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周队!我们一定帮着老齐洗清冤屈!”
“老齐这个案子交给我们了!”
“老齐,恭喜你要升职了啊!苟富贵,勿相忘!”
齐向明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不住地点头道谢。
大伙儿调侃了几句后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开始着手整理齐向明当年那个案子的卷宗。
晚上下班前,大家把与案件相关的资料全部规整好,周清倾归纳了下统一发到了苏廷希的邮箱中。
苏廷希没让周清倾等太久,第二天上午刚开完早会,她就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清倾,我把你给我的案件纪要仔细看了一遍,之后我又联系了我们省各地市局仔细比对了逃跑女人的身份。没想到女人的身份没查到,却查到当年诬陷齐向明的小偷的另一层身份。”
“小偷名叫华彭越,是江南五虎的人。”
“江南五虎?”周清倾诧异地说,“这个利益集团都被咱们捣毁了,居然还有余孽?”
“嗯,这个余孽还是个在逃人员。他之前一直在国外,昨天刚刚回到国内。我查了一下他的信息,应该是今早刚刚坐车回到的江南市。”
“你这信息太及时了,我得再给他们开个会!”
周清倾挂了电话才意识到,她是昨天晚上把资料给他发过去的,今天他就已经做完了这么多事情?
他肯定是昨天晚上熬夜把资料看完,今天又早起去查那两人的身份,才能在今天上午就给她提供这么重要的信息。
她低头给他发了条微信嘱咐他注意休息不许熬夜。
信息发完,她想来想去,又把他的备注改成了“还挺可靠苏队长”。
改完备注,她把大家重新叫进会议室公布了这一好消息。
齐向明意外的平静,倒是他的小徒弟叶天宇很兴奋。
“师父!我们只要找到这个叫华彭越的家伙不就能给你平反昭雪了吗!”
“小子,哪有那么容易。”齐向明没了往常的痞气,叹了口气,低声说,“当年大家一起努力那么久,我不还是背上了这么个处分……”
不等他悲观的情绪蔓延开来,周清倾立刻说道:“老齐,你也不能这么说,当年有当年问题的特殊性。”
“当年我们忽略了江南五虎利益集团的问题。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捣毁了江南五虎利益集团,剩下的余孽无人撑腰,我很有信心这次一定能给你平反。”
“周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找不到当年那个丢包女人,我觉得咱们胜算还是不大。这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
不等齐向明把话说完,周清倾打断道,“老齐,你要对我有信心!丢包女人我来负责找。你们现在分成两队先去找人,先把那个叫华彭越的小偷给我抓回来。”
“对啊老齐,我可是听说了,你这案子不搞定郭局不会放周队走!”司柏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得打起精神,江南五虎咱都说干掉就干掉了,区区余孽算的了什么?”
他说完,周清倾也将华彭越的三张照片发到了刑侦支队的群里。
第一张是一个华彭越的脸部特写照片,第二张是他在机场等行李时的照片,第三张是他在火车站排队进站时的照片。
阮灵珊看着照片中好好站着的华彭越,惊讶地出声,“等等,之前不是说他下半身残疾,以后只能坐轮椅?”
“对啊,谁家下半身残疾还能完好的站那儿?”司柏毫不留情地吐槽,“他当自己是医学奇迹啊?”
“当年负责出伤残证明的医生绝对有问题。”
周清倾立即安排道,“丢包女人交给我,叶天宇,阮灵珊,你们找来当年出具这份病历的医生。齐向明,司柏,你们两个现在去交警队那边,让他们启用天眼系统,争取用最短时间定位华彭越!”
任务安排下去,大伙儿各司其职。
整整一天,周清倾和苏廷希在两座不同的城市一起全力寻找丢包女人信息。
一直到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两人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周清倾伸了个懒腰,低头给苏廷希发了条微信。
『你说是不是我们的思路错了?也许这个丢包女人和小偷华彭越就不是一伙的?』
苏廷希秒回。
还挺可靠苏队长:『我觉得不是,从行为上看丢包女人绝对和华彭越是一伙的,唯一可能是他们两个不处在同一阵营。』
周清倾:『你这倒是个思路。但是之前扫/黑/除/恶专项行动里,似乎没见过这个丢包女?』
还挺可靠苏队长:『你是不是忘了江南五虎的发家史了?』
周清倾:『花都市?』
还挺可靠苏队长:『没错!我刚才也想到这一层了,你给我发信息前我刚把丢包女的基本信息发给花都市警方,安心等那边儿消息吧。』
周清倾:『不愧是老谋深算的苏队长!』
还挺可靠苏队长:『哪里哪里,跟无所不能的周队长比还是差远了。』
周清倾抱着手机跟苏廷希在微信里商业互吹了一波,刑侦支队的警员们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等人到齐,大家来到会议室,叶天宇迫不及待地开口,“周队,我们今天找到那个医生了,他人现在已经退休,我和阮灵珊找到他家,但他听说我们是刑警后根本就不见我们,我觉得他肯定有问题!”
司柏嗤笑一声:“这是有问题吗?这是问题太大了!”
阮灵珊不置可否,扭头又问周清倾:“周队,我们要不要申请拘捕令?”
“这个案子时间太久了,而且当年是结案的,申请拘捕令不是最好的选择。”周清倾想了想,很快做出决定,“你们俩明天先从他的家人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叶天宇&阮灵珊:“是!”
司柏:“我跟老齐今天利用天眼系统基本确定了华彭越的活动区域,我们俩商量了一下,今天晚上开始轮班蹲守!”
周清倾点点头,“那就没问题了!大家继续努力,争取早点抓住嫌疑人给老齐洗脱污点!”
大家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任务,正准备散会,齐向明站了起来。
“大家为了我的案子奔走了一天,要不我请大家吃个饭吧?”
阮灵珊打着哈欠,“饭不着急吃,让我回家睡个美容觉才是最要紧的。”
司柏笑呵呵地拍了拍他后背,“吃饭就算了,你要是过意不去,这两天你盯晚班,我盯白班。”
齐向明:“这不是我应该的吗?”
周清倾收拾着资料,笑道,“今天时间也不早了,这顿饭留着等把人都抓住,案子结束了再吃!”
“也行!”
经过两天地摸排,华彭越的活动轨迹已经被越缩越小。
配合着交警队天眼系统的分析,齐向明和司柏已经基本上把小偷的活动范围划定在开发区的新城一街到四街附近。
叶天宇和阮灵珊这边儿也有了一些新的进展。
隔天一早的早会上,大家再次将所有的信息汇总。
司柏把资料往桌面上一扔,抱着双臂满眼烦躁,“我也奇怪了,交警队的天眼已经拍到华彭越在新城一街出现过三次了,我也每天中午都在这条街上吃午饭,怎么就从没见过他呢?”
齐向明抓了抓头发,“确实,天眼拍到他晚上去四街吃过烧烤,但是我晚班会每两个小时就开车转一圈,这么凑巧就是碰不到。”
周清倾沉思片刻,提议道,“你们现在应该换个思路。”
“什么思路?”
“华彭越在国外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一回国就选在了开发区?”周清倾慢条斯理地分析着,“之前我们也了解到他的基本信息,他出国前生活在老城区,家附近区域都没有拆迁。所以问题来了,他现在在开发区住的这个房子是租的还是亲戚朋友的房子?”
齐向明若有所思,“明白了,周队这是让我们从他的住所入手。”
周清倾:“没错,擒贼先擒王,抓贼要抓脏,那找人就要找到他家。”
司柏当机立断起身,“明白了,我们俩这就去查。”
周清倾点点头,在他们出门前还不忘叮嘱一句,“你们仔细调查一下华彭越的人际关系,如果是租的房子大概率是找朋友帮忙!”
“好!我们明白了!”
齐向明和司柏走后,叶天宇这才说起他们得到的线索。
“我们查到了医生的大儿子有问题。原本他在一家制药厂上班,工作稳定还是国企。结果他几年前突然开始创业,和他老婆开了一家制药公司。”
阮灵珊补充道,“我们昨天找苏队查了一下,这家制药公司的最大投资人是万高义!”
周清倾乜了她一眼:“你们倒是会找人。”
阮灵珊狡黠地眨眨眼,“那必须的,毕竟现在苏队估计比老齐还希望这个案子快点搞定!”
叶天宇不明所以地傻乐,“是啊是啊,苏队人真的特别好!”
周清倾脸颊微红,生硬的岔开话题,“行了,你俩把他们两父子叫回来问话吧,我去申请拘捕令!”
叶天宇&阮灵珊:“是!”
一小时后,阮灵珊带着两名刑警来到江水制药厂的厂长办公室内。
她带着人直奔厂长办公室,对着正在追剧的厂长亮出警官证,“我是江南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阮灵珊,有一桩旧案希望你能和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厂长翘着二郎腿,不慌不忙地按下暂停键,“如果我拒绝呢?”
阮灵珊打了个手势,她身后的刑警上前一步拿出一张纸拍到厂长办公桌上。
“这是拘捕令,请你们和我们走一趟!”
拘捕令?
厂长的眼底闪过诧异和恐惧,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他们走。
另一边,叶天宇也带着两名刑警来到了医生的家,亮出警官证和拘捕令,“我是江南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叶天宇,请你和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一桩旧案!”
医生没想到警方手上居然有拘捕令,一瞬的诧异过后,他冷静地说:“我什么也没做过,你们肯定抓错人了!”
叶天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放心,警方不会无缘无故抓人!”
中午前后,医生和厂长这对父子俩分别被带回了队里。
周清倾瞥了一眼沉着冷静的医生,大手一挥安排叶天宇和阮灵珊去二号审讯室提审明显已经慌乱的厂长,她独自走进了医生所在的一号审讯室。
医生名叫雷建,他悠闲地斜靠在椅子上,脸上没有半点慌乱。
周清倾在审讯室坐下,翻着桌上的资料,语气凌厉。
“雷建,多年前小偷状告一位民警的案子你还记得么?”
雷建轻啧一声,语气怜悯,“记得,那个民警走在大马路上突然发神经,把一个路过的小青年腰打坏了,害的那个年轻人往后只能一辈子坐轮椅了,可惜啊!”
“那个伤残鉴定是你做的?”
“没错,是我做的。”
周清倾拿出一张华彭越的照片给雷建辨认,“是这个人吗?”
照片中是华彭越放大的脸,雷建仔细辨认了一番,点点头,“是他。”
周清倾扯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说:“这么肯定?看来你记得很清楚。”
雷建不慌不忙地回答,“我就做过这么一次警察打人的伤残鉴定,所以记忆犹新。”
“你确定不会记错?”
“肯定不会记错!”
“好。”周清倾满意地点点头,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又拿出另一张照片,“那你看看这张照片。”
这是华彭越在机场等行李的照片,照片里的华彭越站姿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身旁也没有拐杖或是轮椅。
雷建看见这张照片心中咯噔一下,脑门上顿时起了一层细汗。
他暗骂这个蠢货也太不小心,嘴上还得狡辩,“这……医学奇迹啊!是不是国外的技术好,把他治好了?对,肯定是这样的,是更先进的医疗技术治好了他,我的鉴定一定没错!”
“医学奇迹?”
周清倾眸光一片冰冷,语气凌厉,“都到这时候了还不说实话?行,等我们抓住了小偷,你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
与此同时,二号审讯室内,阮灵珊和叶天宇也开始了对厂长的预审。
“姓名。”
“雷德容。”
“你跟雷建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父亲。”
“那你跟万高义什么关系?”
“不,不熟。”
“不熟?”阮灵珊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据我们了解,你创业的启动资金就来自于万鑫证券的万高义。”
雷德容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结结巴巴地说:“这……对,我,我忘了……”
阮灵珊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和万高义很熟吗?他为什么会投资你呢?”
雷德容根本不敢跟她对视,眼神四处乱瞟,“也,也许是我的项目好吧!”
“哦?可是据我所知你的药厂效益并没有太好。并且万高义投资你十五年了,你的药厂每年都会给股东分红,作为第一大股东的万高义却一次分红也没有!雷先生你觉得这合理吗?”
“我……”
叶天宇拍着桌子厉声道:“雷德容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万高义当年为什么会送钱给你,让你开这个药厂?”
“这,这……”雷德容慌乱不已,额头上的汗止都止不住,“我……二位警官,真的就是因为万董看上了我项目的回报才投资我的!”
“投资你十五年一毛钱的分红都不拿?你在骗三岁小孩子吗!”
“真,真的就是这样,二位警官,我真没骗你们!”
“你最好不要把我们警方当傻子,如果证据确凿,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最后法院一样能定你的罪!不要以为万高义死了,一切都死无对证了,你就安全了!”
雷德容都快哭出来了,“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见他这都不说,叶天宇只得软下语气,循循善诱,“雷德容,你现在说还来得及,未来法院给你量刑的时候会考虑你积极配合给你减刑的!你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证据,我们也一定会破案,你――”
阮灵珊制止住他,“你现在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了,不用他开口我们照样也能破案。”
……
阮灵珊和叶天宇从二号审讯室走出来时,正好碰见从一号审讯室走出来的周清倾。
周清倾按着眉心,侧眸问,“你们那边交代了么?”
阮灵珊摇摇头,“没有,不过看雷德容的口气,他们绝对是收过了万高义的黑钱。”
周清倾也没有失望,反而若有所思,“跟我猜测的一样,他们父子两个应该是建立过一个攻守同盟,咬死不会承认。”
叶天宇有点儿着急,“那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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