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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高门——苏幕幕【完结】

时间:2023-09-19 23:12:55  作者:苏幕幕【完结】
  陆U看出她神色忧心,安慰她道:“不必太过紧张,她从昨夜到今日一切都好,不会有事的。”
  施菀点点头。
  后院悄静,一只黄色蝴蝶飞了进来,在青石砖缝的野花周围飞着,倒是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
  两人都不由看向那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施菀想起来,自己从未和他这样平静地谈话。
  这时长喜从旁边厨房过来,见了陆U,说道:“公子,快来看,咱这县衙后院也有条裂缝。”
  “是么?”陆U看着后院的房子,说道:“我怎没见到?”
  说着跟着长喜往那方走,施菀也跟了过去。
  走到一处角落,长喜指着墙避道:“你看,就这儿。”
  那正是他所住的房间的一角,的确有一条细小的裂缝,长着青苔,但县衙的房子是砖块砌的,这样的细小裂缝,倒不算什么。
  长喜说道:“公子,我们还是搬出去吧,这多危险,万一这房子也像太平山脚下那房……”
  “那是因为垮山。”
  “那也吓人啊,夫人要是知道大人住这样的房间,还不知怎么担心。而且这后院也湿气重,一下雨,墙都是湿的,还有虫,滑滑的那种,我今日早上就见公子浴房旁边有一只,给扫走了。”长喜说。
  施菀听到这里,默默一声也没吭,却有些想笑。
  她也知道陆U一向爱干净,肯定受不了这个。
  果然,陆U的脸色僵硬了一会儿,最后道:“那你去找找吧,看是否有合适的。”
  说完转过头来,正好瞥见施菀脸上最后的那抹笑意。
  撞到他的目光,施菀及时恢复一脸正色,说道:“来弟情况还算稳定,我与枇杷就先回去了,若有什么事,大人可派人去馨济堂或是我家中叫我。”
  陆U点点头,问:“我叫马车送你回去?”
  施菀摇头:“也没多远,马车反而巅,我们走走便到了。”
  说完,回屋叫上枇杷,两人回去。
  陆U看着她背影离开后院、穿过走廊,再拐道弯就完全看不见了,才动身继续去前堂办公。
  傍晚时,散衙后他回房间,长喜已经将前一日的衣服收好叠在了床上,旁边放着那方手帕。
  陆U过去拿起手帕,在窗边一看,发现手帕上有些黄黄的泥印,果然没洗掉。
  那是一副素白的布帕,原来是干净平整的,现在染上了洗不掉的泥印,也因系袖口而变了形。
  再将这手帕还给她似乎不妥,但他手上也没有女子能用的手帕。
  他将手帕暂且收好,想着后面再想办法。
  第二日,出门去检视粮仓,回来时正好经过一家绣坊。
  陆U让刘老二停下马车,自己独自进了绣坊,问掌柜:“可有女子的手帕?”
  掌柜见他穿着富贵,连忙道:“有有有,说着就将的摞手帕拿了出来。”
  “这个是丝绸的,这个是棉布的,这些是绣花的,都是上好的成色,公子您看看。”
  丝绸的华贵,但陆U下意识就觉得不合适,她不会接受,也不会喜欢。
  棉布的,也整洁,和她那块有些像。
  后来他在绣花那一摞里看到一副绣荷花的手帕。
  浅绿的底,如湖水一般,角落里绣着一只荷花,一只荷花苞并两片荷叶,很好看,让他不由想起她曾撑着长篙,将竹筏在荷塘中穿行,采下莲蓬。
  荷花似乎也如她的人,温和,沉静,清丽,秀美。
  “我要这一副。”他说。
  “这个,十文钱就好。”掌柜说。
  陆U付了钱,拿着手帕离开。
  回到县衙,听闻施菀又来了,就在王来弟养病的房间内。
  这时主薄拿了本册子过来,朝陆U道:“大人看,这样盖印可行?”
  他将那册子看了一眼,回道:“稍等,我先去房中换双布鞋。”说着进了后院,回房换好鞋,他便走到一旁小姑娘养病的房间,正好看见门关上,仆妇从里面端了空药碗出来。
  见了他,仆妇说道:“施大夫在里面给来弟施针。”
  陆U点点头,待仆妇离开,他看着紧掩的房门,不由伸手摸了摸怀中的手帕。
  可是,以他们现在的关系,送她一副手帕似乎过于暧昧了……他们并不是可以随意授受的关系。
  他在门外站了很久,犹豫一番,最后放下手,转身又去了前面县廨中,没等她出来。
第36章
  施菀走得静悄悄,并未让县廨内听到一丝声音,陆U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等他散衙后重回到后院,王来弟的房中只有她一人。
  到房中坐了一会儿,长喜送来饭菜。陆U见有道姜焖鸭,里面放了许多姜片,便问:“王姑娘的伤能吃这菜么?”
  “这……不知道,应该能吃吧?”长喜道。
  陆U回道:“可我记得施大夫说她要吃清淡的,姜似乎也算辛辣料?”
  他说着将那道姜焖鸭尝了一口,虽不算太辣,但也有重重的姜味。
  “还是注意些,别吃了,把她那里的鸭端过来,将我这里的豆腐送过去。”他说。
  “可……”
  长喜有些犹豫,这县衙的伙食,也就三菜一汤,换一样,那就只剩两样菜了。但主子即已这样吩咐,他还是老实将豆腐端了过去。
  没一会儿,端了那边的姜焖鸭回来,却说道:“王姑娘也说吃不下饭菜,只喝了几口汤便躺下了,她让我把菜全端过来,我还是把豆腐放她那里了。”
  “只喝了几口汤?”陆U有些意外。
  “是啊。”长喜回。
  陆U起身:“我去看看。”
  他知道这小姑娘是个很爽朗的人,喜欢吃县衙的饭菜,虽伤着,却每顿都不落下,如今竟没胃口了,实在不同寻常。
  到了小姑娘房间,他一眼就看到小姑娘脸色不像之前那么苍白,泛着些许红泽。
  “县太爷……”小姑娘见了他,还有些紧张,陆U立刻道:“你别动。”说着,到床边看着她道:“王姑娘,得罪,让我探探你额头可好?”
  小姑娘点点头,回道:“好。”
  陆U伸手用手背探向她额头,发觉果然有些烫。
  这个时候发烧,实在非同寻常,施菀说过,她现在最怕疮疡,而发烧就是疮疡的症状。
  “可有觉得不舒服?”陆U立刻问她。
  小姑娘摇头:“没有,还好,没有很不舒服。”
  可陆U分明觉得她说话有些无力,又问:“那是否有些头疼?”
  “只有一点点……”
  “没胃口?”
  “有一点。”
  “身上无力?”
  “这个……感觉不到,之前也不太有力,可能有一点点吧……县太爷,我真的没什么事,可能是一直躺着,睡太多了。”小姑娘说。
  陆U猜想,她并不是没感觉不舒服,只是现在烧得不厉害,还能忍,而她是不敢说自己难受、不敢惹麻烦的性子,所以习惯于说没事。
  他转头朝长喜道:“赶快去叫施大夫过来,她此时应该已经歇诊了,去她家中找,就说王姑娘发烧了,让她若有急要用的药,也可一并从药铺带过来。”
  长喜应着,连忙跑出去。
  床上的小姑娘果然立刻劝阻道:“县太爷,我没事,施大夫下午才来看过我,才回去呢,现在天也不早了……”
  “没事,稍候若是晚了,我让人送她回去。”陆U温声道,然后和她解释:“施大夫关心你的病情,你现在有点发烧,得让她知道。”
  小姑娘低声道:“我怕麻烦她……”
  “她是大夫,希望自己诊治的病人快些好转,若是好得慢了,才是麻烦她,你不舒服不告诉她,那就会好得慢,才算麻烦她。”陆U说。
  小姑娘这才被说通,点点头。
  随后又想起来什么,连忙道:“那……那县太爷您是不是还没用完饭,您赶紧去用饭吧,不用管我。”
  陆U却不放心她,回答:“我不饿,等施大夫来了我再用饭不迟,要不了多久。”
  小姑娘不敢再驳斥他,只好带着不安,乖乖躺着。
  没一会儿,她崇敬地看着他道:“县太爷,您就是别人说的青天大老爷吧,施大夫就跟说书人讲的仙女一样,您和施大夫真好。”
  陆U自知自己到安陆,其实什么都没做,他承受不起这样的夸赞,不只如此,甚至把他和施菀放在一起都算抬举了他,因为他虽为官,却并没有做下多少实事,而施菀,却是实实在在在治病救人。
  小姑娘说了几句话,就渐渐不再有气力了,她脸上也越来越红,陆U再探她额头,明显感觉到了烫。
  而且这与刚才并没有隔多久,证明她烧得极快。
  陆U有些担心起来,眼看小姑娘已经慢慢闭上眼睛去休息,一下一下沉重呼吸着,他不禁走到门边,看着施菀多久会过来。
  没等多久,前面传来一阵跑动声,他便知道是长喜带着施菀过来了。
  果然,很快施菀的身影就出现在视线中,她从走廊那边急步跑过来。
  在京城,很少有贵女或夫人们这样跑,他更没见她这样跑过,因为要注意着仪态,这是他第一次见她这样跑。
  这是不是证明,那小姑娘的情况很危急?
  施菀匆匆穿过走廊,到了后院,问他:“现在怎么样了?”说着就往房内去。
  陆U说:“烧得很严重了。”
  进去时,小姑娘已经睡着,因为在高烧之下头脑便是昏昏沉沉的,连睁眼也没力气,此时躺了这一会儿,已经睡着。
  施菀摸了摸她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她下午就看过她伤口,的确有些溃烂化脓,但并不太严重,之前就给她用麻醉药后重新清理过伤口,本以为可以熬过去,没想到现在竟开始发烧了。
  发烧倒不可怕,可怕的是伤口。
  “先将窗子门都打开通风,再端凉水来。”她说着,替小姑娘把了脉,然后将手中的两包药拿了一包递给陆U:“先让人去将这包药煎好备着。”
  陆U将药递给长喜,长喜拿了药出去。
  这时小姑娘慢慢睁开了眼,喊道:“施大夫。”
  施菀低头和她道:“我要再看看你的伤口,也许有坏血脓液再需要弄出来,但你下午才用过麻醉药,这会儿再用恐怕不好,所以会很疼,你忍忍。”
  小姑娘点点头:“好,我知道,我不怕疼……”
  她向来就极乖巧懂事,丝毫不敢制造麻烦,却越发让人心疼怜惜。
  施菀便揭开她被子,解开伤口上的棉纱,果然伤口再次化脓。
  她一点点将脓液挤出,再清洗伤口后上药。小姑娘咬着被子,哪怕疼得浑身战栗发抖、泪流满面,也只是紧紧咬着被子,没哭出一声。
  这一次,她加大了药粉的剂量。馨济堂的跌打损伤药有许多种,最便宜的便是普通的止血药,而最贵的,则是活血生肌散,里面有许多名贵药,譬如龙脑香、麝香,哪怕只是半钱也要大笔的银钱。
  因为小姑娘的伤严重,她从第一天就用的最贵的活血生肌散,但终究是不习惯挥土如金,所以没有往死里加剂量,但从下午开始,她已经加剂量了。
  清理了伤口,小姑娘已经没什么气力,又疼得厉害,所以再次闭上眼,一声不吭。
  她亲自拿浸了冷水的帕子替她散热。
  但小姑娘却是睡不着了,因为疼,又因为高烧,哪怕极力忍着,也会时不时发出两声难耐的呻吟,后来大概是烧得糊涂了,喊道:“娘……”
  她在第一日第二日都问过她爹娘和弟弟的情况,却从不问没受伤的娘怎么没来看自己,大概觉得爹和弟弟也要照顾,大概是很明白,娘不会来看自己。
  但这时候,还是忍不住喊娘。
  施菀拉着她的手,说道:“我让人去找找你娘,但现在天快黑了,她又在药铺,不一定方便来。”
  小姑娘整张脸烧得通红,喘着气,不知是意识模糊没听清,还是听清了无力回答。
  施菀求助地看向陆U,不知是不是去叫那妇人来。
  陆U轻声道:“晚上县衙有轮值衙役,我让他去找人。”
  施菀点点头。
  陆U便出去,没一会儿回来,告诉她衙役已过去了。
  此时长喜端了药过来,施菀扶小姑娘起来,让她把药服下。
  服了药,施菀又让陆U出去,自己就着烛火替小姑娘解下衣服,用酒擦了身子。
  大概是舒服了一些,小姑娘睡着了。
  她替她将被子盖好,从房内出来。
  陆U还守在门外,拿了张椅子坐着,旁边放着盏风灯,他拿了书在看。
  施菀走到外面,他合上书,抬眼问她:“怎么样了?”
  施菀摇摇头:“暂时睡着了,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等着,盼老天爷开恩。”说到这里,她苦笑道:“其实我也很没用,能治好的病,也就那么一些……”
  “你先坐一坐。”陆U说着朝后面长喜道:“再去拿张椅子来。”
  施菀在里面待了这么久,也想透透气,待长喜拿了椅子,她便坐了下来,与陆U只隔了一张椅子的距离。
  “人越活,便越能认识自己的渺小,如你这般,已经算人中翘楚了。”陆U说。
  施菀想了想,和他道:“今日一天,就在馨济堂划了五两银子的药钱……我也和他们说了情,小周大夫不愿便宜,最后大周大夫,就是我师父吩咐,不算那两包退烧药剂的钱。”
  陆U轻笑:“知道了,不必替我省钱,这些钱我有。”
  “我替王姑娘谢谢你。”施菀说完,不由连咳了好几声,下意识将胳膊抱住。
  陆U想起她在安陆似乎异常怕冷,便很快起身去自己房中拿来了自己冬日的斗篷,才要给她,才意识到将自己的衣服给她似乎过于亲近了,犹豫片刻,还是将斗篷递出去道:“要不然,你先披上?”
  施菀也迟疑下来,半晌,接过了他的斗篷,笑道:“多谢陆大人。”
  这一声“陆大人”,将他之前觉出的那分亲近打散得灰飞烟灭。
  今夜晴朗,一轮弦月挂上天空。
  施菀和他道:“陆大人明日还有公务在身,先去睡吧,我在这儿守着,稍后我就进房里去。”
  “你对这里不熟悉,需要什么也不知去哪里拿,我在一旁好一些。”陆U道:“再说,我虽不是大夫,却也算个一方父母官,我也担心她。”
  这时一名衙役从前院过来,站在走廊上看见陆U,喊道:“大人――”
  陆U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衙役便过来压低了声音道:“禀大人,小的去馨济堂了,那王家婆娘说她累了一天,才躺下,晚上还要照看儿子,明日再过来。”
  从他独自过来,施菀便猜到他就是去叫王来弟她娘的衙役,大约是没叫到才会独自回来,现在一听,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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