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涂铃想:我谢谢您嘞。
“谁说伺候人还必须要长得漂亮?”她反问。
“堂堂魔界少主,身边的侍女当然要长得漂亮,也不知你是怎样被选上的。”
涂铃想撇了撇嘴:“你又好得了哪儿去?丑妖怪!”
“你丫头……”苏孟轩的咆哮没有吼出来,就被百里昔按住了手,“师弟!”
他们三人来到了莲镜的桐花殿,此刻殿外并无人值守,因为霍心才将那些人撤了走。
百里昔眉宇蹙起,这宫殿的防范也未免太过疏漏了,“师弟,小心有诈。”
他们在宫殿内翻翻找找,涂铃想则被他们扔在了一边,她看了他们好一阵子,也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师兄,解药会不会没在这里呀?”
“再找找,看看有无机关之类的。”百里昔将大殿找了一遍,仍不放弃。
涂铃想一听,难不成他们是在找古月小寨人需要的解药?
苏孟轩将目光转向这边的她,走过来将她拎了起来:“你,可知道莲镜将药藏在何处了?”
涂铃想惶恐地答:“我不知道啊,殿下的事,奴婢又怎会知道?”
“莲镜给桑榆赐药的时候,你没看见?”
桑榆?
涂铃想惊讶满脸,那个白发姑娘是桑榆,不是桑月?
怎么会是她?
昔日她给莲镜下催情蛊,这事莲镜自己又不是不知,他为何还把她留在身边,还让她在宫殿里过夜?
万一她又对他图谋不轨怎么办?
“说,真不知道吗?”苏孟轩的冷剑已经贴上了她的脖子。
“迢迢。”
莲镜的声音突然在殿外响起,苏孟轩与百里昔皆是一惊,苏孟轩打算一剑刺死涂铃想,好在她早就洞悉了他的想法,提前大叫了一声,“殿下!”
声音响起的同时,莲镜就推开了房门,而苏孟轩已被百里昔拉着逃走了。
莲镜高大的身影立在殿门口,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青秀大山,他眼覆丝带,并不能辨认涂铃想所在的位置,抬起了一只手,道:“过来。”
涂铃想立即奔了过去,习惯性地抓住了他的衣袖,“殿下,你怎么回来了?”
“刚刚,在屋里,做什么?”
“我就是出来消消食,看着外面要起风了,想着回来给殿下拿件披风。”
莲镜闻言后,空气静了下来,良久,他俯下身来,贴近她问:“是么?”
“是……是啊。”她呼吸滞了滞。
“迢迢这么关心我么?”
“关心殿下是奴婢分内之事。”
他扯了扯莲花纹衣襟,说:“那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喝了酒,现在浑身乏得很,你是不是应该关心关心我?”
涂铃想问:“那殿下你是需要醒酒汤吗?”
他轻摇了摇头:“我想让迢迢你为我按按。”
“按摩吗?好啊。殿下你先坐下。”她将他扶到一旁的圆木凳子坐下。
莲镜揉了揉太阳穴:“帮我按按这儿。”
“是。”
她站在他的面前,双手抬起,放在他的两边太阳穴上,指腹轻轻地按揉旋转,她按得认真细致,全然没有注意到他嘴角轻扯的一丝笑。
少女宽大的纱质衣袖在他胸膛扫来扫去,扫得他心间痒痒的,他抬手握住她的柳段腰肢,将她按在了自己腿上坐着,“迢迢累了就坐着按。”
涂铃想当即弹了起来,面红惊慌:“殿下,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少年反问,继续将她拽了下来。
涂铃想如坐针毡,按摩的力道也软了几分,她还不知道莲镜竟是个调情方面的个中高手,以前她还真是天真了。
他的手轻揽着她的小蛮腰,嗓音低沉又富有磁性,略有些情动地说:“迢迢,今夜留下来侍寝吧。”
“啊??”
“不可!”她大声道。
“为何不可?”莲镜抱着她问,声音比刚才冷厉了许多。
“殿……殿下,奴长得很难看。”
“我又看不见。”他不甚在意地道。
“可是……”
“可是什么?你再三推脱,是想被剁成碎块扔去喂鱼么?”
涂铃想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威胁自己,忙摇头:“殿下,不想。”
“你乖乖留在这里,待会儿帮我打发走一个人,奖励我自是少不了你的。”
打发走人?
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于是,她就答应留在了这里。
今夜,桑榆再次走了来,莲镜这次没有挥她走,而是让她进入了殿中。
桑榆进来时,看到床上的青纱帐内多了一个女子,她的脚步一顿,直直地盯着里面的人。
帐内,少女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 ,但依稀可见她是贴在莲镜怀里的,穿着乌黑色的侍女服,而莲镜此刻正低着头,似乎在亲吻她的脖子。
“莲镜,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和一个侍女就这样?
她气得连“少主”都不叫了。
莲镜打断她的话:“怎么不能?我做什么事难不成还需要向你汇报?”
“当然不是。”桑榆气得全身发抖,将香炉点燃后,就转身出去了。
等殿门再次被合上时,涂铃想立即推开莲镜,将敞开的衣襟拉上去:“殿下,她走了,戏演完了。”
她没想到莲镜竟然要演这样一场戏来把桑榆气走,她有些不明所以。
在她死后的这段时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可是莲镜却按住她不放:“谁跟你说我是在演戏的?”
“???”
少年情动的模样她一眼便能看出,在他再次吻上来的时候,她用手抵住了他的胸膛,问:“殿下,你刚刚为何要让她看见那一幕啊?还有她点的香又是什么?”
“你想知道?”莲镜的声音好听极了,令她无限沉沦。
“嗯。”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可怜起来:“我刚才喝的那酒有些烈,现在烧得厉害,浑身难受,不得纾解,你帮帮我,我就告诉你。”
他眼睛合上,白皙的脸上现出了一丝丝的潮红,声音也哑得不像话,涂铃想又怎会不懂他的痛苦?
这根本不是醉酒难受,而是□□焚身。
“怎……怎么帮?”她红着脸问。
他牵住了她的手,道:“很简单的。”
涂铃想怔然了片刻,才知道他说的是何意,这事在当初唤醒他的时候也做过,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拉过青丝被将他的眼睛蒙住,即使知道他看不见,还是将他捂了起来。
“那殿下你说吧,为何要气走她?”
莲镜的脸沉在青丝被中,失神地想,这又是一场梦吗?仙女赐给他的荒唐梦……
他拽紧了她的衣袖,生怕她像蝴蝶一般轻飘飘地飞走了。
“先前她给我下过催情蛊,我不喜欢。”
“既不喜欢,为何还要将她留在身边?”
莲镜略有些哑的声音从被衾下传出:“因为……戒不掉。”
“嗯?”
“她能够炼出缓解我身体里蛊性的香。”
那时候,她刚死的那段时间,他每日被情蛊钻心,是哥哥带来了桑榆,说她可以救他,但是前提是他需得将解药给她。
他答应了,但是却没有一次性将所有的解药全给她,而是分批次一点一点地给。
他们仿佛在做着一场交易,他给她解药,她替他炼香。
涂铃想听了后,随后又问:“你闻了那个香后,是不是会睡得很沉?”
莲镜默然片刻,才答:“我从未让她近过身。”
“那可说不准哦,我听说她常常在你殿里待上一整夜,而且你这般血气方刚的……”
她见了他三次,三次他都一副饿狼的模样。
莲镜欲言又止,想说我只是见了你才会那样。
他指甲掐了她的手腕一爪,生闷气地道:“我是睡着了,又不是变成尸体了。”
唯有狐妖那一次,他是毫无知觉。
“好嘛好嘛,殿下,那你现在要不要试着不点那个香?”
既然她如今都回来了,那他也就不再需要桑榆的香了吧?
莲镜却道:“可是,没了那香,我会很难受的。”
除非,你永远陪着我。
涂铃想现在没法跟他解释,她打算等会儿他睡着后悄悄去把香灭掉。
“殿下,我都听你的。”
“嗯。”
空气中静了下来,只能听见他微弱的几声轻喘。
涂铃想闭上了眼,满脸通红。
“你能叫我一声……夫君么?”他拽紧了她的袖口,问得认真。
“嗯?”她目光一惊,他怎么还有这样变态的癖好呢?
“你一次都还没有叫过呢,小奴铃。”
听他这喃喃的话语,原来竟是将她当做原本的她了。
难道他现在已经糊涂至此,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吗?
她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心立刻就软了下来,她不想让他失望,也不想让他梦醒,慢吞吞地唤了一声:“夫君。”
少年的嘴角终是扬了起来。
她的嗓音又甜又软,像冬天才会喝到的清甜甘蔗汁。
他有些贪心地道:“再唤一声。”
“夫君……”
“再唤。”
“夫君?”
“再唤,好吗?”
“……”
少年不依不饶地拉着她唤了十几遍才肯罢休,病态又偏执。
第97章 蝴蝶过境:凶手
自那天以后, 涂铃想便每日都被莲镜留在殿中,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地在隐藏了,但是还是被其他的小侍女看见了, 之后背后的议论就越来越盛,全都在议论她是如何狐媚惑主的。
只有涂铃想自己知道,莲镜时常喊错她的名字,其实他是将她当做她自己的替身了。
看着他的心情一日比一日好,她心想假如自己没办法做回涂铃想,就这样做一个他的侍女也挺好的。
然而事情却并不如她的愿,一天, 百里昔再次找到了桐花殿来。
莲镜此时不在殿内,被枢彦叫去会客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屋子里。
“铃想?”
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她转过身去,看向百里昔身后的另一人。
是鬼焰!
鬼焰快步冲了过来,抓起她的两只手臂, “铃想,你活过来了?”
鬼焰是鬼,他能够看出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在他面前,她无所遁形。
鬼焰太过震惊与激动, 先前他私自带走了她的尸体, 就连涂星裂都找不到她,这半年来他一直守着她, 每日都在劝她, 让她安安心心做一只鬼,可惜, 她的鬼魂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就好像消散了一般。
直到前段日子,她的尸体突然消失不见了,他一下子慌了起来,四处寻找她,他先是去了天意宗,但是却没有找到她。
之后又去找了百里昔,才跟着一起来了魔界。
他心中猜测是莲镜将她掳走,没想到果真是如此,不仅掳走,她现在还复活了。
“铃想,你是怎么复活的?莲镜将你复活的吗?这段时间,你的魂到底去了哪里?”他无比吃惊地问着。
“我……鬼焰大哥,你小点声儿,别让别人知道我活过来的事情,我躲在这儿,实则是为了找出杀害我的凶手。”
“杀你的人难道不是莲镜么?”百里昔上前一步来问道。
“莲镜?不是他,是另有其人,不过我也不知道是谁。”
其实她的心中有一个最怀疑的人,那就是莲镜的二叔,当时是在魔界的地盘,能轻而易举找到她踪迹,并且还想要杀了她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这段时间在魔宫,她有偷偷去过枢彦的宫殿,不过那里的防范却比莲镜这里强了十倍,她根本无法近他的身。
“不是莲镜杀的?那会是谁?”百里昔道,“难道是枢彦?那晚他一直没有露面,铁定就是他了。”
鬼焰安抚她道:“铃想,你放心,这仇我们会为你报的。”说罢,就要转身去找枢彦。
涂铃想连忙拉住他:“先别着急,莲镜此刻同他在一起,等会儿,等到晚上再去,子时咱们在长夜殿集合。”
“也好,避开莲镜好办事些。”
涂铃想又看向了百里昔,询问:“百里师兄,那日你们来这儿是不是为了找替桑月解毒的药?”
他点了点头。
她立即跑去了内殿,打开一个机关,取出了里面的一个黑木盒,递给了他,“那天我看见莲镜将这里面的药给了一颗给桑榆,也许就是解药吧,你拿回去看看。”
百里昔眼仁倏然一亮,迟疑地道:“我若拿走了,那你……”
“放心吧,他还中着我的蛊呢,不会伤害我的,你先拿去救人。”
百里昔感激地接下。
是夜
莲镜回到了宫殿里来,涂铃想立马迎了上去,闻到他身上一股酒香味,问道:“殿下,你又喝酒了?”
“唔。”莲镜头一歪,便就朝着她的颈窝靠了来,像是撒娇一般,“喝了三坛。”
“这么多?”涂铃想一听,那晚上岂不是更方便行事了?
她忙不迭将他往内殿扶去:“那殿下今夜可得早些休息。”
“迢迢,能……亲一下你么?”说罢,便在她凸起的锁骨上亲了一下。
涂铃想轻颤了一下,虽然连着几日她都在这里侍寝,但是他们除了第一天有过亲密接触外,后来的每一天,莲镜都很克制,难不成今日喝了酒,他又开始发情了?
“迢迢,我想亲你的唇。”他将她按压在床榻上,仰起了头来,朝着她的唇贴了下来。
涂铃想不知道内心是什么感受,他这样算是背叛她么?
他吻得很急,很狂,突然又撤离了走,转身倒在了枕头上,有些黯然神伤地道:“你不喜欢,那我不亲了。”
涂铃想愣了愣,他是在恼自己刚刚没有回应他么?
她凑过去,贴近他的脸,问:“殿下,你为何要亲我?”
亲吻的意义,总归是不一样的。
“为何?你说为何呢?”莲镜反问着。
他也很想问问:你明明就回来了,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为何还要骗我?是不是因为还在怨恨我?是不是还想着要离开我?
他不敢问,不敢戳穿她,不敢惹怒她,因为他怕她会再次离去。
只要能让她留在身边,怎样都行。
她想演戏,他就陪她演好了。
他忍了几天,可还是忍不住想要亲她。
“头好痛……”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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