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那肥头大耳的蠢货,一字一句道:“若是再让我发现你看我女儿一眼,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第40章 大杀四方
余天浩和余心莲这对因着是龙凤胎的缘故, 到哪里都偏宠,余有为也都是把他们当嫡出的子女看待,所以纵容了些,自然也就养成了不好的性子。
“我•••我就是夸表妹好看, 怎么就不行了。”
余天浩被当众这样说觉得被落了脸面, 撅着香肠嘴看向父亲,“父亲您给评评理。”
萧氏忍着笑低下头。
这些年这对和那米姨娘也是着实给她添了不少的堵, 如今可算是碰着茬子了。
余菲菲只轻飘飘看了兄长一眼, 余有为心就跟着一颤。
“没听见你姑姑说的话吗,不能••不能这么没规矩, 你先回你姨娘那去。”
“父亲!”
沉香已经叫婆子动手把他“请”出去了,余天浩还在不满的嚷嚷着,余有为不敢抬头看儿子, 低着头吃饭。
程兰溪都想给毒娘的霸气鼓掌了。
猪猪表弟这次是真的没眼力见,这家的金字塔是她娘!
余心莲比她哥哥聪明了些, 虽然也心生怨言, 但是不敢表现的太明显,老老实实的吃饭。
被这样一打搅,这顿饭吃的也不是那么顺心, 余菲菲只用了几口就起身要走, 程兰溪也不好再用, 朝着舅舅舅母福了福身子跟着一块走了。
她回去还想哄哄母亲,但是话才说了两句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娘亲, 舅舅一家实在是太好玩了。”
尤其是舅舅低头那个样子,真的好怂, 毒娘那压制绝对百分百不打折。
余菲菲不屑道:“人老实心可不老实,还知道养妾。”
灯火昏黄, 程兰溪渐渐也习惯了没有电灯的日子,沉香姑姑给毒娘捏了捏肩膀,这几日路途辛苦。
“夫人,萧氏来了。”
小丫鬟来报。
程兰溪看了毒娘一眼,坐正了身子,“舅母来做什么?”
余菲菲冷嗤一声,“诉苦。”
萧氏带着丫鬟一脸小心的走进来,忙道:“耽误了妹妹休息实在不该,只是今日天澜冲撞了兰溪,我这个当嫡母的也难辞其咎。”
余菲菲看了沉香一眼,沉香马上搬来了椅子,请萧氏坐下。
“跟我说话就不用搞这些弯弯绕绕的了,你嫁的人窝囊也就罢了,怎么也学的如此窝囊,叫一个妾室添堵。”
萧氏面露苦涩,直言道:“其实也不怪你兄长,他其实没有这个心思的,米姨娘从前只是府上盥洗的婆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趁着我不在,用了些腌臜手段,你兄长得知之后要给笔钱送走了,可是米姨娘自那就怀了身孕,毕竟是余家的血脉,我们商量了下才把她纳了进来。
只是没成想她肚子争气,一次就是双胎,老爷虽然不喜米姨娘,但是对这两个孩子还是不错的,只是米姨娘是个十足的乡野村妇,将两个孩子养成了这般样子。”
余菲菲听的嗤笑一声,“能用这样的手段,这人一开始就不该留,甭管她是否有孕,当时是你们同意,如今被欺负不是自作自受。”
萧氏点头应了一声,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无助道:“是我的错了,当时若是咬死了不同意你兄长也没什么法子。”
余菲菲被她哭哭啼啼的弄的头疼,扶着额头训道:“你是当家主母,内宅之事皆由你负责,什么你管不得。”
“可…总要顾及你兄长那里,都是他的孩子,我不好下手啊。”萧氏迟疑道。
“顾及他?他若有骨气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模样。”
萧氏点了点头,“妹妹说的倒是有理,同你说说果然好多了,妹妹快歇息吧,嫂子这就回了。”
余菲菲挥挥手,沉香忙送客。
程兰溪一脸吃着瓜的模样,见舅母走了才说道:“舅母性子也太好了些。”
“和你舅舅越来越像了,若是你呢,你该如何做?”余菲菲突然问她。
“我?”程兰溪笑了笑,道:“我不想嫁人。”
一辈子在家当宝贝不好嘛。
为什么要嫁人当牛做马去,还要受妾室的气?
余菲菲嘴角上扬,说了声,“还好你是随我的。”
母女两个聊了一会,这才熄灯睡了。
一大早程兰溪就被吵醒了,起身迷迷糊糊的问道,“小枝,发生什么事了。”
小枝掀开帷幔,回道:“是那个米姨娘闹起来了,这府不大,那姨娘嗓门声也不小,到处都能听得见,可吵着姑娘了?”
程兰溪捏了捏肿胀的太阳穴,赶紧吩咐小枝服侍她起了,吃瓜必须要赶紧。
换上一身耦合色绢纱裙,头上简单带几只小巧的绒花和玉簪,只梳洗后早膳也不得吃,赶紧带着小枝出去看。
等声音越来越近,她才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那位就是米姨娘?”
那妇人瞧着年纪倒是不太大,可粗的顶半边门,肥头油面,眼睛也挤成了一条线,硕大的脸上小眼睛小鼻子小嘴的,怎么看都不和谐。
就更别说那口中说的,她在这这些年,从未听过这么粗鄙的用词。
忽然觉得舅母口中说的乡野村妇都算是捡着好听的说了。
“我千辛万苦怀了这两个肉蛋子,生的时候差点死过去!好不容易是把这两个孩子拉扯大了,要你们这么作践,你是怎么当爹的,怎么当主母的!胳膊肘居然往外拐。
我儿人中龙凤,夸她是看的起她,真当我们稀罕呢,什么的东西。
一个几百年没出来的什么狗屁姑奶奶还敢在我们家耀武扬威,真是当我们老爷软柿子捏,好欺负!我跟你讲我可不要脸,我就骂了怎么着,要大家伙都来看看,出嫁的小姑子是怎么多管闲事的。”
丫鬟上前去拽,被米姨娘那硕大的胳膊给推的直接坐在了地上,哭着跑开了。
程兰溪看的瞠目结舌,“真是威风啊。”
“奴婢听府上的丫鬟说,这米姨娘从前什么活都干过,一直在外头闯荡,因为又瘦又丑还粗俗所以二十八九都嫁不出去,也是舅爷倒霉又心善,这才被她欺负上了。”
程兰溪上下打量了下米姨娘,为难道:“小枝你是不是眼睛坏了,这哪里是瘦的样子•••”
小枝捂着嘴噗嗤一笑,“听说米姨娘从前瘦的河童似的,又后来当上姨娘自然少不了她的吃,这才吃成了如今这样子。”
她们主仆躲在窗子那看,笑的前仰后合。
不一会儿就见萧氏带着人来了,见模样是气的不行,站在那身子还在抖着。
“如今老爷出去了,若是老爷在听到你这样说小姑定然要罚你。”
米姨娘小嘴一撅,眼睛眯了起来,“老爷来了又能怎么样,我还能怕他不成,我可是生了一对儿龙凤胎,可青州县打听打听,谁有我肚子争气。”
“你这泼妇!”萧氏气的不行,嘴里也就出了这么一句重话来。
程兰溪捂着嘴忍不住笑,她这舅母还真是又老实又文明的。
“对啊,我就是,夫人叫我?”米姨娘叉着腰扯着大嗓门喊,那模样嚣张极了。
忽然一清冷的女声由远及近,听的人一粟。
“把你刚才说的话都再说一遍。”
余菲菲带着沉香和两个婆子走了过来,萧氏微微退了几步,抿着嘴是不打算说话了,正好她也说不过,昨晚回去也是下了决心的,但是一站在她面前,就是张不开嘴。
小姑来了正好,米姨娘这样的人,也就小姑能制制她。
米姨娘上下打量了这女子一眼,嫉妒的翻了个白眼,就看不惯那些长得好看还自以为是的臭女人。
“呦,这是我们的家事,轮的到一个外人插嘴。”
余菲菲给了沉香一个眼神,沉香上前一步就是一巴掌打在米姨娘的脸上。
“这话应当是我对你说。”
余菲菲走到石凳前坐下,对米姨娘轻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提我,看来你和你那蠢猪儿子记不住话,沉香,再多给些教训。”
两个壮婆子一左一右的将米姨娘按在了地上,沉香从怀里掏出一个扁片来,对着她的脸就打了下去。
啪啪的清脆声让萧氏都忍不住别过了头去,她是如何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凭什么打我!没王法啦,杀人啦,杀人啦。”
余菲菲冷哼一声,“你应该庆幸这不是在隆城,还有你多喘这几口气的机会。”
沉香掏出准备好的布条塞进米姨娘的嘴里接着打,这下安静了不少。
“不过就是个贱妾,即使弄死了也就这样了,听话的还能好招好带,这样又蠢又毒的东西留着干什么,败坏余家的名声吗。
若父亲还在,连带着余有为也要一齐扔出去,纳了这样一个蠢猪,还要什么脸面。”
余菲菲这话说给谁听谁自然知道,萧氏早就被镇住了,只不停声的附和着。
那米姨娘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米姨娘已经被打的半晕了过去,沉香嫌弃的收了手,吩咐婆子直接抬走。
“这是•••”萧氏焦急问道。“老爷今儿不在••••”
“他在不在又怎么了,留着这蠢猪干什么,过年吗?”
余菲菲讥讽道:“我也算念了些兄长的情,不然我现在就拔了她的皮。”
萧氏倒退几步,对小姑的话丝毫没有疑虑。
小姑说扒,那就指定是真扒。
第41章 服服帖帖
米姨娘堵了嘴就被塞进了车里, 余天浩和余心莲得了信,哭着喊着拦着马车不让走。
“这是要把我娘送到哪去!”余天浩哭的涕泗横流。
余心莲头发只梳了一半,手里还拽着金簪子,哭着也不撒手。
“快放了我娘, 你们这群贱婢。”
兄妹两个一边哭一边喊, 说的都是些粗俗不堪的话,几个婆子都是余菲菲带来的, 可不给他们脸, 直接将人扫到一边去。
“妾也是奴才,当主子的想怎么发卖就怎么发卖, 来人,把他们带下去。”
“你放什么狗屁,那是我娘!”
余心莲大声唾骂道。
那婆子不怒反笑, 狠狠道:“姑娘公子若是想跟着,我们做奴才的也不拦着, 也感念姑娘公子一片孝心了。”
余天浩和余心莲一愣, 刚还嚎叫不止的,现在却都禁了声。
这对兄妹被米姨娘养的奸懒馋滑一样不落,他们过惯了好日子, 哪里肯出去过那穷苦日子去, 杵在那都不肯说话。
“既然不想跟着就一边着去吧, 别当那拦路的狗。”
马车动了起来,在里头听了全程的米姨娘在马车里臭骂这两个冷心狗肺的东西, 隔着那布都能听出来难听。
兄妹两个也来了气,骂骂咧咧的走了。
远处看着的萧氏眉头深蹙, 毕竟是亲生亲养,叫人多寒心。
余菲菲冷哼一身, 转身就走,“脏了余家的血。”
傍晚回来的余有为听说米姨娘被送走了,指着萧氏连连叹气。
“那米氏再不堪也是天浩和心莲的生母,这般做两个孩子该怎么办啊。”
萧氏也没急,将白天米氏在园子里头说的骂的都重新学了一遍,余有为刚张开的嘴又闭了回去,拍了两下桌子,“胡闹啊胡闹。”
“妹妹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直接就带人来了,这些也都是妹妹的主意。”
余有为叹了口气,气焰瞬间消失了大半。
萧氏又说,“妹妹还说了,要不是看您的面子,当场就要给米姨娘扒皮的,还说要是公爹要是知道了都能被气活了。”
前头的话她有样学样,后面的自己小小发挥了一下,应当也不打紧。
果然,余有为的火彻底被浇灭了,臊眉耷眼的不再说话。
“那天浩和心莲•••”
萧氏忍着笑,严肃道:“好着呢,天浩晚上用了满满三碗的饭,吃了小一只鸡一条鱼和菜各几盘,心莲那和丫鬟玩扑鹰园子里都能听见那笑声。”
余有为:“•••”
他就多余问说这几句话。
*
程兰溪听着小枝的话笑如银铃,惹得余菲菲嗔了她一眼。
“若你外祖父在,定然将你舅舅绑在柱子上打,丢死人,我是笑不出来的。”她重重摔下手中的书,想想就气。
程兰溪收了笑,问道:“当年外祖父到底是怎么回事,问谁也不跟我说。”
余菲菲原先是不愿意提起,总觉得是一块伤疤,掀开了又要疼,如今回都回来了,还怕什么,这才讲道:“你外祖医术了得,是难得的奇才,他对你外祖母很好,对儿女也是,我儿时就跟着他学医,那时日子还算不错。
我十五那年,后宫斗的厉害,你外祖父给妃嫔们看诊,撞破了些事情,惹了杀人之祸。那日,你外祖父没归家,派人去找,只说是在宫里打死后处理了,罪名是轻薄后妃,多么可笑。
我原本就不信,又在家中接到一封威胁信,以全家性命作要挟余家消失在隆城,你外祖母和舅舅吓的要死,什么都不管了,举家要迁。
我第一个不同意,你外祖父死的冤,一世清明都毁了还死无葬身之地。
你外祖母只知道哭哭啼啼,说我异想天开只能是蜉蝣撼树,那年我正好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你外祖母以保护不了我为由,要我嫁给一个老鳏夫,说那人地位高,我嫁过去能受其庇佑。
我自然也是不肯,你外祖母气的要死,才说出了永世不得相见的话。”余菲菲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异常的平静,因为这些都已经是过去了。
只是接下来,她的面色中才布满了不甘和遗憾。
“我当然也恨你舅舅,若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能为你祖父伸冤,可她只是个懦夫,只可惜我生了个女儿身,不能有一番作为。
所以我才选择嫁给程晏,你祖父的尸身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才得以安葬的。”
程兰溪也跟着唏嘘,以毒娘的性格,肯定憋屈的要命,偏偏舅舅胆小不担事,毒娘一个女子又处处受阻。
还好恶爹对毒娘很尊敬,没有苛待。
要是听外祖母的嫁给一个老鳏夫?这真的舍得吗。
“这般听来我倒是觉得娘亲这般没有半点不该,外祖母怎么能用这样理由把你嫁给一个老鳏夫呢。”
余菲菲愤愤道:“那老鳏夫趁着余家有难打我的主意,起初你外祖母也不同意,后来花言巧语才被忽悠着同意的。”
程兰溪这才明白,看来这个外祖母是还是有母爱的,就是没脑子。
现在终于知道舅舅随谁了•••
“不过外祖母好像并不是很坏吧•••”程兰溪委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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