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建摇摇头。
沈伟泽:“我送你去医院?”
姜建仍然摇头。
沈伟泽:“我送你回家?”
姜建还是摇头,拿起手机翻通讯录说:“我给你个电话,你记一下,你现在找他帮我拿点东西。你联系他就说我找他拿货,他就知道了。他说多少钱,你先帮我给。”
沈伟泽一头雾水的按照姜建报的号码打过去,是个男性的声音“喂”了一声没说话。
沈伟泽说:“姜哥让我给你打电话,说找你拿东西。”
对方就报了一个地址,电话就被挂断。
沈伟泽开车过去,在一个僻静的小区背巷。沈伟泽刚刚停车在道边,就看见前面路口拐过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小伙子,肤色略黑,很瘦。
小伙子快走近时,停下脚步掏出手机在打电话,这时沈伟泽的手机就响了。
对方:“姜哥让你找我?”
“啊,是啊。”沈伟泽还是不明所以。而且两人都在彼此视线之内了,为什么还要打电话。
“那你下车吧,往我这边走。”对方挂了电话。
沈伟泽下车,锁了车,往鸭舌帽小伙子方向走过去。
两人接近的时候沈伟泽下意识地抬眼打量,对方的眼神十分犀利。
沈伟泽心里忽然掠过一丝恐惧,这是从未有过的。沈伟泽1米76的身高不算矮了,可走近后才发现小伙子几乎比自己高出一头。
对方还是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左手食指和中指中间夹着一个小白包。跟沈伟泽侧身而过的时候,对方把左手的东西滑进了沈伟泽裤兜里。
沈伟泽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恐惧。小伙子脚步很快就拐出沈伟泽的视线。
沈伟泽匆匆转身走回车里,深呼吸。开车回姜建办公室。
沈伟泽进姜建办公室,还没顾上说话。姜建看他进来,立刻伸出手。沈伟泽从裤兜里把小包放到姜建右手里,这个东西自从进了他口袋,沈伟泽还没碰过它。
姜建从抽屉里掏出几样小器具,跟前天晚上在夜总会一样。姜建开始享用那小包东西。沈伟泽看着老哥姜建,自己敬重的老哥,那个长兄如父的老哥。沈伟泽自己瘫坐在办公室另一边的沙发上,老哥姜建曾经是他心目中奋斗的榜样。
姜建这时抬起头问沈伟泽:“你也来点?”
沈伟泽慌忙摇摇头,想说:“不用。”可是嘴没张开,只是又摇了摇头。
姜建把那小包东西“享用”后,来精神的跟沈伟泽说着什么,沈伟泽一句没听进去。脑子里都是嗡嗡的声音。
良久,沈伟泽终于鼓起勇气说:“老哥,你这样多久了?”
姜建:“没事儿,这东西不上瘾的,没事儿。就是玩玩。我是昨天没休息好,用它清醒清醒。”
第45章 沈伟泽儿子
胡雪晴给沈伟泽生的儿子眼看就满一岁了,这孩子只要看见沈伟泽,就立刻伸出双手要沈伟泽抱他,十分招人喜爱。沈伟泽不管回来多晚,都会看一眼已经熟睡的儿子。
沈伟泽有空时就带着儿子开车出去兜风。把儿子往副驾驶位置上一放,出去兜一圈。不用儿童座椅,不用安全带,孩子自己坐那儿盯地看着窗外或者看着沈伟泽动都不动。
沈伟泽下班回家后像往常一样打算带儿子开车出去兜一圈,胡雪晴出去打牌不在,进卧室看孩子还在睡觉,就自己坐在客厅看电视。
沈伟泽看着电视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儿子还是没醒,就问保姆,孩子几点睡的。
保姆支支吾吾说记不清了,大概应该是沈伟泽回来之前不久刚睡。
沈伟泽把儿子抱起来,叫了好几声,又摇了摇。孩子呼吸均匀,可一点要醒的意思也没有。
沈伟泽觉得不对,问保姆到底怎么回事儿,保姆低头不答。
沈伟泽给胡雪晴手机打电话没人接,就直接抱着孩子去了医院。
沈伟泽前脚刚走没有十分钟,胡雪晴就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保姆提着自己行李神色慌张,看见胡雪晴进门立刻说:“大姐,把工钱给我结了吧。我不干了。”
胡雪晴在门口一边换鞋一边问:“宝宝呢?”
保姆眼睛一直盯着大门口,说:“宝宝爸爸刚才回来抱出去玩儿了。”
胡雪晴看以为沈伟泽刚才回来乱发脾气,便和颜悦色地接过保姆手里的提包,放到一边,又拉保姆的双手在沙发坐下问:“受什么委屈了,告诉我。我会帮你的。孩子爸爸刚才回来冲你发火了?”
保姆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说:“妹子,我对不起你。”
胡雪晴还是耐着性子问:“从宝宝刚出生,你就跟着我。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到底咋了嘛?”
保姆泪眼婆娑地却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这保姆别看四十多,要说风韵犹存也不为过。尤其是那两个大□□,乡下人没有穿内衣的习惯,那两个□□就整天在胸前晃晃荡荡。她丈夫不在本地打工。
大概三个月之前,她和楼下一个饭馆的厨子好上了。厨子的媳妇在老家,保姆隔三差五跑去跟厨子厮混。
今天下午,厨子又叫保姆过去。保姆一时迷了心窍就答应过去,可是把孩子单独放在家她又觉得不放心,又不能带着去。这时看见自己床头柜上的安眠药,就掰了半片安眠药捣碎放在蜂蜜水里给孩子喂了进去,等孩子睡着了,保姆就去赴厨子的约会。
事毕,保姆回到家,看孩子还在睡觉,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觉得不一会儿孩子就会醒来了。
胡雪晴听到保姆给孩子灌了安眠药,就站起来甩了她一个大嘴巴。
胡雪晴咆哮道:“你还想走?!你哪儿也别想去!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你有几条命赔!”说着转身拿电话要给沈伟泽打电话。
保姆一看这情形拎起沙发旁边的提包打算跑。胡雪晴没拉住保姆,一把拉住了保姆手里的提包就往自己怀里拽。
保姆劲儿大,眼看就拉不住了,胡雪晴另一手扔了手机电话又去扯保姆衣服。保姆生怕跑不掉,抓着行李的两只手就直接撒手了,行李也不要了,转身往门口就跑。
保姆撒手的时候,胡雪晴完全没防备,一屁股坐到地上,扔了提包站起来去拦保姆。可提包正好掉在自己脚下,胡雪晴没注意,脚底下被提包的背带绊住,上身使劲去扑保姆,结果直接就向前摔了下去,前面就是茶几。胡雪晴右侧锁骨就重重磕在茶几边上。
这一下摔的胡雪晴气几乎疼晕过去。
保姆这时候已经打开大门,回头看了一眼摔倒的胡雪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扭头就跑下楼去。
胡雪晴在地上趴着,缓了好久才把气喘匀。右侧半边身子都疼的完全不能用力。左手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右边锁骨已经完全肿了起来。胡雪晴又原地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有点力气。扶着椅子、餐桌想站起来站不起来,右侧身体一点劲儿使不上,坐在地上蹭到沙发那边找刚才扔出去的手机。
胡雪晴被摔得晕头转向,前后左右地看了好几圈,也没看见手机刚刚被自己扔到哪儿去了。正沮丧想起家里有座机,伸手勾到沙发旁边小圆桌上的座机,给沈伟泽手机打了很多个也没人接。胡雪晴有心打120,又觉得不至于,于是在沙发上慢慢靠着坐下来,决定等沈伟泽晚点回来再说。
沈伟泽这边在医院,照顾着儿子,儿子总算没大事。留院观察一宿。
第二天早上出院后,沈伟泽直接把儿子接回了自己父母家里。沈母看沈伟泽没打招呼也不是周末还是自己抱着儿子回来的,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沈母问:“你自己回来的?小胡呢?快把孩子给我,你看你,也不会抱,把孩子勒着了。”
沈伟泽伸手把儿子递给自己母亲戴红。换拖鞋,进屋。
沈伟泽讲了儿子被保姆喂了安眠药的事情。
沈母说:“早就跟你说了胡雪晴这个女人不行的,好好的简溪让你气走了。”又埋怨了沈伟泽几句,看孩子嘴唇发干。让沈父拿水来,沈父端来一个大茶缸子,水还没喂到孩子嘴里,已经洒了孩子一脖子。
沈母一边擦孩子身上的水一边埋怨:“你赶紧先去买些孩子要用的东西吧,吃的喝的穿得用的,我们老两口子这里哪有他能用的东西啊。”
沈伟泽说:“我找杨波帮忙,他儿子跟咱宝差不多大。”
沈伟泽给自己的副手杨波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杨波儿子长半岁。
杨波听他讲了个大概,立刻说:“你现在到你家旁边那个家乐福停车场等我,我跟我媳妇这就过去。”
杨波小两口本来带着孩子在岳父岳母家过周末,只能先把孩子扔给姥姥姥爷,先来帮沈伟泽。
三个人在超市门口汇合之后,沈伟泽一问三不知,杨波妻子就只好按照自己家儿子的吃的用的来买。
杨波一边帮妻子推购物车,一边打电话给各个保姆中介找立刻能到岗的又得符合要求的保姆,要得这么急,当然要加价,好在沈伟泽出得起钱。在他看来,钱能摆平的事都不是事儿。而这金钱至上的世俗里,又有什么是钱不能摆平的呢?
两小时后,其中一个中介终于联系到一个保姆可以上岗,直接到达沈伟泽父母家。
沈伟泽和杨波两口子从超市结了账,后备箱塞满,后座摆满。
保姆也已经到了沈伟泽父母家里,两室一厅的老房子客厅又小,整个屋子一下子挤得满满当当。
原本沈伟泽父母已经分房睡了。现在只能是老两口,还住同一个屋,另一个屋子给保姆和儿子。从早上一直折腾到晚上,杨波妻子和保姆七嘴八舌地嘱咐这个安排那个的,好一通忙。给老两口累得连晚饭都不想吃,早早洗漱睡觉。
杨波小两口也终于帮完忙,从沈伟泽父母家出来,杨波的妻子小韩开车,先去小韩父母家里接自己的儿子。
杨波在副驾驶长出一口气,这一天他俩也累够呛。
小韩系上安全带问:“你们沈老大这是唱的哪出?他这日子怎么过的这是。”
杨波说:“哎,之前跟你说过的吧?这个就是外面那个女人胡雪晴给他生的儿子嘛。”
小韩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我知道。我是说他到底怎么打算?还跟这个女人过吗?还是怎样?日子过得不像日子。”
杨波耸肩,按下车窗点了支烟说:“谁知道了。”
小韩说:“那他跟简溪到底离婚没有?”
杨波说:“没有。我跟你说,那个简溪才硬气呢,老牛B了,直接一走了之。反正她家也不缺钱,她父母是90年代初最早一波住别墅的,就是水墨公园旁边那片别墅。多贵呢。沈老大去找过几次,连门都没让进。后来连简溪父母住的小区保安都惊动了,还报了警。警察来了说他们也没办法,让他们自己协调。”
小韩说:“总得对孩子负责任啊。”
杨波说:“他哪有空管孩子。他公司每天多少事,多少应酬。老哥姜建现在所有的事情所有关系都是天沈老大在处理。”
小韩说:“那还不是一样有空玩女人。左一个右一个的,自从你们做了这个新公司以来,他就没消停过。”
杨波说:“咳,男人嘛。不过,他当初看上胡雪晴我们都觉得他是鬼迷了心窍。都不能理解,看不出来这胡雪晴哪里好。”
杨波嘴上这么说,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胡雪晴一定是因为胸大活好,只不过谁都没想到会给沈老大生个孩子。包括沈伟泽自己都没想到。
小韩问:“听说,胡雪晴不是很漂亮吗?”
杨波说:“漂亮真算不上。一张假脸,每天浓妆艳抹,做作。”
小韩说:“你们男人不是就喜欢这种吗?”
杨波说:“我不喜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小韩说:“我哪样?”
杨波说:“素颜啊,多自然。这才叫好看。”
小韩说:“少跟我油嘴滑舌。我可以跟你说,你要是敢跟他们似的在外面乱七八糟,你看我不活劈了你烧土豆吃。”
杨波说:“别人这样,不代表我就会这样啊。”
小韩忽然笑了说:“也是,你这么抠,哪个女人肯跟你。”
两人说笑一番,到了小韩父母家,也就不再提沈伟泽的事情。
沈伟泽虽然之前并不怎么管儿子,但是儿子受到了伤害,他却是最义愤填膺的一个。他决定让胡雪晴搬走,让自己父母带着儿子和保姆住到那个四室两厅。
他等了一个月后直接提了20万现金,去见胡雪晴。速战速决。
沈伟泽上午11点多到的,用钥匙打开房门后,实实在在地吓了一大跳。
客厅里灯火通明,电视机很大声音的放着体育比赛,沙发上做着一个叼着烟的大爷,茶几上是半满的茶杯和插满烟头的烟缸。
厨房里传出来抽油烟机和油炸东西的声音。
沈伟泽在门口迟疑,以为自己走错公寓。看电视的大爷热情的起身,用压过电视机声音的大嗓门喊道:“你就是沈伟泽吧?是不是?是沈伟泽吧?”
沈伟泽还在原地站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厨房门开了,迎面而来一股鱼腥味,走出一个大妈,系着围裙,带着浴帽,端着一盘刚炸好的带鱼。盘子都来不及放下,也热情地过来说:“哎呦,沈伟泽回来啦。正好准备午饭呢,爱不爱吃带鱼?我刚炸好的。”
沈伟泽完全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犹豫地问:“您二位是……”
大妈赶紧说:“这是胡雪晴他爸,我是胡雪晴的妈妈。哎呦,第一次见面啊。你看我这个样子。”
大妈说着摘了头上的浴帽:“我刚才炸鱼,怕弄得头发上都是腥味。”转身放下盘子。
沈伟泽压了压顶到脑门的火,客气的跟两个老人打了招呼后问:“胡雪晴呢?”
大妈说:“在屋里躺着呢。这次可受了罪,这都一个月了都不能好好躺着睡觉,只能坐着迷瞪一会儿的。你快去看看她吧。”
沈伟泽并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抱着孩子走了以后胡雪晴发生什么,因为已经对胡雪晴全然的不信任,心里只是想,她可真能演啊,全套的。
沈伟泽也不想换拖鞋了,径直走到大卧室。虚掩着门,能看见里面有电视荧幕的光一闪一闪的,声音不大。
沈伟泽推开卧室门,只见胡雪晴蓬头垢面地靠在床上,从脖子到肩膀一直到右大臂都打着石膏。
胡雪晴一看见沈伟泽进来,眼泪跟自来水打开了水龙头一样,哗啦哗啦地掉了下来。
胡雪晴眼泪鼻涕一大把地讲完那天她回家以后跟保姆发生冲突,自己摔倒茶几上,摔断了锁骨,如何独自一人等待手术,在医院等待出院,自己打车回家等等。回来以后生活上实在不方便才叫父母过来照顾自己。
胡雪晴说什么沈伟泽根本没在听,他只觉得胡雪晴故意演苦情戏给他看。心中厌烦得想,他的生活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什么时候两人关系开始走样的呢。当初让沈伟泽动心的到底是什么,如今怎么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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