看第二个。”
【好噢！】
【等你！】
【第二套第二套，好期待！】
【哈哈哈这就是开箱的魅力吧】
直播间人气火速飙升。
姜空拆开第二个盒子。
“这个是一件外套。”
他将衣服展开，因为是外套，所以就直接穿到身上。
“嘿，合身！”
姜空满脸笑意。
【帅！！】
【啊啊啊这件也好好看！】
【如果我给我对象也买一件，他可以和空空一样帅吗？】
【好喜欢，女生能不能穿啊】
【尺码好合适啊，空空是穿什么码的？】
【这件好像也是CCG今年的新款，不会全是CCG今年的款吧？】
【等等，这怎么这么熟悉啊？这个名字。CCG我是在哪里听过？】
看终于有弹幕猜到，姜空喜上眉梢，有点难压抑自己的兴奋和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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