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嘉飞又反应过来:“我擦,学校成社要求那么严格,女神成绩那么好,我够不够打啊。”
先前说话的那个男生还是觉得很奇怪:“以我三年恋爱的经验,我觉得这里面大有蹊跷。”
严嘉飞拿起篮球笑:“你想太多了。”
他们就渐渐散了,严嘉飞在走廊里打球,突然看到楼梯口有个朗朗少年的身影:“谢星沉!”
他班离楼梯口近,他嗓音又大,谢星沉也听到了他的声音,停下看了一眼,看到是严嘉飞,又往上走了。
严嘉飞也不介意,跟过去说:“谢星沉,你去哪啊?”
谢星沉没回头,淡淡说:“北教学楼。”
严嘉飞说:“你该不会要去找我女神吧?”
谢星沉没搭话。
严嘉飞又是不介意,而且因为比赛的事情对谢星沉还有些敬佩,他说:“说真的,你俯卧撑怎么能练得那么好啊,把我们羡慕死了。”
谢星沉可能觉得让严嘉飞一个人说话不好,也可能是觉得自己也说点什么好堵住他的话。
谢星沉说:“一般好。”
严嘉飞乐了:“你好谦虚,你都一分钟做了71个,谁能像你这样啊。”
谢星沉又是没搭话,严嘉飞也觉得有点冷,但是想到校草嘛,可能就是这种性格,何况他和谢星沉搭话是为了别的事情。
严嘉飞咳了一声说:“那个,我女神怎么样了啊?”
谢星沉看了他一眼。
严嘉飞说:“先说好啊,我不是哪里来的流氓,我就是,嘿,挺喜欢她的。”严嘉飞挠挠头。
谢星沉站住了脚:“你也喜欢她?”
严嘉飞没捕捉到这个“也”,还以为是勾搭女神的人多了,立刻说:“我是真心的啊,真的,你们这些朋友可以放心。”
严嘉飞拍拍胸口,他大眼睛雪亮雪亮的,看起来很有可信度。
“朋友。”谢星沉嚼了这两个字,脸上似笑非笑地笑了。
严嘉飞讷讷说:“你们不是朋友吗?”
校草这么高冷的吗,交个朋友还要绿卡。
谢星沉说:“是,也不是很是,暂时还是。”
严嘉飞被搞懵了:“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谢星沉挑了下眉:“你想知道?”
他这样的神情带有一点邪气,谢星沉的长相是放在男生里男生也会由衷感到帅气的那种。
严嘉飞愣着说:“想。”
谢星沉说:“过来。”
谢星沉本来就是往七班去的,此时严嘉飞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挺高大的一个人,偏偏遇到谢星沉,就显得格外没有存在感。
谢星沉拎着金拱门的早餐,快到七班的时候打了个电话:“出来,吃早餐,嗯,我的东西呢?”
他声音半温,带着严嘉飞往七班门口走。
七班走廊今天站了许多人。
一方面是因为学校军训,高三学生谈三色变,从高二上来角色还没转换成功,都趁着军训疯玩。
另一方面,以前只知道七班那个转学生声音好听,性格也好,现在大家发现,她居然是个很温婉的美人,柔柔的侧脸简直是稀世珍宝一样的人物,许多人挤过来看:“就是她吗?”
甘画现在又轮到了第二组,但是从窗口还是很容易一眼看到。
“真挺漂亮的。”
“诶,她还接了电话,待会可以跟她要个微信啊。”
男生们议论纷纷,忽然觉得旁边空气冷了下来,背后的气氛又热烈了起来。
随着女生惊呼的方向望去,谢星沉那帅到令人烦躁的身影走过来,大家不由得从心底拥有同一种共鸣:上天真是不公平!
谢星沉一出现,男生不约而同安静了,看到谢星沉也站到了他们旁边,他们干巴巴地换了个话题:“呃,你们班主任布置作业了吗?”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却在想谢星沉站这干什么呢,为什么不在他的南教学楼待着。
高三1-7班是理科,7班之后是文科,大家都说不知道是不是风水的问题,南教学楼全是汉子,北教学楼全是书生,北教学楼的男生偏文弱,他们被谢星沉的气质碾压得很难受。
谢星沉在走廊站着,好像在等什么人。
据他们所知,谢星沉只和六班的陆戈交好,那他站在七班门口干嘛?七班有他熟的人?
男生也是会比较的。他们不约而同在心里比着,等待着,直到一道清影跑出门口。
甘画站在七班门口说:“谢星沉!”
她今天气色好了很多,能跑能跳的,一双下垂眼也灿亮灿亮的。
那些想要甘画微信的男生听得心里在滴血。
谢星沉淡淡瞥了一眼旁边的男生,对甘画说:“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很容易就让人想要顺从他的话。
甘画走过来,那些男生本来就不是七班的,此时看到这样子,还期盼什么呀,讪讪散了。
甘画走过来,走廊空了一大片,她说:“你怎么过来了呀。”
谢星沉伸出手:“我的东西。”
甘画一直是双手背在身后的,此时低头一笑,从背后拿出一个挂件公仔:“当当,你的开学礼物。”
甘画手里有一个蓝色公仔,旁边还垂着一条深蓝色的带子。
谢星沉问:“只有一个?”
甘画卷着一缕马尾说:“这个公仔是蓝色的,嗯……”
她犹犹豫豫,像是不好开口,将少女的羞赧体现得淋漓尽致,严嘉飞看他女神都看得愣了。
甘画飞快说:“他也有一个小同学。”
谢星沉翘了一下嘴角:“挂在哪里?”
甘画笑着说:“挂在书包上就好了。”
她把公仔递给谢星沉,却见谢星沉淡淡说:“我不要。”
甘画睁大眼睛,眼神从惊讶慢慢变成难堪。
严嘉飞噌的一下火就上来了。
正要出来,谢星沉又语速不快地说:“要送给我,还让我自己挂?”
甘画才反应过来,生气娇道:“你不要老是说话说一半,好讨厌啊。”
她生气起来说话特别娇,谢星沉轻轻笑起来。
严嘉飞却警铃大作,他总觉得不太对劲,他看向眉眼沾着笑意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的谢星沉,心想,不会吧?
甘画帮谢星沉挂好挂件,说:“好了。”
谢星沉将手里的东西给甘画:“早餐。”
甘画拒绝:“不用了,我吃过了,你拿去问问花清野或是盛霄他们吧。”
她轻轻推开谢星沉的餐点,却被谢星沉一把拉过去。
“啊。”甘画惊呼,整个人差点撞到谢星沉身上,“你干嘛。”
她慌乱想要站直,谢星沉拿着早餐的手有几根手指也抓住了她的手,低声威胁:“要不要?”
甘画着急说:“我知道了,你让我起来。”
他们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靠得太近,对面南教学楼看不清楚他们中间还有距离,居然吹了两个响亮的口哨。
她低声催促:“谢星沉。”
谢星沉没放开她:“社团是不是要聚餐了。”
甘画脸颊热,离他又很近,抬头就是他的脸,急急敷衍:“是是啦。”
谢星沉说:“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甘画脸轰的一下就热了,他怎么能把两个人要不要一起过去这个问题说得那么暧昧。
她说:“你,你你干嘛这么说话,你在微信上问我不行吗?”
他们在微信上说得明明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再过去聚餐的地方。
谢星沉将责任推给她:“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要不回我消息。”
甘画说:“都说了是因为教室信号不好了。”
他们闹矛盾的根源都是因为那句发不出去的:【谢星沉,你想不想要开学礼物呀?】
她被迫离他这么近,睫毛扑簌扑簌的,快急哭了。
谢星沉说:“那你要不要?”
甘画觉得,要不是他们靠得这么近,这句话不会频频在她耳朵里有另一种含义。
她不看谢星沉,轻咬嘴唇说:“知道了,我跟你一起……”
私心的,“过去”两个字她说的特别轻。
她还陷在自己那种小小心思里,觉得谢星沉会不会也跟她一样有那种歧义呢,谁知道谢星沉轻笑:“小姑娘,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甘画睁大眼睛,哼的一下踩了谢星沉的脚,再不理他,抱了早餐袋子跑进七班教室去了。
谢星沉笑着看了看自己的球鞋,敢踩他的鞋子的,这姑娘还是第一个。
他回头,看到严嘉飞在旁边呆若木石的样子,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梦想破碎的脆弱感。
谢星沉说:“看到了?”
严嘉飞缓缓回头,看到谢星沉眼底的冰凉,他苦笑,谢星沉毫不忌讳说:“我们关系非比寻常,我再跟和你分享分享?”
严嘉飞更悲怆了,极力摆摆手。
别秀了别秀了。
要是别人严嘉飞还能说出“那她现在就多了一个男朋友!”这种豪言壮志,但是在谢星沉面前,他拿什么拼啊。
他说:“我晓得了,女神心有所属,我会在暗中守护她的呜呜呜。”
“随你。”谢星沉看严嘉飞一时半会还是放不下的样子,他将甘画挂上去的公仔又取下来了,放在手里把玩,末了想起什么一样说:“记得把告白墙撤了,她说被不认识的人盯着好像遇到了变态。”
谢星沉没撒谎,甘画看到严嘉飞的表白墙后确实是这样说的。
“呜呜呜。”严嘉飞哭得更大声了。
第66章
高三军训之后, 高年级最后一点活力也消失了,大部分人都进入了端正严肃的学习状态。
学校国庆只给浅浅地放了三天假,像是骤变的天气一样残忍。
开学一个多月, 许多人已经穿上了冬季校服, 今年的夏天过得飞快, 像是一只钻入云层的白鸽,云层散开后已经是变了季节的秋高气爽。
甘画来到教室,看到黎清的桌子上摆着不少画报, 她将保温杯放在桌子上,问:“黎清,你在干嘛呀?”
黎清本来很开心, 看到甘画就更开心了,向甘画挥手:“甘画, 你看, 我的偶像!”
黎清最近迷恋上一个偶像,整个人都活泼了很多,甘画说:“快给我看看, 一直听你说呢。”
她坐下来, 黎清给她分享那个男团的成员:“你看,这就是他, 我觉得看着他整个人都变得开心起来了。”
“我倒要是多好看的帅哥把你迷得五魂三道的。”
甘画笑着说, 却发现黎清喜欢的那个男团成员并不是走颜值路线的,她喜欢的这个成员,挺高,五官端正, 甚至有些平实, 不过气质很好。
甘画早从黎清口吻里多次提到她非常喜欢这个偶像, 但是今天从画报上一看,甘画却觉得有股熟悉感。
她说:“黎清,我可以多看几张吗?”
黎清说:“当然可以呀。”
她笑得有股苹果般的甜香。
甘画看了好几张,这个偶像偏冷硬风,有自己的个人特色,但是不管是他标志性的黑色腕带,还是红色运动鞋,都和现实中的一个人非常像。
甘画想起一件事,军训的第二天,她打完点滴后感觉能去参加体能训练了。
她想带谢星沉去军训,可是谢星沉总有意无意闹她,她又总是被撩拨起来,等她真的生气起来谢星沉也不敢说话的时候,她发现已经放学了。
她懊恼得不行,去找黎清,发现黎清已经向门口走去了。
她追上去想和黎清打个招呼,却发现黎清身后远远跟着个人。
纪律交好的那个男生叫张显洋,甘画和他见过几次,都是因为天之骄子圈的关系。
张显洋跟在黎清身后,与其说是尾随,不如说是护送。
甘画又想到以前被谢星沉留下来同桌吃饭的时候,张显洋和黎清对视了一样,那眼神是熟悉但又不会搭话的眼神。
甘画看着这个和张显洋一样的黑色腕带、红色运动鞋,连气质都有三分像的男生,轻轻微笑说:“黎清,你有没有觉得这个idol和我们学校里一个男生很像啊?”
甘画看到黎清眼神躲闪了一下,说:“有吗?谁呀?”
她装的漫不经心,甘画也假装看错:“好像又不是特别像,我看错了。”
她们都了然地把这件事翻篇,甘画知道,如果黎清准备好了,黎清会主动告诉她的。
此时离上课还有半个钟,甘画拿起手机说:“黎清,我要去开会喔。”
黎清已经收了画报,面色也自然了,和甘画挥手。
甘画的社团早就退休由高二生接管了,但是他们这个小圈子的感情却只好不差。
她来到七班。
草茸茸的脑袋一直在往窗户外面探:“甘画,快来。”
草茸茸坐在桌子上和她挥手。
甘画也挥手,进来后,花清野和盛霄都一脸萎靡,谢星沉坐在座位上阖着眼睛养神。
草茸茸说:“你们仨昨晚去偷菜啦?”
花清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有个朋友生日,我和盛霄去参加了个局。”
草茸茸说:“什么局,连大佬都兴奋成这样。”
花清野说:“大佬没有去啊。”
草茸茸说:“大佬,那你为什么那么困啊。”
谢星沉说:“我打电话。”
草茸茸喲了一声,看向甘画,但是甘画神清气爽的,她又皱皱鼻子:“跟谁打电话啊,聊那么晚。”
谁知谢星沉也轻笑一声:“呵。”
他这笑容似笑非笑,但给人一种惊惧感,甘画不知怎么的想缩脑袋。
谢星沉展了展自己的指骨说:“我也想知道,别人给我打电话,怎么能聊着聊着自己就睡着了。”
盛霄:“哈哈哈,大佬你也有被撂面子的一天。”
甘画头顶红云。
昨晚明明是她在写作业谢星沉一直要给她打视频,她怕被打扰就说待会给他回电话,可是写作业写累了她打电话的时候也很晚,就随便问谢星沉国庆去干嘛了呀,问完之后她听着谢星沉低醇好听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花清野说:“是不是主办方的电话啊?大佬你还没倒过来时差啊?”
谢星沉困着眼,摇了摇头。
花清野说:“甘画,大佬去参加了个国际滑板,奖金丰富,周末请我们去旅游!”
盛霄和草茸茸欢呼。
谢星沉表情也带着惬意,有意无意睨了下小姑娘:“经费丰厚,有想法的提,我罩着。”
他说这话的时候连空气都是偏袒的,大家发出哄闹声,甘画脸皮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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