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时晚晚仰头就把杯中快一半的白酒给喝了。
陈总见状,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晚晚都喝了,我怎么能随意呢,我也干了。”
众人见此一阵起哄。
时晚晚有一些酒量,但也不是特别能喝,不知道这个饭局什么时候能结束,她不敢喝多。
陈总的酒杯放下没多久,桌上就有人提议道,“让时小姐跟我们陈总喝一杯交杯酒怎么样?”
此话一出,众人迎合。
一帮马屁精,只顾着陈总高兴,陈总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他旁边的人已经先起身给他倒了小半杯酒,也过来给时晚晚倒了一满杯,嘴里还笑着说,“时小姐啊,我们陈总向来是难过美人关。别说这点小订单,说不定连他自己也能送给你呢!”
话音落下,众人哄笑。
时晚晚微微打量了一下陈总的神色,顿时觉得有点恶心。
在这样的场景下她不知道怎么推脱,她能甩脸色走人么?!
她偷偷的看向远处坐着的厉司言,他穿着纯黑色的衬衫,透过一层缭绕的烟雾,时晚晚能看到他那俊美的容颜,他一直沉默寡言,可时晚晚却不能当他不存在。
时晚晚答应来这场饭局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厉司言已经眼睁睁看着她喝了好的酒,却没出声说过一个字,摆明了就是不想管,说不定正在等着她出丑呢。
陈总的酒杯已经举了好几秒种,身旁的人也偷着跟他挤眉弄眼,时晚晚心里就一个念头,没人可以帮她,除了她自己,在谁面前低头不是低,这不是有一直以来她所受到过的么?
在陈总差点要撂脸子的时候,时晚晚伸手拿起了酒杯,侧身转向陈总,“陈总说笑了,这是我的荣幸。”
在陈总手伸过来的时候,时晚晚的身体整个都是僵硬的。
“慢着……”
当陈总要凑到时晚晚身前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不算大,却轻而易举的让现在的人都鸦雀无声。
时晚晚心里咯噔了一下,陈总则愣了愣,随即望向那边。
厉司言将抽了大半的香烟扔在旁边放着的水晶烟灰缸内,他一双眼眸中带着冷意仿佛还有些嘲弄,不紧不慢的说道,“是我孤陋寡闻了吗?现在的人都是用色相来交换生意的?”
他话音落下,时晚晚面如土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直直的望向他那边。
室内安静了好几秒钟,还是陈总主动开了口,“厉总,生意场上的一些皮肉交易,这不是再正常不过嘛。我们是俗人,不可避免。”
这下热闹了,众人不知道此时厉司言是什么意思。
厉司言发出了一声嘲讽的笑声,他脸上满是意味深长的促狭,出声道:“我看这位当事人,好像不太愿意,像是有话要说。”
陈总的脸色变了变,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也不敢当着厉司言的面发飙,心里憋着一股气,嘴角还是一咧,笑着道,“厉总这是说哪里的话?女人嘛都是欲拒还迎的。让厉总看笑话了。”
说话间,陈总手用力的搭上她一侧的肩头,看似温和的笑道,“晚晚,你说呢?”
时晚晚肩膀上传来痛感,她脸色通红,也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那番话。
大脑乱成麻,这是什么事?
好端端的一个饭局竟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
时晚晚不清楚厉司言这番是不是想看她的笑话,如果是她偏不让他看。
厉司言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眼神清冷,目不斜视。
他忽然出声说,“怎么我不配得到时小姐的敬酒么?还是我长得比陈总差,时小姐看不上?”
哦!!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厉司言是看上这位时小姐了!
时晚晚眼神有点空洞,她觉得这一刻,桌上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喉头微动,她站起身来拿起酒杯,脸色忽红忽白。
时晚晚一咬牙,笑着对厉司言说,“厉总说笑了。”
说着还欲往厉司言那边去。
陈总可不干了,难得应酬遇到一个时晚晚这样的尤物,岂能轻易拱手让人。
陈总强忍着脾气,似笑非笑的说道,“厉总这是要跟我抢人?”
厉司言云淡风轻,面色不改的说,“你有意见?”
陈总脸色一沉,好歹在夜城本地他也是个人物,竟被外地的压住了一头,传出去了,他今后还怎么混?
陈总阴阳怪气的说道,“厉总,我先看上的女人。再说了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让咱们这么久交情出现裂纹吧!!”
厉司言这才把幽深的目光移向时晚晚,定格在她那张苍白的脸上,薄唇开启,“你是他的人吗?”
“不是。”她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厉司言勾起唇角,迈步走向时晚晚,欲带她一同离开。
陈总咽不下这口气,沉声道,“厉总应该不缺女人,你到我的地方来,喜欢我给你找一个,时晚晚可是我先看上的。”
厉司言一句一字的说道,“她……我的女人,知道吗?”
第37章 带回家
厉司言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说完这句话,厉司言这才拽着麻木的时晚晚开门往外走,完全不顾众人皆是脸色煞白。
李渊看到厉司言拉着脸和时晚晚一起出来,李渊叫了声“厉总”,随便便帮他打开车门。
时晚晚挣扎,“不用麻烦厉总了,我自己会回去。”
“少废话,上车。”厉司言的声音带着一些嘶哑。
“在外人面前演戏已经够了,我想自己回去,这没有其他人了。”时晚晚说完转身就想走。
厉司言一把拽回时晚晚,强制的把她塞进劳斯莱斯的后座。
李渊则非常自觉的就按下中控,把自己和他们隔离,以免引火上身。伤及无辜。
车上,两人都是一言不发,很快就到了酒店门口,李渊独自下车离开,剩下车中的两人。
厉司言此时不急着下车,而是薄唇开启,充满嘲讽道:“我不出声你就打算这样就跟别人喝交杯酒了?”
沉默数秒,时晚晚没有波澜的声音传来,“你带我来这个饭局不就是让我应酬的?”
厉司言明显的“嗤”了一声,时晚晚继续说,“你真以为我乐意?厉司言我很清楚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但这不代表可以当面恶心人。”
厉司言一言不发,他能说什么?他是看见那个陈总心里的占有欲在作祟了。
时晚晚说完就推开车门下去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酒店大堂走去,面色都不是很好看。
“时晚晚,是你吗?”灯光处有人喊,时晚晚朝那个人看去。
这人穿着一身定制西装,虽然相貌比不上厉司言那样俊美,但还是比一般人帅气的多。
他走了过来,兴奋地说道,“时晚晚,真的是你?我是陆斯安啊!”
时晚晚顿时喜上眉梢,“陆学长,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陆斯安是时晚晚大学的学长,两人是在设计课上认识的,经常碰见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成为好朋友了,是为数不多时晚晚的朋友之一。
“我来这边是公事呢?怎么样,这么久不见,过得好么?”
时晚晚笑着说,“我很好。”
陆斯安边掏出手机边说,“你以前的号码是不是没用了?留个新联系方式吧,有空可以多聚聚。”
时晚晚不好意思笑了笑,“以前那个手机进水报废了,号码都没有了。”
两个人互留了联系方式还在谈笑风生。一旁的厉司言本来就表情不太好看,看时晚晚这女人还没心没肺的跟人聊得这么开心,心中的怒火更旺了。
厉司言一张扑克脸,手臂缓过来把时晚晚揽到了怀里,时晚晚一惊,就要挣脱。
他更用力的箍住了时晚晚,让她动弹不得。
陆斯安见状,立马上前,“这位先生,请你放开她。”
“跟你有什么关系?”厉司言冷冷的说道。
“你没看到这位小姐不乐意么?你在这样,我会报警来处理。”陆斯安不示弱的回道。
厉司言勾了勾唇角,“这是我太太,警察会管家务事么?”
卢思言有点被这个消息震惊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位先生,我与这位小姐相熟,怎么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看她这么挣扎不乐意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你的妻子,请你放开她。”
“你说呢?时晚晚?”厉司言犀利的盯着时晚晚,等待着她的回答。
趁厉司言有些松懈了,时晚晚便脱离了他的怀里,带着歉意对陆斯安说,“不好意思,陆学长,他真是我的未婚夫。”
厉司言听见时晚晚在别的男人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心情好转不少。
陆斯安有些面色不悦,但还是温柔跟时晚晚说,“晚晚,是不是他逼迫你的,你跟我说实话,放心,我会帮你的。”
“陆学长,没有人逼迫我,是我自己愿意的。”
“怎么会,你不是一直对林炎……”
还没等他说出口时晚晚就打断说道,“那都过去了,现在他才是我的未婚夫。”
陆斯安面色不佳,但也还是礼貌的伸出一只手与厉司言打招呼。
“你好,刚才有才有些冒犯了,我是晚晚的大学学长。”
厉司言很敷衍的跟他碰了下手指打发过去。
时晚晚感觉到此时的气氛有些不对,便开了口,“学长,我们手机联系吧,这么晚了,我们就先上去了。”
陆斯安对时晚晚笑了笑,“好,我们在联系,你先上去吧。”
陆斯安的助理办理好入住倒过来便看见自己老板伫立在那一直盯着一处看。
“陆总,手续办好了。”
“给我查两个人,时晚晚和厉司言,要事无巨细。”
厉司言回到房间开了门进来就冷冷的说道,“要我把话说的很明白么?”
时晚晚有些无语,今晚她是招谁惹谁了,“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说不明白的吗?厉总?”
厉司言几乎忘了这个女人也有脾气的,在众人面前一副温顺贤良的样子根本是伪装,只有单独面对他的时候才露出她的本性。
行,既然话赶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不如把剩下的摊开说出来。
“在我面前就伶牙俐齿,在别人面前怎么就是个唯唯诺诺的像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时晚晚当即一愣,自己单独在他面前好像根本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真实情绪。
“时晚晚,我告诉你,我是看中你够安静,够温顺,不是让你在外面给我找麻烦,有些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些底线绝对不行!”
时晚晚听完才反应过来,这是再说她刚才跟陆学长的事?她觉得有些好笑。
“我刚才是跟别人相谈甚欢,但是那又怎样?别忘了我们只是协议婚姻,彼此不参与不过问对方的私生活,不参与,不干预,就算你带女人回来我也不会管,因为我知道我们只是形式婚姻。但我很感谢你最近帮过我的好多事。”
时晚晚许是受了刺激,再加上饭桌上的酒还没醒,就全部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厉司言腹中怒火全部结成眼中寒霜,“你有胆再说一遍?……”
第38章 厉司言黑脸
时晚晚顺了一口气,借着一丝酒劲抬头直视厉司言森寒的目光,“我知道当初你娶我的目的,你要应付老太太的催婚,刚好我和你有个错误的一晚,你觉得我因为家庭的关系性格能忍,所以你选中了我,但我也有自知之明。但我也是心甘情愿的跟你达成这个协议的。说到底,还是我赚了。”
厉司言冷静下来,心想自己是在做什么?
看到有人对时晚晚这么亲密,自己心里居然会生气嫉妒,肯定是我的占有欲,对,没错,不管怎样时晚晚都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
厉司言恢复了平时一贯的做派。
“你很有自知之明。”
他扔下这句话就转身出去了。
厉司言走了,阳台的门没关上,风带着些寒意吹了进来。
直到时晚晚睡着了厉司言都还没有回来。
隔日时晚晚起了个大早,也可以是说她压根没太睡好!
昨晚在饭局上喝了不少酒,夜里又做了很多梦。
一整个上午厉司言参加活动都处于低气压中,李渊看着老板的面色,就跟外头的天气一样,阴沉沉乌云密布。
上午参加完活动回到酒店,竟然发现时晚晚不在,李渊刚好拿着报告要拿给厉司言看。
李渊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桌子后面那张阴森森的面孔。
“给我去查一下时晚晚哪里去了?”语气冰冷。
李渊感受到了老板今天的气压很低,没有多问什么,就去办事去了。
李渊把整个酒店都寻找了一遍,又去附近的海滩看了,但根本没有时晚晚的影子,问了前台和值班的保安,也都说没注意。
又去了监控室查看监控,先从大堂和门口的录像开始查,只看到时晚晚出去的身影,并没有看到时晚晚回来的身影,那说明时晚晚从出去还没有回来过。
时晚晚回来的时候,厉司言正在酒店大堂等待消息。
时晚晚跟昨晚的陆斯安并排嬉笑的走来,她身上穿着条白色棉布裙,披着一件薄外套。
披散着头发,凄凉的风无情的吹拂着她的衣衫,时晚晚打了个冷颤,不由得裹了裹衣衫。
时晚晚踏上酒店台阶看到了伫立在大堂的厉司言,没有预料到他站在这里干嘛。
“你怎么会在这?”时晚晚话说完才发觉厉司言的眼神不对劲,发红,又带着某种极力克制的怒火。
厉司言咬紧腮帮, “怎么才回来?!”
“路边摊有点多,和陆学长吃着逛着就有点忘记了时间。我是不是惹什么麻烦了?”
或许是时晚晚问他的时候过于乖巧又小心翼翼,弄得厉司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厉司言转头对着陆斯安说,“谢谢你送我未婚妻回来。”
陆斯安微微一笑,“不必多谢,我跟晚晚也是老同学,是应该的,况且和她一起逛逛也挺有意思的。”
厉司言冷淡的回道,“那就不打搅陆总了,我和晚晚就先回去了。”
陆斯安对时晚晚打了招呼以后再联系也回房间去了。
房间门一开时晚晚就先跑到浴室里去了。
厉司言走过去,浴室门半开,时晚晚蹲在浴缸旁边看着几只小乌龟。
看见厉司言站在浴室门口,时晚晚不好意思笑了笑,“这是我和陆学长在水产市场买的。”
“以前的时候我经常跟着炎哥哥一起抓螃蟹,湿漉漉的沙子,我光脚踩在上面,他在后面替我拿手电筒照明。”
听到陆斯安的名字就算了,这女人还在触景伤情,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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