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镜中的自己头发凌乱,还敢站在陈雨洲面前,一点都不注意形象。
她又想起那个一直不肯放弃陈雨洲的女生,人家可精致了...
白周站在衣柜前徘徊,手有些控制不住地去拿一件白色的T恤,她安慰自己,大街上随便扫一眼都能看到好几个穿白色衣服的人,她和洲哥哥穿同一种颜色也不要紧吧?
陈雨洲同样被周琰的声音惊醒,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刚睡醒的白周,以前从来不会移不开眼。
当他们决定互相把‘占有欲’浇灌成长后,一切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嗯,在做梦。”陈雨洲真觉得是在做梦,他们的世界被外人侵入后,竟然会往不曾想过的方向走。
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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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周最后一个下楼吃早饭,全家人都坐在餐桌上,已经吃过早饭的陈雨洲也拒绝不了长辈的邀请。
他的面前放了好几个煎得香脆的锅贴,“柠姨,我喝杯豆浆就好。”
“那怎么行,男孩子要多吃点,你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吃得可多了。”白一柠把煎好的荷包蛋放在陈雨洲面前,“一会还要出去玩,都不知道几点吃得上午饭。”
陈雨洲看看周琰,这家伙吃得正香,救不了他。
白周换了个位置,坐在陈雨洲身边,把他的锅贴和鸡蛋都吃进肚子里,“妈咪,我吃洲哥哥的,他已经吃过早饭啦!”
她来得迟,不好耽误出门时间,吃得比平时快,腮帮子鼓起来,像小仓鼠一样不断往里塞,嘴角都沾到一些油。
陈雨洲拿过纸巾替她擦拭着,“慢点,还早呢。”
白周点头,“唔...知道了...”
动作熟练,回答得也很熟悉,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两个人只有这一点小交流,可是全部都落入了白周的父亲周翊的眼里。
出发前,周翊交代了一句,“节假日很多人,照顾好妹妹。”
周琰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白周抢先了,“爸爸,我们同岁...”
“年龄是一样大,但是...”周琰把手掌放在白周的头顶,“但是你这身高...”
小时候他俩差不多高,后来周琰好像一夜之间拔高了似的,而白周的身高停滞了,可能是男女体格的差异吧。
“周琰!”白周和周琰打打闹闹,一路走着出门。
最后离开的陈雨洲乖乖地和家长说再见,并且还说了回家的大概时间。
白一柠看着三个孩子的背影,“雨洲真乖,阿琰就知道玩,肯定是像你...”
周翊在种满无尽夏的花园里踱步,不知道在找些什么,“...老婆,你刚才说我像雨洲这么大的时候也吃这么多,那时候咱俩还不认识啊!咱们可是高二才认识的。”
“我记得,我这是善意的谎言,雨洲太瘦了...”白一柠站在家门口,看见丈夫在东张西望,“找什么呢?”
周翊站在花圃前,想从搭好花藤架子中抽出一根竹子,“找一根趁手的棍子,准备留给雨洲...”
刚才他看见了陈雨洲给他女儿擦嘴的动作,那叫一个温柔,不准备着怎么行。
周翊和白一柠也是年少相识,经历过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他一看就觉得不对劲。
“瞎说什么呢,以前他们也这样。”白一柠也看见了,只是这并不是第一次出现的事情。
白周还拿不稳勺子的时候,吃得满脸都是,经常都是家长帮她擦脸。陈雨洲见得次数多,闹着玩似的也要给白周擦脸。
后来这活就成为了陈雨洲的专属,只要他在,谁都不能和他抢。
“关键是眼神...”周翊还在找棍子,“眼神有点不一样了。”
以前是照顾妹妹的关爱眼神,现在总觉得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
白一柠继续否认,“不可能,粥粥出门连裙子都不穿,一点都不像约会。”
寻棍子未果的周翊只好进屋,“可他们穿了一样颜色的衣服...”
“......”白一柠回想了一下往事,“当年你娶我可没有人拿棍子打你啊,非要揍一遍你女婿呀?”
周翊娶老婆的过程无比顺利,他是一点雨都没淋到,现在还想撕掉陈雨洲的伞。
不过他不承认,“没有,我就是怕我的宝贝女儿被欺负...”
周翊这个担忧纯粹是多余的,陈雨洲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比谁都清楚孩子的品性,也就是说说而已。
白一柠对陈雨洲满意得不行,“不会,都是乖宝宝。”
已经出发,坐在车上的陈雨洲忽然觉得膝盖有点凉,好一会才缓过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前些天才担忧过的双腿已经被家长惦记上了。
他身旁坐着又软又糯的小姑娘,今天还扎了小辫子,穿着...
嗯?
陈雨洲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平了,她穿着和自己一样颜色的衣服,细腻白嫩的手臂就在身侧,离他很近很近,好像能感觉到温热。
他很快就收回了眼神,目视前方黑衣服的周琰,那不是黑色衣服,明明是亮黄色的。
像电灯泡。
第17章 手真小
宠物展,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什么类型的小动物都有,也导致了整个会馆都夹杂着小动物们的叫声。
话多的鹦鹉不停地在唱歌,“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
公鸭嗓似的,白周捂着耳朵就想走,无奈周琰还在逗鹦鹉。
人流量实在是有些大,陈雨洲一直在白周身边护着,“爬行类动物那边人少些,我们过去吧。”
当两兄妹站在金黄色的玉米蛇面前专心致志地欣赏时,陈雨洲扯了个有点僵硬的笑容,“你们...为什么会想学动物类的专业?”
他能理解白周喜欢毛茸茸的猫猫狗狗兔兔,但实在理解不了周琰,他好像什么动物都喜欢,就连冷冰冰的蛇都喜欢。
“我错过了什么故事吗?”陈雨洲和他们一起长大,毕竟不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总有些不知道的事情。
“没什么故事,就是觉得好玩。”周琰的右手缠绕着一条浅黄色的小蛇,“你想想,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是不是很刺激?”
“洲哥哥,硬要说有什么故事的话...”白周背对着他们,弯着腰往一个透明的箱子里伸手,“我记得家里的猫去世的时候,妈咪哭得很伤心。”
她转过身,手里捧着一条浅紫色的小蛇,“妈咪说我拿着魔法棒在猫窝前想复活猫,结果失败了,我哭得比妈咪还惨...”
陈雨洲不着痕迹地退了小半步,“然...然后呢?”
“也没有什么然后,猫咪去世的时候,我们年纪还小,记不太清。”白周把小蛇捧起,和她的脸持平,“但是,我一直记得妈咪难过的样子,如果我能医治小动物,是不是很酷?”
“是是是!”陈雨洲握住她的手肘,“离脸远一点,万...万一...”
他面上毫无波澜,但干巴巴的语气暴露了他的弱点。
“洲哥,你怕蛇啊?”周琰把手上的蛇凑到了陈雨洲眼前,“粥粥都不怕。”
陈雨洲咽了下口水,“不怕啊...”
“嘿嘿!”
“嘻嘻!”
两兄妹不约而同地往前,原来他们冷静的大哥并不是无所畏惧的。
“粥粥...”陈雨洲脸上挂着紧张感,“欺负哥哥啊?”
白周的手肘上还停留着他温热的触感,对上他哀求的眼神,心立马就软了,“没有,我怎么舍得欺负洲哥哥。”
陈雨洲愣住,这是什么情形?角色互换应该才对吧?
周琰也收手了,把小蛇放回了原位,“走吧,去看狗狗。”
她笑眯眯地放下手里的小蛇,“走...哥哥呢?”
他们身后涌进一群人,好像是某个大型连锁宠物店的人,直接把周琰和他们间隔开了。
陈雨洲踮起脚往前看,只看见周琰远去的后脑勺,“等这波人离开了,我们再跟上吧。”
话音刚落,又来了一批穿着统一制服的运输小哥。
“人太多了。”他伸出大掌,“牵着,别走丢了。”
若要说陈雨洲没有私心,那肯定是假的。
白周的视线在他的手部游走了一圈,洲哥哥的手好像能完全包裹住她的手,周围人多吵闹,不牵着真可能会被人流分散。
她被人撞了一下,害怕跌倒的她把小手放在他的掌心,“好,走吧。”
陈雨洲皱了下眉,对那位撞到她的人表示不满,握了下她的手又松开了,直接揽着她,护在了自己怀里。
穿过人群后,他顺理成章地牵住了她,喉结快速滑动了几下。
手真小,还特别柔软。
坏人多,他家小甜粥这么可爱,被拐了怎么办?
必须得牵着,丢了就亏大了。
陈雨洲在心里说服自己,小时候出去玩也这样牵着,一点问题都没有。
白周的神识还停留在刚才靠在陈雨洲的怀里,总觉得属于他的气息似有似无地环绕着她。
人实在是太多了,两个人甚至不能并排走。
在后方的她目光凝在牵着的手上,有些压抑不住的愉悦在心头飘浮,还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到了犬类的区域,陈雨洲没有放开手,他东张西望地找周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地想找回电灯泡。
“洲哥哥,我想去看看萨摩耶!”白周远远地就看见一大坨白毛,哪顾得上自己的亲哥。
陈雨洲抬脚就往那边走,这边人不是特别多,他还是没有放手,怕弄丢他家姑娘。
萨摩耶的摊位前,白周得到店主的允许后,摸了这只又要摸那只,想抱抱小奶狗又不舍得放开陈雨洲的手。
放手会走散的,那是万万不能放开。
白周单手和小狗玩,陈雨洲拨了下她散落在耳边的碎发,全然没发现周琰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周琰看了好一会,好家伙,这俩人什么时候穿了‘情侣装’?他怎么没发现?
陈雨洲的肩膀多了些压力感,是周琰用小臂压在了他的肩上。
周琰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把手撒开。”
被抓包的陈雨洲一点都不着急,“你去哪了?刚才人这么多,要不是我牵着粥粥,她差点被人挤走了。”
说完他才松手,有点不舍得。
白周抱起了小狗,注意力全在萨摩耶天使般的笑容上,根本听不到周琰和陈雨洲说话。
“真的吗?”周琰没有移开手臂,“洲哥,你这是先发制人啊?”
陈雨洲挑眉,“我说的实话。”
理直气壮中带点心虚。
他的出发点当然是怕和白周走散,至于其他的,就没有必要告诉周琰了。
周琰也挑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我总觉得你俩怪怪的。”周琰又不瞎,知道妹妹和兄弟之间有点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出来。
陈雨洲一脸正经,“阿琰,保护粥粥一直是我俩的责任,你不要多想。”
“是吗?”周琰满脸写着不相信,“骗大舅子,以后没那么顺利哦。”
一句强有力的威胁让陈雨洲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已经搭上了周琰的肩膀,“才刚破土的萌芽,不至于长那么快...高抬贵手行吗?”
周琰轻呵两声,“那就是八字还没有开始写,不着急。”
两个高智商的学霸在打哑谜,都懂了各自的意思。
现在无事发生,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以后就不一定了。
第18章 未婚妻
国庆节结束,广临的校园再次挂满了横幅,庆祝建校135周年,许多校庆活动都提上了日程。
六班筹备的节目并没有入选校庆晚会,全班人都落了个清闲,但是什么黑板报、大扫除等等事情,一件都不能少。
白周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参选班干部,不然可太忙了。
前桌的副班长何文凯一下课就不见踪影,回来的时候总是垂头丧气,班长、体育委员也是同样的表情。
韩鹿鹿倒是与他们不同,她似乎是第一次被委以重任,白周每天都能看见她满腔热情地设计黑板报。
“鹿鹿加油哦~”白周放学后站在教室的后排,仰起头给站在课桌上的韩鹿鹿打气。
开学这段时间,白周发现韩鹿鹿的性格有些自卑,经常都是小心翼翼地对待周围的同学,生怕大家嫌弃她。
经过上次的美食课,班上的同学似乎都知道了韩鹿鹿的过去,但大家并没有刻意地去提起这些事情,只是韩鹿鹿本身就内向,所以还是没什么朋友。
韩鹿鹿从课桌上下来,她的手染上了粉笔的颜色,把手藏在身后,“谢谢粥粥。”
白周离开后,韩鹿鹿继续忙碌了,在她下笔之前,低声呢喃,“粥粥真是人美心善...”
被夸奖的白周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经常和韩鹿鹿说加油而已。
周琰看见了全过程,不解地问,“怎么不留下来帮她?”
“鹿鹿本来就自卑,她需要被人信任,我若是参与,在别人眼里她可能会变得黯淡。”出了教学楼,白周往六班的方向看去,“就好像我们在爸妈身边那样。”
光芒太耀眼,让别人都黯淡了。
白周以为韩鹿鹿能在校庆前两天就完成黑板报的,结果韩鹿鹿连续请了很多天的假,黑板报只完成了一半。
可是这几天,白周发现了这黑板报又多了一些内容,她也没有探究,可能是老师安排的。
“洲神,你要参加什么竞赛呀?”白周坐在了陈雨洲前面,拿着他的大橡皮擦玩。
放学后班级上没有其他人在,周琰和何文凯去了篮球场,陈雨洲要把作业做完再去,所以白周选择了留下来陪他。
陈雨洲转了下笔,随意地一放,“没人在,别瞎叫。”
他捏着白周的脸左右晃动了下,惹得她眼神都有些哀怨。
“会捏红的...”她咬牙瞪他,“问你话呢!”
陈雨洲并未回答她,而是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糖果,拆开糖纸往她嘴边送。
白周只顾着看他的作业,看都不看就吃进嘴里,“洲哥哥,你和我哥到底有什么打算?”
“阿琰想出国,你想去哪所大学?”他就是等到这一声‘洲哥哥’才回答,“你先说,我再决定。”
白周从他这番话中琢磨出一点别的含义,她压着嘴角随意地说:“我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
陈雨洲眯了眯眼,手指点了下她的光洁的额头,把手放在自己心脏位置前,“纯洁的青梅竹马关系,问问不行?”
白周捂着额头,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洲哥哥,你敢不敢拿开手再说话?”
捂着良心说话,谁信啊?
他觉得自己被挑衅了,上次在图书馆明明是她不让他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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