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任务是照顾好周子陶母子,也未必一定要跳河……吧。”系统008是这么理解的。
“那还好。”谢欣瑶松了口气。
日子虽然艰苦,好在她是个乐观的人。按照原著中的剧情,原主会和周子陶结婚。他那个人人品虽然不行,脸还是能看的。换一个角度想,就当她四十岁‘高龄’睡了一个二十出头的俊俏小鲜肉,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吧。
系统008还在,是能感应到她此时所想的。
知道她是这么想的,震惊到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你、你……”
内心想法被知晓,谢欣瑶羞涩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既然无法改变,总是要从玻璃渣里找点糖的。”
“不是,你、你……”
“你知道的,我其实是个很乐观的人。”谢欣瑶以为它想夸自己。
系统008干脆闭了嘴,花了十几秒时间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如果一直不平复下来,它根本就没办法完整说完一句话。
再开口,它语气依旧因为太激动而微微颤抖。
“听我说,第一,你这句身体是二十五岁,不是四十岁。第二,按照原著剧情,周子陶和原主一直都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什么!”谢欣瑶震惊到直接把手中的玉米给掰断了。
她不是震惊于周子陶和原主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别说小说世界,现实世界里结婚多年的夫妻有名无实也比比皆是。
她是震惊这张脸只有二十五岁!
这张她在镜中看到的,蜡黄粗糙的脸,竟然只有二十五岁!
如果不是清楚小八不会拿这种事来骗自己,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毕竟脸就在这,事实胜于雄辩。
苍天啊,原主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因为震惊于这个,接下来的大半天谢欣瑶都是浑浑噩噩的,一直无法从原主二十五岁活成了四十岁的打击里彻底走出来。
傍晚,李玉兰从外头回来。
看到半天过去还有一半的玉米没掰完,顿时就生气了。
“这点玉米掰了半点都没掰完,不过是发了一场烧,干活都不麻利了。”
谢欣瑶看着脚跟边那一堆掰干净的玉米芯,满脸不可思议。
这速度还叫不麻利?
谢欣瑶朝李玉兰招了招手:“你来,你试试,掰一根玉米要多久?”
原主从来没敢这样跟李玉兰说过话,一时之间,还真把她惊到愣住了。
回过神来,李玉兰气不打一出来,又去拿扫把。
休息了半天,谢欣瑶已经有点力气。考虑到屋内还坐着个周子陶,她担心自己一敌二打不过,所以没和李玉兰硬刚,而是起身灵活跑动躲避。
这身体虽然常年干活透支厉害,到底是二十五岁的底子,不是李玉兰这个五十岁的老人能比的。
李玉兰没打到人,反而把自己折腾的气喘吁吁,气的扫把一扔,不打了。
“你、你、赶紧去做饭。”
说到做饭,谢欣瑶也是饿了。
进到厨房打开米缸,准备淘米煮饭的她却傻眼了。
米缸几乎是空的。
扫了眼厨房,角落还有十来根红薯,菜篮子有几根萝卜也一小扎青菜。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真实情景剧上演。
她把米缸的米全掏了出来,勉强有半个拳头这么多。
饱饭是不可能的了,凑合着煮一锅番薯粥吧。
亏了有第一次穿越烧蜂窝煤的经历,让她现在可以很快掌握了灶台烧火的技巧。
半个小时候,番薯粥煮好了,三人还算和谐坐在八仙桌前吃晚饭。
李玉兰喝着粥的嘴也没闲着,对谢欣瑶说:“你发烧休息了一天没挣到工分,明天可得卖力点干活。”
谢欣瑶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这对母子的手,没吭声。
李玉兰也习惯了她默默的逆来顺受,以为她是听进去了,便没再理她,转而关心问起儿子今天去了哪里。
“没去哪,闲的慌,在周围走了走。”
谢欣瑶在心里冷笑,他们母子倒是悠闲,生产队的牛都没原主这么累。
不过他们的好日子要结束了,她才不会跟原主那样惯着他们。
照顾嘛,她理解的是,不把人饿死就成。
吃过晚饭,母子两人习惯性把碗一放,各自回房休息。
他们现在住的这个院子格局非常简单,主屋进来是客厅,两侧是两间卧室。
这两间主屋的卧室,自然是周子陶母子的,她的房间是外头杂物房整理出来的一间小屋子。
夏天还好,也就是热了些闷了些,冬天则不好受了,因为睡的是木板床,没得烧炕。以往原主都是在烧火的时候自制一些木炭熬过漫长的冬天。
他们不喜欢,谢欣瑶也不洗,锅碗瓢盆往灶台的大锅一扔。
简单洗漱后,谢欣瑶回了自己房间,开始仔细琢磨自己的改变大计。
这个改变,不止是改变过去原主一个人扛起整个家的局面,还有改变原主明明二十五岁看上去却四十岁的脸。她真的不想每天对着镜子看到的是这样的脸。
西北风沙大,紫外线强,这个时候没有防晒没有后润肤霜,要想改善肤质,谈何容易。
谢欣瑶躺在木板床上,辗转难眠。
睡不着,干脆召唤出小八,让它给自己找几本美容养颜的书籍。
系统008多少也知道女为悦己者容,很认真给找了几本。
谢欣瑶翻了翻,越翻越闹心。
书中提到的那些东西,这里根本就没有。
难道她这辈子,真要顶着这张脸过活吗?
系统008安慰道:“真正在乎你的人,是不会介意你的样貌的。”
“可我本人都介意。”谢欣瑶面如死灰。
闻言,系统008有些挣扎,最终还是告诉她:“其实,如果你在完成任务过程中表现良好,我也是可以给你申请奖励的。”
现在的谢欣瑶心只想着自己这张脸,什么奖励不奖励的,她根本不在乎。
她丧气至极,随口说了句:“能奖励我变好看不成?”
“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们修正界挺强的……”
“真的?”
谢欣瑶激动坐起身,不等008说完,就迫不及待抓着它确认。
“真、真的。”
“我一定好好完成任务。”谢欣瑶真心的。
第二天,谢欣瑶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拍门声吵醒。
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打开门,却是遭了李玉兰一顿骂。
“要死了,生了一次病还变懒了。快起来煮早饭,不然一会天亮了就该跟他们下地干活了。”
谢欣瑶没睡醒,整个人还处于困顿中。
看了眼一点鱼白都没的天,实在无语。
好在李玉兰叫醒谢欣瑶后就回了自己房间不免,谢欣瑶才不听她的,也回到床上补了一觉。
不过到底没敢睡太沉,东方露出鱼白时,她也从床上起来,开始收拾自己,为出门干活做准备。
没多久,一扛着锄头的大婶来叫谢欣瑶。
谢欣瑶没多想,抓起那搁在院墙的锄头出了门。
大婶一看到她,立刻关心问:“身体好点没?”
虽然没见过,但谢欣瑶知道眼前这个大婶是谁。
此人正是这个村子的村民牛嫂,家刚好在附近,是正本书里对原主最真心的人了。
所以,面对真诚的关心,谢欣瑶冲她露出了个真心的笑容。
“牛嫂,我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昨天上午我去看你,你整个人烧的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可担心死我了。我说让周子陶送你去镇上的卫生院,你猜李大娘怎么说?”想到李玉兰昨天说的话,牛嫂就生气:“她说,天那么热,她儿子遭不了那个罪。”
“你为了他们母子,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哪天不是顶着烈日拼命干?你都累病了,他们却说出那样让人寒心的话,真是没心肝的。”
谢欣瑶点头:“多少有点没良心。”
牛嫂吃了一惊,若是以前,牛嫂这么说李玉兰母子,原主就会开口维护。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附和她说的话。
“你、没病傻吧?”牛嫂有些担心,昨天烧成那样,她都担心撑不过去。
“没病傻,反而病清醒了,意识到以前自己有多傻。”
“好家伙。”牛嫂激动的猛一拍大腿,嚷道:“你会这么想,这病也算没白生。”
接下来,牛嫂更加肆无忌惮,教谢欣瑶要对自己好。虽然他们对她有养育之恩,可也不带这么当牛马回报的。
谢欣瑶狂点头,非常认同牛嫂所说。
*
另一边,李玉兰母子睡到太阳都晒屁股了才起来。
跟往常一样,起床后李玉兰就去了厨房,眼前所见却让她傻了眼。
锅上不仅没热着早饭,甚至昨晚的碗碟还放在上面没洗。
这时候李玉兰还没想太多,只是咬牙骂了句:“死丫头,昨晚竟然忘了洗碗。”
打开另一个锅盖,这下彻底不淡定了。
“死丫头,今天竟然没有煮早饭!”
仿佛是什么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大罪,李玉兰气呼呼跑出厨房,对坐在客厅八仙桌上的儿子说:“谢欣瑶那死丫头今天没煮早饭。”
周子陶闻言也很诧异,要知道自从谢欣瑶七岁以后,家里的早饭都是她煮的。这么多年来,除了偶尔几次的生病,从来没断过。
但现在他肚子很饿,昨晚喝的粥早就消话干净了,所以不想去追究谢欣瑶为什么没煮早饭。
“她既然没煮,你赶紧去煮吧。”
李玉兰一怔,被此后久了,都忘了自己会做饭这个事。
但没办法,还是又进了厨房。谢欣瑶下地干活,最快也要差不多中午才能回来,
进到厨房,打开米缸,才发现米缸一粒米都没。整个厨房翻了一圈,除了两根萝卜,什么吃的都没。
没办法,她只能就地取材,简单做了个萝卜汤。
做好端出来,周子陶看到萝卜汤,眉头一皱,显然是不满。
“大清早的喝萝卜汤,不难受吗?”
“厨房没吃的了,就剩两根萝卜。”李玉兰也是无奈,在心里埋怨谢欣瑶。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也不早点去大队要点米回来。
听到是这样,加上肚子实在饿,再不乐意,周子陶还是凑合着把那晚萝卜汤吃了。
李玉兰心疼死了,对儿子说:“这一顿先凑合着,等中午谢欣瑶回来了,就能吃饱了。”
她也不去想家里没米了,只知道家里吃的喝的都是谢欣瑶弄回来的。
两人吃完也不洗碗,直接把两个碗搁在昨晚没洗的碗堆上,随后一个回房间继续睡觉,一个出门遛弯,日子好不悠哉。
而替他们承受了所有苦的谢欣瑶则在地理挥汗舞着锄头干活,牛嫂担心她才大病初愈,总把轻的活让给她干。
比如自己翻地,让她跟在自己后面敲碎那些比较大块的泥巴。
可即便如此,谢欣瑶也是累的不行。
连续干了一个多小时活,牛嫂终于放下锄头,拉着谢欣瑶到阴凉的地方坐下歇息。
一坐下,谢欣瑶就不想动了。
牛嫂看着很心疼,往日里跟头牛一样的女人,今天才干一个小时活就累趴了。可见这次生病对她的身体伤害不小。
“要不我去跟队长说说,再让你休息两天吧。”
谢欣瑶摇头:“不用了,我娘说昨天已经没挣到工分,今天要加倍勤快干活。如果还请假,她肯定会骂我的。”
提到李玉兰,牛嫂就来气。
“她才五十岁,就当自己八十岁,整日说自己身体不好,却整日在村里溜达。还有她那个废物儿子,都二十岁了,却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一下地就晕倒。明明该三个人挣工分,全丢给你一个人。要我说就让那母子俩饿死得了。”
谢欣瑶真想说,牛嫂,你真是我的知己啊。可偏偏自己的任务就是要在他们回城前,照顾他们。
她恨呐!
第23章
“牛嫂,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我爹临终前把我娘和我弟交代给我,我肯定是不能不管他们的。”内心有点崩溃, 谢欣瑶面上仍一脸乖巧,如果不是这张脸太苍老, 只怕这样乖巧的她也是惹人恋爱的。
这话天知地知她知, 并非真心。
“啊呸,你娘就算了,你弟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牛嫂脸上是赤、裸裸的嫌弃。周子陶这样的废物男人,在他们村是注定娶不到老婆的。
“他毕竟是我娘唯一的儿子啊,我娘哪舍得让他吃苦。”
谢欣瑶说着心里更气了,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不知道周家人在捡她回去养的时候是不是就抱着给自己以后的孩子做丫鬟的不纯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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