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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我们的牡蛎——爱吃肉好不好【完结+番外】

时间:2023-10-09 14:33:44  作者:爱吃肉好不好【完结+番外】
  但也许正因为这样,他才可能做出更反应内心深处的选择吧,也就是他现在的选择。
  和存在主义的理论一致的是,他不以“生”而决定自己的性质,而是通过选择并承担选择的后果来塑造自我。
  伊莎贝又想到他说过的那句话“The real courage is the guts to be yourself, your true self, under any circumstances.真正的勇气是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做真实的自己。”
  在如此的社会环境里,做一个 real self,真的是一件太难的事了。
  阿文曾提出过异议说,他有什么可不敢的,即使一败涂地大不了回归家族嘛,还能与他哥哥一争家产。
  伊莎贝对贾斯汀家具体的财产情况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但略微分析就知道其实没那么简单。
  如果陈家真的家大业大,爷爷也在,恐怕早已搞了家族信托,避免了争夺家产这样的闹剧。他和他哥都不会得到大笔财富,每月领生活费,也许嫂子生育有功,有额外的“奖励”。
  如果没有信托基金,那家业的规模也不至于抢个你死我活。
  况且,如果贾斯汀一早存了争抢的心思,也便不会离开香港了。
第82章 在终点之前的漫长路途里,那些没有优越条件的孩子,只能自己,跑快点
  转眼间,伊莎贝在文森特的公司工作已经十来天了。
  “各位,十分钟后 Project Metis 开会哦。”
  伊莎贝草草吃几口三明治,用纸巾擦擦手就抱着电脑进了文森特公司的会议室。
  可爱的小伙伴们给这个教育项目取名叫 Project Metis。
  在古希腊神话里,Metis 是智慧女神雅典娜之母。教育给人间带来知识、智慧和平等,所以这个项目以 Metis 命名。
  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伊莎贝带领项目的伙伴们用设计思维来 ideate形成概念.
  读完资料,第一天来工作的时候,她和文森特进行过一次深入的交流。
  既然唐老板—文森特姓唐,希望借用自己的技术,伊莎贝便把她理解的抗解问题(wicked problem)的解题方法—设计思维(design thinking)—也是她的主攻方向,在这类项目中能发挥什么作用,向文森特做了细致的阐述。
  “...之所以在这个貌似和‘设计’毫无关系的项目里应用设计思维,因为设计思维是面对不确定性问题,理解并使用更有序的方法应对的一种方法论。因为所谓棘手问题在广度上可能是无穷尽的,所以,也许可以说设计思维能应用于人类经验的任何领域。”
  他们一拍即合决定做一次尝试。
  会议室里,她把设计思维的流程画在白板上,圈出 ideate形成概念这一步。在这之前他们已经经过了共情(empathy)和定义(define)两个步骤。
  为了产生共情,大家做了大量的调查和访谈。有一手调研也有桌面调研。对象涉及多个相关利益方,有该委托学校的学生,也有当地教育相关部门。
  On site在现场回来,晚上在家里伊莎贝还在网上做桌面调查。她偶然翻到一个视频。
  在那个视频里,一群学生在操场上站在同一条线前,他们面对的远处还有一条线。
  主持人提出一些问题,对问题能给出肯定回答的学生就可以向前迈一步,不符合的暂时停在原地不动。
  问题例如:你的父母是不是都接受过大学以上的高等教育?父母有没有给你请过一对一的家教?你有没有一次出国经历?
  主持人念了几个之后,原本齐刷刷站在一起的学生们,肉眼可见地出现了参差不齐的站位。个别学生一马当先站在了队伍最前面,甚至距离对面的终点线只剩半程,仿若发着光的天选之子。
  而也有一些学生,一直站在起点线没动过。主持人说的每一个条件都是一个令他们望洋兴叹的鸿沟,是任凭自己再聪明努力也无法左右的先天条件。
  他们的神情随着与同龄人的差距拉大而愈发落寞。
  伊莎贝仿佛就站在他们中间,被一个个现实的筛选器无情打回来。她不敢看和前面的同学差了多远,只能低头看着地上那根刺眼的起点线。
  这是一个很残酷的实验。我们生来就不被允许站在同一个起点上。
  然而此时,主持人放下手卡,对所有人宣布:“现在,没有其他条件了。你们朝着对面那条线跑过去吧。”
  于是,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个奋力奔跑的小小身影。
  他们有些从起点出发,有些从半路出发,背负着清晰的差距,朝同一个终点奔去。横亘在面前的筛选、鸿沟都没了,同样,之前领先的距离也很快被追平。人生是一场长跑,起始点上先天的领先并不起决定作用。
  在终点之前的漫长路途里,那些没有优越条件的孩子,只能自己,跑快点。
  屏幕上出现一行字“没有伞的孩子,必须努力奔跑。”
  看到这里,伊莎贝已经满面泪痕。
  先放下“只有一个共同的终点”是否合理不说,她只觉得,那些知道“只能自己跑快点”的孩子太多了。
  可他们中的很多人,不仅面对生来的差距,比如在省会的同龄人出国的时候,他们连省会都没去过。即使是后天的赛道,也不是塑胶跑道,如“全国优秀教师”的循循善诱,而是一路黄土石子。
  这也契合了他们实地访谈的洞见。
  不是学校不想提高,落后的条件让吸引和挽留优秀师资变得困难。
  没见过,没想过的东西限制了孩子的眼界、想象力和勇气,因此抹杀了很多未来的可能性。这可能才是除了课堂教学之外,教育资源匮乏带来的另一个严重的影响。
  每当项目取得了一些结论的时候,伊莎贝都更清晰地看到自己非做不可的理由。这是她的心魔,是她画一个圆圈最后的缺口,是她故事的升华,是她自我治愈的方法。
  除了产生共情和定义问题两个环节,伊莎贝还决定把她论文里对于设计思维各环节中的方法创新带进项目讨论里。
  在 ideate形成概念的过程中,伊莎贝再次利用她对脱口秀的创作过程的研究,带着大家用即兴戏剧的“yes...and...”“对···然后···”一种创意方式和“ion”建立联系 一种创意方式的方法进行了头脑风暴。
  本着三不五要的原则:不要打断、不要批评、不要离题;要延续他人想法、要画图、要疯狂、数量要多、要下标题,在充满欢笑的氛围里,各种新奇甚至不切实际的想法写在彩色的 post-it即时贴上,像大爆炸一样贴满了会议室的玻璃墙。
  无限的发散思维之后,大家又一起评选了几个最有可能的构思,其中有一个:利用网络通讯技术,让本学校和教育条件优越的某学校形成“云上课堂”,比如全程链接入对方的课堂,可以向对方的名师提问,甚至课间休息时也能看到彼此学校的学生在讨论什么、玩什么。
  虽然有潜在的风险,如是否会引起本校学生更强烈的自卑感,或者仅观看教学视频学生的参与度较低等,但在具体的设计中,有可能尽力规避和改善这些问题。
  这个想法在当时看起来着实新鲜,但几年后,当大家都在家上网课、work from home居家办公的时候,Project Metis 的伙伴们淡淡一笑深藏功与名。
  一下午的讨论收获颇丰,项目组小伙伴纷纷大呼过瘾,“原来还能这么玩儿”。
  结束后仔细收拾墙上的 post-it 时,伊莎贝却心绪难平。
  文森特进来关心进展。
  伊莎贝如实告知,“一方面,我真为这些闪烁着善意和人文关怀的创意而温暖。另一方面,我又担心着这些创意最终落地所需要的资源从哪里来,比如,钱,比如,愿意联盟的好学校。”
  放慢了手里收拾的动作,低头看着花花绿绿的 post-it,她说:“所有伟大的梦想,最终都需要被买单。”
  文森特缓缓点头,安慰她慢慢来,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果了。那天下班之后,伊莎贝来到和翠妮约好的餐厅。
  上次和老朱团队吃庆功宴前接到翠妮的电话,她说要见一面,也不说什么事,只是约了这个时间和地方。
  伊莎贝到的时候,翠妮已经在等她了。
  她觉得翠妮有点不同,但是说不出具体是哪里,就随着她边吃边聊。
  翠妮不是弯弯绕的人,很快,她就放下叉子,在精致的灯光下宣布:“我要走了。”
  伊莎贝问:“走?走哪去?”
  翠妮还是笑着说:“离开中国。”
  “离开中国?去哪?”
  “去加拿大。”
  “为什么啊?”
  翠妮在灯光下白得发光,连耳垂都饱满剔透。
  她娓娓道来:“好多年前,西蒙从加拿大来中国工作,在上海办公室做 facility manager设备经理。那时起,我们认识了,然后产生了感情。但是当时他已经有家庭。他在上海两个任期结束后决定回加拿大,让我跟他一起回去,我肯定不接受这样的情况。我跟他说,你回去把你自己那摊子事处理好,不然我们不可能。”
  伊莎贝问:“那他现在处理好了?”
  翠妮点头,两个滚圆的白色珍珠跟着跳动。伊莎贝恍然意识到,翠妮的不同之处在皮肤上珍珠般的光晕,在阿文脸上也看到过。
  “哇...怎么我在公司都没听说过你们的事?”
  翠妮白她一眼,“肯定得保密呀,这种事。婚外、办公室恋情,这些加起来要弄臭一个人名声不要太简单哦。”
  伊莎贝顿生敬佩,但又好奇,“你当时怎么放心让他就那样回去了?万一他不去处理家里的事呢?你可是一点把柄都没有了。”
  “他不处理我也能理解。如果那样的话,我就当这是一段 romance,我什么也没损失,我也不那么需要男人。”嘴上这么说,其实这几年她还不是守身如玉的。面对伊莎贝的打趣,她曾说出“我再也不会动心了”这样的话。
  对面的伊莎贝再次感叹翠妮大明白,又想想自己恋爱脑的朋友阿文,真想介绍她给阿文认识啊。
  “那你此去加拿大,会通过 A 司内部把工作调过去还是就辞职了?”
  “当然是辞职啦...”
  “啧啧,西蒙养你啊?”
  “到那边再找工作嘛。”接着,翠妮话里有话,“你以为现在的 A 司还是从前那个香饽饽吗?”
  伊莎贝八卦的心一下子活跃起来,“怎么了,快说说!”
  翠妮提纲挈领,“有些不好的前兆发生了。”
  一个公司的财务人员是“春江水暖鸭先知”里面的“鸭”,况且翠妮从来没说错过话。
  原来,A 司亚太区从今年起,悄悄地开始了对供应商的整合。
  一个大公司如 A 司,各类型的供应商数不胜数,他们也如寄生在水牛身上的跳蚤一般存活,这里面涉及到的人和钱的东西多了去了。每一年,A 司支付给供应商的钱,可能都抵得上几个中小公司的年收益之和。
  这轮供应商整合,明面上的说辞是集中业务给效率高报价低的供应商,提高工作效率,淘汰不合格的,还能更好向合作供应商压价。实际上,是财务吃力开始动刀的前兆。
  伊莎贝不解,“亚太区的情况这么不好吗?”
  “也不算最差,你知道的,比亚洲市场差的大有人在。可是连亚太都这样了,可见其他国家的状况。”
  伊莎贝虽然知道市场波谲云诡,可一时也难以接受曾经金光闪闪的 A 字招牌如今陨落沟渠。她又问:“其他国家还能差到什么样啊?”
  “听说—只是听说啊,有些国家总部上层人员已经降薪了,说的是‘做为领导者,大家要同心协力帮助公司走过这段困难时期’。还有,尽管公司一直都在压,还是陆续传出来门店关张的消息。”
  A 公司的门店关张大吉,想想都知道这新闻的惊爆程度。
  翠妮缓缓说:“所以啊,至暗时刻可能才开始。”
  所以呢,她打算从这条下沉的大船上跳下来了。
  “现在看起来,你的决定很明智。两年前在亚太变糟之前离开,现在干脆直接离职了,经过了 A 司辉煌的几年,打磨了履历。现在…A 司亚太就是艘泰坦尼克…”
  “那老安亚瑟他们怎么样?他们是首当其冲的问责人啊。”伊莎贝没心思沾沾自喜,她还挂心着这二位。
  翠妮用吸管搅着杯里的冰块,漫不经心地说:“不用担心他们。老安的棺材本早就攒够了,实在不行就提前退休回美国呗。亚瑟嘛,职业打工人,还怕找不到工作?树倒猢狲散,再正常不过了。”
  她说的轻松痛快也似冷酷无情。伊莎贝轻吁口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翠妮又说,不说这些糟心事儿了,你最近怎么样,在忙什么啊。
  伊莎贝向她说了最近的项目,道出了困扰自己的钱和资源的事。
  翠妮却一撂吸管,“缺钱就去找钱啊!”
  “我上哪儿找去啊,姑奶奶?”
  “当然是上有钱人那里找去啊,现在有钱人乐意干这种事儿。什么财阀啊,大集团啊,大土豪啊,华侨啊…”
第83章 是世界上只要有华人的地方都不陌生的故事
  翠妮告诉伊莎贝,再过一两个月,把上海的事情都安顿好她就动身去加拿大。
  临分别前,翠妮说:“改天到我家里来捡捡破烂儿吧。房子虽然是我自己的,不卖也不租,但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里面的东西正好借机清理一下。”
  伊莎贝在边上鼓掌,“捡你的破烂儿,那敢情好,我早看上那个描金的木漆盘了!”
  “算你眼尖!”
  和翠妮扬手道别后,伊莎贝往地铁走,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估摸着合适,就打了过去。
  她开门见山,“老朱,你方便吗?”
  电话那头说:“方便,我刚想给你打呢。”
  “怎么了,什么事?”
  老朱声音里满满的喜悦,“我们收到石刻村项目的款了。就咱吃完饭第二天,那边就传话来了,说让准备发票,这会儿款都收到了,真敞亮嘿这老华侨!”
  伊莎贝一听更放心了,“那挺好挺好。”
  “你给我个卡号,我给你转钱过去。”老朱非要给伊莎贝“咨询费”。
  伊莎贝一口回绝了:“我打电话给你可不是问你要钱啊。”然后又说:“你甭给我了,我现在啊也盯上这老华侨的钱了,我自己从他身上弄点。”
  老朱一听不妥,“别啊,他那么大年纪了,你还想跟他跑啊?”
  “我呸呸呸,朱肉丝,你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嘛?”
  上学的时候,老朱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叫 Rose,“朱肉丝”这外号就这么被伊莎贝叫起来了。
  老朱连忙澄清,“嘿嘿那倒不是。甭管你想怎么着,这钱我都得给你,要不然我睡不着觉。那天就跟你说了我从不拖欠工资,伤天害理!你不能把我逼到这份儿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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