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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消灭王子病的可行性报告——星河蜉蝣【完结+番外】

时间:2023-09-27 23:06:18  作者:星河蜉蝣【完结+番外】
  陈可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人。
  这种经验涵盖了方方面面——野外生存、与人社交,还有拍摄技巧。
  确实像她说的那样,只有真正走出来尝试,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欠缺的又是什么。
  颂颂跟着她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两人收集了不少素材。
  期间颂颂和当地人闲聊,对萨满文化产生了兴趣。
  跟陈可商量后,两人统一意见,认为这选题丰富有趣,也少有人做,就决定去拍摄相关的素材回来做一期专题,陈可通过朋友联系到了当地的一位师傅,和颂颂包车来到了山里一个偏僻的村子。
  不过这村子并没有陈可朋友描述得那样荒凉。
  两人来到时,家家户户都在忙碌,村里停满了车子。
  村民跟陈可说:“上个月有剧组来拍戏,平时进山出山不方便,就住在了村里。”
  颂颂想到了祁星牧。
  他正在拍摄一部悬疑冒险电影,背景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东北深山。
  这部戏虽然也是林蔚投资,但男主是沈懿,祁星牧作为男二出演,戏份也很重。
  沈懿指着这部戏冲奖,所以剧本、班底都是绝对的精良,导演也十分用心,有时扎进山里一个镜头要拍好几天。
  村民说:“剧组的人平时就分散着住在我们家里,一日三餐包给了我们,我们村子小,他们近百号人,光做饭送饭就是一项大工程,所以大家都忙着呢。”
  颂颂问:“剧组的人呢?”
  “搁山里呢,天黑才收工。”
  陈可:“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太打扰了。”
  “说这就见外了。”村民摆摆手,“有网红能来拍视频宣传当地的文化是好事,不打扰。”
  接近正午,他带着两人去村长家。
  东北人热情好客,有博主来拍视频,村长极力邀请她们来家里吃饭,据说整了八个硬菜。
  陈可:“就东北的菜量,八个菜,咱俩把肚子撑破也吃不完。”
  颂颂边走边观察着村子:“这里还挺有趣的,相对闭塞,却因为剧组的到来充满了活力,本土与外来的两种气息并不矛盾,大家忙忙碌碌的,反而有种融洽的温馨,如果有时间,也可以把这些拍摄下来。”
  陈可笑着说:“你脑袋里好多点子啊。”
  走到村长家门口。
  颂颂看见路边停了一辆熟悉的迈巴赫,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往院里走,果不其然,听见林蔚的声音从村长家的屋里传出来。
  林蔚:“那个炕要怎么睡人?”
  “能咋睡啊?”村长疑惑,“躺上去睡啊。”
  “五个人睡一个炕?天啊,小牧怎么吃得了这种苦?早知道这样,我就从外面买张床进来了。”林蔚鼻子动了动,去嗅隔壁厨房的饭味儿,“今天中午做了什么饭?”
  村长说:“大拉皮,锅包肉,地三鲜,酸菜炖白肉……”
  林蔚摆摆手:“天天吃酸菜,人都要变成酸菜了,我带了两箱和牛,还有一只澳龙。”
  村长:“啥玩意儿?”
  林蔚自顾自地派发任务:“太匆忙了来不及准备好的,你叫人煮了勉强给小牧改善下伙食吧,哦对了,沈懿对龙虾过敏会起红疹子,千万记住,不要在他的饭盒里放虾肉。”
  村长:“你叭叭半天,我一句没听懂。”
  颂颂进来。
  林蔚见到她,端起手臂:“你也在这?”
  陈可直觉这位穿旗袍的女人不是好相处的,低声问:“她谁啊?”
  颂颂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怎么说呢……是一位太后娘娘。”
  陈可顿时了然于心:“噢,这样啊。”
第67章
  村长家打算把林蔚带来的和牛炖了。
  不让炖酸菜,就炖白菜。
  至于那只澳龙,直接丢进水里煮,出锅后蘸东北大酱。
  林蔚揉着太阳穴:“停手。”
  她环顾村长家的屋子,试图找到能下厨的人。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颂颂身上:“张颂颂,你去做。”
  颂颂:“我姓言,而且我不会做饭。”
  林蔚:“你连饭都不会做?那他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颂颂心说难道你会做吗?
  噢!好像也不会啊!
  如果做饭是祁星牧衡量一个人的标准,那怪不得他不认你当妈呢!
  “真没用。”林蔚摘掉镯子、戒指递给保镖保管,“还是我来吧。”
  她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喊道:“王颂颂,过来给我打下手。”
  颂颂:“好的,杨蔚女士。”
  林蔚:“……”
  农村厨房不像城市里一样整齐干净,村长家为了给剧组做午饭忙得不可开交,锅没洗盆没刷,案台满是油花,地上也到处粘着菜叶子,垃圾桶满了还没人去倒,一股泔水味。
  林蔚这辈子没进过这么脏的厨房:“什么味儿啊?怎么跟你家厨房似的。”
  颂颂:“……泔水桶,你把它倒掉就好了。”
  林蔚:“我倒?”
  这种事当然不能让尊贵的太后娘娘来做。
  村长媳妇拎着泔水桶去喂猪了。
  颂颂把厨房打扫了一遍,回头看见林蔚从包里拿出一块小手帕捂住鼻子。
  她站在门口的通风处,踩着高跟鞋,穿着白旗袍,端庄贵气,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林蔚:“先把箱子打开,牛肉拿出来洗净、切片,锅中倒油……”
  颂颂:“我不是来给你打下手的吗?”
  林蔚理所当然道:“我来指挥,你来下手,有什么问题?”
  颂颂:“……”
  那你倒是多此一举摘镯子做什么?
  林蔚:“龙虾我喜欢清蒸,不过小牧他爸爸口味重,小牧应该遗传了他爸,你就把它简单爆炒一下吧,先敲开剪成小段,之后再怎么做,自己上网查一下。”
  颂颂:“……”
  原来这种水平就可以当指挥啊!
  林蔚嫌厨房味儿大。
  几分钟后,她连指挥的工作也不做了,去上厕所。
  颂颂坐在厨房外的台阶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查菜的做法。
  忽然,厕所里传来林蔚的叫声:“你家卫生间有个坑!”
  村长媳妇正在院子里择菜,回头喊道:“不是坑,旱厕都这样,你蹲上面就行。”
  林蔚没法蹲,捂着鼻子出来:“我上不了这个。”
  村长媳妇说:“东边村头的卫生室有坐便器,再或者就去镇上,开车得半小时。”
  林蔚实在没想到村子里条件差成这样,一边朝外走一边嫌弃:“回去我就订一批智能马桶,把你们村的厕所都换了,真不知道这一个月小牧是怎么过来的,我可怜的儿子……”
  村里都是土路,满地砂石,她穿着高跟鞋差点崴脚,回头喊颂颂:“那个谁,你过来扶我一下啊!”
  颂颂只好扶她去找厕所。
  路途不算远,让男人陪着去厕所挺怪的。
  林蔚索性就没带保镖,吩咐他们留在厨房里把龙虾处理了。
  初夏的山林郁郁葱葱,远处是连绵群山的绿意。
  家家户户都有菜地,豆角在爬藤,茄子和西红柿还没熟,青青的一颗挂在枝上,一派田园景色。
  要不是扶着林蔚,颂颂还挺想停下来拍几张照片。
  林蔚一路上没跟她说话。
  到了卫生室,颂颂在外面等她,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进去了。
  五分钟后她出来,脸色稍微好看了点,不过还是很嫌弃:“就连马桶也那么脏。”
  如厕后,颂颂又扶她回去,尽职尽责扮演着太后娘娘的贴身侍婢。
  林蔚走得艰难。
  颂颂建议:“来的路上有家商店,我看门口挂着拖鞋卖,你要不买一双换上?”
  林蔚拒绝:“我从来不穿五千块以下的鞋子。”
  “基因真是强大啊。”颂颂忽然感慨道。
  林蔚:“?”
  颂颂:“虽然你没怎么尽过做母亲的职责,但他好像完全得到了你的遗传。”
  林蔚:“……我现在很正式地跟你交谈。”
  颂颂:“我扶着你,你要是说了让我不舒服的话我就撒手,撒手你就得崴脚。”
  林蔚根本不管:“如果你觉得五千万少,我可以加钱,并且找律师公证,保证钱一分不少地到你手里。好好考虑下我的提议吧,年轻人的感情没个定性,等以后他腻了再分手,你连这些钱都拿不到。”
  颂颂:“既然年轻人的感情没定性,你怕什么呢?”
  林蔚的话被堵了回去。
  “如果我是因为钱而喜欢他,你开价再高都没用。”颂颂又开始给她算账了,“林夫人,你很有钱没错,可祁星牧也不缺钱。开口前你难道就没想过吗?和他分手我得到五千万,和在他一起,我却能得到他财产的一半,将来你没了,我说不定还能得到你财产的一半……别气别气,你看着路,崴到脚就不好了……”
  林蔚快气死了,每回颂颂一算账她就生气:“你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都是钱?”
  颂颂:“是你先提钱的!”
  两人在乡间的小路上对峙着,互不相让。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在路边停下。
  司机下车,着急地问:“是林夫人吗?你儿子拍戏时掉下山了,跟我们去看一下吧。”
  颂颂心脏停跳了一瞬:“山多高?人找到没有?伤得严重吗?”
  那边林蔚已经坐上了车。
  男人要把车开走,颂颂说:“先等一下。”
  林蔚:“还等什么!你去不去?不去就让开——”
  颂颂只好跟她一起上车。
  面包车后排还坐着两个男人。
  林蔚催促司机:“开快点啊!”
  司机调头往山里开。
  林蔚问:“小牧伤得怎么样?”
  司机回道:“我是外围的工作人员,具体状况不清楚,是导演让我出来报信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掉下山?你们剧组干什么吃的!”林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头看见颂颂在沉思着什么,骂完剧组又去找她的麻烦,“你怎么一点不着急?你是不是不爱他?”
  颂颂:“我们不是医生,如果他伤得重,你急着进去又能做什么?山里医疗条件差,跟组医生处理不了太严重的伤情,进山之后就没信号了,你不如先留在外面联系专业的医疗团队,等医生就位了再说。”
  林蔚反应过来:“你说得对。”
  她敲了敲司机的椅背:“停车,我先叫架直升机过来。”
  司机没有理会。
  林蔚:“我说停车啊——”
  司机一扭方向盘,开出村子直接驶入了进山的小路。
  颂颂的心快忽然没来由地加快了。
  她扭头去看这辆车,车窗糊着防窥膜,严严实实地阻绝了外界的视线。
  有些不同寻常,她刚要扭头去看背后的两个男人,一张怪味的手帕从后面堵住她的口鼻。
  颂颂挣扎了几下,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已经入夜了。
  颂颂手脚都被捆着,躺在地上,林蔚在她身旁,还没醒。
  四周很黑,是个破旧的木屋,墙壁露风,外面虫鸣的声音很响亮,应该是在深山。
  颂颂一动不动,竖起耳朵,听外面两个男人在交谈:
  “信送到了吗?”
  “塞到村委会了,A4纸打印,不会暴露我们的信息。”
  “姓白的提供的消息可靠吗?这女人有钱?”
  “她儿子是明星,不管怎么说,赎她的钱肯定能拿出来。”
  “老大打算要多少?”
  “五百万,我们跟了一个多月才找到机会下手,这么辛苦多要点不为过。”
  “说得对。”
  一个给另一个递了根烟,两人就在外面抽烟乘凉。
  林蔚动了动,药劲过去,也醒了。
  颂颂凑近嘘了一声,示意她别出声。
  林蔚恍惚了好久才认清眼前的事实:“我被绑架了?居然有人敢绑架我?”
  颂颂问:“你得罪了什么姓白的人吗?”
  林蔚思索了一下:“白为川?”
  颂颂知道这个人。
  他是悦喜娱乐白毓兰的侄子,也是白姗的哥哥。
  林蔚低声说:“我跟他谈了一阵,但后来沈懿提醒我,姓白的是个赌徒,在澳门欠了一屁股债,一直打着我的旗号出去招摇,我核实后就跟他断了。”
  “从前看在我的面子上,债主没太难为他,分手后他过得挺狼狈,不过跟我也没关系了。”
  林夫人向来不会为男人付出太多心力,分手了就一个人潇洒,想恋爱了就换新人。
  期间白为川几次求复合都被拒绝了,所以年初的某段时间,悦喜疯狂买通稿去黑沈懿。
  ——在他看来,沈懿是导致两人分手的元凶,他恼羞成怒。
  林蔚:“绑匪是白为川找的?”
  颂颂:“好像是白为川把你的信息给了债主,试图让债主绑架你用赎金抵债,但债主不敢做这种事,反而是下面的几个小弟缺钱铤而走险,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目的是跟祁星牧要钱。”
  林蔚静了静,坚定地说:“要就要,我是他妈,他一定会掏这笔赎金。”
  颂颂:“我们准备跑吧。”
  林蔚迷糊着:“跑?跑哪去?怎么跑?”
  颂颂把刚才听到的信息跟她分享:“绑匪一共三个人,司机是一号,负责在外面跟警方斡旋,山里没信号,二号负责来往这里和一号之间传递消息,刚刚已经走了,现在只有一个三号留守在这里。”
  “他们迷药的剂量没掌握好,以为我们明早才醒,但我们提前醒过来了。”
  “绑匪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不仅醒了,而且醒来没有适应期就直接计划逃跑,现在情形对我们很有利。”
  林蔚犹豫:“外面好黑,万一被熊吃了怎么办?还是等小牧来赎吧。”
  颂颂:“绑匪跟祁星牧要了五百万的赎金。”
  林蔚当即怒了:“……他们是在看不起谁?他买厕纸都花八百万,他的母亲就只值五百万?”
  颂颂:“所以你看,绑匪并不专业,你根本无法预测他们的行为,也无法确保他们拿了赎金就会放人、以及在这期间我们不受伤害,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绑匪的仁慈上。”
  她挪动到林蔚上方:“我脖子上的项链,咬下来。”
  林蔚咬下项链,吐到颂颂被绑在背后的手里。链子上坠着一颗扁平的心形挂坠,女孩子家常佩戴这种小玩意,所以并没有引起绑匪的注意,也没有被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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