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纪诗诗笑而不语。
铁头:汰!这老妹儿,太会吊统胃口了。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就不能给个准话吗?
铁头郁闷的抠爪爪,纪诗诗却像是没看到似的,憋着笑朝她外婆家方向走。
没错,今晚纪诗诗打算去看看她外公外婆。
这些年纪诗诗长期受到吴织衣的压迫,根本没交到朋友,如今的招待所又要介绍信才能住,纪诗诗不想回家,就只能去她外公外婆家了。
纪外婆家也在四九城,不过现在他们的位置只能算乡下,要等到九十年代后才开始改建成四环。
二环离四环有点远,纪诗诗只能先坐最后一班无轨电车去三环,再徒步前往她外婆家。
在天快彻底黑的时候,纪诗诗终于到了村子边缘处。
难得来一趟外婆家,可不能空着手,于是纪诗诗打开了系统,开始买买买。
大米,面粉,面条,牛奶,猪肉,每一种纪诗诗都只买了一两斤。
纪诗诗其实恨不得一次性买上个几十斤,但不行,她现在是个无业游民,没钱没票,要是拿出太多东西,就是傻子都会察觉出问题。
除了吃的,纪诗诗还给两个老人买了增强免疫力的冬虫夏草,灵芝等中药材。
这些药材才是大头,全部加起来不到一斤的药材,足足花了接近三千功德,把纪诗诗前两天赚的差点花干净。
这还只是第一次,想要给两个老人调养好身体,估计还得再来上几次。
粗略估计要在两个老人身上花几万功德,要是换成别人,纪诗诗肯定心疼死,可花在外公外婆身上,纪诗诗却心甘情愿。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纪诗诗外公外婆,可以说是除了她师傅外对她最好的人了。
明明两个老人过的非常苦,可为了让纪诗诗日子好过点,自打纪诗诗她娘去世后,两个老人每年都会从牙缝里省出几十斤细粮送给纪家。
在这个艰苦的岁月,要是把几十斤细粮换成粗粮,都够纪诗诗半年的口粮了。
可以说,要是没有外公外婆,纪诗诗不一定能长这么大。
她欠外公外婆的太多了,只是一点药材根本不算什么,纪诗诗的终极目标,是将系统里的保命药丸全部兑换两遍,争取让外公外婆活到一百二十岁。
东西买好了,纪诗诗高高兴兴走到她外婆家门口大喊一声,“外婆外公,我回来了。”
第10章
不到五秒钟,头发花白,老态龙钟的纪外婆张秀芹就哆嗦着把破旧的大门打开。
看着纪诗诗姣好的面容,张秀芹顿时泪眼迷蒙,哽咽道:“诗诗来了,外婆想死你了。”
紧接着,纪外公陈怀叙的身影也出现了,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一双眸子却紧紧盯着纪诗诗,眼里装满了慈爱。
感受到两个老人对自己的疼爱,纪诗诗鼻头一酸,嗓音也沙哑了,“外公外婆,我都好久没来看你们了,对不起。”
纪诗诗之前在纪家相当于佣人,吴织衣一天都离不了她,自然也不允许她来看两个老人,纪诗诗上一次来,已经是两年前了,想想她真是不孝。
张秀芹听了纪诗诗的话不得劲,“你这孩子,能来就成,说啥对不起啊,快进来,走了半天肯定累了。”
“还有诗诗,你怎么不早点来,这么晚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
纪诗诗嘿嘿一笑,跟着她外婆进屋才说:“我来的晚,当然是为了避人耳目,外婆你看,我这次可弄了不少好东西。”
说着纪诗诗就把一堆东西掏出来,张秀芹看的心惊肉跳。
“诗诗,你……从哪弄的这些东西?”
张秀芹的语气非常忐忑,一点都不开心。
实在是纪诗诗拿的东西太珍贵了,纪诗诗一个在后娘手底下生活的小姑娘,兜里估计比脸还干净,她哪来的钱?
张秀芹非常怕,怕她的外孙女走上了歧路。
但这种猜测她又不敢说,要是她猜错了,岂不是伤了外孙女的心。
陈怀叙担忧的眼神也落在了纪诗诗身上,脸上还闪过愧疚和自责。
见状,纪诗诗无奈一笑。
她就知道,她外公外婆会想歪。
“外公外婆,这几年我从我爷爷那里偷学了点医术,又在图书馆里看了很多医书,自学成才,已经能看很多病了,这些东西就是我替人家看病人家送的。所以你们别担心了,我不会学坏的。”
心思被看穿,张秀芹和陈怀叙同时讪讪一笑。
但下一秒,张秀芹就恢复了活力,苍老的眸子里闪着耀眼的光芒,眼都不眨的看着纪诗诗夸道:“自己学都能这么厉害,诗诗你不愧是你娘的闺女,和你娘一样聪明。”
“你快坐着休息,外婆去给你煮面条。”
张秀芹风风火火拿着纪诗诗带的精面条去了灶房,这是老人爱自己的表现,纪诗诗由着她,但她多嘴说了一句,“外婆,多煮点,咱们一起吃。”
“我们吃过了,咳咳咳……”陈怀叙一张嘴,就是止不住的咳嗽。
身为一个医生,一看到外公生病,纪诗诗立马说:“外公,你伸手我给你把个脉。”
陈怀叙眉头一松,慈爱的笑着说:“不用了,我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
“这怎么行,”纪诗诗板起了脸,“外公,生病了就该及时看,小病很容易拖成大病的。”
陈怀叙眼里有几分落寞,“我都这把年纪了,也该。”
“外公……”
纪诗诗的声音拔高了许多,差点哭出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爹根本不管我,前几天还想高嫁把我卖个一个带着三孩子的军人,只有你和外婆疼我,你要是不养好身体,以后我被人欺负了谁护着我啊?”
“什么?”
陈怀叙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手掌都拍红了,却没感到半点痛。
“虎毒还不食子呢!纪家根竟然敢这么对你,他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要去宰了他。”
陈怀叙说着埋着头就往外冲,纪诗诗赶紧拦住他,“外公,你别急,我爹没成功,我找了妇女主任教训我爹,他不仅吃了挂落,还要当着全厂工人的面检讨自己,脸都丢尽了。”
“呼呼……”陈怀叙不停的喘着粗气,像头发怒的雄狮,“这算什么惩罚,那个畜生当初跪在我面前说会照顾好你娘,结果你哥丢了他不找说再生一个,你娘出意外一个月他就把狐狸精娶进家。后来他又指天发誓说会好好养你,可他又食言,不仅让他后娶的寡妇欺负你,还对你的婚事下手,他真不是人啊!我真后悔当初没一刀砍死他。”
陈怀叙越说越愤怒,眼珠子里全是血丝。
纪诗诗没想到把人刺激过头了,她怕她外公气急攻心,赶忙给她外公顺了顺胸口,“外公,我爹确实不是人,但你为了个人渣陪上自己不值得,你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养着身体,等着看我爹遭报应。”
“还有啊!我已经打算好了,等以后生了小孩,就跟着你姓陈,所以你可千万别乱来,直系亲属要是犯了法,以后你的重孙子就没法当兵或者当干部了。”
纪诗诗会这么说,是因为她外公只有她娘一个女儿,没有别的孩子。
这年头的人对姓氏格外看重,正因为没有后代,纪诗诗外公才得过且过,不到六十就想死了。
人活着,要是没有盼头,长期心情郁卒,那没病也会闷出病来。
纪诗诗不在乎孩子姓什么,可她在乎她外公,只要孩子的姓能让外公开心,姓什么都不要紧。
陈怀叙确实在乎这点,内心下意识闪过狂喜。
但高兴不到两秒钟,陈怀叙就清醒了。
他一边叹气一边摇头,“算了吧,这年头谁家愿意让孩子跟着外家姓啊!外公不想让你为难。”
“有什么为难的,我会提前和对方说的。”
陈怀叙:“有些人可能会反悔。”比如纪家根。
纪诗诗呵呵一笑,“那大不了我去父留子嘛!”
“咳咳咳……”
陈怀叙被纪诗诗惊世骇俗的话吓懵了,“咳咳……什么去父留子,咳咳……诗诗你该不会想杀人吧?”
纪诗诗拍了一下额头,“噗”一下笑了,“外公,我的意思是大不了离婚,我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
“呼……”
陈怀叙吐了一口浊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这孩子,差点把外公吓死。”
“不过离婚也不行,如果让孩子姓陈的代价是让你离婚,那我宁愿不要,我只希望你过得好就行。”
“知道了,”纪诗诗笑眯眯的答应了,至于听不听,那就是她的事了。
“面条好了,快来吃面。”
“好嘞!”
—————
陈家院墙外的另一边……
秦启航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眼里是璀璨的笑意,“老肖,你家隔壁的女同志是谁啊?思想也太先进了点。”
已经消沉了几个月的肖钢也有点忍不住想笑,“确实。”
“不过我记得以前诗诗是个腼腆的小姑娘,没想到几年不见,她……会变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秦启航摩挲着下颌,“不管是谁教的,但这个脾气,以后娶她的男人可就惨了,估计随时随地都会担心媳妇跑了。”
毕竟是自家领居,肖钢下意识袒护纪诗诗,“和你又没关系,少八卦。对了,你什么时候出任务?”
“明天。”
听到秦启航的回答,肖钢黯然伤神,垂眸看着自己无知无觉的脚,遗憾的说:“可惜,这次不能陪你了。”
秦启航笑不下去了,心里紧的难受,干巴巴安慰肖钢,“老肖,你的腿一定会好的。”
“借你吉言。”
话说的好听,实际上,肖钢已经不抱希望了。
都已经几个月了,他的腿还一点知觉都没有,这怎么可能能好?
不想继续提这个伤感的事,肖钢推着自己的轮椅转身说道:“进屋吧!我拿点酒给你践行,今晚咱们兄弟不醉不归。”
秦启航:“我舍命陪君子。”
————
吃饱喝足,纪诗诗给她外公外婆都把了脉。
结果很不好,两个老人长期郁结于心,五脏六腑都有损失,而且因为长时间没吃好严重饮养不良,还有风湿病。
这已经很严重了,要是不好好调养,两个老人说不定活不了五年。
纪诗诗非常难受,当晚就把药熬好,亲眼看着她外公外婆喝下去。
她给自己也熬了一副,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洗了个澡后,他们祖孙三人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但凌晨时,陈家的大门突然被人“砰砰砰”敲响。
第11章
半夜三更
“砰砰砰,陈叔,陈叔……”
“肖武,怎么了?”
“陈叔,我家石头发高烧了,又吐又拉,我听说你诗诗现在是医生,麻烦你喊诗诗起来给孩子看一下。”
孩子生病,这可不能耽搁,陈怀叙刚想喊纪诗诗,就听到她说:“外公,我马上出来。”
花半分钟时间穿好衣服,开门后纪诗诗直奔肖家,都没来得及和肖武打招呼。
肖武也完全不在乎这点,火急火燎的跟在纪诗诗身后。
而肖家,喝醉的秦启航也被孩子的哭声吵醒了。
他揉着头开门,迎面就看到肖磊哇哇吐了一堆奶。
闻到空气中隐隐约约的酸臭味,秦启航瞬间清醒了,看着抱着孩子哭的肖大嫂道:“大嫂,别哭了,赶紧给孩子收拾好东西,我骑自行车送你们去医院。”
肖钢:“不……”用了。
话还没说完,肖钢就看到秦启航和纪诗诗迎面撞上。
“咚……”
肌肉相撞的声音闷沉沉的,纪诗诗感觉像是撞到了一堵墙,半边身子都麻了。
秦启航也麻了……
怀里多了个人,他下意识抱着,结果入手的触感像是他曾经在草原尝过的奶豆腐,又嫩又滑又软。
鼻翼间还有一股他从未闻过的幽香,芳香馥郁,又黑又亮的秀发不小心扫过他的脸颊,痒痒的,像是挠到了他的心上。
秦启航心里突然窜出了一团火……
纪诗诗可不知道某人在想什么,看到肖磊又吐了,纪诗诗心急如焚,站稳后毫不犹豫一把将秦启航推开。
完全没料到会受到这种待遇,秦启航被推了一个踉跄,还绊倒了门槛,差点摔一跤。
秦启航:……
正巧看到的肖钢:要不是儿子不舒服,他高低得笑几声。
风风火火的走到肖大嫂面前,纪诗诗毫不犹豫蹲下,抓着肖磊奶呼呼的手就开始把脉。
专心致志的她眼神坚毅,气势强大,配上较好的面容,就像是一朵绽放的烈焰玫瑰,耀眼夺目。
秦启航抿起了唇,突然有点不敢看纪诗诗。
肖大嫂可没注意这么多,她已经不认识纪诗诗了,但公公去请谁她是知道的。
心里清楚纪诗诗年纪小,可真看到纪诗诗的面孔,肖大嫂还是愣了一下,心里忐忑不安的想,这么年轻的小姑娘,真的能看病吗?该不会越治越严重吧?
不过,看纪诗诗把脉有模有样的,也许……她真的行。
耐心等了十多秒后,肖大嫂看纪诗诗还在把脉,眉头一直紧紧皱着,就忍不住问:“你叫诗诗对吧?我儿子怎么生了什么病啊?”
“脉象滑数,是胃出了问题。”
下了辩证后,纪诗诗使劲搓了搓手后,把手心搓揉后掀开肖磊的衣服,在他的胃部以八卦阵的方位循环按摩。
同时纪诗诗又问:“嫂子,小磊今天什么时候开始吐的,拉几次了,还有他晚上吃了什么?”
“等我想想哈……”
肖大嫂刚开始想,肖钢突然插嘴,“一个小时前开的吐的,吐了三次,拉了四次了,今天晚上吃了不少糟辣鱼,还有红烧肉。”
“怪不得。”
纪诗诗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小磊应该不是足月生的孩子吧?”
肖大嫂吃了一惊,“这你都能看出来?”
纪诗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是中医,要是连个早产都看不出来,那我算什么医生?”
纪诗诗语气一般,肖大嫂莫名感到心虚,她小心翼翼的瞥了纪诗诗一眼,“那……我家小磊今天的病和早产有什么关系?”
纪诗诗再次重复搓手揉肚子的动作,嘴巴也没闲着,说道:“关系大了去了,因为早产,小磊天生体弱,本来就应该要好好养着。结果你们居然让他吃叫糟辣鱼红烧肉这种油腻的东西,这孩子的胃能扛得住才怪了。”
“平时他的胃本来就不太好,今天再经过这一遭,发展成胃热了,西医又叫急性肠胃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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