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濑理沉默了一瞬:“……安室先生是想请教恋爱技巧吗?其实用不着,安室先生的性格挺受女性欢迎的。”
“我……”安室透正想说话的时候,远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向这边靠近。随后,对方一身奇怪的造型打扮,直直朝着这边冲来,看见七濑理后又猛得停下脚步。
柏崎葵探身喊道:“七濑,大事件!我们社的前辈请了黄濑来帮忙,听说他能完美复制别人的动作,现在因为他教父茸的□□摇,一群女生疯狂似的想加入我们□□!”
柏崎葵说得太快来不及喘气,现场太疯狂了,他们一群宅男宅女完全顶不住。
“□□?”这个词让安室透的眼神暗中一凛,他看向七濑理又看向柏崎葵,不由问道。
“对对!那不勒斯的「热情」!”听见旁边传来的另一个人声音的柏崎葵转头,才发现站在一旁的人有些眼熟,“这不是那个波洛咖啡厅的服务员先生吗,难道你也听说过这个?”
“不……”那不勒斯?意大利?
安室透只听说过意大利某个有名的黑手党家族。
他摇头,还想问清楚怎么一回事,视线注意到对方奇装异服的口袋里不经意露出的黑色外壳,又很快随着衣角平整被遮掩。
“是嘛。”柏崎葵平复呼吸,把手上的东西先放下来准备歇歇气。
“不过我还要回去看看情况,逃出来的时候副社长的米斯达好像被团团围住了。”她的口袋里沉甸甸的,副社长匆忙间把他特别定制的三八左轮塞给了快要挤出人群的她,避免在混乱中损坏。
安室透建议说:“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诶,真的吗?”柏崎葵看他,没想到这位咖啡厅的服务员先生这么热心。
在安室透和柏崎葵一道离开的时候,七濑理回头看了眼跟去漫展现场的金发青年。
2.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
七濑理身后又传来了动静,倒不是去而复返的安室透,对方大概还在漫展那边脱不开身,而是另一道她十分熟悉的脚步声。
七濑理的油画不算特别大幅,经过几个小时已经基本上完成,男人走到身旁那刻她正好放下笔和调色盘。
画布上的颜料还没有完全干透,七濑理转身抬头问男人:“怎么样?”
琴酒的手插在衣兜里看了眼油画,视线又移到七濑理的身上。
她说道:“把它放在书房里,我觉得正合适。”
琴酒不置可否。
尽管他没想出那间房里哪还有挂油画的空余位置,但也没出声反驳。
七濑理站起身,解开身后的围裙系绳,对他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换回原来的衣服。啊……对了——”
“阿阵,你低下头。”
她突然想起什么,手探进自己的西服口袋里摸索,另一只手对他做动作,示意他低些。
琴酒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轻弯下腰背,银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从背后滑落到身前臂间,带着一抹倾泻的光泽。
琴酒的耳上一抹轻微异样感,七濑理的手凑近而后退开,顺便摘了他的黑礼帽抱在怀里,退后两步悄悄打量他。
站在画架前的银发男人身上穿着不变的黑色风衣,一袭顺滑且没有任何礼帽遮挡的银色长发仿佛透着闪烁的流光,分外显眼。
琴酒的眉眼带了些许疑惑,语气莫名其妙:“你要干什么?”
轻微的动作,浑身气质冰冷的男人耳上戴着的耳扣链环在他银色发丝间露显出来。
七濑理满意极了:“早上看见这幅耳夹链子就觉得很适合阿阵,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七濑理打量片刻,又解下自己的耳夹,上前戴在了他耳骨上,轻轻扣下。
看着男人蹙眉的神情,和想要抬起的左手,她按住琴酒的手臂,踮起脚往他脸上亲了一口。
“不可以摘哦,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她留下这么一句话,离开了画室去换衣服。
***
七濑理离开的十几分钟,琴酒站在画室与画里的他一起保持沉默,安室透回来找人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画室里只有站在升降凳旁的琴酒,以及画布上的琴酒,原本坐在那儿的七濑理不见了踪影。
来之前刚见过朗姆不久的琴酒看向这位金发黑皮的组织成员,冷声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一向在朗姆和琴酒等黑衣组织同伙面前伪装地极好,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暴露被人怀疑过他身份的安室透摊手耸耸肩膀,对琴酒的态度不亲近也不过分冷漠:“今天我休息,来这里逛逛也不稀奇吧。”
琴酒瞧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想到他这段时间的事冷讽道:“你是咖啡厅的服务员干了太久,整个人都安逸得像羊圈里的牧羊犬干不动了吧。”
“那可不见得。”安室透回道。
安室透看着琴酒和留在这里的油画,即使七濑理不在他也没有马上离开,手插在牛仔裤的兜里站在原地,而琴酒也当做他并不存在。
在这之后,两人再没有一句话可聊,直到七濑理回到画室,看见同处一室的两人。
“阿阵,久等了。”七濑理走进来,正好看见墙边的安室透,“安室先生也在啊,你从那边回来了?”
“对了,你之前还问了阿阵在不在吧,正好两人碰上了你们有聊天吗?”七濑理问道。
“……”这一串话让安室透可疑的沉默了一下,他同时想起了之前的事,干脆先回答前面一个问题,“嗯……那边没什么事了……黑泽先生的话,我刚才跟黑泽先生交谈了几句。”准确说大概是四句。
“是么。”七濑理小心的收拾她的画,画室里自己的作品是可以带走的,还有花一点钱就能优惠购买油画的画框。
油画若是想长时间保存还需要妥善处理,最后,她捧着画和琴酒一起向对方道别:“我们要先走了,安室先生呢?”
“我打算再继续逛一会儿。”安室透微笑着说道,他目送两人一起离开。
琴酒转身出去的时候,安室透有一瞬间似乎看见了对方的银发下若隐若现的耳扣坠链,再看清楚一些,貌似还有一闪而过的银黑色耳夹。
“嘟噜噜噜……”直到一阵新换的手机铃声惊醒了愣神的安室透,他看着联系人朗姆,收敛起心神,插着兜打开了手机。
这一次,他收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任务,朗姆道:快给我工藤新一的相关信息!
——Time is money!速度快,波本!
……
在七濑理这边举办大学祭的时候,另一边京都的清水市,这两天正发生了一起震惊海内外的命案,案件的犯人和凶手都是名人。
同时随之传出来的,还有传闻中早已死亡的关东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在本次命案中现身的消息,据说是有人亲眼看见了,在网上激动地发布消息。
虽然这条不知真假的传闻仅仅一两天就被发布人再次出来改口澄清,说她并没有看见工藤新一,可能只是她太想见到工藤新一所以才产生了幻觉,让这场关于工藤新一是否还活着的议论纷纷的风波平息了下来。
不过,虽然表面上的风波已经平息,但是仍有一部分人在暗流涌动。工藤新一究竟是死是活,许多人都在暗中猜测,并且有了些许猜想的答案。
至少,听着电台广播的七濑理伸手关了按钮,心里清楚他确实仍然活着。
毛利兰她们修学旅行回来的第二天,谎称感冒居住在阿笠博士家的柯南也乘坐着新干线从京都回来了。
在毛利兰去上学时间,因为假装感冒而请假在家的江户川柯南来到二楼侦探事务所,却发现里面并没有毛利小五郎的身影,平常架着腿在桌面上看报纸的大叔不知道哪去了。
下一秒,江户川柯南收到毛利小五郎的电话,对方大嗓门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小鬼,你是不是还没吃午餐,肚子饿的话就快点下来伊吕波寿司店这里,晚了我们就不等你了!”
江户川柯南:“叔……”
话还没出口,电话被直接挂断的江户川柯南半月眼地呵呵两声,无奈的走下楼梯。
不一会儿,伴随着轻微一声响,伊吕波寿司店的推拉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在热情的招呼声中,柯南抬眼准备说话。
寿司店中,胁田兼则站在不远处的方桌前正在迎客,刚才那句“欢迎光临”就是他喊的。
在他身旁,七濑理、琴酒和毛利小五郎同处一个室内,坐在桌前正在吃着寿司,毛利小五郎面前还摆着一大杯啤酒,听见声响朝门口看来,他朝柯南招了招手:“小鬼,这里,你可真是慢吞吞的!”他都有些等不及了。
江户川柯南来不及也没有反驳他接到电话就下来了这回事,只是直直看着里面。
他停住了进去的脚步,有些不敢置信:“!!!”
为什么大叔会和琴酒坐在同一张桌上?
他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江户川柯南的头颅僵硬地动了动,仿佛生锈的齿轮。他看着目前这一幕,忽然想看一看侦探社楼下波洛咖啡厅的方向,去向安室透打听打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80章
“你这小鬼, 还愣在门口做什么?”
毛利小五郎看着迟迟不进来的柯南,冲他喊道。
七濑理和琴酒也因为他的大嗓门朝门口看了一眼。
站在寿司店门前的江户川柯南身体僵硬,脑中情绪翻涌, 最终在毛利小五郎的催促中和胁田兼则好奇打量他的视线下踏了进来。
柯南在心中安慰说服自己,虽然还有大叔在, 但他也不是第一次和琴酒同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这次,他的运气明显没有上一次好。
江户川柯南拉动木椅,抬腿爬了上去, 与琴酒面对面而坐,银发男人看了他一眼,没多少反应,他的指节捏了枚手握寿司沾着碟子里的寿司酱油, 随后送入口中。
旁边的毛利小五郎正在给他点餐,但是他没有关注, 对方的声音此刻仿佛像是隔了一层从他的耳旁飘过。
整餐饭里, 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对面人的身上, 琴酒用餐时话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毛利小五郎的大嗓门。
银发男人只偶尔应上两句七濑理的问话,他的三根手指拾起寿司优雅得像是在食用美味的珍馐。
可是, 江户川柯南吃着寿司却是味同嚼蜡, 整顿饭下来食之无味。
“小鬼, 你怎么还剩了这么多?”
吃饱喝足的毛利小五郎看着江户川柯南的面前还剩了一小半摆放着完全没动过的寿司, 蹙起眉头说道,“不会你感冒还没好又加重了吧?”
“可能是吧, 我好像没什么胃口, ”江户川柯南顺着这个借口说了下去, “叔叔,已经吃不下了。”
“你还真是浪费,麻烦的小鬼头。”毛利小五郎看起来不耐烦地抱怨了一句,心疼特等寿司的钱,从他那边抓了块寿司送进自己嘴里。
他觉得自己的肚子还能再挤一挤。
琴酒两人也吃得差不多了,胁田兼则突然出现在他们桌旁帮他们结账,就像是他之前说的那样给了他们优惠。
“谢谢惠顾。”琴酒在怀里塞好钱包,胁田兼则接过钱后顶着两颗突出的大门牙热情地说道。
七濑理看着他:“胁田先生,先前我看店里还有馅蜜,那个能打包一份吗?”
胁田兼则的视线从琴酒身上交错而过,笑着对七濑理抱歉说:“十分不好意思,因为馅蜜十分容易撒出来,所以本店并不提供打包服务呢。如果七濑小姐想尝的话,欢迎之后再来光顾我们店呢!”
“这样吗,那就没办法了。”七濑理这么说了一句,放弃了带走馅蜜的想法。
结完账的女生挽着黑衣男人的手走出店里,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在他们之后出来。
走出一段距离后,七濑理转头和琴酒说着话,她的眼眸悄悄偏移,看见后方的一段距离之外,那个据说没什么胃口的眼镜少年又跑进了波洛咖啡厅里。
……
七濑理这段时间有些新冒出来的疑惑,和那位波本有关。
可能是从琴酒那天晚上和她聊天之后,悄然浮现出的。
作为有着敏锐洞察力的情报成员,化名安室透接近毛利侦探事务所的这段时间,他真的从没发现过毛利小五郎和柯南之间的异样吗……
说实话,她不觉得曾经能从园子换了洗发水味道和几乎没什么变动的头发长度推测出她前一天去过发型室的人会迟钝得察觉不到丝毫不对劲之处。
——答案是否定的。
换一个思路想,安室透发现了“沉睡小五郎”的真正秘密,但也许他没有告诉过那位朗姆。
七濑理还没忘记琴酒的组织内很大可能存在着日本公安卧底的这件事,安室透最近看起来和江户川柯南走得很近,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也可以不负责任的猜测他或许就是那瓶假的波本酒。
毕竟他看起来像是在帮柯南隐瞒。
七濑理的隐瞒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对方的隐瞒又是为了什么。
他们的威士忌酒里又不是没出过叛徒,哪怕琴酒他们好像目前从来没怀疑过他。
不管他是一瓶真酒,还是一瓶假酒,都和她没关系,她脑海里的念头也不会改变。
也许她这还算难得地为警方做件好事也说不定。
不过因为安室透行为存在疑窦的原因,也正好保险起见让她选择了朗姆为最后的执行人。
现在,她只需要一个突破口。
……
而很快,这个契机出现在了七濑理面前。
2.
时间过了半个多月。
这段时间,七濑理有时住在米花町这边公寓,有时住在琴酒那边的公寓。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树上的叶子变得枯黄。
一个不上课的星期六,七濑理、铃木园子和毛利兰等人坐在波洛咖啡厅里,原本在附近玩的少年侦探团也聚集在这里吃午餐。
所有人选完食物后,坐在最外面戴着帽子的灰原哀把菜单册举起递还给安室透。
安室透道:“请稍等片刻。”
在金发青年离开去招呼其他客人时,圆谷光彦用不大的声音说秘密似的和七濑理等人透露:“我们班这两天新来了一个副班主任,这位新老师真的是相当的迷糊不靠谱呢!”
铃木园子靠着沙发背椅看他:“早熟的小鬼,你怎么能在背后这么说你老师?”
“是真的哟,”步美也忍不住说道,“若狭老师走路都会不小心摔倒或是撞到墙,她还非常胆小怕鬼呢,取石灰都要我们陪着一起。”
元太补充说,看起来也对新老师有些叹气:“第一天的自我介绍,若狭老师鞠躬的时候直接把脑袋磕在了讲台上,大家都看见了,班上的同学哈哈大笑。”
“诶……真的吗?”铃木园子和毛利兰听起来都有些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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