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涂铃想败下阵来,莲镜真是刀枪不入,她都这样说了,他还是无所畏惧。
他不是很厌恶她吗?
被厌恶的人喜欢上,心里不会觉得恶心吗?
怎么能够这样坦然呢?
他这时不是应该逃之夭夭,再对她说几句难听的狠话:“涂铃想,就你,也配?”
这莲镜又不是孙悟空,怎么还会七十二变呢?
他还真的将她抱去了茅房,她就算脸皮再厚,也做不到在他面前如厕啊,这人到底是什么变态啊?怎么还有这样的怪癖?
她索性闭紧了眼,双手僵硬地抱着他的脖子,一副是生是死由他定的模样。
他站在门口停了许久,见她一直不松手,道:“涂铃想,你别告诉我,你想让我帮你。”
真拿他当变态呢。
“啊?”涂铃想倏地睁开眼睛来,那表情仿佛在说:难道你不是这个打算吗?
他将她往地上一放,然后转身将门一拉,黑着脸命令:“我只给你三声的时间。一……”
什么?
三声?
她哪能那么快啊?
何况她现在还是个伤患。
“二。”
“公子,等等!等等!”她大声叫着。
莲镜后面的那第三声倒是真的等了她许久。
死家伙,坏死了!
她不停在心里骂着。
她快速解决完,然后打开了门,道:“公子,我好了。”
他走过来,又将她抱了回去。
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了第三日,涂铃想趴在床上问他:“公子,明日便是招亲大会的最后一场比试了,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书里面,第三场比试比的是寻蛊,最终的胜出者是莲镜,但是他是用了阴谋诡计才胜出的,男主就是因为遭了他的暗算,才没能得到那只蛊。
可是,这有什么是需要她帮忙的吗?
她又能帮他什么呢?
莲镜却卖着关子:“等明日,你就知道了。”
***
翌日,招亲大会如期举行。
当到了擂台处时,涂铃想却在那里看见了张海名,她不解地去找桑月问:“桑月小姐,这张海名那日不是输给我家公子了吗?他怎么又来参加这场比试了?”
桑月笑着与她解释:“铃姑娘,是这样的,那日啊,莲公子与张公子的比试并未真正意义上的分出胜负,所以我爹就说让他也来参加这最后一场比试。”
涂铃想听后瞬间就懂了苗王的想法,他定是知道那张海名与莲镜不对付,所以才故意加他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借刀杀人。
他想借张海名这把刀去杀了莲镜。
没想到这样一场招婿会,却被这么多的阴谋所笼罩,她有些同情地看向桑月,她选择不了自己的爱情,只能成为家族的献祭品。
“桑月小姐,你一定会嫁给你想嫁的人的。”她定定地道。
与男二成婚只是暂时,她一定会与心爱之人厮守终生的。
桑月笑得明眸生辉,头上的银饰在光下闪动,朱唇一开一合,说:“铃姑娘,那我就谢过你的祝福啦,你也一定会嫁给你想嫁的人的。”
“啥?铃姑娘你想嫁的人是谁啊?快告诉我。”桑情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涂铃想转过身去,见到他那张年轻活力的脸,一身浅蓝色苗衣被他穿在身上,颈间被银饰占满,一条辫子跑到了身前来,整个人呈现出少年人的蓬勃朝气。
他怎么跑来这招亲大会了?
之前他可从来没有来过。
桑情见她在发愣,又问了一遍:“铃姑娘,到底是谁啊?你可别告诉我是你家公子。”
她旋即摇脑袋:“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想嫁给他?”
他不依不饶地问:“那你想嫁给谁啊?”
“没谁啊,我谁也不想嫁。”她往着不远处瞟了一眼,见到莲镜正盯着这边看,她匆匆往回赶,可是桑情却跟在她后面,像条尾巴一样,问她:“铃姑娘,你怎么没有穿我送你的衣裳啊?你不喜欢吗?”
涂铃想脚步一顿,转身回他:“喜欢啊,很喜欢。”
只可惜,全没了。
“那你怎么不穿啊?”桑情问。
“我……我舍不得,怕弄坏了。”她不敢注视他的眼睛,撒谎这事她也不是那么擅长。
“怕什么?你要是喜欢,我还可以再送,给你送好多。”
“别别别,不用送了,我衣柜要装不下了。”再送来也是落入莲镜的剪刀下。
她又道:“桑情,你别老跟着我啊,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我等下就要跟公子一起进谷了。”
桑情笑着与她约定:“那待会儿我来蛊生谷里找你。”
涂铃想想说别来找她了,可是桑情却已经转身跑走了。
她走回到了莲镜的身边,他正双手抱着臂悠闲地站在擂台下,霍心拿着一把青玉折扇为他扇风,那模样,不像是来参加比试的,更像是来游乐的。
她背上的伤还未好透,所以像这样的活,最近都是霍心干的。
“扇重点,一股狐狸味儿。”
他厉声吩咐后,霍心立刻加重了些手上的力道,站在一旁的涂铃想也受到了波及,那强大的风扇得她发丝轻扬,她往后退了两步,低头对着自己身上闻了闻,哪有什么狐狸味道?
过了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这死莲镜骂人都拐这么大的弯。
莲镜侧目瞥她一眼:“躲那么远干嘛?生怕让别人看见你与我挨近了?”
第24章 蛊生谷:摸头
涂铃想郁闷地看向他, 不明白他成天哪能有那么多的阴阳怪气,明明是他自己针对她,骂她身上有狐狸味, 她才走开的,现在却被他说成了她在躲他。
她朝着他身边又走了回去,垂着头嘀嘀咕咕。
莲镜却揪起她的一撮头发,问:“那日,你究竟是怎么落入水中的?”
不说这事她都快忘了,她回答:“那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突然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拎了起来,朝百月潭下扔了去。”
莲镜的目光扫视四周,须臾,很快便就锁定了目标,沉声道:“与你有仇的,拢共也没几个。”
“这里的人没几个认识我, 要说有仇,那也是跟你有仇。”涂铃想瓮声瓮气地道,语气里充满了埋怨。
莲镜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人的身上,道:“既然有仇,那就去报仇。”
马管家上了擂台, 开始向大家说明这场比试的规则。
“诸位, 这最后一场比试,咱们比的是寻蛊。想娶苗王的女儿, 就算你不会用蛊, 但至少得会寻蛊吧,相信大家也知道, 在苗疆有一座谷,名为蛊生谷,里面有很多的蛊虫,千奇百怪,有些甚至活了上千年之久,今日大家要寻的,就是一只长满蓝色斑纹的蝴蝶蛊。”
“最先将这只蛊带来擂台的人,便是这次招亲大会的获胜者。”
最后,马管家又多再叮嘱了一句:“蛊生谷内蛊物众多,各位可千万要小心啊。”
有人出声问道:“有时间限制吗?”
马管家道:“那只蝴蝶并不好寻,限时七日。”
“七日?那么长?”那人明显不信这只蝴蝶会有那么难寻。
“若没有疑问的话,那便请大家随我前往蛊生谷吧。”
这场比试每位参赛者只能带一个帮手进去,涂铃想去了,霍心便不能去。
这部分剧情,涂铃想记忆尤深,当时是男主最先寻到那只蝴蝶的,可是莲镜却偷偷迫害男主,蝴蝶飞走,最后被他捡了个大便宜。
她始终想不通莲镜到底要她怎么帮他,总不可能是让她去拖住男主吧?
参赛的十个人身上都挂着号码牌,马管家敲了一声锣,众人便开始分散,朝着谷内走去。
上次他们虽来过一次蛊生谷,但是却是夜晚,并未看清这峡谷的状貌,今日才算是真正地看清楚。
这座峡谷气势磅礴,鬼斧神工,悬崖如同银河落九天,上端隐入了渺渺云烟中,站在这狭小的谷内,涂铃想感觉自己渺小得就像一只蚂蚁。
“公子,我们也走吧。”
莲镜站在原地望着头顶,始终没有提步,听到她的话后,才朝前走了去。
两人走入了峡谷内,这峡谷分为了好几个不同的方向,每一个方向都是幽深的小路,他们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涂铃想边走边问:“公子,都到这里了,你还不肯告诉我,到底要我怎样帮你吗?”
莲镜显然心情不佳,一副很不想搭理她的模样:“废那么多话干嘛,我让你来,除了寻蛊还能做什么?”
“就寻蛊?”那干嘛说得那样郑重其事的?
“快去寻。”
涂铃想以为他又要像第一场比试时一样,找个地方躺下睡觉,她赶紧拉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公子,你可得跟我一起啊,我一个人不敢的,这谷里那么多蛊物,万一我被咬死了,可不就耽误你的娶亲大计了?”
他忽然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小奴铃,你放心,本公子这次会一直跟着你的。”
涂铃想蓦然怔住,心跳仿佛漏了一拍,莲镜他竟然在摸她的头,这样亲密的行为,不禁让她红了耳垂。
她垂下眼去,掩饰住自己眼睛里的慌乱。
莲镜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故意,还是无意?
如果是故意,那也太坏了。如果是无意,只能说他撩人于无形的本领实在是高。
涂铃想,要清醒!要清醒呐!
她在心里不停告诫自己。
“公子,那我们走吧。”她仰起脸来说道。
莲镜收回了手,两人继续朝着山谷里走去,山路狭窄,石壁突出,沿路长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小野花,谷里空气清新怡人,阳光散落于悬崖陡壁上,依稀可以见到前面有一个白衣身影正在往前行。
那个身影是百里昔。
涂铃想知道那只蝴蝶在哪里,不过要去到那边,还得绕好长一段路,其实最佳的方案就是跟着百里昔一起,因为寻到那只蝴蝶的第一人一定是他。
毕竟他是男主。
不过莲镜肯定不会同意的。
然而下一秒莲镜就开了口:“走快些,追上他。”
“??”
怪。
莲镜真是越来越怪了。
“百里公子。”她大喊了一声,前方的百里昔便转过了身来。
等走近了,莲镜才开口:“百里兄,那日的事,我还没向你道谢呢。”
百里昔白衣清风,神采非凡,一柄长剑负于背后,仿若这山谷间最纯洁的一抹白,他略回想了一下,才道:“你说的是跳入百月潭救铃姑娘的事吧?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只要铃姑娘没事就行。”
那日,他从妖兽手中救下了桑月,桑月在他耳边多次嘱咐,让他不要说出自己进入了那座地宫的事情,他虽不解,但也应下了。
“我家小奴铃可不这样想,她拿你当救命恩人,还说要请你吃饭呢。”莲镜含着浅笑说道,可听在涂铃想耳里,却像是在冷嘲热讽。
他在讽刺自己那天给百里昔点菜的事情。
百里昔笑了起来,融融的日光洒在他脸上,令那个笑容更加耀眼:“铃姑娘,真的不必客气,那日你家公子也第一时间跳下了百月潭,只可惜被妖兽缠住,便耽搁了会儿,否则找到你的那个人就是你家公子了。”
涂铃想瞟了一眼身侧的莲镜,随后又看向百里昔道:“是,你们都是阿铃的救命恩人。”
她又问:“百里公子,你要去哪里找蛊啊?我们可以跟你一起吗?”
“当然可以,我打算去前面花丛多的地方寻寻。”
于是,他们就这样与百里昔同行了。莲镜与百里昔两人走在前面,她一个人走在后头,看着他们两个时不时的闲聊一句,她越发觉得这氛围古怪,情敌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他们两人身高相近,难分高低,而她跟在后面,足足矮了一大截。峡谷内路窄,他们两人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便只能低头看看沿路的野花。
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一只蝴蝶都没有瞧见,更别提什么蓝色的蝴蝶了。
时值正午,日头毒辣地挂在天上,她在山里寻了一片大的美人蕉叶,举过头顶用来遮挡太阳。
莲镜回头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就只顾你自己,不管我吗?
她连忙拿起那片大绿叶往他头上挡去,奈何他实在是太高,这叶子总是往下倒,倒在他的脸上。
莲镜生气地将她推开:“走走走。”
“好勒。”她笑着又把蕉叶举在了自己头顶,巴不得不用伺候他呢。
前面的百里昔见状,笑着问:“对了,铃姑娘你跟了你家公子多少年了?”
涂铃想正欲答话,莲镜就替她回答了:“三年。”
说罢他又添了一句:“不过这丫头笨,跟了我三年也不会照顾人。”
“……”涂铃想不承认自己笨,反驳道:“哪有?明明是公子难伺候。”
莲镜回身睨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好似飞出了冰刀。
“铃姑娘你老家是哪儿的啊?感觉你的口音好像是我们江南一带的。”
涂铃想一听,百里昔是不是对她的身份起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我老家是苏州的。”
“苏州?我也是苏州的,铃姑娘,你家是苏州哪里啊?”百里昔吃惊地问。
莲镜眼里飞出的冰刀已经快要将她冻死了,她道:“我也不太记得了,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带着我搬了家,搬去了湘西一带,后来父亲病逝,为了给父亲下葬,我卖身给了公子。”
这个卖身葬父的故事,是莲镜早就为她编排好的。
这得有多恨她爹啊,连编故事都恨不得把他编死。
“是这样啊。”百里昔有些惋惜,片刻后,他又道:“姑娘你想不想回苏州?”
涂铃想眼仁里倏然亮起了光,她当然想回去,做梦都想回去,可是……
她摇了摇头,说:“我已发过誓,此生都要侍奉在公子左右,生是公子的人,死也是公子的鬼。”
莲镜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终于没再向她飞冷刀了。
百里昔也不再多说:“那好,姑娘如果哪天你和你家公子来苏州了,可以来长衍宗找我。”
“好,一定会的。”
涂铃想暗了眸光,经她这样一说,百里昔肯定不会再对她的身份生疑了。
她又错失了一个良机。
莲镜许是看出了她的不高兴,他扬唇笑了起来,笑得极为灿烂:“没出息的东西,人家百里兄要给你赎身,你竟然不肯走。”
涂铃想心说:你不用把你内心的高兴表现得这样明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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