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之所以目瞪口呆,是因为自己难得出来偷吃一回,就撞上他们。
不过很快她就稳住了心神,虽然花的是沈熠阳的钱,但只要夫妻法定关系还存在,那就是他们的共同财产。四舍五入一下,她花的也是自己的。
逻辑完全没问题,她无须心虚。
倒是这两人,并肩而行,态度暧昧,举止亲昵,她该不会是撞到了出轨现场吧。
这么想,谢欣瑶两眼一亮,雄赳赳气昂昂朝那两人走去。
不等她开口,邓丽丽就仿佛别人不误会,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道:“欣瑶,你别误会,我跟熠阳没什么的,只是一起去我家而已。”
谢欣瑶听的眉毛一挑,哟,没什么,去她家,这话她不觉得前后矛盾么?
邓丽丽继续解释:“熠阳很久没看过敏儿了,刚好今天不用加班,我才邀请他去家里坐坐。”说着,眼眶一红,彷佛受了多大委屈。
谢欣瑶冷笑,这女主是完美融合了白莲和绿茶的属性。她一个字都没说呢,‘冤枉’的帽子就往她头顶扣。
也不知道所谓男主听后会怎么反应,会不会像无数狗血小说一样,迫不及待站出来为女主撑腰。
她饶有趣味,看向沈熠阳。
果然,沈熠阳没让她失望,脸板的仿如面瘫,训斥道:“不要无理取闹。”
谢欣瑶:????
真逗,她嗤笑反问:“我怎么无理取闹了?我说什么了吗?”
沈熠阳被问的一滞,愣住了。是啊,她也没说什么,自己怎么就这么认为呢?
他看向邓丽丽,恰好邓丽丽也在打量他,两人目光对上又慌忙移开。
邓丽丽先开口道:“我是看你好像有些不开心,怕你误会。”
听到这话,沈熠阳刚才的困惑也突然得到了答案。是啊,她看着他们的眼神,活像他们有什么似的,他才会这样想。
谢欣瑶摆了摆手,道:“我天生臭脸,你又不是不知道。”
天生臭脸这话,还是邓丽丽和其他人说再传到她这的。
邓丽丽听懂了,有些尴尬,于是对沈熠阳说:“要不,你改天再去看敏儿吧。”
沈熠阳也确实没了去看孙敏的心情,他把那本连环画递给邓丽丽:“你带回去给她,她若问起,就说沈叔叔不忙了再去看她。”
邓丽丽点头,临走前还不忘给谢欣瑶添堵。
“欣瑶,熠阳说这本连环画还是你去新华书店买的,我替敏儿谢谢你了。”
谢欣瑶又不是三岁孩子,在买这本连环画的时候就清楚,这不可能是沈熠阳自己要的,必然是买了送谁的。在她看来,送孙敏和送街边的阿猫阿狗都一样,所以根本不为邓丽丽这番话所动。
她勾了勾唇,笑道:“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好歹敏儿叫熠阳一句沈叔叔,我不就是她婶婶么,买本连环画也不算什么。”
听到她自称是自己女儿婶婶,邓丽丽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没再多说一句话离开了。
走远后,她转过身回头看,发现沈熠阳和谢欣瑶还站在那里,只是离的太远,已经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她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道:“等着吧谢欣瑶,别高兴太早。”
广播电台主持人这份工作,她无论如何都要给搅黄。
*
邓丽丽回过头的那一瞬,谢欣瑶其实也在看向她离开的方向。
别说,邓丽丽不愧为女主,背影在人群中也是最耀眼,最瞩目的。
谢欣瑶抛弃偏见,单纯欣赏着女性的美,落在沈熠阳眼里却是她愤恨盯着邓丽丽,这误会让沈熠阳不悦皱起眉头。
“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这话终于拉回谢欣瑶的视线,她哦了声,摊了摊手说:“没什么就没什么呗。”
其实她应该要怀疑他们有什么的,她可是读过原著的人。可一来她不喜欢疑神疑鬼,二来虽说有任务在身,但到底对沈熠阳还没什么感情,所以做不到去在意他和原女主有什么。
也不知道小八要是知道她这么想,会不会急的跳脚。
这几天为了竞聘广播电台主持人,她都把小八忘了,也不知道它在忙什么。
谢欣瑶在脑海里下意识喊了声小八,系统008感受到了她的号召,立刻出现了。
“哎呀,这两天修正界搞培训,我都没时间关心你任务进展的怎么样。”
“你们还有培训?”谢欣瑶觉得好稀奇,修正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系统008嘿嘿笑了笑:“当然,我们要求也是很高的。”说完再次问谢欣瑶任务进展的怎么样。
谢欣瑶老实告诉它,毫无进展,最近她的心思都在广播电台主持人招聘上。
系统008意外又不意外,它并没有责怪谢欣瑶,只是反思它选中的修正使者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这次培训,几个业绩优秀的前辈分享了一下自己的经验,它们的修正使者在执行任务时,可是满脑子都只有任务。
谢欣瑶只顾着和系统008意识交流,完全忽略了沈熠阳。
这态度惹的沈熠阳更不悦,他在认真沟通,她却消极敷衍。
两人全程无语回到家,到了筒子楼楼下,谢欣瑶才回过神来,对沈熠阳说:“忘了,家里没菜。”
他掌握经济大权,又掌握了家里自行车的使用权。要买菜,自然是他去。
沈熠阳显然也明白,面无表情调转车头去最近的副食品店买菜。
回到家,谢欣瑶坐在沙发上,更加肆无忌惮和系统008聊天。
她问小八,它那有没这个年代考广播员的相关影视资料或文字资料。
系统008虽然说她不务正业,但还是给全盘搜索了番,还真给它找出了一段珍贵的影视资料。
谢欣瑶有些激动,准备吃过晚饭回到房间后好好看看。
想到这,她积极主动去厨房淘米做饭。
系统008仍没放弃,继续劝她:“我不是反对你考主持人,但还是不要忽略了任务。”
谢欣瑶也坦承相告:“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间失去了做任务的热情。”
系统008急了:“不可以不可以,别忘了你来这世界是干什么的。”
“知道啦知道啦,我不会忘记的。”谢欣瑶答的颇敷衍。
*
过了两天,到了广播电台主持人二面的日子。
因为看了那段珍贵的影视资料,提前预测准了二面可能会考验应聘者的内容,谢欣瑶发挥的非常好,成功拿到了第三轮的五个名额之一。
几十人报名,到第二轮过后只剩五人,这竞争难度说大不大,说小也真是不小。
第三轮面试还有段日子,停下来后,在系统008的督促下,谢欣瑶终于肯把心思放在任务上。
这日,她去副食品店买了条鱼和两只鸡腿,准备晚上给沈熠阳煮一顿丰盛的晚餐。
连续看了几天冷脸的沈熠阳下班回到家,看到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谢欣瑶,不可谓不吃惊。只是吃惊之余也有些开心。
他们夫妻确实很久没有这样和和气气坐在一起吃饭了,两人都颇为珍惜。
端起碗菜坐下,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谁会在饭点敲别人的门?不会是想蹭饭的吧!谢欣瑶立刻生出警觉。
沈熠阳也同样纳闷,起身起开门,见到的却是他也不认识的人。
对方手里还领着一兜饼干糖果,门开口立刻走了进去。
沈熠阳正准备问她是谁,对方却突然扑通跪下。
这阵势别说沈熠阳,谢欣瑶也吓到了。
长得挺漂亮一个女的,怎么进别人家就跪?不会是神经病吧。
等等,谢欣瑶揉了揉眼睛,忽然觉得跪在跟前的女子有点眼熟。
第16章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谢欣瑶实在想不起来,干脆直接问。
不曾想,这一问直接把跪在地上的女子问愣住了。
所以,她们应该认识?
谢欣瑶自问不是记性差的人,也没有脸盲症,如果接触过肯定有印象的。
好一会,女子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是芬芳。”
芬芳?这下轮到谢欣瑶愣住了。叫芬芳的她只知道一个——刘芬芳,最后进入第三轮五人面试者之一。
只是,为何眼前的女子和她在广播台见到的差别这么大?
看着她几乎不修边幅的脸,谢欣瑶恍然大悟。
化妆,刘芬芳出现在广播台的时候化妆了。
是她刻板了,以为七八十年代的人不化妆。
“快起来快起来。”认出人后,谢欣瑶赶忙把人扶起,同时心里生出不妙的预感。
刘芬芳也不是真想跪,谢欣瑶一扶,麻利起身了,心里还埋怨对方怎么没有在自己跪下的那一刻扶起。
被扶起来后,刘芬芳这才看到桌子上那还没怎么动的饭菜,有些不好意思说:“不好意思,我好想耽误你们吃晚饭了。”
确实时耽搁了,所以谢欣瑶也没说什么‘没有’‘不耽搁’之类虚伪的话,而是反问:“你们家晚饭不是这个点吗?”
刘芬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抹了抹眼角,再开口就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心里有事,哪里吃的下。”
谢欣瑶在心里呵呵冷笑,你吃不下也别耽搁别人吃啊。
没人接话,气氛格外尴尬。
刘芬芳赶忙把手里拎着的饼干糖果递过去:“也不知道买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谢欣瑶看着网兜里的东西,很认同她说的‘随便’。他们家没孩子,买这些饼干糖果给谁吃呢。
因为这几秒打量,谢欣瑶并没有伸手去接。
刘芬芳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接,硬塞了过去。
盛情难却,谢欣瑶只得不情不愿收下。好在她嘴巴不挑,什么零食都吃。
因为还饿着,谢欣瑶也不兜圈子,直接问:“你这个点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只能想到对方是来找自己的,因为也只有自己和刘芬芳有点交集。
刘芬芳心里冷笑道,果然拿人手软。接了她的礼物,知道问她什么事了。
不过她还得酝酿酝酿,循序渐进说自己的恳求。
刘芬芳:“我……”
‘我’字还没发出声,久等不应的谢欣瑶又问:“是想和我讨论第三轮面试的事?”
“不是。”刘芬芳条件反射般否认,这么一打乱,她思绪有些乱。
不管了,还是按原计划,第一步,先诉苦。
刘芬芳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手帕,熟练的开始抹眼角。
这动作看得谢欣瑶再次暗叫不妙,这架势看着绝非三言两语。
本来出于礼貌要给客人端茶水的,可看到刘芬芳这举动后,谢欣瑶果断选择做个不懂理解的主人。并且为了防止沈熠阳坏事,她决定把人领到房间去说。
刘芬芳稀里糊涂被带进一个房间,看着墙上还贴着的大红喜字,猜出来是谢欣瑶的婚房。只是床上怎么只有一个枕头?难道这对新婚夫妻不和睦?
谢欣瑶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大意了,不过她懂得随机应变,脸不红气不喘说:“我们家熠阳睡觉从不用枕头。”
被抓到打量别人婚床的刘芬芳不好意思,连忙看向别处。
她今天来是有求于谢欣瑶的,怎么关注起别人的夫妻感情来了。
“说吧,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房间有张板凳,谢欣瑶示意她坐下,而她自己则坐在床沿上。
谢欣瑶这话像激活开关的按钮,刘芬芳再次重复在客厅的那套动作。抹了几次眼角,哽咽了几次后才终于开口。
“欣瑶,我真的好羡慕你。嫁的丈夫条件好,人又聪明能干。”
谢欣瑶摆手:“这是羡慕不来的。”
“呜……呃?”刘芬芳低呜声突然卡在喉咙,眨了眨自己揉红的眼。
这个谢欣瑶说话怎么这么不按套路,弄得她思绪都被打乱了。
再次咬了咬牙,刘芬芳继续按自己想好的说:“不像我,才二十五岁就守了寡,一个人带着个儿子,父母和公婆都是农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谢欣瑶忍不住扶额,原著作者怎么那么喜欢谢寡妇,这本书里到底多少年轻丧夫的少妇?
刘芬芳说着说着,彻底沉浸在自己的苦难中,也终于不用假哭,流下了真诚的眼泪。
谢欣瑶听了她悲惨的身世,也认同她确实悲惨。
二十岁结婚,二十一岁生下孩子,二十二岁守寡。
唉,苦难的年代,普通人真是如同蝼蚁。
她姑且听着,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哭诉完自己的悲惨身世,刘芬芳终于说到了重点,突然起身走到谢欣瑶跟前抓住她的手。
“欣瑶,我真的很需要广播电台主持人这份工作。”
熟悉的术语,熟悉的语调,谢欣瑶顿时清醒了,那点对刘芬芳的同情心立刻被打散了。
她连忙说:“不,你更需要的是向妇联求助。”
“呜……啥?”刘芬芳呆住了,一滴泪挂在眼角,要落不落,颇有几分楚楚可怜。
谢欣瑶抽回自己的手,开口道:“人民群众有困难,应该向党组织求救……”
她虽然学历不高,可几年的人事主管不是白当的。四两拨千斤做员工思想工作就是她擅长的。
本来刘芬芳是来诉苦,恳求谢欣瑶把工作让给她的。岂料说着说着,变成了谢欣瑶在教她如何向相关部门求助。
“有困恼不要慌,关键要懂得精准求助。”
“要坚强,党和国家时刻关心着困难群众。”
“芬芳同志,你是时刻被组织时刻牵挂的人民群众。”
……
直到走出了筒子楼,刘芬芳才从慢慢从浑浑噩噩中回过神来,立刻跺脚叫了声‘见鬼了’。
她刚才怎么跟撞鬼一样被谢欣瑶洗脑了呢,连怎么出了大门的都不知道。
这个点再折回去也不好,她只能咬牙离开,心里想着明天再来。
舔了舔干燥的唇,她左右张望,想看看哪里有水龙头。
这对夫妻真是的,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连杯水都不端给客人喝。
*
谢欣瑶花了半个小时,终于把刘芬芳忽悠离开。再回到餐桌上,饭菜都凉了。
好在沈熠阳还有点良心,并没有先动筷子。刘芬芳走后,还很自觉把饭菜重新加热。
吃饭的时候,沈熠阳问:“她找你什么事?”
谢欣瑶有意想膈应他,笑道:“她守寡带了个娃,日子艰苦,恳求我把广播台的工作让给她。”
顿了顿,谢欣瑶故意问:“你说,我要不要把工作让她?”
沈熠阳:“……”
这剧情相似的,剧本都不敢这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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