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汐白眼飞上天:“是是是,还是你清高你优秀,说什么也不能耽误咱未来的大科学家,我真是昏了头了跟你说这些,浪费我的精力,你个白痴恋爱脑,活该你感冒发烧流鼻涕!”言毕怒气冲冲地跑走了。
圆子见汐汐不理她们直接离开,却也不喊住她,只是十分同情地拍了拍渔晚的肩膀道了声“保重”,将手里剩下的那包餐巾纸留给她后也朝自己的教室跑去了。
渔晚也不生气,还觉得是她们不理解自己,抽了张纸又擤了下鼻涕后,还美滋滋地上课去了。
——
隔日清晨,渔晚哼哼唧唧地叫唤:“咳咳...汐汐、圆子,我好像发烧了...”
已经起床梳洗的圆子听到渔晚的叫嚷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咳嗽好几声后才着急忙慌起身赶到渔晚的床前询问情况。
汐汐也从隔壁床探过脑袋,因为她们的睡觉方向是头对着头,所以汐汐很轻易就摸到了渔晚的额头。
“额头这么烫,好像是发烧了。”汐汐扶着床铺的栏杆身子朝下指着自己的抽屉对圆子说:“帮我到桌上的第二个抽屉里拿一支体温计来吧,给她量一量先。”
圆子顺着汐汐的指示,很快就找出了一支电子体温计,并将它递给了汐汐。
15分钟后。
“天哪!39.8度!”汐汐惊呼,对着光又确认了一遍——的确没看错。
“温度怎么这么高?怕是脑子都要烧坏了吧?”圆子接过体温计后也确认了一遍,很是担忧。
“快,你赶紧先给她倒一杯水,我到我的药箱里找一颗退烧药给她。”汐汐边起身边喊圆子帮忙。
两人手忙脚乱,又是拿药又是倒水,不知不觉竟已到上课时间。
“渔晚,我已经替你跟你们班的班长请了假,你一个人在这儿乖乖躺着,好好休息,我和圆子就先去上课了,有任何问题记得及时跟我们发消息啊!”
渔晚像是抽干了力气般,软绵绵地回了句“嗯”,两人就贴心地替她关好灯带上门,离开了。
下了课差不多就到了午饭时间,汐汐和圆子商量后当即决定先回宿舍看看渔晚的情况。
刚开门,寝室内晦暗异常。
“渔晚,你怎么样,身体好些了没?”圆子爬上梯子,想要近距离观察渔晚的状况。拉开床帘却发现渔晚根本就不在床上!
汐汐吓得赶紧给渔晚打电话。
“没有接电话...”两人面面相觑。
正无措,汐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拔足就往外跑。
圆子吓坏了,想也不想就跟了过去。
宿舍天台上,渔晚正坐在一块石墩子上握着手机望着天空发呆。
汐汐喘着粗气,小跑过去,埋怨道:“我说小姑奶奶,你早上发烧都烧成那样了,怎么不好好躺着,跑到天台来干什么!而且电话也不接!”
圆子也姗姗来迟,呼吸急促,明显也是一路跑上来的,话已经说不出来,只是指着渔晚,脸上的五官拧作一团。
渔晚似乎并没有任何反应,等汐汐靠近才发现,渔晚已经是泪流满面。
汐汐见状,把刚准备好责备的话吞进肚子里,轻轻拉着她的手小声安慰:“怎么了,怎么了,我也不是有意抱怨,实在是你不懂得珍惜自己身体,我们俩饭都没吃就急着回来看你,你自己却不当一回事儿!”
这会子圆子也顺过来气,坐到了渔晚的另一边:“就是,你平时不是一向都挺乐观的嘛,怎么一生病倒还多愁善感起来了?”
渔晚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下子扑到汐汐怀里,“可是我真的真的好想他啊,但我又得忍住不去打扰他,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圆子和汐汐面面相觑,立刻了然:“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你舍不得打就我来打,女朋友都生病了他倒乐得清闲。”
见汐汐作势就要拨电话,渔晚一把将她的手机夺过:“还是不要了吧,他那里现在是半夜,打过去肯定会打扰到他休息的...”胡乱抹了把眼泪,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然后强装笑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现在不就好多了吗?”
尚坐在石墩子上的两人十分无语地看着她,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摆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跟着她下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渔晚吃了睡睡了吃,好在体质不错,很快身体就恢复如初。只是莫名性情大变,偶尔圆子揶揄她怎么好久都不给她的宝贝男友通电话,她也只是神情淡漠地回应一句“忙着学习,没空”。
而一向对学习不咋上心的她竟然破天荒每天早出晚归,图书馆、宿舍、食堂三点一线,汐汐和圆子都怀疑是不是一场大病下来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使得她学霸血脉觉醒了。
“咱们都已经大三了,再不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多考虑考虑就真的晚了!”这是早上6点半渔晚背着包临出门前对躺在床上眯着眼的圆子说的一句“忠告”。
汐汐被她这句打了鸡血似的话惊醒了,睡眼惺忪地问圆子:“这丫头是喂人参了吗,这个点鸡都没醒,她跑哪去?”
这下圆子真的睡不着了,索性也起床准备洗漱后去图书馆,“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备考教师资格证,说是前几天失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碌碌无为下去了,于是连夜起来为自己的未来做规划、谋出路...”
汐汐听完圆子的这番解释,默默地坐了起来,叹了口气:“希望不会是她间歇性的踌躇满志吧。”
——
渔晚这段时间一直都很拼,具体拼到什么程度呢?大约就是早上到图书馆门口排队从来不会晚于队伍前五的人次,晚上闭馆音乐响起都能听完整首歌的程度吧!
很快年底即至,因为她顺利通过了教资考试的笔试,是已她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接下来的面试,然而比教资面试更早到的是期末考。
这天,渔晚因昨晚和白孤舟简单地通了个许久未打的电话,熬了个夜,是已第二天赖了会儿小床,等她匆匆赶到图书馆的时候,才惊觉里面竟然坐满了人!
她完全忽略了期末考前大学生们的毅力!
无奈,她只得退而求其次,找了家有座位的奶茶店,随意点了杯奶茶,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在那儿便开始复习了。
没成想,到奶茶店复习的学生也越来越多,一个女生进来见渔晚身边还有几个空座,一个箭步冲过来迅速占领,生怕会被谁抢去了似的。
不多时,便见她朝门口招了招手,三四个女生叽叽喳喳朝着里面走过来。
渔晚这时候正在背知识点,被这几个女生的聊天打断,心中虽有气却也无计可施,只得妥协,咬着牙从包里翻找耳机。
正翻到书包里层却被身旁一个小姑娘聊的八卦内容吸引到。
“诶,你们听说了吗?咱们系的那个郝旭学长上个星期和他女朋友分手啦!”
“就是那个今年考研考上首都大学,还是硕博连读的那种的那个郝旭学长?”
“是啊是啊,就是他!”
“这又是你打哪儿听来的八卦?可别瞎造谣啊!郝学长跟他女朋友青梅竹马谈了这么久,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怎么可能说分手就分手?”
“怎么不可能,系里都传开了!他的女朋...不对,现在应该是前女友,不知道怎么加进郝学长他们班级群的,在群里破口大骂说他始乱终弃,负心薄幸,还说什么当初一起准备考研,结果他一朝得志,就嫌弃她这个陪了他7年的女朋友!”
“不对啊,我记得当初他们感情很好啊,那个女生虽然不是咱们学校的,但也在这个城市,经常来找郝学长,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呢!感觉她还挺温柔娴静的。”
听到这,渔晚故意放慢了取耳机的动作,忍不住想往下听。
“而且我还听说,”坐在渔晚身旁的那个戴眼镜的小姑娘故意顿了顿,有意无意地瞥了眼渔晚,见渔晚正盯着自己的书,完全没有理她们的意思,然后朝外挪了挪,刻意与渔晚保持了点距离,接着降低声调道:“郝学长其实是觉得那个女生已经配不上他了,觉得她只是一个三本毕业的大学生,而且每次跟她沟通总是不在一个思想层面上,以至于好几次约会最终都不欢而散...”
而渔晚这边,笔突然从桌子上滑落,“啪嗒”一声,吓得隔壁几个女生立刻噤声,几人面面相觑,半天不敢再继续交流。
渔晚面无表情侧身弯腰捡笔,仿佛这只不过是她无意间制造的一个插曲,然后埋头继续看她已经停留好久的那一页教材。
结果几人没忍住,还是接着刚刚的话题,只是声音更小了点,渔晚必须要全神贯注才能勉强听到几人在聊些什么。
“...其实我觉得也是,郝学长如今前途光明灿烂,完全配得上更好的另一半,按我说那个女生也该有些自知之明,不管她再怎么纠缠那也只是徒劳。”
“是啊,都说姻缘讲究门当户对,如今一个进了高门,那另一个留在寒门的就应该主动退出,这样两人都体面。”
讲到这儿,几个女生十分默契地点了点头,似乎是讲累了,一个接一个低头喝杯子里的奶茶,沉默了数分钟后,不知是谁起头又谈起另一位学姐的八卦。
可渔晚已提不起兴趣,索性将书一收,面无表情地对身旁的女生说了句:“不好意思,让一下,我要走。”
那个女生仿佛沉迷于她们聊的八卦里,看也不看渔晚,只是侧了个身,等渔晚过去了,就直接挪到渔晚那个位置,让旁边的其他女生坐近一点,而那个高个子女生却朝渔晚的背影扬了扬脑袋,其他几人的目光也跟着转过去,然后又开始对着渔晚指指点点,当然这一切渔晚并不知情。
回到宿舍,已然是中午了,汐汐和圆子坐在各自的位子上吃外卖追综艺,吃得津津有味,看得不亦乐乎,以至于渔晚已经回来,并且直接瘫倒到床上去了她们都没有察觉。
直到她们将整整90分钟的一期综艺追完,并将早已吃完的外卖收拾好准备扔出去时,才注意到上铺睁着眼侧身看着前方的莫渔晚。
这无神双目瞪得溜圆,将刚起身的圆子吓到惊叫出声:“我的妈呀!渔晚你咋了,吓我一跳。”
汐汐听到圆子的尖叫声也转身去看了一眼渔晚,虽没叫出声,但心脏却是“咯噔”一下,“渔晚,你啥时候回来的?进门倒是吱个声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哪知道渔晚并没有理会她们的埋怨,仍直直盯着前方看,似乎是入了神。
圆子感到事情不妙,扔下手里的垃圾袋,爬上梯子伸手在渔晚面前晃了晃,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两人的心脏仿佛都漏跳了一拍,“咱们要不要报警啊…”
好一会儿,渔晚的眼神从开始的涣散慢慢聚焦到圆子的脸庞,“你干嘛呢?”
圆子长舒一口气,跳下梯子对着渔晚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
“你说你回来也不招呼一声,我们喊你,你也不答应,再说你眼睛瞪那么大干嘛?想吓唬谁呢!”
渔晚一脸无辜,“我回来的时候看你们都在吃饭追剧就没打扰你们,然后有点事情没想明白就决定先躺床上歇会儿,没想到最后想入迷了,没听到你们喊我…”
“...”
乌龙事件很快就揭过去了,渔晚照常早起排队去图书馆占座,直到晚上闭馆才回宿舍休息,和往常无异,日日如此。
直到有一天晚上,汐汐敷完面膜准备熄灯睡觉了,早就上床躺着的渔晚冷不丁蹦出一句:“你们说如果我一个人去国外,人生地不熟的,以我这蹩脚的英语口语水平,最后能安全回国吗?”
汐汐右脚刚抬上扶梯的第一层,听到渔晚这没头没脑的问题突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可能这段时间学习太辛苦说梦话了吧!
于是她没理会渔晚的问话自顾自爬上床躺下了。
“你们咋不理我啊…”渔晚的语气满含怨念。
“你没睡啊?我还以为你说梦话了呢!”汐汐侧过身子答她。
此时尚未睡着的圆子也接过话茬:“你这是准备去找白孤舟吗?他口语那么好应该不会让你迷路吧?”
“都说了如果是我一个人去国外…”
“不是,咱就是说现在科技那么强大,你随便下载一个翻译的软件都可以和老外无障碍沟通吧。”
“…”
这段对话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十分仓促。
翌日,渔晚照旧在手机上打卡学习视频,只是她的手机里突然多了一个汉译英的翻译APP…
——
眨眼就到了12月底,汐汐在前往校舞蹈室的路上接到了一个国际长途,她下意识就拒接了。
过了一会儿,同样的电话号码再次拨了过来,现在的骗子都这么固执吗!
“喂,我说您有钱打国际长途怎么还需要干骗子这一行啊?”
“是我,白孤舟。”
“?白孤舟?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渔晚的号码不是这个啊…”
“晚晚这几天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关于我的事情?”
汐汐被问得满头雾水,“没有啊,不过说起来她最近好像确实很少跟我们提起你的事了,你们俩吵架了嘛?”
“晚晚刚来美国找我了,说要和我分手…”
“什么?和你提分手?!不对!等下,她跑去美国找你了!!”汐汐还在消化这几条重磅消息。
“你们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
“…”那头的白孤舟很果断地挂了电话。
汐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顿了顿脚步,急忙掉头跑回宿舍。
因为今天是周末,这两天渔晚都没回来,她们下意识地认为渔晚应该是回自己家了,就按照惯例没有和她联系,不过她们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跑去了美国!
正在寝室写报告的圆子见汐汐急匆匆回来,疑惑道:“不是去舞蹈房嘛,怎么又回来了?是忘记…”
汐汐还不等她说完就急忙打断:“渔晚有跟你提过她去美国的事情吗?”
“什么?她去美国了?什么时候?”
“这个臭丫头,啥时候这么我行我素了?想一出是一出,难怪上次神神叨叨问咱们什么一个人去国外语言不通怎么办,好家伙,在这儿套我们话呢!”
汐汐骂骂咧咧。
“她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圆子也无限感慨。
“不是,她是去提分手的。”
“分手?怎么可能嘛,前段时间不还要死要活…”
两人相视而立,相顾无言了许久,而后又坐在椅子上分析了一波,终是无果。
“我现在给她打电话!”圆子掏出手机就要拨过去。
“打不通,关机了,回来的路上我就打过了。”
“那应该是在飞机上…”圆子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等她回来不打断她的腿就算她厉害!”
晚上两人在宿舍的床上又辩证地分析了一轮,依旧无果,只好等她回来再让她坦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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