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会在这个月的月底发生。
“你怎么想?“彭莱问秦深。
秦深:“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去哪,要干嘛我都无所谓。”
“那我们回去吧。”彭莱决定下来,“我想最后的时间在我们之间一起生活的村子里。”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
“好。”秦深没任何意见。
说定了之后,次日一早,秦深退了房就和彭莱踏上回去的路途。
………
回去的路上走的依然是省道和国道,避开人流车流多的路段,虽然偏远一些但一路上还算通畅。
中午在路过的小镇吃了午饭,顺便在镇上的加油站加满了油,然后再次启程。
午后天色开始阴沉下来,没一会儿就下起了雨。
刚开始雨不算开,但随着天色的暗沉,雨也越发大了。
就在这秋雨绵绵的午后,车子居然在路上轮胎被钉子扎破了,迫停在野外。
这一切都来得让人猝不及防。
彭莱撑着伞站在车子旁边,看着瘪下来的车子轮胎,悠悠叹了口气。
这让她不由想起了之后和秦深一起经历的摩托囧途。
她想,这一回不会又来囧途吧?
秦深检查了轮胎,把备用胎拿出来,挽起衣袖开始换胎。
彭莱有些震惊:“你还会换车胎?”
“不会。”秦深面色平静地说,说话的过程双手没停下来过,在忙活着换轮胎的事。
秦深身上套着一身雨衣,雨水打在身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那你不会还搞这个?”彭莱指了指轮胎。
秦深边撑千斤顶,边说:“我之前看别人换过,我试一下。”
彭莱拿出手机来:“要不我们还是打电话找救援吧。”
秦深没说话,只是闷着头在弄车胎。
彭莱见他这样也没再说话,默默站在一边看着。
一开始彭莱以为秦深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但看见秦深换轮胎的过程有条不紊,轻车熟路,仿佛是一个修车行的老师傅,手法一点都不见生疏。
只见秦深三两下就把一个轮胎给换上去的,彭莱看在眼里,喟叹:“你居然说你不会,你骗人的吧。”
秦深:“我确实不会。”
“……”
秦深满手都是轮胎上蹭到的污渍,彭莱转头就去拿了瓶矿泉水来,倒出来给秦深洗手。
倒水给秦深洗手的时候,彭莱发现秦深雨衣里头衣服有一些水印,被雨水濡湿了。
已经进入仲秋时节,秋雨寒气又重,这个时节湿了衣服很容易着凉。
彭莱看了眼天色,云层厚重,极目望去灰沉沉的,凉意浸人的雨丝绵绵不绝。
“你先回车里换身衣服吧。”彭莱说。
秦深嗯了声,打开车子后尾的门,脱掉雨衣,坐到车里头翻找行李拿衣服。
“不如我们今晚在这里过夜吧。”彭莱看着周边的环境,“这里还挺适合野外露营的,”
他们身处在山林里头,车子靠边停着,旁边是绿野幽深,植被葳蕤的树林,这里里外外幽静得像是与世隔绝的无人秘境。
秦深套上针织长袖衫,说:“可以,只是晚上可能会冷。”
彭莱撇嘴:“无所谓,我们不是有厚被子吗?”
秦深点点头:“那行。”
说着,秦深把鞋子脱了,爬进车子里头把行李包收拾好,然后被褥什么的都铺开来。
彭莱在边上帮不上忙,只定定地看着。
雨一直在下,只是小了许多。
入夜后,山林寂静,秋雨如丝,路边的车子岿然不动地停着,车里亮着一盏像烛火一样暖黄的灯。
车里的空气潮湿阴冷的,仿佛沁着一层幽寒的水气。彭莱不得不加了一件毛衣,她感觉冬天要来了。
秦深见彭莱加了衣服,问了句:“冷了?”
彭莱嗯了声。
秦深从旁边的折叠桌上拿起保温壶倒了杯热水:“喝点热水暖暖胃。”
热水倒在保温壶的盖上里,热气冉冉升起。
彭莱接过来,小口喝完,热水经过肠胃,身子一下就感觉到一丝暖意。
“还要吗?”秦深问。
彭莱摇头。
秦深收好保温壶,转头又从包里拿出一双加厚的白色袜子来。
他伸手去握住彭莱的脚踝,把袜子套进彭莱的脚上。
彭莱先是懵了几秒,而后才反应过来。
秦深给她的两只脚都穿上保暖的袜子后,说了句:“这样就不用怕冷了。”
彭莱笑嘻嘻地地两只脚移到秦深的脚边,四只脚并列着,笑说:“黑白配。”
秦深脚上穿的是黑色纯棉的长袜,而彭莱是干净纯洁的白色,黑白相配,有一种天作之合的感觉。
………
夜深时,雨又下大了,雨点打在树叶和落在车顶铁皮上发出的哒哒哒声是催人入睡的白躁音。
躺下来没一会儿,听着这些声音彭莱就睡意上头,但刚有一丝睡意就被冻清醒了。
车里比彭莱想像的要冷上许多,既便裹紧了被子也还是有冷冻的感觉。
彭莱翻了个身,面向着秦深睡,就见秦深往她这边挪,展开手臂搭在她身上,把她抱住。
彭莱顺势挤进秦深的怀里,直接枕在秦深的手臂上,整张脸埋在秦深的胸膛里,身子也贴紧了秦深。
这样抱着秦深,彭莱顿时感觉到暖烘烘。
男人体温总是比女人的要高,特别是秋冬,抱着男人睡觉仿佛就是抱着一个暖炉睡觉,舒服得很。
彭莱放肆地享受着秦深的温暖。
秦深毫不吝啬地将彭莱紧紧拥在怀里,一条腿不自觉压住彭莱并着的两条腿。
“还冷吗?“秦深问。
彭莱嗯呢了声,声音嗫嚅:“不冷,很暖。”
“那就好。”秦深轻轻捏了捏怀里彭莱柔软粉嫩的耳垂。
“有你真好!“彭莱闭着眼睛,嘴角却上扬。
她贴着脸贴着他的心口,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温度,以及他的心跳频率,一切都是如此的鲜活明朗。
原来这种真真正正拥有一个人的感觉是这么美妙的,彭莱心里喟叹着!
第40章 叫得欢
一夜的秋雨绵绵,雨是凌晨的时候才渐渐停下来。
晨起时,吹来的风带着凉丝丝的水气和逼人的秋冬寒气,空气湿润清冽,清新干净。
彭莱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了一口,望着雾气氤氲的远山,出了神。
这一路多是好山好水好风景,如同繁花渐欲迷人眼,想到不久之后就要回到钢筋森林的繁忙大城市,心下顿时有些惆怅。
这样慢节奏的慢生活很难再有了。
回去的路上,彭莱没怎么说话,看上去情绪并不高。
她降下车窗,趴在车窗边吹着风,安静地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
“开慢点。”她说。
“怎么了?”秦深看了眼彭莱。
“慢慢开,我想慢悠悠地回去。”
秦深懂她的意思,不禁放慢了车速。
只是车速再慢,终究还是会回到原来的起点。
回到西溪镇,看到熟悉的乡镇街道和商铺,彭莱意识才渐渐清醒过来。
退还了租借的车子,秦深骑上自己寄放在车行的摩托,载着彭莱往村子里去。
一上车彭莱就抱住秦深,侧脸贴着秦深的后背,安心地靠着他。
秋风微凛,吹得人发冷,还好秦深人高马大,坐在彭莱前头开车,上半身宽厚敦实,挡去迎面扑来的冷风,坐在后头的彭莱格外安然。
“秦深……”
风声削弱了彭莱的声量。
“嗯?“秦深隐隐约听到彭莱的喊他。
“我想搬过去和你一起住。”彭莱说。
秦深没问为什么,就应了一个“好”字。
得到秦深的回应,彭莱下意识把秦深抱得更紧。
………
搬到秦深的第一夜,秦深抱着彭莱做了三次。
这是彭莱要求的,秦深只好配合她。
缠绵了一夜,次日彭莱睡得很晚才起床。
起来时秦深已经出去忙自己的工作了,而餐厅的饭桌上留了早餐,只不过早餐已经凉透了。
彭莱把早餐热了热,一个人坐在天井里百无聊赖地吃着早餐。
吃早餐这会子,秦深来了电话。
“你在哪儿?”彭莱一开口就问。
“我在外边。”
“送画还是搭客?”
“都有。”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
“那你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没,就想打电话给你,听听你的声音。”
彭莱笑了:“我们才分开多久你这就想我了,那如果以后我走了,你岂不是要犯相思病了。”
电话那头的秦深也笑了:“你还没走我就已经得病了。”
“你这样让我很难做的。”彭莱无奈地说。
“管他呢,别想那么多了。”
“好,听你的。”
“今天你一个人在家准备做些什么?”
彭莱看了眼天井上头的四方天空,秋日当空,万里无云,一派秋高气爽的景象。
“天气不错,我可能到村子里头逛逛吧。”
”好,别迷路了。”
彭莱笑了:“好,就算迷路了还有你呢。”
”……”
电话挂了,彭莱长了口气,三两下喝完还剩半碗的白粥,收拾好碗筷就出门了。
……
晚上秦深回家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家的烟囱冒着团团烟雾。
乍一看像是起火了,吓得秦深赶紧往家里赶。
一进屋,就见厨房被浓烟笼罩着,灰白的烟从厨房弥漫到好天井。夕阳从天井上洒下来,刺透了氤氲的烟,形成了好迷幻的丁达尔效应。
秦深捂住口鼻往厨房去,就见彭莱灰头土脸地在灶前烧火。
灶口塞满了干柴,彭莱一个劲儿往灶口里带着一丝丝火星的干柴扇风,越扇烟提大。
秦深发现不是着火才松了口气,但看到彭莱却不禁迷惑起来。
“你回来了!”彭莱抬头看了眼秦深,又继续往灶口里扇风,浓烟再次飘出来,薰得人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在干嘛?”
“烧火做饭。”
“……”
秦深看了眼灶上的铁锅里,里面是煎成黑炭的鸡蛋,旁边的台面的木砧板上是切得不规则的番茄块。
秦深悠悠叹了口气:“我来吧。“
彭莱抬手挡住:“别,让我自己来。”
秦深皱眉:“你这样烧火,今晚十点都未必能吃上饭。”
彭莱扇风的动作停住:“刚刚我顺利烧着火了,只是很快又灭了,我相信我可以再一次烧着火的。”
秦深默了一瞬:“真不需要?”
“不要。”彭莱倔强道。
“好。”
秦深刚转身走出厨房,还没走到厨房,就听见厨房里头的彭莱大喊了声:“秦深,还是你来吧。”
彭莱薰得眼睛直冒眼泪,都睁不开眼了。
秦深见她这个样子,好笑地摇了摇头,说“你就那么闲不住吗?”
彭莱瘪嘴道:“我今天在村子里逛,好多村民都送了我菜,李叔送了我几枚鸡蛋,说是自己家母鸡生的,林阿婶摘了几个番茄给我,还有之前帮着捉蛇的丽花奶奶,她带我去她家菜园摘了很多大白菜,河边的徐阿公钓了一天的鱼,送了我一条鲫鱼。”
“所以你就要拿这些菜做饭?”
“对呀,”彭莱笑说,“我想着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秦深看着笼罩在全屋里外的烟雾说:“确实是个惊喜。”
“害,难得我想下厨房,这样的机会难得。”
“……这样的机会我觉得能免则免,我挺担心你会烧了这个房子。”
“你也太夸张了吧,我做事很有分寸的,不会烧你房子的。就算烧了也没事。”彭莱拍着心口说,“要是烧了房子你没地方住,你跟我去中海,我房子大,和我一起住。”
秦深默了默,脸上的表情不自觉收敛起来,目光神色皆显得凝重深沉起来。
彭莱察觉到这些细微的小表情,顿时心中了然。
提及中海,免不得会想到不久的未来他们要分手,然后各自回到各自最初的起点。
刚刚彭莱只是开了个玩笑,当然,秦深也知道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只不过这样的玩笑话总是让秦深忍不住去想自己的人生。
如果可以,他何偿不想去到心爱之人的城市。
奈何他走不出去呀!
无奈之处便是这里,所以那样一句玩笑话,也是无奈的现实。
………
彭莱坐在天台看着天空的夕阳和晚霞,从绚烂到暗沉,最后天色幽蓝漆黑。
月光升起时,彭莱才想起来自己要做饭。
她忙起身走向厨房,却见秦深已经做好饭菜了。
彭莱不过是想让秦深帮忙烧一下火,却不想秦深已经把晚饭都做了。
彭莱只好洗干净去拿碗筷去摆放好。
秦深见彭莱拿了三副碗筷,于是说:“子煜不在家吃饭,就我们俩。”
彭莱:“他还在小叔家?”
“嗯,这小子赖在小叔家不肯回来了,这样也好,一来他和小叔的儿子有伴,二来,他不在,也没人打扰我们两人,晚上想叫就叫,不怕吵到人。”
彭莱在桌底下踢了一脚秦深:“谁叫呀。”
秦深笑说:“你叫得最欢。”
“……”
在床.第之事这方面,彭莱不喜欢压抑着自己,但她却觉得刚刚秦深说那话是在阴阳怪气,或者是在开黄腔。
彭莱记仇,所以,在一次欢.好时,她全程没声响,表现得如古井无波。
正起兴的秦深红着眼睛看她:“怎么不叫?”
“没感觉,叫什么叫。”
“别嘴硬。”
彭莱哂笑:“你才嘴硬。
后面,秦深用实力来证明到底是谁嘴硬。
最后,彭莱还是输了。
她还是叫了出声,她还迷迷糊糊喊了好几声“阿深,阿深……”
………
过去的两天,秦深忙完最后一批画就没再接活,也没再骑车去搭客。
彭莱问过他为什么不去工作,秦深说时间不多了,想用最后的时间好好陪陪她。
彭莱了然,心中暗暗算了算日子,还剩七天,正好一个星期。
33/59 首页 上一页 31 32 33 34 35 3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