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
谢星沉将甘画拉回来,像刚才那样摸着甘画的头发,使得甘画有点害怕,“你还……”
谢星沉沉了表情,他一不插科打诨就特别认真,是甘画怎么也气不起来的程度,甘画感觉谢星沉有话要说。
谢星沉说:“甘画,让我照顾你。”
甘画一愣,接着像是被火烫了一样躲开谢星沉的所有接触。
她躲避着谢星沉的视线,垂眸于并不宽裕的车内空间说:“谢星沉,今天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没有怪你,我也不想让你误会,让你以为……”
“甘画,”谢星沉打断她,“别骗你自己了。”
甘画抬头,谢星沉的眼睛沉毅,视线灼灼仿佛能将她看穿。
甘画心里不服,平静说:“谢星沉,今天是时机不好,但就算不是你,别人吓我一跳,我也转移注意力了。”
谢星沉扯起嘴角:“是吗,曾经你被不喜欢的人追求都难以忍受,现在却能让别人无差别亲吻你。”
甘画一噎,她不知道如何劝服谢星沉。
谢星沉将她带近身边,“甘画,你的基因早就锁定我了,你根本不能接受其他人。”
甘画说:“才没有。”
谢星沉更加靠近,他肩膀宽阔,给她另一种压迫感说:“我还要亲你,如果你真的讨厌我,就直接和我撕破脸皮。”
甘画觉得害怕,用力摇头。
他一手扣住她纤细的两只手腕,甘画拒绝,“谢星沉……”温凉的嘴唇又印了上去。
甘画的后背是座椅,她不肯让他吻她,可还是抵挡不住,发出呜咽的声音。
什么都没有抵挡得住。
她早该知道他风流,就像他曾经千万次给她展示过一样,
“什么时候给我一点甜头”
“什么时候让我天天见你”
“下次见面我想强吻你”
他的放荡是藏在骨子里的,甘画推他。
谢星沉贪得无厌,良久后终于满足,胸口激动起伏着,喘息都带着重音,已经松开但还是要多次回味,然后才肯慢慢退开。
他愉悦得不行,一离开看见小姑娘泪水溢满,在眼眶里打转,“甘画。”谢星沉心里一颤,连忙哄哄被他气急了的小姑娘。
甘画的呼吸都是哭腔,一整张被人欺负得红了眼睛的委屈脸颊,后背轻抚的手根本无济于事,她带着又沉又糯的鼻音谴责他说:“你又不经我同意……”
她嘴唇一抿,眼泪掉了下来,“谢星沉,你太混蛋了。 ”
甘画在车上擦了好久的眼睛,后面一甩门从迈巴赫上面走了下来。
谢星沉从后面追上她,“甘画。”
甘画不理他。
谢星沉试图牵她的手,“别生气了。”
他说:“真的错了。”
甘画根本不可能和他再有任何接触,只希望他有多远走多远。
谢星沉摸摸鼻子,又跟上去:“甘画老师,你的东西落下了。”
谢星沉说:“是口红。”
甘画脚下差点一跄。
谢星沉轻咳一声:“不涂的话,会被人看出来的。”
甘画站住,湿漉漉的眼睛瞪着他。
她真的要被自己气死了,谢星沉也感觉到了,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混蛋,他把口红放回她包里,拉住她的手道歉:“下次经你同意。”
甘画心想,是她错了,她怎么会对谢星沉抱有幻想,觉得他会做出正常的事,说出正常的话。
心里好苦。
甘画回到宿舍,她真的没有精力再去处理杂事了,下午再处理吧。
她躺在沙发上,感觉嘴唇上的触感又灼热了起来。
她伸手抚上那温热的地方,总感觉大脑里还有点余热。
不知道男女接吻会产生的激素叫什么,她总是一会儿一会儿地感到兴奋,明明都没想它了还余味无穷。
甘画内心流泪。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太激动了所以饿了,她给自己下了碗面,水还没热,有人敲门了,“谁呀?”
“你好你的外卖到了,请出来拿一下。”
甘画开门,是一个穿着工服的外卖小哥,“谢谢,辛苦了。”
其实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送的。
甘画瞪着桌子上的拌面和炸鸡,决定还是开吃了。
不能浪费食物,而且好饿。
甘画吃着东西,谢星沉来消息了:【有没有吃东西】
甘画回了个标点符号。
她又看到谢星沉上面的聊天记录,往上滑一点,【我今天说的是真的】
她当时还发了个[哈哈哈]的表情包,现在才想起来是谢星沉在电话里说的要吻她的事情,引狼入室了,内心流泪+2
下面有新的消息。
甘画回到最新处,谢星沉说:【我表弟今天过来这座城市,我想让他来Z大吃饭】
甘画抽出一只手打字:【你可以带他去你熟悉的地方吃饭,这样你才能当导游^-^】
甘画很委婉地告诉他,要让她一起行动是不可能的。
谢星沉一个通话打过来。
甘画无奈接了,“喂。”
谢星沉那边有轻微的噪音:“我现在去机场,我想把我表弟带过来。”
甘画皱眉:“你为什么不带他去你熟悉的地方。”
谢星沉说:“他还是个大学生。”
甘画微笑:“那他就更想去热闹的地方了。”
谢星沉说:“你不知道他。”
他一边开车,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低沉声,透过通话很撩人,噪音慢慢低了,车子开到了红绿灯的地段。
谢星沉说:“他是前年刚考上的大学,那时候他的第一志愿是Z大。”
甘画沉默了。
谢星沉说:“他是我舅舅的孩子,本来想着落榜就把他送到国外去,不过前年超常发挥了,去了一个底层211,他一直都很想来Z大看看。”
甘画迟疑了,“可是……”
谢星沉车子又开了说:“本来我带他也可以,可是我实在不了解Z大的校园文化。”
甘画:“……”
谢星沉轻声说:“甘画老师?”
谢星沉的口吻有请求的意思,甘画很纠结,如果是他的事情甘画可以很轻松就拒绝了,但是当了老师的人就没有办法再拒绝任何一个对校园有憧憬心情的学生了。
甘画说:“我再想想吧。”
甘画吃着手里的东西感觉都不香了,她觉得谢星沉真的很会给出她难题。
过了7.8分钟,谢星沉又给她发消息。
【甘画老师,他下飞机了。】
3.4分钟,谢星沉说:【接到。】
2.3分钟,谢星沉说:【现在回去】
1.2分钟,谢星沉老老实实问她:【可以吗?】
甘画吃不下了。
谢星沉,你真的好烦啊>_<
第119章
甘画向谢星沉屈服了, 下午谢星沉给表弟找了酒店歇息,等他们过来的时候,赶上Z大放学了。
甘画见到谢星沉的表弟应浩的时候, 还有些怔愣。
应浩是圆圆的憨憨的那一挂, 双肩背包单挎着, 身上穿着一件大大的白衬衫,还印着个国漫萝莉。
他笑起来有点像弥勒佛,看着就让人感觉是开心果, 如果说他是向日葵,他身边的谢星沉像是雪峰上悬在悬崖边最冷最硬的那块冰川,气场太严酷, 圆润润的应浩显得有些可怜了。
两个人完全不是一挂的,应浩长得和谢星沉完全没有家族基因, 只有皮肤白这一点有点像, 但也不是谢星沉那种冷淡的霜白,应浩只是普通的肉白,也没有谢星沉那种强悍的骨相美感。
应浩表弟白嫩嫩的, 挥手跟她招呼:“甘画姐姐。”
长得有点憨态可掬, 脾气又非常随和热情,甘画也带着笑容说:“应浩。”
他们在后门见面, 寒暄了一些舟车劳顿的话题, 应浩时不时要带上对甘画的赞美。
“甘画姐姐真漂亮,比我想的还要温柔。”
“这个学校的女生多吗?像甘画姐姐这么漂亮的还有吗?”
“听说甘画姐姐是老师,我狠狠吃惊了一下,怪不得甘画姐气质这么好。”
甘画被他夸得不好意思, 旁边谢星沉说:“你是从哪里刚放出来吗, 下午吃了三餐堵不住你说话。”
小仓鼠应浩不敢开口了。
甘画觉得应浩是那种天真烂漫爱表达的孩子王性格, 觉得谢星沉有些太冷厉了。
甘画带他们驱车到学校附近广场找了日料,因为她觉得应浩可能有点二次元宅。
落座后应浩说:“甘画姐姐,你找的这店我太喜欢了!!”
甘画说:“是吧,生鱼片能吃吗?”
“可以可以。”他们挨一块点菜,应浩说,“可是不知道这里的鱼新不新鲜?”
甘画说:“我没想过欸。”
他们闲聊着,有个服务员过来说:“谢先生,包厢里几位先生想请你过去坐一下,是熟识。”
谢星沉对他们说:“应该是客户,你们点吧,我去看下。”
甘画点点头。
谢星沉走后,应浩说:“甘画姐姐。”
甘画看着菜单,温和说:“怎么啦?”
应浩说:“我哥是不是特别喜欢你啊?”
甘画一噎,脸颊慢慢起了热气:“你怎么会这么说?”
应浩说:“我觉得他特别喜欢你,和你在一块整个人气场都不一样了,眉头都打开了。”
甘画说:“是吗。”
她没发现,谢星沉还是很冷脸啊,她翻着菜单。
应浩说:“你们认识多久了?”
甘画说:“从高二到现在。”
应浩激动起来:“什么,你就是他以前那个初恋吗?”
甘画眨眨眼睛,回答的巧妙:“他有初恋吗?”
应浩拍着桌子说:“虽然他没有说,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休想骗过我!!”
谢星沉一走,应浩整个人都更活泼了起来。
甘画觉得他被谢星沉压制得好笑,“是吗?”
应浩看甘画笑盈盈的美人脸,那初恋女神一样的性格让他更加确定了。
应浩感慨说:“甘画姐姐,你知道吗?我哥以前在家族里跟所有人都不交好。”
甘画留了点心。
应浩表情正经说:“我们应家人口已经很少了,但是谢家还有好几支人脉,不过他都不理睬。有一年很奇怪,我本来一直在我外公那边读书,那年回家后,家里办聚会,来了很多同龄的少爷小姐,他们向我哥示好,我哥都不理睬,我本来也不敢惹他,没想到撞见他一个人的时候了,我就很尴尬啊,一定要说点什么。”
甘画笑了一下,几乎能想到谢星沉一个人在花园亲近,小仓鼠应浩却好巧不巧撞进去,谢星沉是有一种令人紧张的能力在的。
应浩说:“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感觉我要缺氧了,我瞥见他手上的手链,我就说‘哥,你这条手链真好看。’你知道怎么了吗?他居然对我笑了一下!”
应浩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甘画有些忍俊不禁。
应浩说:“我简直受宠若惊,现在想来非常奇怪,那条手链是银条和麻绳系在一起的,甘画姐姐,老实说,那条手链是不是你送给他的?”
甘画犹豫点头:“可以说是。”
应浩恍然:“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条链子对我笑。”
那条链子的由来其实也曲折,甘画低头喝了口茶。
应浩说:“说起来我哥的性格是真的冷,这些年除了我爸爸和他亲一点,我就没见过谁不顾忌他的,我爸爸虽然和他亲,帮他打理股份,但也要看他脸色说话,哎,甘画姐姐,你有没有发现我和我哥长得不太像啊?”
甘画斟酌说:“是有一点。”
应浩说:“我没有我哥那么好看吧。”
应浩倒是释然:“我哥和我爸更像是一家人,都帅出天际,看脸的话我是怎么也不沾边的,我哥虽然对我爸不假辞色,但是耐不住我爸喜欢他欣赏他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尽惹我爸嫌,我爸疼外甥不疼儿子,我就像扛着品如的衣柜在跑呜呜。”
应浩说的太惨了,甘画快要笑出来了,她忍着表情说:“那你们不也相处得很好嘛。”
谢星沉可不是随便会带哪个亲戚家小孩去吃饭的人。
应浩说:“那是因为看到我哥还有点人性,不然我哪里敢靠近他啊。”
甘画:“怎么说?”
应浩说:“我刚不是跟你说我哥有条手链嘛,我夸好看之后他对我笑,我以为我是吓傻了出现错觉了,还是其实他是在讽刺我。”
甘画又是想笑。
应浩说:“所以当时我也就没留意,后来我哥高考结束,我从外公那边回来,听说我哥进了两次医院。”
甘画一顿,“他……”
应浩说:“听说第一次是发烧,那时候高考后刚报志愿,第二次是确定志愿后复发,被医生诊断肺炎了。”
应浩说:“他那时伤得还挺重的,现在一到同一个时节就很容易发烧。”
应浩说:“但是我不是回家了嘛,我外公那边的人都逼我去照顾他,我哪里敢照顾他啊,我不让他心烦就不错了。”
应浩说的顺快:“我迫于压力就想去看他一眼,当时他已经住进了私人医院,说真的,我没见过那么病还能那么帅的一个人,又怕他又欣赏,”
在应浩的叙说下,甘画几乎能看到那样一个场景。
穿着二次元周边衫的应浩战战兢兢地到花园去看谢星沉,谢星沉坐在木椅上,穿着病床的他脖子都是苍白的,可以看到底下的青筋。
应浩说:“哥,我来看你了。”
谢星沉微低着头,气度沉静,好像在想什么。
他已经住了几天院,病情得到了控制,不会再无法自制地咳嗽,整个人陷在自己的世界里。
应浩假装随和,努力想找点什么话题,“欸哥,你手上那个是报名表吗?”
他的表哥手上是一张志愿大学的报名表,上面有院校、批次和志愿批次的分栏。
应浩说:“听说你这次考的不错诶,你们学校考上985的有70个。”
这时候谢星沉才慢慢抬起头来,应浩看到他终于对他的话题感兴趣了,应浩说:“哥,听说你考了省第一,你是这个,。”
应浩竖起他的大拇指。
谢星沉说:“谢谢。”
他又低下头去。
应浩趁热追击,坐在谢星沉的旁边说:“哥,你有什么学习技巧吗,还是有什么激励了你。”
谢星沉都不说话。
应浩说:“你要不分享我点技巧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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