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衣服,秦深指了指店里的男装区:“你要不要也买一身衣服?”
秦深原本想说不用,但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昨晚淋了雨,虽然干了,但有一股潮潮的臭味,像是阴雨天晾不干衣服那股味道。
秦深索性也买了一身衣服换上。纯黑的短袖收进黑色工装裤,深棕色铜扣皮带束着裤头,脚上穿着一双厚重的大黄靴子,这一身穿着把他阳刚硬汉那一面彻底展现出来了。
彭莱和秦深换上衣服后付了钱,还问老板拿了袋子把刚才换下来那身衣服给装了起来。
搞定完衣服的事情,秦深这才载着彭莱踏上返回西溪镇之旅。
从南杉镇出来后,沿着山一直往山间公路开去。
那条路一边是葳蕤深绿的丛林,一边汹涌流淌的大河。
因为下水,河水是黄泥色,不仅浑浊,河面很多残枝落叶奔腾流淌着。
坐在车后座,彭莱侧着脸靠在秦深背上,看着澎湃的河流,看着眼前的绿树的虚影从眼前迅速掠过。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一直在山中公路驰骋,除了感知到风,就没有多余的车辆和行人,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和秦深两个。
彭莱心中喟叹,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
驶出了山中公路,他们进入了泥泞难行的山路了。
因为现在秦深和彭莱要穿过这片树林。
天又开始阴了,飘起了绵绵雨丝,进入树林后光线更加暗了。
行走在林间泥路,秦深车速放慢了许多,不敢太快,因为一路来,路面有很多小泥潭或积水坑。
刚刚车轮淌过积水坑溅起的水已经弄脏了彭莱的裤子,彭莱已经蹙着眉头不开心了。
前方是连续的弯道,秦深再次放慢速度,连续三个弯道后,前面就是一大洼积水。
那个低洼的坑占了整个路面,一大潭的黄泥水积在上面。
彭莱自觉把脚抬高:“你开过去吧。”
秦深尽可能往坑的边缘开去,积水没那么多,但他没想到边缘的淤泥积得很多,车轮一碾过就打滑侧翻。
彭莱猝不及防地倒在泥潭污水里,新买的衣服全是黄泥。
秦深比彭莱更惨,头盔没戴稳掉了下来,头发和脸都沾满黄泥污水。
彭莱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而是坐在泥潭上,看着比自己更狼狈的秦深哈哈大笑。
秦深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来,伸手给彭莱。
彭莱握住秦深的手,秦深一用力就将彭莱拉了起来。
彭莱摘下头盔,还在笑。
原本秦深左脸有一块是干净的,彭莱使坏,将那一块干净的地方也弄脏了,拿自己全是泥巴的水往他脸上蹭。
秦深没脾气地看着彭莱在笑。
彭莱笑够了就闭嘴,乖巧地站在一边。
秦深把车子扶了起来,重新跨坐上车。
“我们这样继续赶路?”彭莱问。
秦深:“先离开这里再说。”
“好吧。”
彭莱坐上车,秦深再次开动车子。
衣服都湿了脏了,穿在身上怪难受的,彭莱想赶紧找个地方洗洗。
这时车子开出了树林,光线一下子充足起来,道路也从泥路变成硬底化的水泥路了。
刚才积聚的乌云早已散开,阳光普照着观音山,绵绵细雨也没再落下,天空水洗般的碧蓝干净。
在阳光下沿着水泥路往前开了几百米,就见秦深往一条黝深的小道开去。
那条小道是丛林小道,周遭全是幽绿繁茂的植物。车子越往前开,水声越大。
彭莱抬头看了看,就见不远处的断崖挂着一条白花花的瀑布,水声哗哗。
车子开到瀑布底下的山泉旁停了下来,秦深和彭莱下了车。
彭莱小跑上前,仰头望着断崖的瀑布。
细碎如粉的水点在空中飘浮,薄薄地覆在彭莱脸上,冰冰凉凉。
秦深在岸边的岩石上将鞋袜脱了,然后穿着衣服直接往水里走,走到水位及腰间的位置停了下来,不断地掬水来洗脸,冲洗衣服上的泥土。
他冲岸上的彭莱喊了声,说:“下来洗洗吧。”
彭莱也像秦深一样穿着衣服下了水,洗干净衣服上的泥渍。
秦深洗掉衣服上的泥土后,游到另一边,上了岸,在一个高大的岩石后脱掉上衣裤子以及内裤,拧干水,铺在旁边干净的岩石上晾晒,然后再整个人钻进水里去。
太阳很大,岩石晒得滚烫,把衣服拧干水放上去晾晒很快就能干。
彭莱洗完后,游到秦深那边的岸上,坐在岩石上。
秦深泡在水里,一看到彭莱就往远处躲。彭莱见他反应奇怪,不禁问道:“你干嘛,我能吃了你呀。”
只见秦深游远了一些,背对着彭莱。
彭莱见秦深这样躲着自己,顿时想搞清楚是什么原因,于是又扑通下了水。
彭莱动作缓慢地游了几下,然后在水里手舞足蹈起来,溅起巨大水花:“救命呀,救命呀,我脚抽筋了,我脚抽筋了!”
秦深猛然回头,就见彭莱在水里挣扎着,二话不说游过去。
秦深动作很快,一下子就游到彭莱身边,径自把人从水里抱起来,虎口握住彭莱的细腰,稳定住她。
而彭莱顺势搂住秦深的脖子,整个人贴在秦深的身上,潮湿闷热的气息喷在秦深脸上,
秦深喘着粗气,神色紧张:“你没事吧?”
彭莱娇媚一笑,目光盈盈地凝着秦深。
“你说呢?”她眼尾往往上扬,尽显风情。
彭莱额前刘海的尾梢滴下一颗水珠,水珠轻盈落到秦深的鼻梁上,顺着他高挺的鼻梁下划,最后在他鼻尖挂着滴落,濡湿他们之间。
阳光下,那滴水闪着晶莹的水光。
秦深望着彭莱,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彭莱是为了吸引他过来才耍的他。
秦深立马松开握住彭莱腰间的手,但彭莱却死死搂住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彭莱身体压下去贴着他,凑到秦深耳边,吹了口气,柔声道:“你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我又不会吃了你。”
秦深哑着声音,像是压抑着什么:“你别靠我那么近!”
他感觉到她的柔软触感,让他全身酥麻,热血沸腾,血气上涌,整个人都僵化了。
与此同时,彭莱感觉到有东西戳到自己小腹。
她低头去看,清澈的水里是充血的……真的比蔡惊鸿送她的玩具还要壮观,感觉一只手握不过来。
彭莱感叹之余,下一秒,秦深就推开了彭莱,彭莱失重沉下水里,双手在手里乱抓,一个不经意抓到了他那玩意儿!
那手感像石头一样,只不过有温度,潮热。
彭莱仰头从水里冒出头,而秦深已经一头扎进水里潜到最深处了。
彭莱喘着气,嘴角勾着,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秦深是躲着她了。
光着在水里,男女授受不亲,自然要躲着点。
只不过,他终究是正常男人,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再怎么禁欲也遭不住一个性感尤物的勾引。
他那“玩意儿”真的很吸引人!
秦深潜在水里消火,等一直冷却疲软下来才从水里出来。
上岸后,秦深迅速躲到岩石后面,甩干净身上的水,三两下穿上内裤和裤子,尽管裤子还是半干状态。
彭莱也从水上出来,往岸上高大的灌木丛走去。
她换下湿漉漉的衣服,穿回早上刚换出来的倒大袖上衣和下裙,湿的衣服拧干放在石头上晒。
她将长发全部挽起来,然后光着脚走到秦深面前。
秦深刚拉上裤子拉链就看到一道人影映下来。
他抬头看着彭莱,耳根烧红,嘴唇抿着,目光无措地四下飘荡。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正常生理反应,没必要羞耻!”彭莱说。
秦深呆呆地坐在岩石上晒太阳,没说话。
彭莱坐在一边,侧过脸看他:“你又生气了?”
秦深:“没有。”
“那你为什么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没有。”
“……但你看上去很忧郁呀。”
秦深低垂了眼睫:“我只想快点晾干衣服离开这里。
彭莱撇撇嘴:“好吧。”
隔了一会儿,秦深忽然说:“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
彭莱啊了声,扭头过来看他:“什么玩笑?“
“假装溺水。”
彭莱恍然,原来是这事儿。
秦深抿了抿唇,自顾自地说:“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彭莱瘪瘪嘴,轻轻地哦了声。
秦深见彭莱应了声就没再说话了。他呆坐了会,好像想到什么。
只见他起身,光着脚去把摩托车推过来水边,把摩托车上的泥土清洗干净。
秦深在一边洗车,彭莱百无聊赖,于是低下头,把头发上的簪子拨掉,湿漉漉的长发掉下来,彭莱抖开长发,甩干水,在阳光晾晒头发。
她抓着头发,心里却忍不住回想着刚才自己假装脚抽筋溺水的场景。
秦深万般焦急地游过来抱住她出水面,那种紧急情况下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
秦深是在意她的!她笃定!
阳光照在身上,很烫很热,
彭莱回过头去看秦深,就见他挽着裤脚,露出一截矫健的小腿,光着脚踩在浅水里,光着膀子,弯着腰泼水冲洗着车子上的泥土污渍。
他顶着太阳,在日头下,他的肤色显得更深,更有光泽。
彭莱越看越沉醉。
男人认真去做一件事情时总是有一股魔力,特别是帅哥,那股魔力真的能勾得彭莱火烧一样难受。
起初彭莱对他见色起意,各种撩拨勾引,不过是想和他玩玩,顺便吃下他,但刚刚她看到了他“兴奋”时的状态。
那一刻,彭莱笃定,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吃下他,绝对要!
因为视觉上已经点燃她内心潜藏的欲望,她迫切地想要感受来自他身体的兴奋和冲击力。
这种念头从来没那么强烈过!
………
彭莱和秦深在瀑布下晒了好久才彻底地把衣服晒干。
彭莱去岩石那边摸了一把衣服,已经干了。于是她又到灌木丛里去换衣服,换回早上刚买那身衣服,而秦深则坐在一边弓着身子穿鞋袜。
他们在瀑布下待了大半天,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将近黄昏了。
秦深说要在天黑之前离开这片山林找到地方住。
今天是没办法赶回去了,只能找个地方吃个饭,住一晚,明天再继续了。
彭莱没意见,她说她很放心跟着秦深。
事实上,她就是很放心。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秦深在身边,彭莱就特别有安全感,仿佛把自己全部交给秦深也不用怕。
第19章 旖旎
天黑之前,秦深和彭莱来到了一个山镇。
这个小山镇秦深没来过,但他听说过这个地方。
他们在镇上一家面馆吃了点东西。
饿了一天,彭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进店就点了一碗大份的牛肉面。
香葱香菜是自己加的,老板没有主动加,以妨客人不吃。
牛肉面一上桌彭莱就往面里加了大把的香葱香菜,吃得津津有味,
秦深本来没加香葱香菜,但看到彭莱加了那么多,还吃得那么香,忍不住也加了一点。
他并没有很讨厌香葱香菜的味道,只是不习惯吃面时加这些以及香油香醋这些调料。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尝试,体验感居然还不错。
在面馆吃面吃到一半,外头又开始哗哗地下起了雨。
好在这家面馆往前几百米就是一家小宾馆,吃完面彭莱和秦深冒着雨过去。
雨夜的小镇没什么人,宾馆更是空寂没人,只有前台一个妇女坐在那里看电视剧,声音放得很大。
秦深要开两间房间住一夜,前台说他们的房间全是一房两床的标间,确定要两间?
彭莱直接开口说要一间。
这家宾馆是没有房卡设置的,而是直接用钥匙开门的。
彭莱拿到房间钥匙,回头看秦深:“都背着你老婆出来偷情了,还开什么两间房,不嫌麻烦呀!”
彭莱故意说得很大声,前台听得目瞪口呆。
秦深黑着张脸,定定地看着彭莱。
彭莱却是扬起媚态的眼角,勾着秦深的手壁,贴在他身上故作亲昵地说:“亲爱的,别想你老婆了,你现在是我的了。”
“………”
他们开的房间在三间,电梯坏了,只能爬楼梯。
来到楼梯间,秦深质问彭莱:“你刚乱说什么呀?“
彭莱瘪嘴:“怎么,怕我毁你名声?”
“……你这样不好。”秦深叹息说道。
“没什么不好的呀,我都无所谓,你在意什么。”
秦深看着彭莱这样大大咧咧的样子,有些搞不懂现在的女生,居然爱开这种玩笑。
上到三楼的房间,钥匙开了门,摁了灯管开光,闪了几下才亮起昏黄迷朦的暖光。
房间通铺了实木的地板,但深色的木地板看上去年代久远,有种包浆滑腻的感觉。
不大的房间里摆了两张单人床,白色的床单被套看着还算干净。房间还有一面很大的窗,是个临街的窗口,安装着防盗网。
秦深见这环境不怎么样,于是说:“将就一晚。”
彭莱无所谓地坐在床上:“能住人就行,我没那么多要求。”
秦深嗯了声,随后也坐到床上,问彭莱:“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湫?”
彭莱懒懒地靠在床头上,疲惫地说:“你先。”
“行。”他应声后就弯下腰去解鞋带,脱鞋袜准备去洗澡。
约莫十几分钟过去,秦深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气从卫生间出来。
他身上穿回原来的衣服,手里拿着洗干净拧干水的内裤。
他拿衣架把内裤晾了起来,放到窗口防盗网上去晾。
晾完内裤秦深才发现彭莱不在房间。
房间就巴掌大的地方,没看到彭莱人影,她应该是出去了。
正想着,房间开了,彭莱从外面回来。
“你去哪儿了?”秦深问。
彭莱晃了晃手中的充电器和两瓶小巧的白酒:“找前台借了个充电器,手机都关机了,顺便买了点酒。”
秦深皱了皱眉:“喝酒不好。”
彭莱笑笑:“抽烟也不好,你不也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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